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我一直告诫自己,你不在。
我躺在床上,一再告诫自己,那又如何?其实没什么。
其实没什么,我只是对离别没有免疫力,对背叛没有抗体。
其实没什么,我只还没有习惯月满梢头似的落寞,不知应怎样应付身处满街人群里的荒凉,也不知该如何安抚着白晃晃的日光,令他变的温柔而不再灼眼,以免让人眼生泪。
其实没什么,只是我会在某个不太平静的暴雨夜想起一些旧旧的\'承诺、在教室里你的微笑,又一茬没一茬的谈话,还有你的篮球衣。
其实没什么,你只是离开我,站在另一个人身边而已。
我不知道我得用多少个“其实没什么”来安慰这蜂拥而至的孤寂和懦弱,以及这“其实没什么”,背后的“其实有什么”。
其实我也想去旅行、听歌、看风景,把你抛弃在路途中某个不知名的山洞里,或是埋在落日余晖的叹息里,然后继续旅行、听歌、看风景。
其实我也想成为活在阿尔卑斯上脚下的的一个寂静的山庄里的一个农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想你,没有你!
其实我也想。只是我做不到!
你看,一切的不圆满、不安定、不自拔、不能已,只愿与这样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你不在。你不在,城市都显得空无一人;你不在,我们一起做的公车都不拉我了;你不在,连风都欺负我。你看,我不能没有你啊!
当前,我又陡然发现“你还在”,与“你不在”,仅仅是一个走字底的区别,却早已分出去留和胜负。
不知何时,我已输的一败涂地。
只因你不在,你不在!
窗外呼啸的狂风,是傍边的窗户摇摆不定发出吱吱的声音。室内炎热的温度像凶猛的战士一样击破了空调的防御,使写作业的我也像运动时一样汗流浃背。
本来已经平静的心情也在不经意间躁动了起来,大脑也随之混乱了起来,双腿又抑制不住开始抖动了。过了一会儿,双手也不安分起来,经常会犯下一些平常不犯的错误。
窗外的狂风也开始加剧了,连头顶的吊灯都摇摇欲坠发出烦人的声音。桌上的纸张也好像抵挡不住那阵阵狂风的猛烈轰击,一个个都已经抱头鼠窜。
无奈的站起身来去抓那些在空中翩然起舞像蝴蝶一样在躲闪的纸张。并且去把那扇如同要跳楼一样的窗户救回来,让他不能再在那里发出烦人的吱吱声。
本来就对作业毫无头绪傻傻发呆的我,现在又被那气人的风弄得手无足措。原本就够混乱的大脑,现在好像被安了一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想着明天就要交作业了,然而作业却几乎什么都没做。我不禁想起了上次朋友教我使心情平静的方法。
首先,闭上眼睛并开始进行深呼吸。感受着新鲜的氧气缓缓地递给乱的大脑,心中的烦躁也开始减少。
然后坐到床上,慢慢的盘上腿,再次进行深呼吸,并且手也慢慢的放下来。感受到窗外的狂风在一点一点的削弱,不久只觉一阵清风拂面而来。此时心中的平静已经占到一席之地,是我的身体也渐渐地放松下来,再次感觉到一丝轻松。
最后,睁开眼睛,用专注的眼神去凝视从窗外走进来的阳光,仔细感受他带来的那如同爷爷笑容一样温暖祥和的感受。
这一刻,我相信我已经平静了,心中的烦躁也已经消除了吧。
之后的写作之旅也终于顺利了。
你劳动过吗?你体会过劳动的滋味吗?没有吧,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劳动的滋味可甜了。
寒假里,我在姨妈谈好了价钱,包一箱五角钱,说实话并不是为了钱,而是要体现一下自己的劳动价值。姨妈也很爽快地答应,因为像我这么廉价的能手,她上哪儿找去!这时,姨妈抱着一大箱芦柑来到我身边,放下就走了。我用刀片划开箱子表面的透明胶便开始工作。我先把芦柑的红外套脱掉,小芦柑都露出了金黄色的小肚皮,别提多可爱了。接着用塑料袋把芦柑们一个一个地包起来,再把它们按大中小分类,整整齐齐地摆在箱子里。也许你们会认为包芦柑是件容易事,那就错了。如果让你们包的话,我敢肯定,你们不是分不清袋子的正反,就是包得太松,要么,就是太卖力把袋子弄破了。因此,你们可不要小看包芦柑这点小事哦。
每天,我都要包许多芦柑放着第二天卖。就这样,来我姨妈店里买芦柑的人日益增多,有一位阿姨每天都要买五箱,就连一家超市也在我们这儿订购小箱芦柑呢。
一天早上,我还在被窝里做着好梦,姨妈的电话就来了,叫我立刻回店,说有一个阿姨夸我芦柑包得很漂亮,指名就要我包的芦柑呢。我听了很兴奋,一骨碌就下了床,急忙往姨妈店里跑去。其他叔叔阿姨看到我包的芦柑,都因为没找到合适的包芦柑人而发愁呢。
一次,一位开水果店的叔叔路过店铺,走进来开玩笑地拉着我说:“小弟,你帮我包,我给你钱!”姨妈见状,不容分说,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六角。”叔叔喊道。
“涨价啦!”我心里暗暗笑了。
“八角!”姨妈反驳道。
“一元!”叔叔不甘示弱。
“两元!”姨妈豁出去了。他们俩呀,为我争了半天,就像我是个包似的。我乐开了花。
劳动的`滋味多甜啊!你也要尝尝吗?
