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左右,我走近窗台,只见一个个黄色的小芽炸开了,出现了一条很大很大的缝隙,要是把豆芽倒着看是个“丫”字,横着看像个眼镜蛇,怎么看都像一个有趣的东西。现在这些豆芽和菜市场上卖得一模一样了,只是有点小。我仔细地端详了好久好久,心想:“这些豆子终于不负我望长成豆芽了。”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第七天》这本书看完,就让人想起狄更斯的那句名言“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合上书,才发现那封面上的字“书中描写的荒诞比起现实的荒诞”……也许世界就是这样。
放下手中的书,转身望向窗户,放松一下紧绷的思维,解放自己的自由,烈日将大地照得刺眼,树在无意中留下晃动的阴影。我面对着太阳,在思索我的世界—对自己灵魂的问询,不经意想起山坡上的小坟堆,那里埋葬着我的亲人,它的渺小,让人不会去注意,只有几块红砖砌成的小屋,冥冥中,告诉我们她在这里安息,我在那里曾徘徊过,在这片树林中曾穿行过,我独自在坟堆前驻足,在这里忘却了伙伴的约定这是两个灵魂驻足的地方,但只有一个灵魂永远在这里停留。
又回头琢磨,觉得有一种死亡般的寒冷和压抑,把人逼到角落里,堵着喘不出气。活着的世界里充满了艰辛,死亡却只是绝望的开始。但死去的世界里,也有这样一个地方:水在流淌,青草遍地,树木茂盛,树枝上结满了有核的果子,树叶都是心脏的模样,它们抖动时也是心脏跳动的节奏。很多的人,很多只剩下骨骼的人,还有一些有肉体的人,在那里走来走去,这里没有贫贱也没有富贵,没有悲伤也没有疼痛,没有仇也没有很……这里人人死而平等。无论外面的世界怎样,这里永远是春天。也许热和寒只是一线之差,生和死也只是一界相隔,我低下头摸索般的打开窗户,又被外面的乌烟瘴气,被迫般的关上了。再次打量桌上的书,这才悟得书中的世界—我们在一栋栋拔地而起的摩天大厦间迷失了自己,我们的目光也在形形色色的玻璃幕墙中,变得干涩、贫乏,内心是缭乱的,浓雾锁住了这个城市的容貌,这个城市失去了白昼和黑夜,失去了早晨和晚上。但我们永远向往着幸福,在这里谋生,苦尽甘来。驱逐,去了那片“死无葬身之地”……在那里,去等待下一次的“重生”,去逃离那黑暗的时代。
一个人的灵魂孤独的安息在这儿,它眺望着远处的美好—那个在冰冷的世界构建的暖巢—死无葬身之地,到第七日,神造物的工已经完毕,就在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安息了……
这本书就是一本特殊的书,通过死去的杨飞,回忆生前,与死去人的对话,看到另一个残酷,温暖的现实,一场心灵的颤动。作者对社会,对生活一个很真实的思考。死后与妻子,邻居,朋友,父亲的相见,注定了人生就是相遇,离别,再相遇。我们苦苦挽留的,我们终将失去的东西,都会在人生这辆火车咕噜咕噜中过去。
最另我感动的是杨飞的父亲(杨金彪)明明那个杨飞就不是他的责任,但是他却倾尽全部,而他的死之前给了那个抢他衣服的人最后的善良。也让我思考,一个好人终会有好报吗,一个人保持最善的自己会过的很好吗?他一生围在儿子的身边,生了病也要去他抛弃儿子的地方再看一眼,每次想起他的举动,我都会忍不住红眼睛,我不知道一个把全部的爱给一个人是多么大的一个赌注,但是这一生父母就把赌注压在我们的身上。其实我们生前能做,为什么死后才想起做,人生是不应该辜负的,或许将来你不会是一个大福大贵的人,但对父母,你可以做到尽自己的努力。
一个人最后的消失是活着的人对他的记忆,从前没觉得记住一个人有多重要,但是对于需要你记住人,是很重要的`。
余华的书或许很残酷,但是我最喜欢的是他的残酷中有着对温暖的爱,最软的心,总给人不一样思考。对于我来说,他是一个很耿直的,很现实的作家。
第一次看到余华当今时代的书,仍跳不出伤痕文学的特征,让人悲痛,愤慨,却又无能为力。在交通发达和通讯飞速的21世纪,一个刚刚死去的孤魂野鬼在头七中四处漂荡,遇到了许多与他生命有交集的熟人,回忆了他简短的一生及所在城市里荒唐的时事。记忆里的人有多温暖,回忆时就有多伤感,这本书里最动人的还是关于亲情的描写,没有华丽辞藻或过分拔高的文学形象,用朴实的文字平铺直叙每一个生活的细节,却让人泪如雨下。有些人批评余华将各种时事热点集合在同一作品之中,没有应有的文学素养。我无力反驳作者,因为这些事都曾真真切切在现实中上演,也无力吐槽他们故意找茬,普通人的挫折在热点的轰炸之下显得如此惊心动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不断轮回,是生命的自然规律还是我们习以为常麻木不仁?不会再写余华伤痕文学的书评了,这世间本就如此,哪里还有一块净土,哪里还有什么死无葬身之地?
史铁生说,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活着,是为了活着本身更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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