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如平平淡淡,岁月如飞舞的蝴蝶。留下无尽的感动。那个微笑,那个剪影,记忆的永恒之火,正在燃烧。班主任的两三件事非同一般。我心里永远不会死。
三十出头的女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抱着丈夫,应该是幸福舒适的。但是我们班主任在实力和独立性上都和普通人不一样。像一朵娇嫩的玫瑰,一朵带刺的玫瑰,那迷人的芬芳永远无法在我心中消散。
记得那个忙忙碌碌的周五,她桌上有一堆没批改的作业,还有一堆家长会材料等着他整理。作业呈现给我们,预备会呈现给家长。她为了这两件事忙了一整天。看她的身体,几乎一动不动,双手不停地画着,跳动着。桌子上总有一杯提神的咖啡。她时不时的抿几口,一室香气氤氲。
我还记得她在教室里听的每一节课。不管她有多忙,都会聚精会神地听,若有所思地微笑,不时点点头,双手捧住脸颊,有时还会和我们一起鼓掌。在她心目中,我们都是优秀的。
印象最深的.是她带孩子上课的时候。弟弟还小,缠着妈妈说这个说那个。如果他是个正常人,忙了一天肯定不耐烦,但是班主任没有。她在键盘上工作,耐心地回复他弟弟。她总是专注而忙碌。我只能从我的角度看她的侧面。她总是用双手扶着脸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她是一个如此坚强的女人,她既能照顾自己的孩子,也能照顾我们。
两个月匆匆过去了,留下了班主任不变的侧面。班主任,谢谢你,总是毫不犹豫的批改作业;谢谢你,一直微笑着回答我们的疑惑;谢谢你,总是细心的照顾生活中的琐事,让我们快乐的成长。班主任,你是我们心中最美的花。
从六十年代走过来的人,自然想起“三年自然灾害”这个词儿,这是当时用以掩盖“大跃进”造成“大灾难”的词儿,是千百万百姓生活艰难的一段经历,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全国上下都一样,城市居民按照地区结构配备公有制菜场,菜场供一应蔬菜、水产、肉制品、副食品等。那个年代,绝大多数家庭都是多子女,家庭成员众多,经济也很拮据,生活质量也很低,由于经济所限,大多数家庭的饮食结构都是以蔬菜为主,特别到冬季,蔬菜生长缓慢,所以供一应也就十分紧张,蔬菜的来源是城市附近的郊区蔬菜大队,每天清晨农民会用板车拉着,也有的肩上挑着,把蔬菜送到规定的菜场,由于数量有限,要想每天吃到蔬菜唯一的办法就是起早排队,那时候的菜场,早上六点开始供一应,每当凌晨,菜场就人声熙攘,剁肉声、找零吆喝声,挑精拣肥的争议声,你先我后吵架声,真是一个充满活力的世界,又是让人感受苦恼、无奈和艰辛的年代。
冬天里是最痛苦的季节,要想全家人吃上新鲜的蔬菜,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是绝对吃不到的,那只有懒汉。而要吃上蔬菜,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就是不睡暖被窝,起早去排队。我七、八岁的时候,母亲就让我和姐姐两个人去排队买菜,记得有一次我和姐姐5点半去的,到了那里一看队伍足足有200米长,好不容易要到我们了,结果蔬菜卖光了,我和姐姐一脸沮丧回家。日子要过,饭也要吃啊,第二天继续,我们提早了排队时间,后半夜三点多钟就到那里,只见菜场的门口已经排了一地的队伍,大多数是篮子,砖头、瓦片,以物代人,因为天气寒冷,人们都倦缩在菜场的屋檐下躲避着呼啸的西北风,排队的人用尽了家中最为御寒的大衣,三五成群聊着天期待着黎明的来临。
6点钟左右的时候菜场终于开门供一应了,躲在屋檐下的人们一溜烟冲到自己排的篮子、瓦片那里,于是开始了人挤人的壮观场面,长长的队伍,人和人一个接着一个地互相紧一贴着,慢慢朝前蠕一动着,终于轮到自己了,那片刻感受到一种特别的.快活和欣喜,每人限量的五斤菜放进篮子里面的时候那瞬间是我和姐姐最大的快乐,因为我们为母亲干活了,菜买到了,和姐姐回家的时候也不感觉到气候的寒冷,也不感觉到没有好好睡觉的疲惫,今天有菜吃了,我欢呼着,这是那个时候我们对物欲最大满足。
早上,大家都心不在焉地晨读着,希望运动会开始的那一刻快点来临。
终于,运动会开始了。我们做了广播操,所有的同学都站得很挺,做得很整齐、有力,从前面看好像就只有一个人在做操。
比赛开始了,第一个项目是50米跑。我很有信心,因为前两次运动会这个项目我都拿了金牌。口令一响,我就飞一样地冲了出去,很快就冲过终点,果然,我又拿了金牌……
集体项目开始了,第一个是四男四女三分钟集体定点投篮。哨声一响,我们每人一个球依次向篮框投去。瞧,有的同学腿一蹬,球“嗖”地一声就进了篮筐;有的同学把球抱在胸前,用力往上扔去,球碰到了篮筐,又弹了出来,好可惜啊;有的同学力气小,两手抱球,憋红了脸,用力往上一抛,球居然也进了;我开始有点急,老是投偏,不过后来静下心来,也就越投越准了。最后我们班同学竟然投了25个球,破了平时的最高记录。
