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小骆驼又来到小溪边照镜子,小红马得意洋洋地说:“你还好意思来照啊,不怕别人笑话你吗?”小骆驼谦虚地说:“我们被人们称为沙漠之舟,你还不知道我们的睫毛,脚掌和驼峰的用处吧?”小红马满不在乎地说:“哼,就你那丑东西能有什么用处?”小骆驼笑着说:“我们的脚掌又大又厚,在沙漠中行走就不会陷进沙子里,如果是你就不行了。我们的驼峰能贮存养料,可以十多天不吃不喝,要是你们早饿死了。我们那两层的睫毛能挡沙漠中很大的风沙,而你们就会因为眼睛进了沙子而看不见了。”
听了这些后,小红马的嘴张的大大的,它的心不觉为之一震,想不到小骆驼的难看之处竟然是在沙漠中的“武器”呀!小红马惭愧地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说:“原来你的脚掌,驼峰和睫毛能有这么大的用处啊,对不起,我不应该笑话你的。”小骆驼温和地说到:“没关系的,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判断事物的好坏,不能只看外表,要看它的实际作用!”
小红马高兴地说:“谢谢你,我一定会记住的。”
戴上Daddy’sLittleGirl项坠我已经是大姑娘,也许是在你眼里,我还是那个套上你大皮鞋满屋摇晃的小孩,鞋子那么重,她几乎迈不开步。听过《ButterflyKiss》,鲍勃温柔的男声,回忆着他的littlegirl,她已经长大,要开始她新的生活,加注不同的姓。我微笑听着,有些难过。回忆里,我们没有那么亲密的ButterflyKiss,我只记得你给别人介绍时说,“我女儿。”眼里有隐隐的幸福和骄傲。还来不及等你拉着我的手,交付给另一个男人,发生的一切,却那么快。时间,好像停留在那个早晨,你要出差,我不让走,你说,如果你能变小变小再变小,我就把你装在口袋里带走。我多么想,你只是一次出差,会在某天回来,如同以前任何一次出门。
幼儿园,你是出现在我面前的陌生人,我已经忘掉更小时候和你在一起的事情。第一次看到你,我要躲在姥姥背后,充满恐惧,不能把你和那个经常给我邮寄糖果和裙子的人联系起来。在路上被你牵着,我几乎悬空。
小学,我不和你们在一起,学校唯一能收到信的孩子,是我。后来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明白,我和其他孩子一样,也是被家长关心着的,他们接他们回家,你给我写信。我在电话里唱儿歌,妈妈工作了一天多么辛苦啊,让我亲亲你啊,让我亲亲你啊。在电话那边,我听到她的抽泣和你的安慰。
初中,我去参加冬令营,回来的'火车晚点了六个小时,列车进站,在凌晨2点空荡荡的站台上,我看到你裹着大衣,铁塔一样站着,笔挺的。在北方寒冷的一月,你在那儿等了我近八个小时。我跑过去,你第一句话是,“饿不饿?”。世界杯时,你半夜叫我起来,和你一起看球,她骂你神经,说孩子明天还上学。你笑笑说,熬几天没事。你知道么,现在,熬夜成了我习惯。
高中,高考前我把自己搞的很紧张,晚上看书,过一会儿你就会过来叫我一起看电视,你知道我会习惯性自己吓唬自己,想让我减压。晚上书桌上好像总有饼干和果汁,是你让妈妈放的吧。7月7号,你和其他很多家长一样,送我到考场,进去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出来我上你的车,一路沉默,我没。你看着我,说这才一门,没事。等我上大学了,你告诉我,在门口,你替我紧张,饿得在校门口摊子上买了煎饼,不知不觉中,把裹在外边的纸吃下去一半。
大学,第一学期,成绩单上我的高等数学赫然印着34分,它被寄到家里。你担心我会因为这个失落,宽解我半天,其实你不知道,我已经是一个几乎不上课的学生,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其他地方。看着你试图安慰我的样子,我真的很羞愧。
计划中有许多美好的事情要去做,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会在那一年,埋藏着一个我们都跳不过去的日子,从此让每年的那天,都变得阴暗。你对疼痛的忍耐,让恶魔在最后的最后,才被挖掘。去医院之前,你还冲澡,仔细梳头,难道你有预感将永远不再回来,回到这个你一手布置起来的家么?可你分明是微笑着出门的,在医院里,还是昂首挺胸。所以后来叔叔会哭着说,到后来,他都要扶墙走了……
在医院的阳台上,平常不苟言笑的叔叔,第一次给我递烟,一包烟很快没了。悲伤和无助,在沉默中化成了烟雾,无风的夏夜,许久不散。你在麻醉剂作用下睡得好像很踏实,我握住你的手,整天的静脉注射,让你的手和胳膊都冰凉的。想起你牵我过马路,那时候,握住我小手的你的大手,是那么温暖。我不能相信,高大魁梧的,可以一手把我抱起让我跨骑在肩上的你,会在我面前,象一盏油灯般慢慢枯竭。而我看着你一点点离开我们,没有丝毫办法。
连路人都停下来看我,当我在医院门口的排挡上,无意识地吃东西。我想我是哭了很久,老板为我换了一盒纸巾。清晨有那么一段时间,你是清醒的,每次说的是让我回去好好工作。医生为了检测你是否清醒,问你愚蠢问题,比如我是谁,一加一等于几,那时候我很想抽他们。最后的几天,你试图挣扎起来去上厕所,但你已经虚弱到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护士拿来床用尿盆,你不让我帮你,示意我回避。我记得我说,难道我小时候,不能自己上厕所的时候,不是你帮我的么?脸上是微笑,心里是泪涌。你最后一次醒来,叫我名字,很费力地搂了搂我,然后微笑着沉沉睡去。而我,最终也没能坚持住给自己的承诺,在你面前大滴落泪。你走了,很长时间内,我觉得我的天塌了。在最初得知你确切病症的时候,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要去问你,你得了绝症,我该怎么办。它很自然出现,如同以前我遇到任何难题,都会想到找你。
就这样永远都见不到你了么?不是说,永远没有永远这回事情么?有一次,加班回家很晚,是一个冬夜,空气清冽,我很累。抬头的时候,我在天上看到了你的脸,很清楚。你只是笑盈盈看着我,很高兴的样子。后来,每次我需要支撑的时候,我总会想,你还在,你一直看着我呢。夜已经深到幕后,黎明马上会来,现在,你会是在做什么?我想你在月光下应该是睡得香甜,有鼾声。门口的鞋架上,底层还放着你的皮鞋,偶尔,她会帮着擦鞋油,有时候念叨着一些话。
我不想再写了,眼睛已经模糊了。如果我们在天堂相遇,你一定会记得我的样子的吧,而我,也会在他们中间,牵到你的手,哪怕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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