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罗的《瓦尔登湖》闻名已久,据说是对西方世界影响很大的一本书。一直都没有时间静下来好好看看,直到不久之前慢慢翻阅了一些,不免大失所望。
他的《经济篇》我看了两章不到,就从刚开始的欣赏转向了怀疑,批判,最后到了抬杠的地步,以至于读不下去了。
梭罗在《经济篇(一》里说:
在目前时代,在我们国内,根据我自己的,我觉得只要有少数工具就足够生活了,一把刀,一柄斧头,一把铲子,一辆手推车,如此而已,对于勤学的人,还要灯火和文具,再加上儿本书,这些已是次要的必需品,只要少数费用就能购得。
他的意思是减少生活中不必要的累赘,回归生活的本质。且不说他把手推车归为生活必须品的让人难以理解,我在想如果大家都选择像他一样的生活,那刀、斧头、铲子、手推车、灯火、文具还有书又是由谁来生产的呢?况且他所说的少数费用又是从何而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那样,有人给他提供这些生活的必需品,或是替他交人头税把他从监狱里赎出来;当在瓦尔登湖呆不下去的时候,他可以回到大哲学家爱默生的家里,继续住下去。
而且他的这种想法也算不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两千多年前,老子的道德经有云:夫物芸芸,各归其根。断章取义可以理解为这世界上的万物都是由一些基本的东西演变而来。就生活用具而言,也有一些最基本的,但我估计二人在最基本的东西的选取上会存在分歧。庄子的《天地篇》中有老翁抱瓮灌园,为梭罗做出了榜样。他们二人的思想已经比梭罗更进一步,将生活中的机巧和人性和大道联系起来。而在梭罗的《瓦尔登湖》一百多年以后,有一个叫王怜花的年轻人,也从古金的武侠江湖中领悟到了用减法生活的处世哲学,殊途同归。
在《经济篇(二》里,梭罗对于一个商人的生活有如下的`描述:
如果你的生意是和天朝帝国往来的,你得在海岸上有个会计室,设在某个撒勒姆的港口,确定了这个就够了。你可以把本国出品,纯粹的土产输出,许多的冰、松木和一点儿花岗石,都是本土本乡的地道产品。这一定是好生意。亲自照顾一切大小事务;兼任领航员与船长,业主与保险商;买进卖出又记账;收到的信件每封都读过,发出的信件每封都亲自撰写或审阅;日夜监督进口货的卸落;几乎在海岸上的许多地方,你都同时出现了似的;——那装货最多的船总是在泽西岸上卸落的; ——自己还兼电报员,不知疲倦地发通讯到远方去,和所有驰向海岸的船只联络;稳当地售出货物,供给远方的一个无餍足的市场,既要熟悉行情,你还要明了各处的战争与和平的情况,预测贸易和文明的趋向;——利用所有探险的成果,走最新的航道,利用一切航海技术上的进步;——再要研究海图,确定珊瑚礁和新的灯塔、浮标的位置,而航海图表是永远地改而又改,因为着计算上有了一点错误,船只会冲撞在一块岩石上而至于粉碎的,不然它早该到达了一个友好的码头了——,此外,还有拉·贝鲁斯的未知的命运;——还得步步跟上字宙科学,要研究一切伟大的发现者、航海家、探险家和商人,从迦探险家饭能和腓尼基人直到现在所有这些人的一生,最后,时刻要记录栈房中的货物,你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位置上。这真是一个辛苦的劳役,考验着一个人的全部官能,——这些赢利或损失的问题,利息的问题,扣除皮重的计算问题,一切都要确实数字,非得有全宇宙的知识不可。
在梭罗所处的时代,现代的企业管理还没有成形,所以他对于一个成功商人的理解是一个全才,而且需要辛苦的劳作。尽管如此,我甚至怀疑梭罗是否体验过或者近距离观察过一个商人的生活。因为他对商人的这一番描述,完全像是一个他臆想出来的形象。
梭罗喜欢孤独,所以他曾独自一人在瓦尔登湖住了两年,但这是在心上人艾伦离开,哥哥约翰英年早逝之后,所以不免带有一些逃避尘世自我封闭的意味。梭罗在瓦尔登湖过了两年隐居生活,仿佛佛家的坐禅,寻求内心的平静安宁。但是这种虚无的寂静是否能带来内心的安定很让人怀疑。《卧虎藏龙》里,李慕白和俞秀莲有一段对白:
" 这次闭关静坐的时候,我一度进入了一种很深的寂静,我的周围只有光,时间,空间都不存在了!"
