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段日子,是我人生最昏暗的时候。倒不是因为我名落孙山,而是一直排名在我后面的同桌,竟然冲到我的前面。他的名字重重的压在我的身上,我趴在桌子上叹息:“既生瑜,何生亮?”
于是,我没有了信心,就觉得被压得很累很累。我开始讨厌学习,生活成了两点一线:从学校到家里从家里到学校。
一切是那么熟悉,上学的小路依然那么蜿蜒曲折,散步的河堤依然杂草丛生,校园的樟树依然随风轻舞。一抬头,太阳仍在漫不经心地卖弄自己的姿色,鸟儿仍然耷拉着翅膀在树上歇息,天空仍然蓝的刺眼,时不时被飘来的一片浓云盖住。一切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一日,我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孩子们兴高采烈地放着飞风筝。为什么他们的快乐我不能感觉到?为什么他们的快乐不能分我一半呢?我无言以对。
姐姐走了进来,说:“不是眼睛不亮,景色不厌,而是心窗不开。”姐姐说完摇摇头走了出去。
心窗不开,多么有趣的说法呀!可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慢慢地踱回窗边,把头往外一探。我猛然发现:春天已经来临。蜿蜒曲折的放学路上已经起了一大片灌木林;散步的河堤上已经开满野花;校园的樟树已经褪去旧叶,抽出了新芽。
我推开门,冲了出去。我想和这里的一切融为一体,我想贪婪的享受阳光,我想在草坪里自由奔走,我想拥抱这里的一草一木……
姐姐的一句话,改变了我对生活的态度,让我拾起学习的乐趣,感受生命的乐趣。
而在生活中,有多少人因为没有鼓励,没有人对他们说一句温暖的`话而放弃自我?
所以,我们应该在别人最潦倒的时候,及时给予他们一句温暖的话,尝试去鼓励他们,去发现他们的优点,让他们能够拾回自信找回真正的自我。
温暖的一句话,往往能改变了人的一辈子。
学校中央屹立着一棵大榕树。
大榕树的胡须凑起来有一大把,胡须是棕色的,细得像一根根铁丝。大榕树的树叶绿得那么新鲜,看着非常舒服。抬头一望,叶与叶之间不留一点儿空隙。榕树上有一个鸟巢,鸟巢是一根根大小均匀的树枝编织而成。
每当下课,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内操场上无处可去时,我们会将目光转移到大榕树上,因为在榕树下可以看书、玩耍,说实话,在榕树下比哪都凉爽。
上体育课的时候,我忽然肚子疼,我只好临时和老师请个假,可同学们个个都向我投来怀疑的目光,我委屈地跑到榕树下哭,可不知怎么我停止了哭泣,好像是大榕树在和我说别哭了,别哭了!我知道你不是装病请假,我了解你的心情。那时操场上空无一人,只有大榕树在陪我、安慰我。
有一次,我睡得太沉,那天妈妈值日,爸爸出差,没人叫我,所以妈妈设了一个七点的闹钟叫我起床,可我却错过了闹钟。当我醒了,一看闹钟,哎呀七点半了!我匆匆忙忙套上外套,走进卫生间,三下五除二,冲出了家门,飞奔进学校,只有大榕树,操场内外没有一个人,我的天啊!花儿不再那么艳了,小草们似乎在嘲笑我,我的脚似乎绑上500斤的锤子,我不知进去还是不进去,我在榕树下思索着,榕树张开了它的手臂好像在说“进去吧,孩子,没事,改了这个毛病就没事了。”
转眼间,大榕树陪伴了我四年。
一句普通的话,总在不经意间触动着某一根最柔软的弦,一刹那的温暖,总是能轻易的融化心灵深处最坚韧的冰。
在我3至9岁时,妈妈是从未出现在我脑海中的一个人物,对我而言“妈妈”这个词,只不过是课本中一个最模糊的字眼,在生活中既陌生又熟悉的一个称谓。从那个时候起,我和她之间仿佛间隔了一个银河系的距离。
那天晚上,她端着一杯豆奶,小心翼翼地走进我的房间,向正在伏案疾书的我,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我装作毫不知情,继续奋笔疾书。其实,当她踏进房门进来的第一步起,我全身顿时警戒起来。我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需要竭力掩人耳目的东西,我只是不愿意自己站在她面前像一个透明人一样,被她看得彻彻底底,我只想保留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但她的某些举动常常使我觉得,她仿佛在千方百计借故进入我的房间,窥探我个人的“秘密”。我厌倦反感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所作所为。
于是,当我用余光感到那目光仍然窥探我的时候,我已忍无可忍,立刻扬起头来,对视她那慌乱的眼神,给她以狠狠地“还击”。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有意无意地到我这儿转悠啊!我的房间就这么好看吗?哼,真是讨厌!”
她受到了我突如其来的攻击,赌气似的把一杯满满的豆奶用力往桌上一放,“噗”地一声泼了出来,几乎半杯的豆奶全都泼溅在我的作业本上,一颗颗奶白的豆珠模糊了原本清秀的字迹。
不知道自己是越来越独立了,还是越来越冷漠,我几乎忘记自己说过了什么,只记得她在我面前,被我的言辞击得无力辩解。她叫嚷着跑出了房门,我竟然有一种发泄的快感,继之而来的更多的是烦躁和胸闷的压抑,而心变得空空的。
当她再一次来到我的房间前,那双通红的双眼,显然是刚刚哭过的痕迹。
她冲我温和地说了一声:“好,我再也不管你了,再也不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把我定格在了原地,心仿佛一块石头重重地投入湖中,泛起大片涟漪,久久不能平复下来。那一刻我才醒悟过来,这一次我真的伤了她的心。
原本安静的房间变得更加沉静,冰冷的气息从我的心脏渐渐蔓延到了全身。
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缓慢地走出了房门,僵硬的挪动着被灌了铅似的双腿向厨房走去。看着厨房内不停忙碌的身影,竟是那样瘦小,岁月无情的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迹,眼角边的皱纹深深的刻在脸上,头上的银丝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那样刺眼,刺得我那样生疼,眼眶不禁有水珠在打滚。
炉灶上的粥沸腾起来了,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转身盛了一碗粥,从冰箱里翻出一个煮熟的鸡蛋,看了看站在门边上的我,习惯性的剥掉蛋壳把鸡蛋塞在我手中。我愣住了,不知所措的呆呆的望着她,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
她带着哭腔微笑着说:“以后妈妈再也不这样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我再也忍不住感动泪水。那一刻,身旁的暖流不停地向我涌来,渐渐地填满了我冰冷的心。
我吮着泪说:“妈,对不起,是我错了”。
妈一手揽过我紧紧地抱着一句话也没说,我依偎在母亲的怀里,贪婪的享受着这温暖的时刻……
一句普通的话,总在不经意间触动着某根最柔软的心弦,这温暖的时刻熔化了我心灵深处最坚硬的冰。
母亲的坚忍如海,我永远驶不出这片爱的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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