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夏天,忽然间想起了奶油棒冰。是一根根乳白色,冒着丝丝凉气的冰块。童年的暑假虽不如现在热,却也难熬。那时候街上的小卖部不多,别说饮料,就连冰棍都见不到几种。这种两毛钱一根的奶油棒冰便成了最为时尚的冷饮。每当我们这一群同巷的孩子打完半天水仗后便会一个个吐着舌头,像条小狗儿般慢慢爬回家中。此时,若有一根奶油棒冰放在眼前,即便让我们再去外头跑上几圈也不会觉得累。父母都是常日班,约莫到傍晚才下班,我便哀怨似的爬到了外婆楼下。外婆住在一间老房的二楼,这点上她总喜欢搬张椅子坐在门口的小阳台乘凉。小阳台下是一条长长的阶梯,邻家小孩们总喜欢在那里跑上跑下,而有老花眼的她却总能第一个认出我来,并拉上我的小手往巷口的小卖部走去。“要吃什么棒冰?”她总是这样一边问,一边从口袋里摸出精致的小钱包。“奶油棒冰!”我总是这样一边回答,一边从小卖部老板手里接过冒着丝丝凉气的冰棍,然后迫不及待地大大的吮上一口,一股冰甜的汁登时透过干燥的喉咙直润肺腑。火辣辣的太阳照在大地上,树上的知了和路边的小朋友们羡慕地望着我,那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又是夏天,记得高考刚结束,跟Z君和D君一起骑单车逛西湖。那时的我已减肥成功,身材与Z君那么苗条,D君不知是否因为在厨校待久了,身材日益胖大,即便骑着一辆山地车,也直呼哧呼哧地喘气。我们便一边笑一边停下来等他。从家里出发时约莫七点,沿着西湖一路闲骑,等来到虎跑路上已过十点。那时候的太阳是最为毒辣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枝叶倾洒在林荫道上,一股清凉沁脾的风从林中吹来,吹散了心中的烦躁,再度踏上单车,大呼小叫地朝前方行进着。我们没有特定的目的地,一切都是闲游,骑到哪里便是哪里。不怕笑话,我们虽然从小在杭州长大,可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家,有很多地方都还没去过。我们依稀想着城市的边界究竟在哪里?边界之外又是何方?所以骑单车绕城闲游对于我们来说犹如探险那么刺激。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前几年参加了D君的婚礼,而后便少了通讯,Z君已无联络。
今年的夏天是在父母家过的,因为我身体不适,需要有人照顾。父母所住的房子在一处僻静的小区内。楼房不高,总共只有五层,而我们住在二楼。虽说对面的楼房隔断了阳台的光照,可对于素喜阴凉的我来说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因为身体的缘故,医生告诫我要少喝饮料,尤其是冰食。母亲便隔三差五地去水果店里拎只大西瓜回来。有时候,一只西瓜接近二十斤重,三个人吃不完便放在冰箱里隔天再吃。后来听说西瓜不能隔夜,否则对身体不好,便改买半只。他俩年纪大了吃不多,总共吃个四分之一,剩下的则由我来消灭。我无法下楼,整日呆在屋内,望着天边云卷云舒。父亲有时出门调会儿鱼,母亲便去公园和朋友们打打牌,散散步,更多的时候则留在家里陪我寂寞。外面虽然酷热,可家中却十分清凉舒适。这里的小区远离马路,十分宁静,前后只有三幢楼,楼与楼之间是一大片花坛。因为各种原因,楼内的住户不多。空闲时,我们便搬张椅子坐在阳台上,望着蓝蓝的天空,望着绿绿的草地,听着楼前那一排排树上的知了鸣叫。小区仿佛空荡荡的,只剩我们三个;天地空荡荡,也只有我们三个。
不管外面多热,一想及此,心中便觉宁静安逸。
八十年代的农家消夏之夜是舒缓的,非物质的,因而也是愉悦的。