“你得道了?"
“因为我并没有得道的喜悦,相反的,却被一种寂灭的悲哀环绕。这悲哀超过了我能承受的极限。我出了定,没办法再继续。有些事..我需要想一想 .”
“ 什么事?”
“ 一些心里放不下的事。”
最后李慕白死在了碧眼狐狸的毒针之下,临死之前,他放弃了炼神还虚的机会,对俞秀莲来了段最终的深情告白,这样的李慕白比一个长生不死的剑仙李慕白更让人欣喜。我想梭罗也是有放不下的事,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到城市。
梭罗的隐只能算是小隐。古人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里的隐,并不是逃避人世,而是回归内心的宁静,不随波逐流,和光同尘。小隐者如竹林七贤,避居山林,寄情诗酒。中隐者如《刀锋》的主人公莱雷。在经历了漫长的阅读、思索和寻求后,莱雷选择了做一个出租车司机来安度余生。而能达到大隐的境界的人寥寥。大抵是位居高位,在权利,金钱,美色的诱惑下,能守住本心何其艰难。宋代理学大家朱熹提出“存天理,灭人欲”,还当过皇帝的老师。但是据宋人叶绍翁的《四朝见闻录》记载,朱老夫子“引诱尼姑二人,以为宠妾,每与官所,则与偕行,谓为能修身也,得乎。”后被人弹劾,这个老流氓赶紧上表请罪: “草茅贱士,章句腐儒,唯知伪学之传,岂适明时之用”,传为天下笑谈。而《天行健》里的楚休红从百夫长直到三军统帅都能信守“兵凶战危”的用兵理念,不妄动刀兵。在残酷无情的战场了经历了这么久,却没有因***戮而迷失本性,实在是难能可贵。他的佩刀上的刀铭:唯刀百辟,唯心不易,为他的这种坚持做了绝佳的注解。另一个则是《天龙八部》中的无名老僧,无论是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扫地僧人,还是第一大派的掌门,都能无改内心的宁静修远。他们可谓达到了大隐的境界。
梭罗最终有没有找到内心的宁静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他回到城市后,积极投身于废奴运动,直到因肺病辞世,这件事情做的比他写的这本书漂亮的多,也让我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以后有时间且心情好,可以考虑把这本书读完,然后来个否定之否定也不一定。
《瓦尔登湖》是美国作家亨利。戴维。梭罗的作品。他于1845年春天,在老家康科德城的瓦尔登湖边建起一座木屋,过起自给自足的生活,并在那里写了这部著名的作品。
正像封面上介绍的那样:这是一本宁静、恬淡、充满智慧的书。它分析生活,习俗,语语惊人,字字闪光,十分耐寻味。国庆节买来,看了一部分,但世事纷扰,我有一种看不下去的感觉。上次休息三天,窗外一直阴雨,却给了我一个读书的好机会,终于把它粗粗地读完。我知道,读得还不过瘾,以后肯定还会细细品味。
读《瓦尔登湖》,我仿佛在聆听班德瑞的音乐。跟随着梭罗,跟随着天籁似的文字,我来到了瓦尔登湖边,聆听大自然中的各种声音:
别的鸟雀静下来时,叫枭接了上去,像哀悼的妇人,叫出自古以来的“呜——噜——噜”这种悲哀的叫声,颇有班·琼生的诗风。夜半的智慧的女巫!这并不像一些诗人所唱的“啾——微”,“啾——胡”那么真实、呆板;不是开玩笑,它却是墓地里的哀歌,像一对自***的情人在地狱的山林中,想起了生时恋爱的苦痛与喜悦,便互相安慰着一样。然而,我爱听它们的悲悼、阴惨的呼应,沿着树林旁边的颤声歌唱;使我时而想到音乐和鸣禽;仿佛甘心地唱尽音乐的呜咽含泪,哀伤叹息。它们是一个堕落灵魂的化身,阴郁的精神,忧愁的预兆,它们曾经有人类的形态,夜夜在大地上走动,干着黑暗的勾当,而现在在罪恶的场景中,它们悲歌着祈求赎罪。它们使我新鲜地感觉到,我们的共同住处,大自然真是变化莫测,而又能量很大。呕—呵——呵——呵——呵——我要从没——没——没——生——嗯!湖的这一边,一只夜鹰这样叹息,在焦灼的的失望中盘旋着,最后停落在另一棵灰黑色的橡树上,于是——我要从没——没——没——生——嗯!较远的那一边另一只夜鹰颤抖地,忠诚地回答,而且,远远地从林肯的树林中,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应声——从没——没一一一没——生——嗯!
