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吱吱”的织布声中,传来了木兰一声声叹息……
军贴下来了,可汗大规模的征兵,看来战争就要发动了,要求每家每户都得一个人当兵。父亲太老了,弟弟太小,于是木兰要代父从军。
匆忙地买了马和马具,木兰来到了黑山头。当时战争十分激烈,一群群将士倒下了,血肉横飞,木兰见了,心痛不已。骑着骏马,木兰手中拿着还有隐隐碧血的大刀,冲向敌军,手起刀落,敌人的身子还未倒地,头就已经滚落在地。瞬间,脑袋业已被马踢得稀烂。地上血流成河,横尸遍野,我方的、敌方的,杂然相陈,惨烈异常,然而,木兰早已无暇顾及,她含着泪水又向敌方深处冲去……
纵横沙场,花木兰横刀向天笑,对天发誓:“不破匈奴终不还!”
转眼间,已过了十多年,立下赫赫战功的木兰,当年的英姿飒爽,早已变成了满脸风霜。可汗赏予厚禄,赐予高官,可木兰却不想做尚书郎,只愿回故乡。
父母听了这个消息,忙互相搀扶出外城迎接。姐姐听说了,对着门化起了妆,小弟磨刀***猪宰羊。一回家里,木兰就迫不及待地换上旧时装扮。看到她女装的样子,她的伙伴都惊呆了,下巴差一点掉下来,原来自己心目中的英雄,竟然是女儿身。
“唉……”,“唉……”一声接一声的叹息从木兰房里传出,那长长的叹息声里蕴含着无限的哀怨与忧愁。木兰正对着庞大的织机织布,可没有听见织布机“嗒嗒”欢快的声音,只听见了木兰一声声地叹气。
有人问:“木兰姑娘,你为什么要叹息呢?你在想什么?又在惦记什么呢?”木兰转过身,清秀的脸庞上写满了憔悴与悲伤,大大的眼睛中含满了泪水,眉头紧皱,苦涩地说:"我没有想什么,也没有惦记什么。只是……只是昨夜看见了征兵文书,知晓可汗正在大点兵,每一卷征兵文书上都有我父亲的名字。这怎么办呢?父亲已经衰老了,上战场必定无法平安回家,而父亲没有成年的儿子,我也没有哥哥,我愿意买鞍马,替父亲去上战场。”
木兰买好了盔甲、兵器、鞍马,从此踏上了去往战场的道路。
早晨,木兰告别了父母,女扮男装上了战场,晚上,宿营在了黄河边。听不见父母殷切期盼女儿回家的声音,只能听见黄河滔滔江水奔流而去的哗哗声。早上离开了黄河畔,夜晚便到达了黑山头,听不见父母哭泣思念呼唤女儿的声音,只听见战马气势磅礴的叫声。
木兰千里迢迢地奔赴战场,飞越了一座又一座高山,跨过了一道又一道江河。
十年时间,战士们有的牺牲,有的胜利归程。
胜利凯旋面圣,天子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大肆封赏木兰。赏赐千两黄金与其他东西,问:“木兰,你还有想要的东西吗?”木兰言词恳切地说:“木兰并没有什么想要的,只想骑上千里马,回家探望父母。”
父母听说女儿回来了,相互搀扶,蹒跚着步子迎接女儿。姐姐听说妹妹回来,连忙对着镜子梳洗打扮。弟弟听说姐姐回家,赶忙把刀拿出来,霍霍磨刀准备宰猪羊。木兰回到家,全家男女老少纷纷出来迎接,父母老泪纵横,姐妹兄弟抱头痛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才止住了哭声。
木兰迈进久违的家,走进了西屋,抚摸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家具,心中涌出了千万般感慨。脱去打仗的战袍,解开漆黑如墨的长发,换上了原来的女儿装,对镜梳妆,插上簪子,贴上花黄。
出来见一起打仗的伙伴们,伙伴们惊得目瞪口呆:一起打仗十二年,竟然不知木兰是女儿身!
雄兔被提起脚会蹬,雌兔被提起会眯眼睛,这很好辨认,但如果是两兔并排跑,又怎能分辨雄与雌呢?
