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立夏了,布谷鸟的叫声,不绝于耳。天真的热起来了。
从清明到谷雨洗衣是最爽快的一件事。春季的四月和秋季的10月是一年四季里最舒服的季节。10月犹如一杯清酒,甘冽,爽口。而四月却是一杯二锅头,浓烈,上头。但他们都让你舒服的过隐。
不用说这个月份水是最好的了,一天一个太阳,一天一个水温,三阳开泰,岸柳青青,草长莺飞,沿河两岸被水滋润的舒坦。无论你是走到哪儿都能让你一屁股做下去,打一个滚都是可以的。一个地方,一条河,他就变成了村庄,河上横加一座桥它就变成了集镇。喝的哪里的水,流的就是哪里的血,哪里就是故乡。我就是黄洋河 的血脉。
四月的河滩上,日日响晴的话,就没有一天不是热闹的,花花绿绿的衣服,被褥,床单,横七竖八,而又有序的排列在草坝子上。女人们整整齐齐的一排,洗衣石支得稳稳当当的。母亲每一次选中那块石头都要“翻新"才坐起来,舒服而又利于使劲,那股认真劲不亚于上战场的士兵检查它的武器。这或许就是家庭妇女展现自己的一个平台。母亲曾说过:洗衣做饭就是女人终身的职业。有的女人做出了味道,有的女人人却做出了绝望。
一河两岸的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诉家常,河道浅而宽,那嬉笑,怒骂,愤恨,得意,河都一股脑的承载去,棒捶砸的咚咚响,力量大而有节奏,话说到愤恨处,不免在加把劲。小孩三五成群的在河坝上玩,得注意了草坝上晒满了东西。那床单被罩都是刚出水就被两个人一起使劲拧干,抖展开来,平铺在草坝上,那五颜六色虽然旧些,可被洗的发亮,太阳地下氤氲这一股浓浓而清新的山丹丹牌洗衣粉的香味。傍晚十分更是有中学生们,谈情说爱的小青年来此一聚。我们就被父母乖乖的叫回家去。走在田坎上,我们成了蒲公英播种的使者,麦子渐渐的伸出了麦芒,手平搭在上面痒痒扎扎的。叫四娘的那个矮女人,总是在她的菜园子摆弄,不是除草,浇水就在上粪,黄瓜刚刚上刺儿,细嫩嫩的,那个时候最好吃,有一股清香的.黄瓜浆。茄子还是个雏,弯的像个大写字母c,辣子可是长得好,炒个青椒肉丝配上手擀凉面,醋汤,黄瓜丝,蒜泥,油泼辣子,一碗绿豆汤,立夏时节我和父亲蹲在门槛上有滋有味的吃起来。
立夏以后渐渐农忙,天气热起来了,洗衣服的人就少了,都是瞅着傍晚十分那点空缺,快战快决,没人拉家常了,家里是一大堆的活要做,天热的也没有以往的那股休闲劲和自在了。
孩子偷偷下河洗澡了。我们就在这条河的伴随下渐渐的成长了。
大点儿出去上中学,渐渐的疏远了它,它也似在愤恨。慢慢的由于经常涨水,河道两边的坝子被冲的坑坑洼洼,也不大好洗衣服。而自来水,洗衣机也渐生了与河的隔膜。两岸杂草丛生,学校也禁止孩子下河。不久退耕还林,两边又种了密密的速身杨,如今已经是遮天蔽日,有时大白天的一个人下河竟冷清的很。
虽是这样,但我从未曾离去,同是一条河,我现在竟住在了它的上游,人生中最好的10年光阴,还是没有离开它的滋养。这也许就是一个人的缘分和一个人的命运。生于斯,养于斯。这个命运像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无论梦想要怎样的飞翔,却始终没有走出它的视野以外,也许根本无法走出,这里有你年迈的父母,有你的兄弟姐妹,至亲至爱,有叮咛和太多的牵挂。弹指一挥间,青春将慢慢的逝去,逝者如斯夫。感悟没有什么能承受的了时间的无情而无动于衷。无情又似有情,生命是短暂的可生活却是无限的,就像这一条河不知它就这样弯弯曲曲的,永不停歇的要去哪里,可无论怎样他已经流到到了我的生命深处。
在这里,时光不是分毫不曾消逝么?