曾记得张爱玲女士说过——人生所谓的生趣,全是哪些不相***事。锅台上摆满了要盛晚饭的碗,屋外的大黑狗因抢了孩子手中的半个馒头,惹的哭闹起来,大人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木勺子,打跑了狗,孩子又新得到半个馒头,哭了,又笑了。炕头上老黄历撕去多半,过了今晚,又要撕去一页。
明天一早要去看看河西边的那块麦地,是否灌满了浆,二十四节气上说——夏满芒夏署相连,要看季节耕种,瞧太阳作息。邻家今晚要吃炸酱面了,葱花伴着酱香已四处飘荡,大声嚷着老大去村前的那口老井挑担新汲的水,大自然自有过人的鬼斧神工,那口老井的水,冬天暖的水雾缭绕,夏日则哇凉透心,过了那水的手擀面才真正的爽滑、消暑。白天那只下了蛋的老母鸡,执拗地站在别人家的房顶“咯咯哒”地去卖弄,此时也酣畅地在自家的鸡窝里进入了梦乡。范二拧的胡琴伴随着袅袅炊烟准时响起,吱嘎吱嘎的调弦声,初听到的人像是无意中咬到进了嘴的沙砾,不敢再碰触的咬合,就这么丝丝拉拉的张着嘴,身上布满了细细森森的鸡皮疙瘩,没有一丁点乐感与美感。然而,没关系的,那时的人们,又有谁又会真正在意这些呢,即使世界顶级的音乐盛会与锅碗瓢勺叮当的交响乐在这里也不分伯仲,日子只要拥挤的红火、热闹的喧嚣就好。
随之伴随着沙哑而苍凉的唱腔横空甩出,响彻半个村庄,它就是消夏之夜吹起的号角,孩子们抱着芦苇席,大人们手摇蒲扇,腋下夹一小板凳,三三两两,陆陆续续聚拢而来。拉琴的似乎更卖力气了,孩子们你推我攘,都围着胡琴争抢起来,拉琴唱戏之人眯缝着眼,自我陶醉之中。动情之处琴声忽而飘逸深邃,忽而穿云裂石的急骤有力。一人一琴一世界,这是他对生活真谛的诠释。因是老曲常谈了,听久了大人们免不了跟着击节三叹的来两句。孩子们没有耐性的,仰脸接着唱戏人的`吐沫星坚持不了太久,上下眼皮就要打架。挤在最前面的拴住提议有点饿了,锋保迎合说他能找到吃的东西。三四个孩子你拉我拽的就挤出人墙。
“锋保,你能找到填饱肚子的吗?”拴住从排队走的伙伴一侧探过头来,朝中间的锋保问道。“今天下午我看到俺娘把一个竹篮挂到房梁下面了,肯定有好吃的,要不,不会挂那么老高,回俺家翻翻就知道了,孩子们边走边聊,兴奋驱走了刚才的睡意。大门虚虚的掩着,没有上锁。“吱嘎”一声,他们鱼贯而入,锋保摸进厨房,划根火柴点亮带玻璃罩的油灯,房梁下的竹篮稳稳地悬在半空。“搬个凳子,太高够不着,”拴住喊道,锋保弯腰端灯仔细打量半天,才在八仙桌下拽出把木凳子,“一个肯定不够高,来两把摞在一起,”这拴住鬼机灵呢,注意也最多。在小伙伴的扶持下,锋保自告奋勇的够到篮子,“我说,好像是鸡蛋耶,灯再举高点,看不太清。”“我已经用脚尖支撑了,脚都酸了,”年龄较小的伙伴应答到。“别举那么高了,怪累的,”锋保胡乱摸了一把,弯腰凑到灯下一照,裹带着稻壳的一枚蛋子闪亮地占满锋保的小手,“不分大小,一人一个,今天我做东了。”孩子们一阵悸动,馋虫勾走了所有的畏惧。“把篮子用稻壳草抹平,别让你娘发现了,”拴住提醒道。凳子重新归位,熄了灯。临出门拴住不忘顺走锋保家一只洗脸的铝盆,在村里一小溪边的土坡上,孩子们支上铝盆,灌上这小溪的流水,遍地的枯树枝就是现成的柴火。
天空净的没有一片云彩,月光皎洁而明亮,如水般倾泻而下,裹挟在孩子们单薄的夏衫上,随小小身影上上下下忙碌的。孩子们没耐性,盆里的水咕嘟了一会,就急不可耐的熄了火,分食起来。“哎呀,还有糖心呢,没熟透,”小点的孩子嚷道。“别这么挑剔了,凑合吃吧,锋保不知回家怎么交代呢?”栓柱不满的嘀咕道。“没事,家里人眼看我出去纳凉,真格去听范二拧戏的,懒我,我是不会认的,谁亲眼看我拿了?”锋保答到。悉悉索索忙碌了一阵子,村子里那悠扬的胡琴似乎停了下来,要散场了,孩子们拿手臂蹭了蹭嘴,也起身回家。锋保倒掉盆里的溪水,拴住用脚又踩了踩刚才的火堆,确信已没有火星。加入三三两两回家睡觉的人群,拴住朝锋保挤挤眼,俩人会意的做了个鬼脸,偶显狡黠得一笑。小溪坡上瞬时恢复了宁静,只留刚刚燃烧殆尽的灰土堆兀自地横隔在哪里,余温一点一点的散尽。
这就是那个那个年代的农村消夏之夜的缩影杂乱,无序,而又是稳妥,睦邻的。让曾经走过那个岁月片段的人们,想起来怎不暖的落泪呢?