叹息声一声连着一声,木兰姑娘当门在织布。织机停下来机杼不再作响,只听见姑娘在叹息。问问姑娘你这样叹息是在思念什么呢?(木兰回答道)姑娘我并没有思念什么。昨夜我看见征兵文书,知道君王在大量征募兵士,那么多卷征兵文书,每一卷上都有父亲的名字。父亲没有长大成人的儿子,我木兰没有兄长,我愿意去买来马鞍和马匹,从现在起替代父亲去应征。
在东市上买来骏马,西市上买来马鞍和鞍下的垫子,南市上买来马嚼子和缰绳,北市上买来长马鞭。早上辞别父母上路,晚上宿营在黄河边,听不见父母呼唤女儿的声音,只能听到黄河汹涌奔流的哗哗声。早上辞别黄河上路,晚上到达黑山头,听不见父母呼唤女儿的声音,只能听到燕山胡兵战马啾啾的鸣叫声。
行军万里奔赴战场作战,翻越关隘和山岭就象飞过去那样迅速。北方的寒风中传来刁斗声,清冷的月光映照着战士们的铁甲战袍。将士们经过无数次出生入死的战斗,十年之后才得胜而归。
胜利归来朝见天子,天子坐上殿堂(论功行赏)。记功授爵木兰是最高一等,得到的赏赐千百金以上。天子问木兰有什么要求,木兰不愿做尚书郎这样的官,希望骑上一匹好骆驼,借助它的脚力送我回故乡。
父母听说女儿回来了,互相搀扶着到城外迎接她;姐姐听说妹妹回来了,对着门户梳妆打扮起来;弟弟听说姐姐回来了,忙着霍霍地磨刀***猪宰羊。打开我闺房东面的门,坐在我闺房西面的床上,脱去我打仗时穿的战袍,穿上我以前女孩子的衣裳,当着窗子整理象乌云一样柔美的鬓发,对着镜子在额上贴好花黄。出门去见同去出征的伙伴,伙伴们都很吃惊都说我们同行十二年之久,竟然不知道木兰是女孩子。
雄兔的脚喜欢乱搔乱扑腾,雌兔的两眼老是眯缝着,当它们挨着一起在地上跑的时候,又怎能分辨得出谁雄谁雌呢?
唧唧唧唧,木兰对着门在织布.听不到织布的声音,只听见姑娘的叹息声.
问姑娘你这样叹息是在思念什么,在回想什么呢?(木兰回答道)木兰没有思念什么,也没有回想什么.
昨夜我看见军中的文告,知道皇上在大规模地征兵,征兵的名册很多卷,上面都有父亲的名字.父亲没有大儿子,木兰没有兄长,愿意为此去买鞍马,从此替代父亲去应征.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马鞍下的垫子,南市买驾牲口用的嚼子和缰绳,北市买驾牲口的鞭子.早上辞别父母上路,晚上宿营在黄河边,听不见父母呼唤女儿的声音,只能听到黄河的流水声.早上辞别黄河上路,晚上到达黑山头,听不见父母呼唤女儿的声音,只能听到燕山胡人的战马啾啾的鸣叫声.
不怕万里征程的遥远,奔赴战场,像飞一样地跨过一道道的关,越过一座座的山.北方的寒气传送着打更的声音,清冷的月光映照着战士们的铁甲战袍.征战多年,经历很多战斗,许多将士战死沙场,木兰等幸存者胜利归来.
胜利归来朝见天子,天子坐在殿堂上(论功行赏).木兰被记了很大的功劳,赏赐了很多财物.天子问木兰想要什么,木兰不愿做官,只希望骑上一匹千里马,送木兰回故乡.
父母听说女儿回来了,互相搀扶着到外城来迎接木兰;姐姐听说妹妹回来了,对着门户梳妆打扮起来;弟弟听说姐姐回来了,忙着霍霍地磨刀准备***猪宰羊.(木兰回到家里)打开东边的阁楼门,坐坐西边内房的坐榻,脱去我打仗时穿的战袍,穿上我以前女孩子的衣裳,对着窗子整理像云一样柔美的鬓发,对着镜子在额上贴好花黄.出门去见同去出征的伙伴,伙伴们都很吃惊地说:我们同行多年,竟然不知道木兰是女孩子.
把兔子耳朵拎起时,雄兔的两只前脚时时动弹,雌兔的两眼时常眯着.雄雌两兔一起并排着跑,怎能分辨得出哪个是雄兔,哪个是雌兔呢?
