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言虽然与人之贤否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是语言能力是人生存的最重要的素养之一,善言自当是贤者应具备的素质。恰如武林高手所佩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善言可以化解困难。人之贤否固然要看其作为与贡献,有时一番言辞,即可在黑云压城之时拨云见日,让难解的难题化为乌有。当年郑国被秦、晋两大强国重兵围困,危在旦夕。此时朝中文武大臣束手无策,而烛之武见秦君后的一番言论,顷刻让秦兵变敌为友,驻守郑国;而晋国也不得不退兵。这不是善言的作用吗?正是靠善言,烛之武才成为名垂青史的贤者,千载之下其英姿仍熠熠生辉。
善言有时胜过百万雄兵。外交上善言很重要,在军事上也未必一定要靠军队和武器才能取胜。《孙子兵法》不也说“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善之善者”吗?刘邦取得天下,其谋臣张良功不可没,而他立下功勋靠的正是三才不烂之舌,史传他靠言辞让七十座城池不战而降,归顺刘邦。这与靠战争取胜,靠***戮成功相比孰优孰劣呢?善言而不是刀枪达成了和解,避免了让无辜的百姓抛尸荒野。曾有诗人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比较而言,像张良这样的善言之人才算得上真正的贤者。
善言也是人间的润滑剂。善不仅在治国中举足轻重,在平常的生活中也发挥着重要作用,所以人们说“良言一句三春暖”,有时一句中听的话就可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构筑起和谐的社会关系。人们又说“听君一夕话,胜读十年书”,这不正是对善言者的高度赞扬吗?更不用说在商业活动中,再好的产品也需要良好的宣传,再能***人才也需要善于推销自己。孔子虽然说过“巧言令色,鲜矣仁”,好像他不主张人们追求善言,其实不然,他还说过“言之无文,行而不远”这样的名言。就是说,即使是好的思想也要有良好的表达才容易被人接受,进而传播开来。可见真正的贤才是不会放弃对善言的追求的。
有的人善言就是其职业追求。如作家、外交家,追求善言是他们的使命,难道有作家只顾思想深邃正确而不管语言的艺术性而写出名作吗?难道有外交家不求语言艺术而取得重大外交成果吗?相反,我们看到的是一字不肯放松的严柯的追求,所以有诗人说“吟安一个字,拈断数茎须”“一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正是有了这种对善言的苦苦追求,才产生那如珠玉的\'文学作品。而他们也因此而堪称贤者。
虽然说善言者未必百分百是贤者,但是,但凡贤者都有对语言艺术,也就是善言的自觉追求。因为善言是善思的外露,常常是想得清楚才能说得明白,而善言正是他在纷乱中理出正确思路的体现。人们常挂在嘴边的“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这是对只说不做,光说漂亮话的人的讽刺,这诚然是有道理的,但是善言是善行的前奏,正确的语言代表了正确的思想,而在正确的思想的指导下,才可以在正确的道路上奔走,从而事半功倍地走向成功。
善言者不贤吗?在当今时代,我们应屏弃传统思维的桎梏,让自己成为善言的高手,因为这是成为贤才的重要条件。
很多人羡慕直言痛楚的本能,也有人常常以不言痛楚为毕生的追求,认为那样是坚强,是成熟。其实我不大相信所有痛苦都可以这般的分辨清楚,我更认同的是人生之痛皆有轻重缓急,轻者是“直言之痛”,重者是“不言之痛”。
而直言之痛不该过分直言,不言之痛不该闭口不提。发而中节,痛而善言,方为最上之策。
直言痛楚是初生婴孩的本能,而人生长成熟,从动物性的用“言痛”来寻求保护到渐次经历“半世浮萍随水逝”大起大落的过程中,对于某些痛苦的直白表达却仍然没有退化。这部分痛苦是轻痛,它如你拾起玫瑰时候不小心触及了花刺,所期待许久的礼物和花朵突然落空,小孩子没有要到想要的那颗糖果。这种痛苦极容易排解,一场泪和风雨里的狂奔便万事大吉,它太容易促使人直抒胸臆,也只需要直抒胸臆,我愿谓之“直言之痛”。
而不言痛楚我更认为它所代表的坚强也是一种原始本能。这类表现所对应的痛苦大都很深,因为积郁太久而言传不清。《悲剧的诞生》中有“表象和歌词在努力模仿本质的情感”。可见情感越深重,就越难用“言”和“泪”这么基础简单的手段表达清。所以此时不言是启动自我封闭,而免于被“不理解”再度攻击。就如同归有光写“今已亭亭如盖矣”时对丧妻之痛选择不动声色轻描淡写,卧轨自***的海子诗句里回避了心底的苦恨,而惟努力充盈着“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重痛太深,所以承受重痛的人大都启用缄默而保护心底最后的软肋。故谓这类痛为“不言之痛”。
所以你看,从“少年爱上层楼”,到“欲说还休”,从“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到“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其实直言和不言痛都是一个人对世界上不同痛楚的不同表达形式,无高下之分,皆可认为是“本能”,而本能之上的层次,我们称之为“善言痛”。
善言痛,是对于那些可以直言的轻痛时,要克制“言”的程度。这种做法是少年敢骂天地不仁,却能在泪与愤恨之后立即收场,对痛苦作以潇洒挥去,再春风得意,马蹄生急。也是敢于像自己承认痛苦之轻,哭喊着它疼后,也会收了眼泪说“没那么疼”。此时,克制的善言是免于用微不足以撼动人生的痛苦将自己“为赋新词强说愁”一样画地为牢,免于用不值当的言语,把轻若蚊叮的痛苦翻覆加重。
善言痛,是对于那些不能言语的重痛时,要改变“言”的方式。你看子期伯牙的流水高山,嵇康一曲《广陵散》,圣贤发愤而为的《孤愤》《说难》。这时候“善言”是能在深重打击中不言却不选择沉默。说是善“言”,更不如说是善于排解,无人可说便说给这世上浩渺而美好的其余一切,说给人世间的明月清风,说给自己的济世抱负;无话可说便狂歌痛饮、大醉不归、弹琴长啸。这时“善言”看似是独自的排解,而其实是将人最本真的灵性归于最初,于是不用表达就有万物会懂;也是摒弃了语言最苍白的部分,你看它从未提过关于那些痛苦具体的一个字,却一样在放肆宣泄。唯有这样才能使无言之痛不再一层层沉积到“却道天凉好个秋”,才能在这之后,三十春载,再起东山。
善言痛,如此看是轻言轻痛,重解重痛。能用语言和泪水表达的痛就不刻意加重的倾吐干净,再重拾剑柄。而不可言之痛便交于这世界上不用说也懂的万物灵性,解以花酒新茶,再哪日重新剑指天涯。
言痛之事,说来也是手段罢了,不为其他,只是为了解尽心中之痛,再毅然决然披上铠甲继续冲锋。
孟子的母亲很会教育孩子。孟子小的时候,有一次看见邻居在***猪,就好奇地问母亲:“他们为什么***猪?”孟母说:“他们***了猪之后,你就有肉吃了。”“太好了,有肉吃了。”孟子说完就高兴地出去玩耍了。
这时,孟母心想:我在怀孩子时,席子摆得不正,我就不坐;肉割得不正,我也不吃,就是希望可以教育孩子,让他做一个正直的人。现在我却欺骗他,这不是在教他不讲信用吗?
想到这儿,一向节俭的孟母毫不犹豫地去邻居家买了肉回来,做给孟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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