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可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李延年用歌声布下了一张网,她就是那诱物。她像白云飘进了他眼底。她的进幸是一个预谋,而她的高贵恰到好处地消解了这设计中原有的谄媚意味,让汉武帝觉得,这是一场美丽的邂逅。
然,她的离去,和她的到来同样突然。她开始不见他,任他来探病,千呼万唤不回头。她说我自认出身卑贱,能得皇上宠爱,完全是因为容貌娇好的缘故。以色事人者,色衰爱必弛,爱弛恩必绝。
她是李夫人,这个女子有着如同桃花一样娇美的容颜,亦有着桃花魂。
桃花开了,流水余香绕,镜里朱颜惊未老,却问花比谁好?朱颜不似花红,花红毕竟无情,若是桃花情重,纷纷红泪飘零。
——题记
春,是一个美丽的季节。料峭的春风还有些微冷,春已经开始说话。滴答滴答的小雨是泥的呢喃,轰隆隆的雷声是你的怒吼,料峭的春风是你的呼吸。你说的话,小草听见了,冒出了芽;桃树听见了,开出了花;小河听见了,融化了冰。“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春天就是如此美妙。
夏,你性情狂暴,说变就变,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气息。你的话正如你的性情一样,倾盆的大雨是你的一场玩笑,毒辣的太阳是你调皮的结果。你就是如此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捉摸。而此时,金色的麦田随着风波澜不断,田间的小路泛着土黄的光,这一切营造出一种安详、广阔的画卷。夏的热烈把麦子催黄催熟,将丰收的喜悦写在每一位农民的脸上。远处,夕阳的余晖柔和地蔓延在麦茬上,夕阳中的人影被余晖拉长,天空被晕染得五彩斑斓。这一片金黄,那一片火红,另一片湛蓝。这一切,是夏的倾情诉说。
有只猫生活在城里,他熟悉城里的一切。
一天,一只乡下的猫来城里做客,城里的猫陪他到外面玩。
“那是什么呀?”乡下的猫指着一座高耸入云的铁架子问。
“那是电视发射塔。”城里的猫得意地说,“电视节目就是从它那里发射出去的。”
他们又来到十字路口,乡下的猫指着一排会变颜色的灯问:“这是什么呀?”
“这叫红绿灯。是用来指挥交通的。”城里的猫说。
在儿童公园里,乡下的猫一下惊叫起来:“哎呀,不好!那两辆车撞在一起了!”
“你喊什么呀!”城里的猫说,“这叫碰碰车,底座是橡胶做的,碰不坏,是孩子们用来玩耍的。”
每到一处,乡下的猫总是问这问那,有时还大惊小怪。城里的猫感到乡下的猫太没有知识了,简直像个傻瓜。
几个月后,城里的猫接受乡下的猫的邀请,去乡下做客。
乡下的猫陪城里的猫到野外去玩。
“这不是动物园里的河马吗?怎么逃到这儿来啦?”城里猫指着河里的一个大动物说。
“这不是河马。”乡下的猫说,“这是水牛,它耕完地后,浸在水里休息。”
在田边,城里的猫指着田里的庄稼说:“种这些草干什么?”
“这不是草,是麦子。麦子熟了,可以磨粉做馒头。”乡下的猫纠正说。
“昨晚刚下过雨,怎么还要给花草洒水?”城里的猫问。
“那不是洒水是喷农药。”乡下的猫解释说,“蔬菜上有了虫子,得用农药***死。”
城里的猫脸红了,他觉得自己到了乡下,也像个傻瓜。
冬天的寒风如约而至,但冬的阳光却很温暖。
走进冬的怀抱,沐浴在阳光的海洋中,任阳光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将躯体淹没,让你心身皆愉,轻松,舒畅,把冬的冷融化。雪,一个雨的精灵,它幻化成六角的形状,把雨变得无比纯洁、神圣。一场雪过后,大地十分寂静、幽雅。
冬说,这就是我的品格。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四季变化,韵语无穷。
倏地,我就迈进十八岁的门槛了,成长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听妈妈说话,却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岁月在白衣苍狗中一点点积淀,也给我们的心上了一把锁。一首《时间都去哪儿了》,引得诸多儿女驻足反思,一个《中秋月圆人团圆》,又吹落了多少游子泪。我蓦然悟出:听妈妈说话,是作为儿女的我们必须学会的担当。
听妈妈说话,在充满童话的岁月里。那时的妈妈,有温柔的双眸,细腻的双手,我最爱的还是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带着我的奶香。那时的妈妈,总爱搂我在怀,亲亲细细地说着“抬眸四顾乾坤阔,日月星辰任我攀”的和恕大气,说着“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的百折不挠,说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恭敬谦卑。而我,真真是爱极她低头的温柔和浅笑,歪着脑袋,努力地去理解妈妈的每一句话。就这样慢慢成长,慢慢地学会宽容、坚强、有爱,学会用小小的臂膀去担当。