六月,它终于在众多的不舍中,带着一抹忧伤的栀子花香来了,我感觉得到,六月那童真的脸庞上,纯洁的眼眸下,有一颗动人的泪痣,动人的泪痣……
毕业那天,天沉沉的,像是有着说不完的心事,如那多愁善感的黛玉,垂泪葬花。我第一次那么不想踏进校门,我呆呆的杵在那,目光流转,看着那道旁的广玉兰在幽幽的熏风中照摇,于是我的思绪随着他们漾开了。
朗朗的读书声,沙沙的写字声,曾经我们最不愿意做的事,如今那么亲切,温暖,想那丝丝缕缕的清风携着花香,掠过我想要抓住它的手,轻抚着我眼角的朦胧,最后竟带着酸楚浸透了我的心,潮湿了往日甜蜜的回忆。
当我看见校园的五星红旗已经不再随风飘扬时,我竟无语凝噎了。从来没有这么怀念甚至是贪恋过校园里那温暖的阳光;从来没有这么想享受校园里淡淡的书香,在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涌上心头,好多好多,我仰望着天空,尽量不让眼泪落下,却看见鸟儿正振翅飞向天空,寻找属于自己的那片天,我再次凝噎了。
开始下雨了,失了校园里热闹欢腾的景象,点点滴滴,不是清脆,而是离别的泪,在心中默念,我们定会再见。
那年夏天,我们毕业了……
当树上的石榴绽开笑脸,蝉一声声鸣叫时,夏天,就这样来了。夏天就像一个年轻人,灼热的阳光是他灿烂的笑脸,葱茏的草木是他厚密的头发,速来忽去的骤雨是他的脾气。
夏日的晴空是明媚的,天是湛蓝深远的,太阳像火球般的烤着大地,阳光是那样强烈,天上地下处于一片耀眼的光明之中。阳光洒在荡漾的河面上,泛起万点金光,像一颗颗晶莹的小星,顽皮的向人们眨着眼睛。
在这个季节中,太阳公公笑得格外开心,然而,大地的树木也欣喜若狂。它们争先恐后地长出了郁郁葱葱的枝条,为人们遮阴乘凉。在夏天中,我最喜欢的就是那迷人的绿了,公园里的草地像一块碧绿的地毯展现在我的眼前,绿得像翡翠,绿得像碧玉。微风习习,一棵棵小草翩翩起舞,好像正在欢迎游人们的到来。
夏天,整个城市像烧透了的砖窖,使人喘不过气来。知了热得不停地鸣叫道:“知了,知了!”狗热得趴在树荫下,吐出那鲜红的舌头,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气;鸡热得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走着。
夏天,又是一个愉快的季节,人们终于可以脱下那笨重的大棉衣。女士们都可以穿上漂亮轻柔的连衣裙,露出雪白的肌肤,显出自己苗条的身材;先生们都穿上了帅气的西裤和短袖,一身轻松,小孩们随时都可以吃到美味、香甜可口的冰淇淋,真是舒服、痛快。
走过了春的多彩,迎来了夏的蓬勃,是这般的缤纷绚丽,灿烂热烈,这夏天真美丽啊!承接着春的生机,蕴含着秋的成熟,激荡着夏的精神!