还有一只叫个不停的猫头鹰也向我唱起小夜曲来,在近处听,你可能觉得,这是大自然中最最悲惨的声音,好像它要用这种声音来凝聚人类临终的***,永远将它保留在它的歌曲之中一样,——那***是人类的可怜的脆弱的残息,他把希望留在后面,在进入冥府的人口处时,像动物一样嗥叫,却还含着人的啜泣声,由于某种很美的“格尔格尔”的声音,它听来尤其可怕——我发现我要模拟那声音时,我自己已经开始念出“格尔”这两个字了,——它充分表现出一个冷凝中的腐蚀的心灵状态,一切健康和勇敢的思想全都给破坏了。这使我想起了掘墓的恶鬼,白痴和狂人的嚎叫。可是现在有了一个应声,从远处的树木中传来,因为远,倒真正优美,霍——霍——霍,霍瑞霍;这中间大部分所暗示的真是只有愉快的联想,不管你听到时是在白天或黑夜,在夏季或冬季。
许多东西都是相通的,艺术更是。音乐与文学,同属于艺术,惊叹于徐迟,翻译得这样传神与精彩。一个地方,是因为作家造就了名胜,还是因为名胜造就了作家?两者相依相融,密不可分。就像苏东坡与西湖,李白与天姥山,叶圣陶与双龙洞,巴金与鸟的天堂……梭罗造就了
第一次看到“瓦尔登湖”这四个字,大概是在“最难看下去的书”的排行榜里显眼的榜首处。再加之周围许多人说过这是本催眠神书,我就一直将它束之高阁,从不过问,直到有一夜真的失眠了,去书房翻出这本书,才真正认识了它。
梭罗并非隐士,而瓦尔登也并不安静。
恰恰和一般认知相反,它充满声音和趣味。梭罗并没有住在深山老林里,他亲手搭建的小木屋离市区仅1。6公里;而他这十几平米的小屋,也曾举办过25个人的聚会,并非与俗世远隔。而即便在肃***的冬日里,小屋也不乏拜访者,钱宁便是其中一员。他与梭罗就着潋滟湖光谈笑风生,木屋里热闹得如同普通猎户农家。意料之外的是,梭罗的木屋没有锁,也没有门栓,可以说是开放性的。路过的农夫,猎人和动物都可以进去做客。每当散步归来,梭罗也会时而扮演一把福尔摩斯,根据烟头、脚印之类的蛛丝马迹推断“到访者”的身份,也是别有一番趣味了。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无非是困在现代化钢铁牢笼里的金丝雀一样的人。曾有人言“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坦率地说,我并不认同。且不论其中语法问题,从先后顺序便可发现其荒谬。若无为了生活的打拼,何来资本去追求诗和远方,恐怕要早早的饿死在半路,成为指路的一缕幽魂。
那么就不能追求了吗?当然可以,只是不能以梭罗和《瓦尔登湖》为范本,而是要探寻自己独一无二的路。走出牢笼,先从内心走出。《瓦尔登湖》其实是一本私人化的书,其中大部分内容都是从他的日记中摘出的。它是一本为自己而写的书,其次才是为别人。梭罗曾在《瓦尔登湖》中说:“我希望这个世界的人,越不相同越好。”
可是如何才能寻找到自己的“瓦尔登湖”呢?并非是盲目离职放弃生计,而是审视内心。将所有能将碎片化阅读的杂物置于一边,静下来思考,此刻自己最缺失的是什么,最需要的是什么。是敢于说出自己独特想法的勇气,是守住自我不为大流所动摇的坚定,还是抛却杂念专心于一物的洒脱。可能性不计其数,但唯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
再三品读《瓦尔登湖》,能经历一次又一次震撼,读过之后,就像经历了一个被洗脑的过程,而从书中脱离,自己冷静下来反思,又会收获别样体悟。城市中的钢铁囚笼并不可怕,也不会成为走出俗世走向超脱与自由的阻碍。如果方法正确,囚笼将化为阶梯,助有心者去往所向之处。
《瓦尔登湖》不是一个具有自我构建精神的人要去盲从的幻境。大自然内蕴着终极真理、每一种自然现象都是某种精神的象征,而人凭借直觉就能感悟宇宙精神,藉由自身智慧力量,追寻所向所往,这可能不是一个轻松的过程,但也是发掘自己的追求和生命体验的无限乐趣所在。