渐渐地,渐渐地,学会走路,学会骑车,学会交朋友,开始有了女孩子的小心思,有了不愿告诉妈妈的小秘密。妈妈不再是女儿最大的依赖,和许多女伴一样,我倦了妈妈的童话,烦了妈妈的叮咛,我迫切地想快快长大,不再满足于妈妈打造的小天地,想去拥抱外面的大千世界。
到了初中,开始了漫长的住校生活,家仿佛在离我远去,而实际上我和家之间已然牵出一条叫做思念的丝,可它太细,细到粗心的我不曾发现,亦或是我的胆小,发现了却选择逃避。日子就在我的没心没肺中一天天过去,听妈妈说话——这每个家庭中都有的极普通的场景,事实上竟成了遥不可及的梦。学业是忙,压力也有;节奏是快,人也会疲惫,只是这一切都是我苍白无力的遁词。
迈进高三的大门,开始向往大学生活的自由不羁,都市生活的灯红酒绿,却在回头的那一刻,看到了奶奶的满头白发,妈妈的几缕银丝,忽然,心仿佛被蜜蜂蜇了一下。从那一刻起,我不再祈祷时间走得快些,不再一味地向前奔跑,我是多么多么地庆幸,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那一晚,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伏在妈妈肩头,听妈妈说话,静静地,认真地。絮絮叨叨地,妈妈说了许多。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唯愿儿子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我的母亲,没有苏轼的才情,却有着一样的愿望。她总说:“对生活,应该是享受的,不要去争太多,平凡一点,简单一点,幸福就多一点。”她从不曾要求我考什么大学,读什么专业,只是告诉我尽力就好,对于我今后的生活,她在点滴中,教导我知世故而不世故,教导我用一颗平常心去面对各色的诱惑。母亲慢慢地讲,女儿细细地听,月光温柔了我的青春岁月。
很多时候,我和我的同龄人都爱为自己的不成熟找借口。年轻的心,总是渴望走得更远,总安慰自己交通便利,若要回家不过是一张车票或飞机票的距离,可当我们离家,回家就成了奢侈品,我们总被太多东西羁绊。还好,我还来得及,趁现在一个星期或是半个月回一次家的机会,好好地,好好地,听妈妈说话,接受造物主安排给我的那份担当。
仿佛将皎洁的月华凝成玉坠,将绝美的诗意沉淀为情感,又如塞外天穹澄澈的光晕,大漠幽兰唯美的极致绽放,那缓缓流泻而出的古韵筝音总在以细腻的语调轻轻诉说。
我喜欢听古筝,自己却不会弹奏,而温婉的姐姐却很精通娴熟,所以每次去舅妈家总会央求姐姐弹上几曲。姐姐喜欢穿素白的纺纱裙子,几朵殷红如血的梅花在裙上恣意伸展,裙摆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倾泻于地。三千青丝用玄色的发卡束起,只余几缕垂在左肩。纤纤玉手,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宛若含辞未吐,又如花树堆雪,新月清晕。左眼下方那颗泪痣柔情千转,更为她平添几分清冷和寂寥。姐姐旁若无人地弹着,我听得如痴如醉。
姐姐常弹给我听的有《汉宫秋月》和《梅花三弄》。只见姐姐轻轻地戴上宗白相间的玳瑁指甲,玄幻的纹理似乎是溶在岁月的骨髓里。她轻抬藕臂,呈皓腕与轻纱上,眸含秋水清波流盼,指如削葱,轻轻拨弄着琴弦,空灵而又飘逸的音符好像一个个跃动的精灵,在空中轻提裙裾踮着脚尖翩翩起舞。随着筝音的变幻,我心亦随之起伏,一幅幅画面在眼前显现,仿佛身临其境。
远离城市的喧哗,踏着悠悠的古韵,沐浴着唐风宋雨,穿越千年的回廊,云烟深处,飘渺的烟雨从天际划落,迷离了含泪的眸光,妙龄女子在烟雨中伫立,手擎绣着墨梅的桐纸伞,微风拂过,青罗纱裙随风飘动,愁绪仿佛洇染成雾缕,弥散在这迷离的烟雨中。青烟之上,余音袅袅,悠远绵长的弦音婉转回荡,刻画下此刻凄婉的温柔。她口中呢喃,阡陌间,她为谁凭栏细语;夜阑珊,谁为她缱绻思念?谁的耳畔细语惹了她的清泪,谁又许她在迟暮之年同看叠云细浪,红尘路上已是曲终弦断,花落人散,冷星寒月下,她将万般柔情种于眉梢,恍若望断了几生的轮回,几世的情怨,伴着一声轻轻的喟叹消失在蒙蒙烟雨中,飘渺无痕……
梅花三弄,筝音响起。梅花树下,杜鹃滴血,伊人相对,默默无语,只剩眸光中如秋水般的情思在空中缠绕成结。他带着青春的不羁在黄沙上踏马,许她十年的承诺。在殷红的梅花下,他披着染血的战袍,夕阳勾勒出他俊逸的脸庞,戎马磨平了他年少的棱角,厮***不再,脸上的线条柔和而恬淡。他抱住她柔弱的身子,轻轻拭去她她脸颊上的清泪,那一瞬间,时空为之停滞,只有和风舞着梅花在吟唱,三千昼夜的思念仿佛氤氲在空中,糅杂着梅花的清香在他们中间回荡。
我总以为弹古筝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姐姐却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弹古筝就是谈人生,谈尽了世间百态,谈遍了人情冷暖。只有对生活有深入的体验、对人生有周密的思考才能弹好古筝,才能听懂古筝说的话。”
那娓娓流泻的天籁之音,带给我的不只是千年前月下美人的婉转缠绵,秦风古韵的历史脉搏,更有对生活的感悟,对人生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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