没有一句话使人悲伤
悲伤是流泪的鱼
泪水汇成湖塘
然后蒸发 蒸发
濒死的鱼
这也不能让人悲伤
夏天
无数濒死的鱼
死亡是唯一的超脱
超脱使鱼快乐
孩子流下泪来
死亡的鱼
悲伤莫名
想起那样的午后,站在窗台前,面包加牛奶充饥,楼下有几个班的男生在打篮球,阳光中明晃晃的,耳边是“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现在再也没有那样的午后了。——摘自《微博》
高一的时候,时间好像格外的充裕,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来假装伤感,明明都有着明媚灿烂的笑脸,却总是在彩色的笔记本上写满了郭敬明式的爱恨离别。凌乱不堪的桌椅把教室填的满满当当,窗外翠绿的柳条把阳光剪的细碎,斑斑点点的光点折射在摊开笔记本上,隽秀或张扬的字迹赫然摆在眼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邻桌在桌兜里不停捣鼓着他新买的口琴,语文老师字正腔圆的解读着宝黛的初见,窗外操场上,不知谁有节奏的拍打着篮球,一声一声撞击在有些人的心上。
一晃眼,到了高二的初夏,空气中飘散着棉花似的柳絮,课间休息的时候,同寝室的女生趴在阳台上,俯瞰这穿梭在校园的人们,热聊着最火的八卦。教学楼前的花园里红的、黄的、粉的刺梅花盛大开放,大片大片的三叶草丛边蹲着几个小学妹,她们低头扒拉着叶子,仔细的找寻着,我想她们大概是在找象征守护幸福的四叶草吧。午饭的时候广播里总是传来一个嗲嗲的女声,感情丰富的朗读着某首小诗,前奏扰乱了拖堂的数学老师,他总是爱说再耽搁大家两分钟,然后二分钟、五分钟、十分钟,直至广播响起,他才很无奈的夹起书本扭头走了,教室哗啦啦的响起桌椅推拉的声音。打饭的窗口总是排着长队,热气腾腾的面汤整齐的放在桌台上,小商店也是人山人海,阿尔卑斯、百事可乐总是断货,而现在再也没有三块钱一碗的刀削面,也没有一块钱的菜夹馍,当然也没有了喝可乐的习惯。
书上说,一年不止有四季,还有一个毕业季。操场边合欢花开得最美的时候,我们开始进入了高考倒计时,教室后面花花绿绿放满了水壶,课桌上,窗台上堆满了各种“五三”冲刺习题,课间上个厕所,桌子就会被凌乱的试卷所覆盖,打个盹,黑板上就密密麻麻的列满了各种方程式,深夜的的宿舍楼道里、清晨的幽径路灯下总有努力地背影.....但在那段痛并快乐的时光里,依旧有明朗的笑声,有坚定的歌声,传遍教室的同学录,还有那件写签名字的蓝色校服。
高考之后,心情有释然、又忐忑,更多的是不舍。转身出校门的时候,我们互道再见,那个时候不知道,有些人再见之后真的就再难相见了……
今年我们同寝室的女生都陆陆续续结婚、生子,朋友圈一下子演变成了奶爸辣妈的秀场,看着大家的微信头像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然后再变成三个人,除了一些感动,其实更多的是感激,感激大家都没有变成年少时自己所讨厌的那个样子,感激大家在纷扰多变的社会里守住了自己的初心。那天,初一的同桌发来自己在周杰伦演唱会上的视频,在星海中,他声音嘶哑的跟着大声哼唱,他说这是对自己青春最好的告别,我突然想起了李宇春那首《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2009年的夏天,我无比憧憬的外面,2017年夏天,我无比怀念的那年。
每当听到许飞的这首《那年夏天》,我都有一种特别的感动,因为那年夏天给我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回忆……
那年夏天学校举办演讲比赛,要求围绕将来职业选择这个主题进行准备,每个班选派两名选手参加学校的比赛,我们中文班指导老师要求大家都写,先在班里进行演讲,让全班同学都打分,谁的打分最高,就派前两名同学参加学校组织的比赛。
我的演讲稿题目是什么,现在也回想不起来了,只清楚的记得我演讲的内容是对小学班主任张莉老师的回忆,我将来的理想也是做一名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没有照念自己写的演讲稿,而是娓娓讲那些过去的故事,讲那些童年的记忆,也许故事太感人,我在班里毫无悬念的取得了第一名的高分,我和另一名女生代表中文班参加学校的演讲。
