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个年纪,或许很多父母都不会选择让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的身边去遥远的地方。他们舍不得孩子在离开他们的时候受委屈,所以,他们把孩子拴在身边拴的很紧很紧。那样热情,那样强烈浓厚的爱,像火焰一样滚烫滚烫的燃烧着孩子们。
但是,年少的`我们总是愚昧无知的。我们想方设法的与最亲近的父母作对,我们想方设法的想用冰冷刺骨的水浇灭那团滚烫的火。我们和父母的距离那么的近,却让他们感到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心寒,觉得我们和他们总是那么的遥远。其实,父母也想要我们的关爱,他们也渴望我们对他们用心付出。
我的哥哥就是明显的例子。还记得我的哥哥,小时候特别粘我的爸爸妈妈,每次的爸爸妈妈抱着我的时候便把我从我妈妈温暖的怀里推开,然后自己再扑入我妈妈的怀里。那时候的我觉得,他和妈妈之间的距离只有两厘米,他和妈妈的心上连了短短的一根线。这样的感情,我又羡慕又嫉妒。
可是,自从哥哥进入了青春期就开始和妈妈的关系闹得越来越僵了。妈妈说一他就说二,妈妈向左他就向右。他一动不动就和爸爸妈妈闹着脾气,他将父母从他的心里推开,从他青春的梦里推开。没有人再理解他了,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想的,爸爸妈妈却为了我的慢慢成长渐渐的再也没有精力和能力去理会他了。
所以,哥哥为了惹得爸爸妈妈的注意,一动不动就和哥哥闹脾气。要么将门锁住将所有人挡在了门外,然后将房间里的东西砸的稀巴烂,要么就气起来离家出走让爸爸妈妈东奔西走的寻找他。从那时开始,我就觉得哥哥和妈妈心里的那根线彻彻底底的断了,不见了。
他想去追求属于他自己的诗和远方。
他考上了大学以后,就像是被精致的囚牢所锁住的鸟儿一下子被放飞了出来,然后仓皇而逃,连父母送他上飞机都被他谢绝了。似乎想和爸爸妈妈拉开长长的距离。
自从青春期的开始很少回家的哥哥现在却天天给父母打电话。他的远方太远了,远到了他看不见他的故乡,远到了他寻不到他的故人。他一个人漂泊在远方的寒夜之中,再也没有人絮絮叨叨的让他在出门前加衣服了,再也没有人任凭他走一小段路都让他注意安全顺着红绿灯走。
曾经他害怕父母滚烫的爱烧灼了自己,但是那团火焰却在远方的寒夜里温暖了他,指引他回到故乡。
难道人与人的距离相近,心就会远离了吗?我们所需要的,所奢求的,仅仅只是心灵相互靠近的蓬勃温暖。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王勃在诗中慰勉友人勿在离别之时悲伤,但又劝慰着自己:我们虽离得千里之远,但我的心却永远和你在一起。这对自己与友人是何等的宽慰啊!
李白也说过:“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因为极其不舍友人的'离去,说自己寄心于明月,将一直的守望着你。这是朋友间的默契,心中孤寂时便还有朋友的等待与陪伴。
有人说过:“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两人待在一起,心却隔着了一层薄膜。”是啊,人间最远的距离是人心与人心,你永远也不知道到底人是坦诚相待,还是虚情假意。
你有多久没有回过老家了?
你有多久没有见过你那熟悉的亲戚朋友或者爷爷奶奶了?
你又是否还能记得住对他们的称谓?
回一次你的老家吧,也许对你来说,那是一个不可开化的地方;但对于乡土,你可能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你每次回去,都会使你的爷爷奶奶们津津乐道好一段时间。你的每次回去,都会使他们对你的印象加深一分。
人总是有根的,就像落叶永远会落在根旁,花会落在茎旁,它们是有记忆的,不会忘了自己的来源,而不是像现在大多数的年轻人那样,仅仅在清明节时绷着脸回来祭祖,又飞速逃离。记得祖先的,就会回来祭祖,不记得或者因不屑的装聋作哑的人,也许就像飞得很高的风筝一样吧,“啪”地一下,线就断了,风筝也就再也找不到了。
所以,为何不放下已有的执念,而去做那些应当做,却又忘记做的事呢?现在,记起它们,去做吧。
只要愿意,哪怕相距千里,也可以共婵娟,若比邻。我们需要放下的只是一颗心高气傲的心罢了。
搬入新居不久的一天,我面朝着宽大的落地玻璃窗,端坐在电脑前,专心地打着字。光线很好,明媚的阳光像瀑布一样泼洒进来,一切看上去是那么温暖、清亮、宁静。心情,也沐浴在一片暖融融的气氛中。
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敲门声,像宁静的湖面扔进了一个石子,打破了这份宁静和惬意。我心里好生纳闷,嘀咕道:门上不是有门铃吗?为什么还要这样乱敲门?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屏住呼吸,从猫眼往外看去:只见一个陌生人。他头发蓬乱,脸上的灰尘和着汗水,斑斑点点,眼睛里露出一种焦灼和茫然的神色。他是谁?想干什么?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里闪现。我警惕地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并做好随时关上门的准备,问道:“你找谁?”