或许连木兰自己都没想到,那日断崖而死的竟是柔然大将郁久闾社仑,立此大功,拓跋焘可汗大喜。当可汗得知木兰代父从军后,不但没有治罪,反而大加褒奖:“我北魏有此等女子,乃国之造化。特赏赐黄金万两,封尚书郎。”
庆功大典上,木兰却跪地谢恩:“木兰斗胆,有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其一,木兰虽***敌心切,却并非为这赏赐,恳请可汗将此金赐予那些战死将士的家人;第二,木兰当初从军确实想让父亲另眼相看,可是现在父母年老,而我既无从政之才,亦无为官之心,只想回到家乡为父母尽孝。第三,我本想做一个赫赫有名的巾帼英雄,到如今才知太自不量力,还害得一战友为我而死,恳请可汗让我亲手安葬*孤月。”
“好一个花木兰!你提的要求,我都答应。”拓跋焘激动地站了起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皇帝大有一代明君之范。
在回乡之前,木兰骑着战马,马上背着满身血痕的孤独月。她来到了一处空旷之地,将方圆几百米的树木砍尽,用树干做成一张木床,然后把独孤月放在上面,再在他的身上放些枝条,最后点起火,眼睁睁地看着他变为灰烬。
“你曾说,更不堪的,是在战场上,那此刻我亲手焚你,又怎么入目?”
木兰拼尽全力地睁开双眼,任凭这烟熏瞎了她的眼,也熏不出一滴泪。
木兰谢绝了可汗的千人陪护军,她说,当初我能一个人来,现在就能一个人回。
只身独归吗?燕山脚下,木兰停下马,摸摸衣袋里的一抔灰土,安静地问道:“为什么从黄河到燕山,我都没有听见你的呼喊?若那时我的耳朵里听得见你的声音,若那时的我眼睛不是只有自己,是不是你现在还在老家,看书,练剑,消遣,即便和姐姐在一起,到底还是活着……月,你后悔吗?”
依旧没有人回答,只听流水溅溅,马鸣啾啾,在这无边旷野里,鞭挞她的孤寂,报复她的妄为。
不远处就是家乡的城郭了,木兰抖抖一路风尘,黄昏把斜阳摇醉,晚风将细柳裁伤。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魂归故里,却梦醒他乡,如今近乡情怯,反而不敢前进一步。远处还依稀可见后山头的那棵大树,但独孤月却再也不能踏鞭而来。
昔我往矣,今我来思,前尘往事,心意已迟。
罢了,你看那前方不是阿爹阿娘吗?他们出城迎我,这不孝的女儿。旁边站着姐姐,红装素裹,妩媚而娇羞。或许,她是在等他千里未归的夫君吧,我该如何告知她真相?回到家,看见小弟带着村人***猪宰牛,莫非是在今晚要痛饮三百杯吧?所有的人都是笑的,围着篝火,趁着月光,谈天说地,一醉方休。我陪着众人,端着薄酒,暖着气氛,心事却冷若寒霜。然后一个人回到屋里,换上旧衣——独孤月过十八岁生日时穿的那件——黛青交织绫弹墨并蒂莲上衣,鹅黄妆花缎暗纹银蝶下裳,配莲状玉饰,戴同心银镯,绿云轻挽,斜插玉簪。再打开香奁,拿出胭脂水粉,对镜贴花黄。只见她娥眉微蹙,执笔描妆,不一会远山如黛,红晕泛霞,两唇似染朱砂,眉间孤月独明。杏眼浅笑,眉间似有清风拂月而来;朱唇轻抿,嘴角疑有暗香浮动而出。这时独孤月从镜里走出,捧起她的脸,没有疯狂的质问,再无满目的疮痍,只淡淡一句:“真美!”
知是错觉,木兰并没有乱了心智,此刻她心如明镜,尘埃不染,能照见万千世界,看碎人世喜悲。生与死,只是殊途同归。
于是她把香奁里的妆饰物都拿了出来,将衣袋里的骨灰倒入奁中,合上盖,静悄悄地走向月光中。
月,你当初从月光里走来,现在就该回到月光里去。
木兰找到了儿时的那棵树,月影婆娑,隐约间已见出参天的轮廓,像他至死方休的庇护,与月增长。木兰将奁匣放在树下,当做香枕,静静地睡去。额上的那弯孤月,照着天上的那轮残月,月影成双。
月光轻轻地扑打在她的脸上,像是最后的定妆。而她,或许一直睡下去,或许明早就醒来。
在银白的雪山上,一支仅十几人的军队在夜以继日地走着。突然,不知是谁打响了大炮,他们的行踪被敌人发现了。敌人马上躲在隐蔽的地方向他们发起攻击。军队为了消灭敌人,便发起了反攻。
可是敌人众多,军队不得已用上了大炮。终于躲在隐蔽地方的敌人被消灭了,但军队只留下了最后一个大炮。
正当他们感到高兴的时候,敌军队的主力向他们冲来。将军手脚忙乱地拿出了最后一门大炮。突然间,大炮被一位英武的小伙子抢去了;他扳开拉勾,对着雪山就是“呯呯……”打响了。
“哗——”雪山骤然间崩塌了。雪像一块块巨石落了下来,可怜那十万敌人,包括单于在内,全部被大雪活埋了。
可是,这支军队同样也处于危急之中。聪明的小伙子马上骑上敌军的马,将剩下的战友扯上马,飞快地逃离了雪山。
敌军全部消灭了,小伙子和他的战友们辞别了可汗,向家乡出发。
小伙子快到家乡了,他远远望去,他的爹娘和乡亲们早就在村口等候他们多时了。
这小伙子是谁?他就是立下赫赫战功的木兰将军!
