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间残云排开一道帷幕,霞光渲染;地上荒草染上几抹金辉,夕阳作伴。年老的古树驮着恣意蔓延的枯藤,寥寥树叶在瑟瑟西风中低吟,那是一首凄凉的哀歌,随那飘零之叶传向远方。几只鸦应是闻得着熟悉的曲调,一会儿工夫,古树的枝桠上添得几个伫立的音符——归巢了,到家了,不走了,那兴许已不再是哀调。
远处的阡陌上,迎面缓缓行来一人一马。近了,近了,却都是副倦态。马垂头,人不语,秋风呼啸刮,撩乱马鬃,吹乱衣襟。谁也没有理会,只是默默行路,鸦未啼,一片寂。蓦然间,却闻流水淙淙耳畔淌,寻声而去,竟觅几乎人家。小桥流水畔,有嬉戏的孩童,串串银铃般的笑声,拂去心头的几丝愁云,马儿倏地仰起了头,那马背上的人亦是异常振奋,双目中燃烧着炽热的希望。
半晌,笑声淹没在流水中,愁绪织上心头,织到天边,随那瑟瑟秋风远去、远去……
一个秋日的黄昏,荒凉的古道上,西风劲吹,落叶如蝴蝶一般在空中飞舞.古道旁边的一棵老树,如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盘根错节,浑身疙瘩,枝节扭曲.几根枯藤像蛇一样缠绕这老树.几只乌鸦扑打着翅膀,落在光秃秃的树枝上,显得毫无生气.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河,一座古老的桥弓着身架在河水之上,小河不远处,升起了袅袅炊烟,原来是一座小村庄,人们正准备着丰盛的晚餐,看着这些情景,游子不由得想起了远方的亲人,可又能怎样呢?一条泥泞坎坷的小路上,只有那衰老的马吃力地驮着游子走向远方.夕阳西下,哪里是归处?哪里是家乡?这时,漂泊天涯的游子怎能不愁肠寸断!
傍晚,远望黄昏时的乌鸦,正在寻觅凄凉的枯藤老树栖息,到处是一片冷落暗淡的景象,近看有正依傍着小桥和流水伴居的人家,有一种幽雅闲致的空气漫漫弥漫开来,就象是一幅深秋幽静山水画卷。这时在深秋村野上,出现了一位漂泊天涯的游子,在残阳夕照的荒凉古道上,牵着一匹瘦马,迎着凄苦的秋风,在悲凉地慢慢移动着脚步,愁肠绞断,却不知自己的归宿在何方,看那夕阳的余晖已经昏螟西下,只剩下几丝惨淡的光线,羁旅在外四海漂泊的断肠人正浪迹天涯。
刺骨的风刮过脸庞,钻入我单薄的衣衫里。我沧桑的脸上,不禁划过两行清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满腹的落寞,又能向谁倾诉?
牵着那匹已伴我多年的老马,它原本矫健的身姿,此时已瘦骨嶙峋,摸了摸它的背。我眼睛环视四周,发现原本生机勃勃的树木上藤蔓早已枯死,只留下零丁的树叶,挂在枝头,任凭风吹雨打。秋季啊,似乎总带着它的独特味道牵起游子的思乡情!想到这,我又叹了口气。远方的亲人呐,你们是否还在等待未归的我!树梢的那只乌鸦早已离去,羽毛却久久飘在空中,远方的背影也只是徒增悲伤罢了。
耳边那哗哗的流水声,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石头,你要去哪?是否会流过我的家乡?如若可以,我也希望自己能化作那一汪清泉,只求能远远的望一眼便好,不求家人们是否能认出我,只那一下,也比在这无趣的度过寂寥半生来的好。
这样想着,我心中也就舒缓了一大半!
那沧桑的古道亦是沉默着。它已见证过沧海桑田,如何容下那红尘纷扰?萧瑟的西风匆匆路过,扬起一阵尘土,亦带走了几声叹息。它是一个旅人,永远不会停下脚步;它看管世间种种悲伤,也许是它无心吧!
