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在奶奶家吃饭,我拿着碗仰靠在椅背上,还不时摇晃椅子,摇得椅子“咯吱咯吱”响个没完。奶奶看我这样,批评说:“这样子不好呀,没个坐样。在别人家可不能这样,还有啊,你再摆,就会倒到地上去咯。”她一脸严肃,仿佛是想到了我摔倒在地上,饭都撒在衣服各处的样子。我的意忘形,越摇越猛,突然被椅子卡住起不来了。望着我夸张的悲催样,奶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又看向我,笑着淡淡对我说“快坐好。”奶奶看着我笑的`时候,眼睛也被笑意压弯了,像个弯弯的月牙,眼神只盯着我一个人,好像我便是她的全世界,满满的慈爱,在眼睛里似乎都多得要溢出来了。
吃完饭,我拿出作业,在里房的桌子上开始写作业,软软地趴在桌上写着。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到了我身边。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奶奶的脸上,奶奶用她那标准性的只对我的慈爱眼神望着我。虽然只是一个眼神,但仿佛我可以摸得到,看得到,感受得到。那是一个软软的眼神,那是一个冒着爱心泡泡的眼神,那是一个香香的软软的眼神。
奶奶年纪大了,整体眼睛有些下凹,当她笑的时候,眼角的鱼尾纹深深地印在了皮肤上。但无论如何,奶奶的眼睛还是出奇的有神,泛着晶晶亮亮的光,在配上那慈爱的眼神,像是深山中可爱古怪的小精灵一般。
退休后的奶奶,住在乡下。但她那慈爱的眼神,让我一生难忘。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下起了小雨。我正在端详着我手里拿着的蓝色钢笔,一抬头,看见的依然是妈妈那慈爱的眼神。我不禁笑了,想起上次发生的情景——
那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我和妈妈在超市里买东西。我拿起一支蓝色钢笔问妈妈:“妈妈,学校的小朋友都有这支笔了,我也想买一支。行吗?”妈妈看了看标价,有些迟疑地说:“这要十五元呢!”但她看到我渴盼的目光,马上慈爱地说:“如果你真的想要,那你就要乖乖听话,我给你买。”我见妈妈同意了,连忙把笔放进了购物车,并点了点头。
付账后,我们提着大包小包的回到了家。刚一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用新笔写字。可找了半天,还是不见。我着急了,连忙问妈妈。妈妈回答:“可能是还在超市。”我想让妈妈帮我拿,便去跟她撒娇,可妈妈不吃我这套。我只好硬着头皮,百般不愿地去超市。
才刚一下楼,我就后悔了。天色已经晚了,也下起了小雨。我只好冒雨继续前进。一路上,我还不停地埋怨妈妈这么狠心。正当我准备去屋檐下躲雨的时候,猛地发现后面射出两团光来,我吓得连忙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心中不禁暗暗想道:不会是我看的鬼故事里面的情节成真了吧?救命呀!正当我以为那个鬼要来吃我的时候,我听见“嘀——嘀——”的鸣笛声,我缓慢转过头去:呼,虚惊一场!不过是一辆小轿车而已。我慌忙站起来,给小轿车让道。
等它走后,我加快了脚步,向超市跑去,在路途中我还险些摔倒。不过,这么多功夫我也没白费,钢笔果真还在购物车里。我拿回了钢笔,一出超市门,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我顿时明白了。其实是我错怪妈妈了。我看着妈妈那依然慈爱的眼神,心里想到:妈妈其实还是很爱我的,跟着我走了这么远。今天只不过是妈妈想锻炼一下我罢了。
我牵着妈妈的手,望着妈妈慈爱的眼神,一股温暖流遍了我的全身。
风起,有我淡淡的思念;云起,有我绵绵的牵挂。永远忘不了那熟悉的面孔,永远忘不了那慈爱的眼神。阿婆,不知道您现在过的怎么样,是否一切都好?
桂花树下,月影摇曳。桂花树的叶子发出声声轻柔的声响,像是唱着一曲摇篮曲。我和阿婆手摇蒲扇,坐在老家门前树下纳凉。
月光下,我问阿婆:“阿婆,记得我幼时的月亮吗?”阿婆轻启双唇:孩子啊,记得你小时候,那每个有月光的夜晚,你都要拉着阿婆的手,来到这棵桂花树下,缠着阿婆给你讲嫦娥的故事,身旁的桂花树见证了你听到嫦娥孤独时的忧郁,远处的月儿记下了你听懂故事时的微笑……我细细回忆着阿婆的讲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往事历历在目。
月儿圆了,抖下丝丝银线,月光下,我问阿婆:“阿婆,记得我童年的月亮吗?”阿婆轻启双唇,眼神中多了一份慈爱:孩子啊,记得这条通往小学的小路吗?以前的每个清晨,我都会牵着你的手,来到这棵桂花树下,替你整理好衣服,系上鲜艳的红领巾,然后在桂花树下看着你一路雀跃而去。每当晚霞漫上西天时,桂花树下都会站着一个身影,不断地朝这条小路张望,那是阿婆在等你回家。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的那张脸渐渐清晰,依旧是那慈祥的面孔,依旧是那慈爱的眼神,只是岁月的年轮无情的碾压在她的脸上,是那原本光滑的皮肤出现条条皱纹,是那原本乌黑的头发出现丝丝银发。记忆中的桂花树,已如此高大挺拔,而我的阿婆,我最亲爱的阿婆,您却在慢慢老去。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啪”“啪”泪水滴落,无情的打在桌子上,思绪也随之被打断。如今的高楼大厦,已取代了过去的静谧,月光下也再也找不到那棵桂花树。但阿婆那慈祥的面孔,那慈爱的眼神,已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大人,就像一栋楼房拥有很多窗,有的窗户种满了花,一开窗就是一阵芬芳……我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一扇窗。
当年明月照少女。翻着母亲泛黄的旧照片,一种清新的感觉却迎面而来。那随风飘扬的笑,有迷迭香的味道。被定格的少女的眼神,即使隔着悠悠岁月我也不禁伸手去抚摸。因为新鲜,且陌生。
如今少女变少妇,少妇变妇女。我的母亲与岁月共长,长成了现在的我最熟悉的模样,岁月也更加温柔了当年那位少女的眼神。为了赞美这份岁月给予母亲眼神中的温柔,我称之为慈爱。
去年的寒假,我去外地参加了一个冬令营。学习之余,一群小伙伴吵吵闹闹非常开心,但是,我总是止不住地想妈妈,止不住地想那专属于我的慈爱眼神。看到花坛里的鲜花会想,听到音乐会想,吃到熟悉的菜更想。这时候我才更深刻地感受到——妈妈慈爱的眼神,拥有声音,充满味道。于是,我就向一位老师借了一下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妈妈听到我说很想她,很想回家,当时就乐了,我都能想象到妈妈那时笑弯的眼角。她一边笑一边很无奈地跟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呢,才出去一个星期不到就这样恋家,那以后上了大学,嫁了人可怎么好。我恼她嘲笑我,但妈妈又很认真地跟我说,宝宝,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女子之道,乃是独路,半途折返,视为耻辱。这句一话你可以记下来,虽然它的语气重了些,但是对你的独立成长会有帮助的……挂断电话后,我想了想,继续坚持,直到整期冬令营结束,都没有再哭闹着想家。
我知道,别的大人也会用慈爱的眼神看我,因为在他们眼里,小孩子是需要关爱的。但是,母亲那慈爱的眼神所蕴含的内容,显然比其他长辈和前辈更多更广,就像那次冬令营时我所体悟到的一样——妈妈的慈爱眼神,拥有声音,充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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