回到家后,木兰将军急急忙忙跑到卧室,脱下了征战时的袍子,换上了一身女孩子穿的衣服。出门一看,战友们个个大吃一惊:“呀,将军,我们同战十多年了,哪晓得你原来是个女孩子呀!”
“是这样的。十二年前,点兵的名单上有我爹的.名字;可当时,我爹卧病在床,我没有长兄,只好替父从军了……”
听完木兰将军的陈述,大家都竖起了拇指。
木兰将军笑着说:“谁说英雄一定是男孩。你们见过兔子吗?那雄兔总是脚扑朔,雌兔总是眼迷离,可是两只兔傍在地上一起走,你们哪个认得他是雄兔还是雌兔?”
“哈哈,说得不错,女孩也可以当英雄啊!”人们都对赞叹着说。
“花将军,恭喜恭喜,又是个千金!”黄阿婆(产婆)抱着还没睁开眼的孩子,欣喜地告诉花老爹,花老爹瞅了一眼孩子,才四十岁的人眉头已有了锁痕,长叹一声:“乱世之中,生女何用?莫非让我花家就此绝后?!”
这话后来由黄阿婆传到了小木兰的耳里,长大以后的木兰,每次回忆这句话时,都安慰自己:“爹并不是不爱我,只是二十岁生得一女后便常年征战,不惑之年以为老天开恩,却没料到又是女孩。”所以,当后来弟弟出生时,木兰却有说不出的兴奋。
和说不出的难过。
更难过的是,大夫说,花老爹老年得子,实乃天赐,但男孩身子骨太差,若不好生养着,恐遭夭折。
那一天,十岁的木兰躲在门旁,听得这一席话,不知哪来的胆子,立马推开房门,对花老爹说道:“爹,从今天起,木兰就是您儿子。”说完后,拿起一把长刀,就跑了出去。
从那天起,木兰每天都要跑到后山练刀,原本一个娟秀柔弱的女孩,眉宇之间渐渐有了英气、锐气,直到***气。以前要在窗前化妆打扮的女孩,如今裸露着肌肤,交给朔风与荒漠,交给冷月与凄阳。
一日,木兰练得累了,就靠在石头上看着父亲珍藏的兵书,当看到韩信背水一战时突然站了起来,大叫:“韩信真乃神人也!果然是大将之才。”却听见有人在说:“韩信算什么神人,堂堂男子汉居然从别人胯下钻出,哈哈哈!”木兰一听,四处循声,结果发现旁边的大树上有一个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只长鞭,没等她说话,只听长鞭啪的一声,少年突然不见了,小木兰晃了下眼,突然发现双手被长鞭绑起,再一回头,长鞭的那头在少年手中。
“一个女孩子家不好好呆在家里,耍枪弄刀作什么!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原来也就是三脚猫功夫!哈哈!”男孩嘲讽道。
“放开我,我不是女孩,我是花家未来的将军!我爹可是将军!”小木兰说道。
“呦呦,拿你爹出来唬人啊,不就是个一身病的糟老头嘛,几十年前的小将军,早告老还乡了,能有多大能耐?”男孩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
“你到底是谁?”木兰心里想,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而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行不改名,做不改姓,独孤月!”少年说着,只消晃动了几下长鞭,木兰便松了绑,她有点害怕又故作不屈地站在独孤月旁边。他看着她,眼神突然少了不羁和傲慢,多了一丝柔软,但只一瞬间,就将长鞭重重摔在地上,卷起一层烟沙,然后消失在木兰的眼前。
“独孤?”村庄几百里外都没有这个姓氏,他到底是谁?木兰思忖道。
“独孤月?他是个孤儿,是黄阿婆一天晚上在野地里捡来的,阿婆说大冷天孩子只穿了一件薄衣,衣衫上绣着‘独孤’二字,又因为孩子躺在月光里,所以取名叫独孤月。”晚上回到家,老爹解释给木兰道。
“为什么我却一直不知道阿婆捡了个孩子呢?”木兰不解。
“阿婆做了一辈子产婆,自己却膝下无子,我们这有个说法——产婆老无子,捡子等于死。所以这个孩子她放在一个山洞里养着,一般人不知道。”
“那爹,你是怎么知道的?”木兰追问。
“因为这孩子喜欢研究兵法和武功,而我这有许多他喜欢的书,所以阿婆经常过来问我借。”
木兰半信半疑地回到闺阁,正要睡觉,听见姐姐那屋的唧唧的织布声,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本想吓姐姐一跳,却发现桌旁的布匹上绣着“独孤月”三个字,木兰好奇地拿起绣布,一下子惊动了聚精会神的姐姐,她见状立马抢过绣布,慌张地说:“你干嘛一声不吭地到我屋里?”木兰只说了两句话:“你认识他?还是……你喜欢他?”姐姐顿时面颊绯红,不由分说地要把木兰撵出去了,木兰半推半让,还是从姐姐嘴巴里套出些话,方得知姐姐有一次奉父名把兵书给独孤月送到山洞里,结果便一见钟情,心心念念,直至如今。