夕阳红色的影子里模糊着一团饱经苦难的黑影。走进,走进……那是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一匹沧桑的马,踏着一条沧桑的道,载着一个沧桑的人。
马走得很慢,游子低着头,将瑟瑟的秋风,谱成一支思想的哀曲。
头顶传来几声乌鸦的怪叫,刺耳沙哑,带着几分秋意。游子抬头,正好望见乌鸦钻进巢穴。是归巢的鸟啊!他不禁苦笑。连乌鸦都可以回家,那我呢?我的家,在那儿……游子眼角一滴思归的泪,那泪里映出一个慈祥的面容。青丝已成白发,唯有眼底的深情不改。游子嘴里轻轻念着两个字,一遍又一遍……
马走近那棵老树,游子不禁向那棵树望去:枝头已无叶,干枯的纸条颤抖着,好似一个垂暮老人的***。那单薄的树干上缠着一根藤,一根苍老的藤。游子愣住了,老树陪着老藤,可等到我老的时候,怕是陪着我的,还是只有这匹马吧?游子自嘲地笑了,只不过那笑里带着苦涩。自己难道注定一生漂泊天涯了吗?
马儿慢慢地走着。老树、枯藤、归鸦都消失在游子的视线里……
恍惚间,耳边传来嬉笑声。游子惊呆了:那袅袅升起的炊烟,那白墙黑瓦的村舍,那潺潺流动的小河,那弯弯的小桥……那是他的故乡,他日思夜想的故乡啊!两行清泪无故滴落,落尽尘土。游子却犹豫了,他尚未功成名就,何颜去见父母?
马儿突然嘶鸣起来,游子一惊,急忙一拉缰绳。再回首,那个小小的村庄已不见了踪影,身后只有那条古道,无言的古道……游子方感到寒意,他拍拍马头,苦笑道:“你怕是冷了吧?也对,这里哪怕盛夏,也是一样的冷啊!”
马儿依旧慢慢地走着,游子遥望天边,那个地方,那个人,还好吗?
塞北的大漠里。
秋色浓郁、黄沙漫天。大风呼呼地刮着,古驿道的尽头,金黄的太阳就那样一点一点的落下。
前方是一户人家,一座古桥立在一条小河上,旁边是几座民房。古道上的一位游子,趁着秋天在赶路,希望能在大年初一回家与家人团聚,一起吃顿团圆饭,一起过年。
到了前面,说不定有家客店,能休息一晚。想到这儿,他立马让他的老马加快了速度。他的老马已经17岁了。已经步入老年,和他一样衰老。
很快,到了前面几座民房边,果然有客店,只不过稍稍有点……残破。游子看了看,想:又没什么,我只求一个安睡之地。便把马拴在了一棵枯树上,这一栓,便惊动了枯树上两只休息的乌鸦。但也只是“哇!哇!”的叫了两声,便又休息去了。
游子走进客店,客店里十分安静,店伙计也是空闲着的,看上去很久没人来过了。游子打破了宁静,“小二,烫壶好酒来,如有熟牛肉也切1斤来!”店小二一听此话,知道有生意做了,立马忙去了。“还有!”游子继续说道“拿点草料喂喂那匹拴在枯树上的马!”
不一会儿,上菜了。店小二问到:“客观莫不是回乡着也?”“正是,家在江南。”游子答道。“若在江南,离此也有几千里远也,不如在此住一晚?”“得也。”“客官,可曾有心事么?”
“唉,落榜也!借酒消愁。”“客观无需灰心,下次努力即可。“得也!”
