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又下起了大雨,这雨从2月3日起就没停过。但不知怎的,此时有一股莫名的寒气从四周袭来,冷到刺骨,冷到让雪液冻结。此时的我真的好冷,好冷。
“叮玲玲、叮玲玲——”电话铃响了。不用说也知道,一定是他打来的。我踱步到电话机旁,不知是经过多少次的心理挣扎,终于还是拿起了话筒。过了好长时间,才从耳畔响起那耳熟的呼唤“巧璐——”
“恩”我轻声答了一句,没感再讲下去,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讲什么。
“这次——考试——应该考好了吧!”
“恩。”
“考的怎么样啊。”
“很糟。”我几乎可以想象,他的神情是由怎样的期待到怎样的失落。他那暗淡的目光仿佛与我对视。逼得我低下头。
“呵呵,没事。你不要难过啊,千万不要丧失了信心,好马也有失蹄的时候啊。别太在意了啊。呵呵,没事,没事。”
“恩。”
“还有那个——听***说,这阵子你都熬夜到很晚。”
“恩。”
“你不要太紧张了,放轻松点,待人处事都要从容些,啊。”
“恩。”
“恩”
“嘟嘟——”
挂了电话后,强忍住的泪水再也无法压在心头,只感觉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入嘴里,咸咸的。只当是盐吧,我对自己说。
他,并不是什么大学问家,也不是什么著名教师,他只是一个普通工人。他实在是太普通了,在茫茫人海中,他就只占有那么一个小小的阴暗的角落。虽然如此,但他还是能讲出一翻大道理。至少我认为那些都是发自肺腑的良言。
每次考完试,第一个询问成绩的是他;每次比完赛,第一个询问赛况的是他;每次失意,第一个来劝慰份记性。聪明的人是不会在原地跌倒两次的,哭过要记住了。”
在这个寒冷的季节,我留下了眼泪,不知是感激,自责,伤痛还是后悔的泪。
总之,只当是盐吧!
“哎,这道题目怎么做啊,真是好难啊!”我紧皱眉头,烦躁的情绪充斥着整个房间。我痛苦的抓着头发,却是于事无补,轻轻的合上作业,叹息着欲转身离开,房间的门却已不知何时开启,对上的是一手拿着一碗水果,一手拿着一杯煮热的牛奶的母亲。
“怎么了?”母亲疑惑的问道,“没……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我支吾的答道。母亲轻轻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了我的书桌前,似发现什么不停的翻阅着桌上的作业,其实我也十分紧张,因为从小到大母亲一贯的严厉作风让我有着一种深深的恐惧,甚至可以说母亲对我的学习有点偏激。她不允许我平常看电视,不允许我在周末玩电脑超过一个小时,甚至不允许我休息,她总是把成功是属于勤奋的人一句挂在嘴边。记得有一次,只因没完成作业以致差点母亲就让我退学,后来还是我父亲多次劝导才平息。至此,我就再也没有敢违抗过母亲,母亲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是不知内心深处却是充满了少年的不甘。
“你这道题怎么没有做?”母亲严厉的呵斥道。哎,还是被发现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是这道题太难了,不会做。”“不会做就是理由了吗?你有题目没做完晚上还睡的着觉吗?像你这种没有责任心的人在社会上只能是个社会的蛀虫……
“够了!我受够了,你什么都要管我,我没有一点自由,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什么水果、牛奶都拿走,别那么虚情假意,我只不过是你的傀儡而已!”我怒不可遏的发泄着,发泄着少年不甘的怒火。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母亲并没有发火,只是怔怔的站在那儿,注视着我良久良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如之前那样轻轻的离开,唯有不同的是,母亲那一双自责的眼神让我一瞬间有股后悔的冲动,随后却是被我的愤怒所吞没,但我却在原地伫立了很久很久……那一年的冬天,窗外的大雨似乎也下了很久很久……
不知何时睡去,又不知何时醒来,只记得我的手表停留在凌晨5点,朦胧中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拿着电熨斗烫着我的校服,远远的也能看到那是我的母亲,雨一直没有停过,因此校服也没有干,母亲特意早早起床帮我烫校服,豆大的汗水不停顺着母亲苍老的脸颊滑下,只记得那年冬天很冷很冷……
那一次,我的眼里第一次含着泪花,因为在我即将离开家的时候,我看到了母亲粗糙的手上深深镌刻着母爱的伟大——一条永远的红色伤疤……
小时候似乎很爱哭。有原因的,没原因的。小事情大问题,总会让自己鼻头一酸,嘴巴一憋。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吧嗒吧嗒,就像是突然之间有了孟姜女要把长城哭倒的架势。甚至到最后稍微有些不顺心都可以大哭一场,哭完之后基本上都已经忘了最开始为什么要哭。是不是很搞笑呢?我也这样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刚回家的时候,对周围的一切感觉是那样的陌生。很多时候都把自己缩在角落里默默流泪,那样的张惶不安孤独无助。那时候的眼泪除了自己并无人知晓,眼睛红肿只以为我没有睡好。也就那样不了了之。于是我更加的感觉到冰冷和无尽的孤寂。所谓眼泪不过是提醒了自己的孤单和荒凉,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变。
在老师无微不至的保护下过了一个还算安然的小学,走出小学校门步入初中之后突然发现周围的一切似乎没变又好像全都变了。只因为大部分同学还是那些同学只是再也找不到小学的那种熟悉感,就好像地方陌生了,人,也跟着变了。我们都忘记了最初的欢颜笑语。明明还是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脸却随着学期结束埋在了过去。只有我一个人还没梦醒。于是,熟悉的人陌生了,陌生的地方仿佛只剩我一个人那样孤立无援。从不曾独自在外的时常坐在寝室的床上抱膝哭泣,像一只漂泊在海上的孤舟,不知归处。彷徨无依。但是,周围的一切并没有因为我的眼泪而发生任何改变。反倒多了不少的鄙夷的目光。就好像这随时可以流出的眼泪把我自己也变成了一只廉价的猴子任人围观。
其实,哭泣是懦弱的表现。别把你的眼泪变得太廉价。失去了快乐还丢了尊严。如何值得?没有人心疼的眼泪是不值钱的,没人体会的哭泣更是廉价的。所以,你要像向日葵一样面朝阳光,不轻易落下的泪水,在心疼你的人眼里才是万金难求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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