回到家门口就听见激烈的争执声,木兰心想爹娘感情一直甚好,于是便贴耳细听,断断续续中知道柔然又要侵略自己国家,北魏为了保家卫国便四处征兵,连一身老病的父亲也在征兵之列。木兰听到这突然推开房门,像十岁那年,坚定地对父亲说道:“爹,木兰就是您儿子,小弟年幼体弱,您年事已高,姐姐只会女红,让我去吧!”她本以为老爹会感动得涕泗横流,没想到老人家突然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
“木兰,你以前舞刀弄枪,我只当你是喜欢,也不多管。可你现在越发放肆了,代父从军?那是死罪!!!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你爹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折腾,你还是学学你姐,要有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听到没?!”
木兰什么都没说,嘴角噙着泪回到屋,昏暗的烛光下,她卸掉了半面妆,乍一看浑像个铁定要厮***的男人,眼神凌厉,嘴角歪邪,风一吹,都是血腥的味道。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木兰不禁问自己。
第二天一起来木兰就决定悄然奔赴军营,没想到房门已被上锁,她聪明地不动声色,安静地穿梭织布,声声叹息,好像被父亲昨晚的一记耳光给打醒了,可心里却一直设法逃脱,正巧中午姐姐给她送饭,她斗生一计,便对姐姐说:“阿姊,我求你放我出去吧。一则,我知道你喜欢独孤月,可是他昨晚一派醉意,却说要娶我,但我并不喜欢他,我想离开此地;二则,爹爹实在不能参军,希望你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放我出去吧!阿姊!”
姐姐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她的第一个理由上,她不是不知木兰经常在后山和独孤月一起练刀,却不晓二人渐生情愫,想着想着神智突然恍惚起来,再看木兰从军心意已决,又是孝心可鉴,于是鬼使神差地放了木兰。
来不及仔细打点,木兰带上了一块家传的宝玉,到当铺换了些盘缠,买了匹好马和一些男人的衣物,换上军装,千里奔赴。
一路上,木兰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马不停蹄地,只为心中一股难以名状的理由,是为父,为姐,还是为自己?马蹄起落间,她仿若听见父亲说:“木兰,谁说女子不如男,你是我花家千军万马难换的将才啊!”
那一刻,木兰止控不住,嚎啕大哭,扬泪策马,绝尘而去。
原来,这未知命数的奔赴,只因十几年的心结,待一次扬鞭决绝。
夜深了,黑暗似有一种魔力,能暗无声息地蚕食一人在白天所有的胆量与气力,木兰就这样,被绊住了脚步,绊住了勇气,绊住了呼吸。她一身胆寒,牵着马到河边饮水,圆月当空,清辉满地,却照不清木兰在河中的倒影。恍惚间,她看见了一双孤独的眼,镶嵌在一张疲惫的脸上,低垂的眉际,耷拉的眼角,像是无声的败诉。
明月夜,清光满,天地作伴,我这样辛苦,到底是为哪般?她忽然间害怕起来,抱膝坐地,耳畔似传来儿时爹娘唤她小名的声音,兰儿,兰儿……她不禁自问,若一直像姐姐那样,做个接受命运的女儿,择一人到老,若遇真爱,权当福祉,若无真爱,汲水度日,到底免受这颠簸流离之苦,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而你偏要这般决绝,到底是太勇敢,还是太胆怯呢?
没有人回答,只听流水溅溅,马鸣啾啾,在这无边旷野里,点缀她的孤寂,鞭挞她的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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