第二天,他在给了店小二几两银子后,骑上他的老马走了。走前,他听见旁边的那户人家传来团聚的欢笑声。是的,他是一个落榜生,他离上榜只差了6分,就差那么一点点。不过一点点也还是一点点,他落榜了。想给家乡带去的好消息破灭了。本想掩饰一下自己,可是就连店小二也看得出来自己心事重重。
如今,愁思满怀的他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回家乡。
掬起一捧沙子,细细观察:那棕黄的颜色,毫无生命的迹象,更无美感可言,那颜色好似树枝龟裂的感觉,顿时让人心生厌恶。如果说眼前的高山是春天的勃勃之气,那么这一捧沙土,只能让人想到秋天的油尽灯枯。闻一下,几粒沙子刺入鼻腔,烈烈的\'干燥,橡胶鞋的气味很是浓烈。赶紧将它从手中抛下,一粒粒圆润的沙子,那么细小,像是天空中垂下的雨滴,从眼前划过,去没有一丝清凉。
落地,即止。漫漫黄沙,它太过平凡,以至于隐没了踪迹,寻它不着。发丝被风牵动,它也随风而去,侧耳,只听沙子呼啸而过,仿佛是奏起了一阵音乐,翻滚着,与我擦肩而过,却丝毫不被阻挡,仍向山奔去。在风中抖动着,它们想建起一座高山。霎时明白了:眼前的这座高山,完完全全是由这些“卑贱”“不起眼”的沙子建成的。他们冲向高山,在阳光挑逗下,绽放出无限的光彩,与高山互相应和着。老子认为,万物同源、相辅相成。泥沙贫贱吗?不,它与山虽有种类悬殊,但本质是一样的“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虽然,天地万物都是一个矛盾体,但从无厚此薄彼一说,没有优劣之分。
虽然为政者高高在上,像一座座大山;民众面朝黄土背朝天,像一粒粒沙子。沙子没有山高大,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沙子比一座座大山更接近于无限和无形。统治者不也得依靠民众由民众产生吗?老子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所以,我们无论身居何处,权利有多大,都不能有蔑视群众的心理,要懂得集聚力量,聚沙成塔,贵贱相依。
在远方的一个村庄,坐落着几户老旧的人家:瓦片已经破旧不堪,好像随时都要垮掉。
村庄旁坐着一棵百年老树,上面刻着岁月的磨痕。树身上有无数个洞,它的身体已被虫子钻空。树枝歪歪扭扭,只有几片枯败的黄叶陪伴着它,黄叶们也仿佛快要随风飘下。一只乌鸦摇摇摆摆地飞过来,落在一个摇摇欲坠的树丫上,它们想念着以前的家——那已经被狂风吹得支离破碎的窝。
河边的石桥上,站着几个人,他们依偎在一起,望着水面,悄然叹息。一副孤独的景象呈现在这幅画面上,他们不再沉默,慢慢走开,把自己的身影淹没在身后的荒原中。
夕阳快要落山,吹起了一阵风,这风也是凄凉的。从风中走来一个赶路的人,风把他的头发扬起来,在空中晃来晃去。他牵着一匹弱不禁风的瘦马,好像他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他看了看树上的乌鸦,低头一声叹息,哎……。他思念着他的亲人,他思念着他的家乡。乌鸦也毫无来由地飞到他的肩上,凄惨地叫了一声,这路人轻轻地抚摸着它说:
同是道中人,
为何意不同。
相亲又何故,
却无意中芦。
……
它又飞回树丫,那是它从前的家,一个温暖的家。路人闭上眼睛,当它睁开时,乌鸦却从树上掉了下来。它已经老了,也该去了,这是所有生物最后的家。乌鸦死后嘴角挂着一丝真诚的微笑。路人挖了一个坑,把它埋了,现在唯一的知己也没有了,路人只得再向前走,茫茫然地向前走。他依然牵着那匹瘦马,依然孤独着。
最后,那匹马也离他而去,那匹一直陪着他的马,与他一起并肩战斗的马。他把马也埋了。他流着泪。
没有了马,他一个人向前走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古道中,消失在暮色中,消失在最后的光辉中。
夜暮降临,古道变向更得更加落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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