只见那人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从口袋里抖抖颤颤地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支递过来,脸上堆满了真诚的笑意,嗫嚅道:“同志,我是您住的这片小区干活的民工。我想请您帮个忙,不知您能不能同意?”
“什么事?你说吧。”我推开他递过来的那根香烟,一脸狐疑地问道。
见我态度平和,没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激动,脸涨得更红了,急促地说道:“是这样的,我的儿子马上就要放暑假了,他要从老家到城里来看我。孩子说,他想亲眼看看自己的父亲在城里盖了多少漂亮的房子。我想,孩子来了后,我能带孩子到您家看看吗?如果他看到城里人住上他爸爸盖的这么好的房子,心里一定会感到非常自豪和幸福的。不知您能不能同意?房子盖了许
多,可我从来不知城里人住在里面的情况,我很难对孩子描述清楚。”这位民工一口气把话说完后,一脸焦灼和企盼。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民工父亲是想让乡下的孩子亲眼目睹自己在城里的“杰作”,真是一位细心的父亲啊!我也是一个父亲,自己在工作中取得一点成绩,或者在报刊上发表一篇小文章,不是也喜欢在儿子面前炫耀一番吗?那是一个父亲的自豪和骄傲啊!想到这儿,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这位民工见我爽快地答应了,激动得连连称谢,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他忍不住说道:“谢谢!谢谢!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啊。我问了好几家,人家一听我要带孩子来看看他们家,有的一句话也不说,随手就将门咣地关上了;有的说我脑子有问题,简直莫名其妙;还有的跟踪我,怀疑我是坏人,一直看着我进了民工工棚。今天,我可遇到大好人了啊。”这位民工的脸上一片喜悦,洋溢着一种明媚。
几天后,这位民工父亲果然带着一个小男孩来到我家。小男孩十三四岁的样子,黝黑的皮肤,结实的身体,一双眸子很亮。见到我,小男孩一副怯怯的样子,但看到我热情和蔼地抚摸他的头,才放松下来。他父亲在一旁堆着一脸的歉意,不停地说道:“乡下孩子,不懂事,请多包涵。”
父子俩套上我递过去的鞋套,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也许是第一次踩上木地板,他们好像生怕将木地板踩坏了似的,步子迈得格外轻缓。我看到,此时,一只大手和一只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两人的目光中有一种扭捏和拘谨。做父亲的好像在努力地显示出一种老练和成熟,只见他边弯下腰,边对儿子讲道:“叔叔家住的这套房子就是爸爸的建筑公司盖的。当时在盖这栋楼房时,我负责砌墙,你别小看了
这砌墙的活,必须做到心细、手细、眼细,不能有丝毫的偏差。你看,当时在砌这面墙的时候,这面墙上还留有一个洞口,和隔壁是相通的,为的是运送砖块、水泥、黄沙等施工材料,房屋建好后,这个洞口便被堵上了。现在,我要是不说,你可一点也看不出啊!哦,对了,我的中级工考试也通过了,现在,我也是有文凭的建筑工人了。”
看得出,孩子的父亲在竭力向孩子描绘自己在城里打拼时的一些细节,让儿子感受到自己在城里工作的情景。儿子听了,不停地望着他的父亲,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自豪和骄傲的神情,只见他又用另一只手握了握父亲的手。父亲的腰板似乎又直了许多。面对此情此景,在一旁的我心里也有一种温暖和甜蜜的感觉。
看完了我的新居,两人亦步亦趋地退向门边向我告别。突然,这位民工父亲伸出两只手,一下子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激动地说道:“今天,是我进城打工以来过得最幸福的一天,这种幸福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看到这位民工父亲的眼睛里一片晶莹。
没想到,在我看来一件简单、普通的事,竟让这位民工父亲这么激动。我突然感到,我和这位民工父亲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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