植物死了,把它的生命留在种子里;诗人离去,把他的生命留在诗句里。
时光对于人,其实就是生命的过程。当生命走到终点,不一定消失得没有痕迹,有时它还会转化为另一种形态存在或再生。母与子的生命的转换,不就在延续着整个人类吗?再造生命,才是最伟大的生命奇迹。而此中,艺术家们应是最幸福的一种。惟有他们能用自己的生命去再造一个新的生命。小说家再造的是代代相传的人物;作曲家再造的是他们那个可以听到的迷人而永在的灵魂。
此刻,我的眸子闪闪发亮,视野开阔,房间里的一切艺术品都一点点的呈现。它们不是被烛光照亮,而是被我陡然觉醒的心智召唤出来的。
其实我最清晰和最深刻的足迹,应是书桌下边,水泥的地面上那两个被自己的双足磨成的钱坑。我的时光只有被安顿在这里,它才不会消失,而被我转化成一个个独异又鲜活的生命,以及一行行永不褪色的文字。然而我一年里把多少时光抛入尘嚣,或是给种种一闪即逝的虚幻的社会场景,甚至有时属于自己的时光反成了别人的恩赐。检阅一下自己创造的人物吧,掂量他们的生命有多长。艺术家的生命是用他艺术的生命计量的。每个艺术家都可能达到永恒,放弃掉的只能是自己。是不是?
迎面那宋代天王瞪着我,等我回答。
我无言以对,尴尬到了自感狼狈。
忽然,电来了,灯光大亮,事物通明,恍如更换天地。刚才那片幽阔深远的思想世界顿时不在,惟有烛火空自燃烧,显得多余,再看那宋代的天王像,在灯光里仿佛换了一种神气,不在那样咄咄逼人了。
我也不用回答他,因为我已经回答自己了。
——题记
城市似一张巨大的网,头顶纵横交错的电线将这座城市高高缚起,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唯一能做的,便只有躬下屈尊的身体,匍匐着前行。只是为了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我自认为不是一个阳光向上的人。也有人说我的文笔、言行、举止远远超过了我的年龄。那么,我们这个花季年龄的女生,该做什么呢?难道整日埋在小说里头幻想美好的未来,无暇的爱情?被父母溺爱得不知天高地厚,习惯什么事都依赖别人,没有自己的主见?不,那不是我。
我所经历过的,你们从来没有经历过,更无法想象。五岁失去母亲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至今记忆犹新,曾无数次看到亲戚用怜悯的眼神望着我“哎哟,真是可怜啊,这么小就失去了母亲,以后可怎么办啊!”。父亲第二次组建家庭再次破碎后,生活的压力与婚姻的失败使父亲的脾气越发暴躁,整日的训斥责骂,竟让小小的我见到父亲便会不自觉心惊胆颤,撒腿就跑。四个子女中最大的姐姐争气地考上了大学,成绩渐渐不理想的我便逐渐被冷落,虽不至于被放弃被排斥,但整日被父亲指着脑袋责骂的滋味并不好受。没有人能懂生病时,早晨昏昏沉沉醒来家里空无一人的感受,没有人能懂,当我一个一个房门打开后,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的感受。命运的多舛,我逐渐叛逆。
我曾试过离家出走,一个人流浪。但小小的我终究还是没有办法逃离,回到了那个支离破碎的家。我曾问过远在他乡读书的姐姐,为什么要去离家那么远的地方读书。姐姐的回答是,因为想离家里远一些。那时我并不懂其中的意思,如今终于明了。我与父亲吵架,父亲的不理解与不信任让我心寒,直到麻木。连自己亲生子女都不信任,还能信任谁?我曾有过轻生的年头,站在楼顶望着脚下霓光闪烁的城市,人们躬着身体前行,风瑟瑟吹过,腿不自觉的颤抖,却早已泪流满面。不惧死,何怕生?
为了得到父亲的关爱,我曾在生病发烧时,用冷水洗澡,只为了让自己的.病更加严重,以便可以得到父亲的问候。可是我没有得到。如今家里的境况日渐好转,父亲的暴躁早被生活的压力磨灭,但父亲在家的时间却越来越少,常常一个星期见不到人影。每天放学回家,面对空无一人冰冷的屋子,那种心酸不言而喻。今天,我向班主任请病假,班主任貌似随口地一问“你父亲知道你生病请假吗?”心中的痛楚顿时涌上全身。怎么会知道呢?哪一次生病不是我自己去看病、买药,早该习惯了。
这篇文章写满一个花季少女所有的哀伤忧愁与消极。别问我来历,别问我原因,我不是答案,我只是一堆问题。我的过去塑造出一个这样的我,可是我的内心却燃烧着渴望,对生活的憧憬,对理想的追求。试问:我可以吗?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