最后一个项目是200米接力,我们有八男八女参加这个项目。前面我们班一直都遥遥领先,可是到了杜铭浩跑的时候,一不留神,被3班追上了。所有的同学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有的同学甚至急得快要哭了,加油声越叫越响。怎么办,怎么办?拿不到第一名了,我感觉我的.心都要从嗓子口跳出来了。棒交到了我的手里,我一接棒就飞奔出去,手臂拼命地摆着,心里只想着快,快,快!终于,我赶上了3班的同学,我们又处于领先了。当最后一棒冲过终点时,我们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冠军。
我们欢呼着,跳跃着,笑容挂在每一个同学的脸上,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运动会就这样圆满地结束了。
每年的腊月里,到处可以感觉到要过节的气氛,我和所有的孩子们一样,只盼着年三十快快到来,正月初一慢慢过去,只有过年我才能解渴地品尝到糖果、茶食、花生和瓜子,在那个物质不丰富的年代里,只有过年才能解馋,想到过年我就直咽口水!我心中的春节记忆犹新,三十晚上就看见大哥和妈妈开始切肉丝、切生姜、切甜包瓜,然后把这三样炒在一起说是叫野鸡丝,是我们家乡的传统菜,然后是将10多种蔬菜洗净一样样炒起来然后合炒在一起叫炒蔬,把几天前就浸泡在那里的黄豆煮在自家腌制的咸肉里,然后让它冷却就变成了冻豆,总之那一天家中最忙了,满屋喷一射着油香味,晚上的饭桌上摆满了冷盘和热炒,我会没有抑制的吃,直到吃不下为止。晚上,妈妈会为我和哥哥姐姐准备好大年初一的新衣服,新棉鞋,那些都是妈妈亲手做的,临睡前妈妈还用红纸包一角钱放在我的枕头边上,说是压岁钱,那个晚上我非常兴奋,不是为自己长大一岁,是为吃为喝为那种感受。
大年初一到了,我们会比平时晚些起床,妈妈说,是过年,多睡会。妈妈总是第一个起床,生炉子,准备为我们下汤圆。等大家都起床了,一家人一起坐在方桌上吃汤圆,妈妈就会关照我了:华子,今天是过年,新年开始,家家都要图个吉利的。见人都要叫,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我嘴很甜,总是用甜甜的声音叫着邻居家的爷爷、奶奶,伯伯、叔叔、大妈、阿姨,这一叫,我的口袋里就会装满糖果、花生等等食品,我把装满口袋的零食回家放在我的食品盒子里,空空口袋再去叫那些还没有给我零食的叔叔、阿姨们,我越发嘴甜了,我的收获也就更多了,那些食品装满我的食品盒,有一阵子解馋的了。
过年期间亲戚间互相拜访,手上拎着点心,全家出动,天天吃得肚子圆圆的,也就是不几天的功夫,接下来到了正月半,妈妈请朋友为我做了兔儿灯,纸糊的兔子下面有四个轮子,兔子身体里面插一根小蜡烛,用火点亮它,兔子嘴下穿根线,我拖着那根线在院子里转呀转呀,嘴里用南通方言念着童谣:一人巷二沟头三里墩四步井五步桥陆洪闸七佛殿八里庙九华山…….年终于过去了,岁月就是这样无情流逝,年复一年,转眼间我的童年就消失了。
童年的片段只是人生历程里的一个阶段,而其中的一段细节、一个元素,只要你愿意捡拾历史,一切生动就在眼眸,因为那个年代,因为那个年龄,因为所有的感受,所有的过程都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里,尽管那个时候的物质没有现在丰富,生活也没有现在多姿多彩。可那段过程却给了我们许多的感慨,在物质富裕的今天,当我们在奢侈浪费的时候,我就想起老人们常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人不能忘本啊!于是那段历程总会在回忆中得到启迪和收获,由此也就更加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
六十年代,城市居民都用煤球炉子,煤球是按照人口计划供一应的,因为计划有限,计划多的人家就晚上封炉子,而计划不够用的人家就只有每天早上起来生炉子,这样可以节约些煤球。而生炉子却需要木柴做底火来燃一烧,于是木柴成了每家必须的生活用品,而城市哪里有柴禾捡呢?只有到木柴供一应市场去购买。
那时候,我们把它叫木头疙瘩子,买木头疙瘩子也是限量供一应的,而且也需要排队,为了保证家中炊烟冒起,我和姐姐一个月总要起一次早,凌晨就去跃龙桥下的木材市场排队,和买菜时候一样,把篮子排在那里,等到早上7点多钟就开始卖了,当市场的门一打开,人们就相互挤在一起,有一些晚来的人看见如此长的队伍,觉得排到自己的时候肯定买不到,于是不甘心,伺机插队,于是就会引来一场争吵,最后排在后面的人群起而攻之,插队的也就无趣地从队伍里被拉下来,但想想家中等着木头疙瘩生炉子,于是就没有理由地破口大骂,然后又在众人哄然中悻悻而去。终于排到我了,每人四角钱的木头疙瘩子,我和姐姐两人排队就能买八角钱,这样可以用一个多月,当木头装进我篮子的刹那间仿佛看见了火光在燃一烧,我的心也沸腾起来,好舒畅,我感受到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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