出隅,出利欲,方能出心。然后得本心。
两年零两个月的时间,隔阂了文明与原始的距离,横亘了喧嚣与平静的对话。亨利。梭罗以沉思者的身份,独自隐居在他双手搭建的木屋里,在康桥德城的瓦尔登湖上,过着与世隔绝的清贫生活。建房、开阡陌、种豆,“一蓑烟雨任平生”。
他说:“来到这片树林是因为想过一种经过省察的生活,去面对人生最本质的问题。”瓦尔登湖很美,梭罗乐此不疲重复着单一的事情,钓鱼、烘焙蛋糕、接受访客;一天虔诚劳动休憩、阅读。瓦尔登湖很美,晨昏下变幻的树林,四季迥异的湖面,沼泽上低飞的鹰隼。那是青春女神赫柏经过的伊甸园,即使经历凛冽、炎热,仍不变春天漫溯的蹁跹。“若至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在纤尘不染的美中,我们开始“省察”文明人需要铅色冰冷的物质世界。
“文明人走过的足迹,只留下一片荒凉。”原始与文明,隔了时间,隔了人本质的迁途。在那个茹毛饮血的年代,人们敬畏它,爱护它;但在这个日日笙歌的年代,人类挑衅它、剥削它!这是一张在私欲中暴露的人类狰狞的面孔!“你侮辱着大地,居然还敢议论天堂。”梭罗愤懑地说,但尽管如此,瓦尔登湖仍在生长着,如同大自然宽恕了我们无节制的打击,以强者的姿态,漠视了我们可笑的癫狂。
大自然的美是一种本返璞归真后的自由。李太白懂这个道理,仕途失意流连祖国山河,一壶酒饮尽蜀道庐山白帝城;陶潜懂这个道理,傲骨不为三斗米折腰,隐居“中无杂树,芳草鲜美”的桃花源;周庄懂这个道理,论鱼梦蝶逍遥游,不争世俗与天共生与物为一。
孟子曰:“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家中的长者说“靠山吃山,吃山养山。”自然的馈赠,是古人珍惜的,乃我们践踏的,我们视如草芥的,将来人们视如珍宝。
大自然是贫匮而风雅的智者,安之若素走过颠沛流离的岁月,被战火、硝烟泯灭了模样,却依旧笑傲人间。而我们,要做仁者,仁慈宽厚对待环境,才能永存。
梭罗的独居并不让他感到孤独难耐,除了思考这件事让他忙碌外,还在于他钟情自然的程度近乎狂热。
他的超验主义哲学在他对自然的崇拜和热爱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他认为人们一辈子为了多余的财富和贪婪的物欲去工作是愚蠢的,是对造物主的亵渎,他希望人们卸下身上无谓的负累,去尽情享受自然,于是他发出这样的呼喊:“去钓鱼打猎吧,尽管去更远的地方,趁着年轻,你要纪念你的造物主、尽管无忧无虑地在黎明苏醒,踏上探险的征途。尽情享受大地吧,但别占有。
世人往往缺少冒险精神和信仰,所以他们忙于买卖经营,过着奴隶般的日子。”我常常惊异于梭罗描绘自然的能力,语言精妙绝伦,却毫无矫揉造作的嫌疑,字字句句都让人被他对自然发出的由衷赞叹吸引,并有种立刻不带分文,不携行囊地向自然狂奔的冲动。一抹晨光可以让他倾情讴歌欧若拉女神,一滴露珠可以让他看到青草的真情,他可以煞有介事地拿着放大镜匍匐在草地上当一场蚁群搏斗的热忱的看客,为其中受伤的败将扼腕,并致像悼念英雄一样致以敬意。
他这样去描述一条狗鱼在湖面捕获一只虫子:“有条狗鱼虽然只是在不是湖面上的一只虫子,却很明显打破了整个湖的安宁,于是这个简单的事实,这起水族界的谋***案,就如此被精美得让人称奇的.波纹公之于众。”雨后的彩虹让他兴奋地感叹自己仿佛是上帝的选民。自然的四季每一季在他眼里都有看不完享不尽的风景,他卓尔不群的独立人格让他在俗世是孤独的智者,是逾越规矩的浪子,而如果回归自然,他更像是大自然里最安分宁静的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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