曾经我们以为爱情最重要,它高于生命,神圣与生命;后来发现陪伴最重要,有人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那年,她22岁,是文工团的演员,有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和两条修长的腿。她的男友,是一个边防战士,在中苏边境上。追求她的人很多,其中有一个高干子弟,人长得英俊挺拔,亦很有才情,而且,想把她留北京。她动心了,面对外界的诱惑,不动心是假的。
于是,她想到了分手。正好,那年年底,有去他那个连的慰问演出,她报了名,她要亲口告诉他,别等她了。
是风雪漫漫的夜晚出发的,天寒地冻,到达内蒙古时她已经冻得不行了。但恰在此时,车陷在了泥泞中。天际空旷,四处无人,只有这些演员。男同志极少,为了让车出来,他们四处找石头,然后往泥水里垫,一块石头往往要走很长时间才能找到,那时的她看到石头简直比看到金子还要惊喜!
当车终于出来时,他们欢呼着!她记得他在信中说过,车常常陷在泥水里面,他们常常去找石头。当时,她感觉那只是一行文字,可现在,她身临其境,突然心酸起来。他来信还告诉她,到这里,少说话,因为风太大,舌头会脱皮,她不信,一直给同志们唱歌鼓劲,结果,舌头果然脱了皮,疼痛难忍。
到达连队时她首先看到的是十几口大缸。他也曾在信中描述过,这十几口大缸特别壮观,一半是咸菜,一半是水。
那里离最近的水源也有60千米,所以,他们几个月不洗澡。
另外的大缸里装着咸菜,他说过,那成菜,是他们过冬的宝贝!整个冬天,他们就吃咸菜,放点儿香油,味道好极了!
在他的信中,从来没有抱怨,有的只是对这里的赞美。
可到这里她才发现,这里几乎连棵树也没有,飞沙走石,一片荒漠,可在他的信中,却写得这样美。
他说过,“是因为,我心里有一片风景,是你给我的,因为有你,我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美的。”
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如今她都看到了,再看到黑黑瘦瘦的他,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分手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夜晚风大,天出奇的寒冷,,女演员都给了两床被子,她一直以为连队被子多,第二天才知道,为了让她们暖和一些,整个连队拿出了一半被子给她们!而他,根本没有被子,就为了让她更暖和一些!
早晨,是她们洗完了脸战士们才洗。早饭,有女演员抱怨太单调——成菜、粥、馒头,还有一个凉拌菜和一碟花生米。可她明白,这已经是难得了,因为他说过,“我们一天只吃两次饭,因为供给要到200千米以外的地方拉,能吃上咸菜和粥已经不错,没有成菜的时候,就用馒头蘸着盐水吃。”她去他的屋里,看到了那盆玉树。是当年他来这里当连长时她送给他的,送给他时,只有3片叶,现在,已经二十几片叶子了。他说:“我每天浇水,一看到这盆玉树,就想到你。”
他指着一张桌子,那是给她写信的桌子,是他用木头拼成的,4条简易的腿,一张破的三合板,他说:“来回晃,显得字也差,可我是用心写的.。”
看到她,他说:“当时看到你来我都傻了,好像看到仙女下凡。”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就红了。
那天晚上,分手的话,她又没有说。此情此景,让她如何说得出口?
第二天,文工团去很远的一个地方演出,说是当天晚上还回来住。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恋人,所以,团长说,还回来住,多晚也赶回来。可那天晚上他们一直没有消息。因为没有信号,也根本联系不上,风雪越来越大,所有人都说,他们可能不回来了,住在那里了。可是,他说:“他们说过要回来的,我要去找他们。”他知道在沙漠里迷了路有多危险,如果再起了风沙,如果再雨雪交加,生还的可能性极小。
于是他上路了。而此时的他们,真的迷了路。
所有人都瑟瑟抖着,在风沙雨雪中,他们的车好像风中断翅的小鸟,车里已经没有多少油了,这一刻,她忽然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
这一刻,她忽然这样强烈地想念他!
是啊,世界上什么最重要,生命!爱情!那些名,那些利,那些无所谓的东西能战胜这两样吗?
那一刻,她泪流满面,她知道,自己无法割舍他,在生死面前,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爱情!
冥冥中,她感觉到他会来找他们,是的,他会来的,因为,他们说过晚上见,这个晚上,她准备和他摊牌的。
女演员们都搂作了一团,以为挺过这一夜就好了,可她知道,过不了这一夜,她们都会被冻死!因为他在信中说过,沙漠中迷了路,千万不能过夜,否则死路一条!
于是,她果断地把大衣脱掉,然后找团长要火柴,团长说:“你疯了吗?”
她说:“快,来不及了!”
大衣很快就被点燃了,熊熊大火燃烧着,而远方的他带着战士已经走了几个小时,油也快耗光了,当他们看到火苗时,他的眼泪就出来了,因为他曾在信中告诉过她,有一次他迷路了,就脱掉了衣服,把衣服点燃,结果,获救了!
这些他曾经告诉过她的,如今,全用上了。
见面的一刹那,他们再也没顾及是不是所有人都在看他们,疯狂地跑向对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如今,那棵玉树已经枝繁叶茂,而他们的女儿,也已经上了小学。
他常常问她:“那次,你是专门去看我的吗?”她就笑着,没有答。她感谢那次生命的苦难,终于让她明白,在离死亡最近时,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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