不管是“六不”中的哪一点,都会让我想到一个人,她的一生仿佛一首温柔绵长的歌曲,悠长而动人。
杨绛在《我们仨》里倾诉了对家庭满满的爱意和对生活的感慨。当我读完整本书却发现,书中完全没有直接表达情感的话语,这些浓浓的情感都在每一件家庭琐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一家人早年颇多的.坎坷波折,人到暮年,才有了安定的居所,而此时的她已不再年轻。正如她所言的那样,“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的忧虑”。而我们也同样应该知道,人间没有永远的快乐,也没有永远的忧虑。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这对万物来讲是如此,而对一个家庭一个人来讲更是如此。我原以为她有着那么多儿女情长,苦辣酸甜,然而她对待生活的态度却是那么简单——快乐而坚强地如流水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人生之路有喜有悲,就像一首有起有伏的歌曲一般,但又有多少人依然可以选择从容与淡然呢?我们要让自己的心境如这流水般不涛不逆,正如杨绛所言,“人能够凝练成一颗石子,潜伏见底,让时光像水一般在身上湍急而过,自己却只身于水中不觉水流”。世间万物还有那么多的惊喜未被发现,而世间万物的路也有千千万万条,杨绛却坚定的选择了淡然平静。
《我们仨》让我感触颇多,杨绛的一生的旅途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苦旅”,而这也只是俗世眼中的苦,那些快乐、忧虑、烦躁、悲欢离合,都是她漫漫一生所经历的,而她却从这尘世中光怪陆离的生活,孕育了闪耀的钻石,在朴实无奇的尘土中,熠熠生辉。
我们经常抱怨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但是我们更应该反省自己,我们身上缺少的是什么。是那份豁达、乐观,还是淡然、洒脱?也或许都不是吧。只是没有那份心境罢了,我们都愿去作那波涛汹涌的江河,而没有人愿去作那平静的潭水。
在这一刻,我也许并未真正领悟到书中所写的那种静如止水、淡定从容的生活方式,但至少我们也应该寻找到那条属于自己的路,为了我们的生活和梦想坚定地走下去,这才是我们的人生之路,这才是我们在世俗和利益的红尘中最该做的一生的追寻
昨晚看完了杨绛先生的《我们仨》。
第一次看着“先生”这词是在冰心上。后来查字典才知道原来有学识得人尊敬的女性方才让人喊做“先生”。
去年年尾看的是周国平的《妞妞》很感人,也落泪。
看《我们仨》时,并没有多大的起落,只是心里是满着一种很温馨的感觉。很细腻也很滋润,慢慢的弥漫在全身。
我记得是在小学的时候学冰心的课本,里面说她喜欢读书,不爱风花雪月的辞藻。
我便也是落了根,心爱着朴实之物。
《我们仨》就好像翻开的一片纸张,朴素稚嫩,无声息的融入整个人心里,仿佛是要在血管里流畅过的都是发了柔韧之力的波浪。
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在初中。我每天下午回家就在床边的电脑桌上练字,看着窗户下的马路边的人来人往,背诵着论语百家。我总是认为自己已经很老了,现在所过的一切生活不过是年老后嚼在嘴边泛起泡的幼年生活老调罢了。
当把时间放在某个点上,每一日都是很平常的,又像着在做着无味的重复,当这个点过去,转换到另一个点上,就会生出无限的感慨,总认为这个点真真是一眨眼就忽儿过去了。若是在这个点上什么也没做成让自己满意的,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
人生里总是要这样一个长长短短,满满缺缺的点集合在一起,堆成一块,成为一片。
然后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呢。
《我们仨》读完有些日子了,很有些感触,却迟迟没有动笔,我想等自己静下来,走出世俗的琐碎与烦恼,在一个澄澈清明的境界里,来解读我所看到的《我们仨》。可是,我竟然不能够。或者说,年近不惑的我,其实还“惑”着,而且,“惑”得还不轻,“惑”到找不见了支撑。如果说,还有那么一点支撑的话,那么,就是白发高堂,就是膝下稚子了。
可是杨绛她有什么?她什么也没有了。他们仨,一路走来,失散了,丢了一个,又丢了一个,只剩下了她自己,住在曾经被他们称作“家”的三里河寓所,用自己的笔,怀想他们仨曾经拥有的岁月。
我总是忍不住要想,每一个清晨,从残破的梦里醒来,窗外,晨曦尚薄,屋里,黑暗像推不开的帐幔,一个人,静静地躺着,她,一个耄耋老人,是不是用独自呓语的方式,在呼唤着熟睡的亲人?永无止息的诉说,诉说给无边的寂寞。每一个夜晚,那种真正的、静得如同死亡的夜晚,放下笔,摘下老花镜,一个人,走到水池边洗脸,看到面前的镜里,有着她清瘦的容颜,她会不会伸出枯瘦的手,捋一捋日渐稀疏的花白的头发,说,头发又长了,钟书,替我剪剪?一回头,哑然失笑,笑出眼窝里一汪抹不去的泪。永无止息的思念,思念着走远了的亲人。
也许我是错的,杨绛她不寂寞。思念是一定的,但她不会是一个把痛苦当做日常功课的人,最起码,她不是石评梅,没有“把剩下的泪水,都洒在你的坟头”,直到“再也不能来看你的时候”。她从石评梅黄庐隐的时代走来,一路上有她的钟书相伴,没有生活的困顿,没有情感被遗弃被背负的伤痛,她的心里,满满当当的,装着他们一起走过的岁月,每一个日子,都可以让她长久地咀嚼,品咂,回味,咬烂了,嚼碎了,吐出来,是《我们仨》,是《走在人生的边上》,是《我们的钱媛》,这样,在她终于回到亲人身边以后,我们还可以继续咀嚼她,咀嚼他们曾经拥有的岁月。
想起了上周六在沙龙上,大家关于死亡的一系列见解。一个人,从出生的那一瞬间起,就注定了死亡的必然,也就是说,一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漫长的准备死亡的过程。这话是乔忠延老师说的。他还说,一个人,走出了别人的记忆,那么,对于这个淡忘了他的人来说,他已经死了。不管是谁,走到了生命中新的阶段,就等于亲手埋葬了自己的过去,那个旧他,死了。死亡时最寻常的,寻常的好像是日出月落,花谢草荣,石出水落,秋去冬来。
那么,杨绛之所以是杨绛,之所以在走到人生尽头的时候,还能以顽强的声音证明自己和亲人的存在或者存在过,不仅仅是勇者,更是超脱,是悟透了生死禅机之后的平静。惟其如此,她才可以在书的最后这样写到:
“一九九七年早春,阿媛去世。一九九八年岁末,钟书去世。我们三人就此失散了。就这么轻易地失散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只剩下我一人。”
这一声长叹,是谢幕吗?不,是思索。因为,她接着写到:
“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作‘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
一个珍藏着丈夫随手写的纸条的妻子,一个珍藏着女儿的信手涂鸦的画片的母亲,这样说。家,曾经是她倾注了全部情感的地方,现在,她找不到了。我却丝毫也不为她悲戚。在这样一个清晨,在爱人浓稠的酣梦里,在儿子朦胧的呼唤里,我品味着一个女人的伤痛与豁达,白天困扰着我的一些烦恼,一下子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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