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钟头,凡卡怀着甜美的希望睡熟了,他在梦里看见了一铺暖炕,炕上坐着他的爷爷,耷拉着两条腿,正在念他的来信……泥鳅在炕边摇着尾巴,走来走去。
“起来,小兔崽子”凡卡揉揉惺忪的睡眼,一看,啊,原来是老板,老板拿着扫帚敲着地:“干活去。”凡卡接过扫帚,漫不经心的干起了活。“我已经给爷爷写了信,等他收到后,一定会来接我回去的,在熬几天就好了。”凡卡边干边想着。“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这么糟。”老板愤怒道,卷起楦头就劈头盖脸的打了他一顿。凡卡痛极了,大声哭了起来。这时一个伙计来了,说:“小兔崽子,给我们打酒去,快。”凡卡不情愿的出了门,忽然,他看到了一只黑狗和一个瘦小的老头,凡卡打交道:“爷爷,泥鳅。”变飞快地跑了过去。“滚!”老头用力推开了凡卡,黑狗也朝他汪汪地叫,把凡卡吓得跑了回去。
老板娘看到凡卡,揪住他,厉声呵斥道:“你这个懒鬼,”说着拿起楦头就打凡卡,凡卡也大骂道:“你这个丑出翔的老太婆!”老板娘暴跳如雷,凡卡趁机逃跑了。老板、老板娘和几个伙计追了过去,凡卡一直往村子里面跑,但是凡卡太瘦小了,体力渐渐不支,这是老板“嗖”的一声扔出了楦头,打中了凡卡。凡卡这时看到前方有一个老人和一条黑狗,他大喊道:“爷爷!爷爷!泥鳅!泥鳅!”但是“啪”地一声枪响淹没了凡卡的呼喊。
第二天,太阳照在了凡卡的小小的尸体上,他的嘴张开着,仿佛在喊:“爷爷,爷爷……”
凡卡梦里看见一铺暖炕,炕上坐着他的爷爷,耷拉着两条腿,正在念他的信;泥鳅在炕边走来走去,摇着尾巴,吐着舌头,不时地和爷爷亲密一下?然而这一切都只是梦,当他醒来时,一切美好的景象都消失了,他伸手想抓,可这美好早已无影无踪了。现在,面对着凡卡的又是一顿毒打——老板回来了。老板怒气冲冲地瞪着凡卡,凡卡不敢正视他,只能偷偷面一眼。两个人什么也没有说,呆了一小会,老板忽然一把夺过一只鞋,照着凡卡的头打去,并揪着他的耳朵把凡卡撞在了墙上,又狠狠的踢了几脚?凡卡强忍着疼痛,他想着: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你再也别想打我!
可过了好几天,爷爷也没来,凡卡有点急,但是还是勉强自己再等几天,他相信爷爷会来。但是事实上,爷爷不会来,因为信并没有寄出去。反而接到爷爷死亡的消息。
这天,凡卡一心想着爷爷,他望着窗户外面,陷入了沉思。可谁知,那可恶的小崽子又哭了起来,这次,由于凡卡太想爷爷了,并没有听见哭声,惹来了老板娘。老板娘跑来,手里拿着大扫把,一下把在窗前的凡卡给推得撞在了窗户上,她冲着凡卡因为小崽子的事怒吼,紧接着就是扫把的一阵乱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打了——凡卡被赶了出去!
凡卡身无分文的流浪着,他很伤心,很委屈,很痛苦!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被生下来,他想着自己的命运为什么那么悲惨痛苦?凡卡只好晚上睡在小树丛里,白天只吃一些被扔出来的坏面包什么的。连着几天没人管他,他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天,凡卡一天没有找到吃的,直到晚上,他活活饿死了。
“哇啊,哇啊---”老板他们做礼拜回来,一进门,便听见他们孩子的啼哭声,再一看凡卡,正倚在墙角睡着了,怒火就上来了,老板叫伙计们把凡卡泼醒, 哗--- 正沉睡在美梦中的凡卡只觉的脸上湿呼呼的,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老板,老板娘,伙计们都在恶狠狠地瞪着他,便发觉自己睡过了头,赶紧跪在老板面前,双手扒住老板的裤腿,苦苦地哀求着: "老板,求求你啦,请不要打我,我下次在也不敢了,求求你了。”老板并不听他的哀求,把他踢到一边,拿起皮带,揪着凡卡的头发,把他拖到院子里,一边用皮带狠狠地抽凡卡,一边骂道: "我叫你偷懒,我叫你偷懒。”可怜的凡卡一边试图挣脱揪着头发的手,一边乞求着:" 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慢慢的,凡卡的手垂了下来,昏死在地上,老板看到昏死在地上的凡卡还不顺气,又狠狠地在凡卡身上抽了两下,才停住了手,凡卡已经奄奄一息了,老板怕凡卡会死在他家里,便让伙计们把凡卡丢在外面。夜更深了,凡卡靠在墙角下,刺骨的寒风刮起来了,凡卡冻得缩成一团,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他梦见他的爷爷接他来了,凡卡跟爷爷快乐的走进了天国。
第二天清晨,这个小男孩坐在墙脚里,两腮通红,嘴上带着微笑,他死了,那时他才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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