第一次站在学校礼堂的舞台上,面对几千名老师同学,刚开始还真有一些怯场,当演讲随着故事的深入,台下的听众鸦雀无声,我还是像在班里演讲那样讲张莉老师的故事,我的紧张情绪慢慢也就随着故事飘向了远方,飘向那个遥远的山沟,飘向那条遥远的小河……
我小的时候,父亲响应知识分子支援边疆的号召,从北京一个建筑研究所来到了大同一个水泥厂,当时我还和母亲一起生活在老家,记得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父亲把我从老家带到了大同,年幼还未上学的弟妹和母亲还生活在老家,刚到大同水泥厂子弟学校,面对陌生的老师和同学,怎么也都不适应,父亲经常也出差,我还不会做饭,每次放学就去单位的食堂吃饭,去买馒头。
到下半学期的时候,父亲为了照料我的生活,把我寄养在厂区不远一个山村的老乡家里,就是在哪里我认识了张莉老师,她是一名志愿者,从城里来到山村支教,因为全班只有我和她说着一样的普通话,因而也得到了她特别的宠爱。
那个山村的名字记不住了,村庄的样貌就是常见的冒出缕缕炊烟的房子,栖息满鸟儿的树木,一望无际的农田,忙碌善良的老乡,还有一条带给我记忆和快乐、伤感的小河,那条河没有名字,只是那么波澜不惊的绕过村庄的半边江山流向远方,谁也不知道它的发源地,也不知道在这村里流淌了多长时间,又流向了哪里,在孩子们单纯的猜测里,那条河或许流入了大海,或许流入了深不见底的悬崖。
那条河不是很深,刚刚没过大人的膝盖,因为是流水,也清澈干净,站到岸边都能见到河底的游鱼,小清虾,小蝌蚪,就连倒影出的垂柳的叶子都看得清清楚楚。在没有自来水的岁月里,那条河就成了乡亲们赖以生存的生活用水,洗衣,做饭,喂养牲畜,浇田灌溉,那条河滋养了村庄的祖祖辈辈。默默无闻却倾情奉献。
劳作了一天的老乡,最喜欢走到小河边,洗洗手上的泥巴,洗洗锄头,坐在河边抽上一支烟,看落进水里的泥土连同一天的疲劳都流向远方。
一到夏天,河边就成了水上乐园,光着屁股在水里窜来窜去的孩子,摇着蒲扇在柳树下乘凉的老奶奶,老爷爷,还有那些浆洗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都炒豆似的说着那些家长里短,奇闻趣事,以及对城市里楼房的向往,还有那些不着边际的美丽的梦想。
那年夏天放学后,和小伙伴去小河边游泳,不知道怎么就突发大水了,一个浪头将我打翻,顺着湍急的小河漂向下游,后来,听村里的大人讲,看到我被河水卷走后,很多大人小孩都顺着小河跑向下游,最后在小河的拐弯处被一堆树枝挂住才没有漂向更远,大人用长长的`竹竿把我打捞上岸,当时的我脸色发白,大人们把我抱起来,头向下脚朝上,从我嘴里鼻子里流出了很多河水,可是我依然没有知觉,张莉老师得知后飞也似得跑到我的身边,给我做起了人工呼吸,过了很长的时间,我才哇哇大哭,又吐出了很多河水,当时围观的人群才慢慢散去,我最终得救了......
那条小河陪伴了我的童年时光,也带给了我伤感和欢乐,每当想起那条小河,也会想起那个和小河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张莉老师。
我在那所乡村小学上了两年,张莉老师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清楚的记得给我洗过衣服,当时学校好像也没有食堂,都是她自己做饭,有时候我也和小伙伴一起去老师的宿舍吃饭,夏天的夜晚,我们在学校门口的小河边一起看星星,讲故事,那时乡村夜晚的天空星星是那么明亮,记忆中这样仰望星空看到明亮星星的夜晚再也没有出现过。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父亲工作调动回到了西安,我也离开了那个不知名小山村,离开了那条不知名的小河,记得当时老乡用毛驴车把我们送到城里,张莉老师和同学们送了我们很远很远……
阵阵掌声才把从当年在学校礼堂的演讲的记忆中带回现实,那次我又在学校的演讲获得了一等奖,后来我也顺利从学校毕业分配到油田一所子弟学校,实现了自己小时候的梦想,当了一名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那年夏天,带给了我太多的回忆,后来听人们说,张莉老师支教两年后也回到了城里,我们再也没有见面,张莉老师,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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