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耀在我的身上,我跨入了校门。依然能清晰的听见每一个教室里传出的朗朗书声,下意识的看了看胸前摆着端正的校牌。
一推开教室的门,只见孔子带领着他的弟子正在读书,朗朗书声宛如轻快地小曲,一下就把我的耳朵陶醉了。孔子对弟子说有人迟到了,我左右看看,一回头,看见孔子正恶狠狠的盯着我,原来这个迟到的弟子就是我。孔子拿着戒尺朝我的手心打下,痛得我号啕大哭。这时我环顾四周,大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我哭泣。不经意间,我流露出一种很认真的态度,还能把孔子所说的话背下来,就这样我成了孔子的知音。
走进孔子家的后院,你会觉得原来世间还存在这种幽静的美。虽然微风时而吹来,但花草树木都与主人孔子一般的谦虚,丝毫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我不禁很快的喜欢上这里,笑的美滋滋的。一抬头,看见天上在漂浮的白云,觉得白云都很喜欢孔子家的后院。闻着花儿的芳香,还贪婪的允吸着带有一丝丝甜味的空气。孔子很热情的向我介绍,并邀请我在他家用膳。一个被后人所敬仰的大师,有一股真正的人格魅力。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卓越,愣在这里干什么?不怕迟到啊。”这时只听教室里传出很熟悉的声音“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想一想与孔子的邂逅,可谓有趣。
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邂逅,有因兴趣相投的相识,有“不打不相识”的邂逅,也有不约而至的重逢。
记得五年级那会儿,我在书法教室集训,正当我提笔练字时,“叮咚”,门铃响了。我出于好奇,抬头一看,瞪圆了眼睛,小声嘀咕道:“xxx!”她看见我也是万分惊喜,欣喜地说道:“好久不见。”“的确很久了”我感慨道。
她笑嘻嘻地坐在我对面,拿起笔,说道:“姐咱们几年没见了,老规矩,比一比吧!”我微微一笑,边换纸,边赞同道:“没问题。”我们拿着同一张碑帖,竖直拿起毛笔,将笔毛蘸墨,笔尖轻触纸,先顿笔,在平直的运笔,最后收笔。横平竖直,撇在最后提笔,捺要顿出撩脚,勾勾出力度。正当我写的得意时,无意间抬起头,看见她写的字迹笔酣墨饱,书写时,中锋、侧峰、露峰折转自如。我的字跟她的相比,简直就是小屋见大屋。这时我才想起来,在书法上,她可是我的入门“老师”。“好啦,不比了。几年不见,智商还是那么高!”我插着手,赌气似的说:“其实你的进步很大”,她见我不高兴了,立即补上一句。“其实你看,你这些字的形态结构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你能把笔画的粗细控制的恰到好处,那会是一个质的飞跃。”王老师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笑了笑,答道:“嗯。”想到:“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竟成长了不少,思想竟也成熟的令人吃惊。”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继续练字,我一边练着字,一边诉说着我的苦水:“我们中学简直是”魔鬼式“教学,每天还有1200米的跑操……”“好啦,学校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你们更好的成绩嘛,我也希望……”她说着说着,我停下了笔,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她,忽然觉得回到了过去,只不过角色调换了……。那个时候,她因为打了我而被老师严厉批评。第二天,当我们俩一块搬椅子进教室,她突然间哭了,哽咽着说:“对不起。”我立即放下椅子,帮她擦着眼泪,安慰她:“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而如今,竟也变成你来安慰我了。我一时语塞了,心里感慨万分。
友谊就是这样,它是相互的,即便是时间,也不会磨灭了它的光芒。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在这场邂逅过后,我们是否会再相遇,但我相信离别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我们的友谊会永远存在,永远存在!
变脸。川剧艺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幻黑白青红绿的脸谱,有如高速镜头一掠而过的某叠人生片段,又如在另外一个空间闪回你曾扮演过的所有角色。
那么快,那么急,声声鼓点仿佛是疾驰的马蹄,从1800多年前的巴山蜀水飞奔而来。手一抖,青花瓷的盖杯里溢出万盛绿茶的一抹清苦。
古镇瓷器口。踩着磁南街的青石板老街东去,向北一拐,拾阶而上,就是“九宫十八庙”中最负盛名的宝善宫。古朴方正的道观,浸润着着纯正中国血统的玄机。黑色的木质建筑,屋檐上大红的灯笼,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树洒下一地安静的绿荫,40度的高温被拒之门外。
门外,是喧嚣繁华的尘世,是川流不息的游人。他们流连在江南布衣店,乡村蜀绣坊,在陈麻花、冯炒货的门口排队,在三样菜、码头会等座……短裙短裤,肤白窈窕的山城少女,毫不掩饰自己首屈一指的.美,软糯的重庆官话比江津产的“江小白”小酒更加醉人。
不远处,嘉陵江回响隐隐的涛声。这条江,是这个大都市的一只眼睛,而瓷器口,就是最亮的瞳孔。多年前,这里是山城最重要的口岸,“白日千人拱手,夜里万盏明灯”,小镇青春挥洒,风华正茂。记忆从码头一直延伸到城市的深处,我依稀看见一队队马帮蜿蜒行走在窄窄的小巷里,清脆的马铃声遗落在长满青苔的石缝里。静静听,还能听见精壮的纤夫们齐声唱起雄浑苍凉的川江号子,他们裸着身,古铜色的肌肉熠熠生辉。
彼时,不仅仅是沙坪坝,就是整坐大城的青春,都由瓷器口做主,在凤凰溪的心跳里,在江滨路的血液中。
现在,瓷器口还在这里。不论是谁,只要和他相遇,都会不由自主走进他的叙述里,和他一起体味所谓的沧桑。据说,明建文帝朱允炆被叔父朱棣篡位,为求活命,效仿爷爷朱元璋削发为僧,辗转流落至渝州,隐居宝轮寺。5年后,他如同风中之絮黯然离去。小镇无言,惟有默然相送。龙隐寺前一座塑像,一个小女孩拽着老僧的衣袖,曾经的天子面目慈善,目光清澈。黯淡了刀光剑影,忘却了宫廷血腥,在这么美的龙隐镇暮鼓晨钟,岂不是很好?
想起武当山紫宵大殿里供奉的真武大帝塑像,就是建文帝的四叔朱棣的模样。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见过真正下凡的神,结果塑像的工匠被一个个砍头。最后,来自高丽国聪明无比的姬大师读懂了皇帝心底的渴望,用1000公斤青铜铸造出朱棣凶恶威严的面目。紫烟缭绕中,我曾经不寒而栗。
不晓得何时下起雨,很小,很细,很柔和。也有了风,和雨一样绵软,但我还是感到有一丝凉意。是啊,处暑都过了,20多天后就到中秋了,心里不禁暗暗一惊。我以为瓷器口的光阴很慢,就像成都春熙路上的随意浪费一样。其实很快,夹起一片毛血旺,吃完一碗酸辣粉的功夫,瓷器口的屏幕已刷新千年。
一片叶子飘下来,路过我的耳朵和肩膀,落在脚边。我捡起它,一位穿道袍的先生告诉我这是黄桷树叶子。
黄桷树,是重庆的市树。
我把叶子夹进一本瓷器口藏书票的封套里。
舞台上,音乐戛然而止。演员抹掉最后一张脸谱,露出一张英俊的笑脸。我有点茫然,一时分不出真人和角色,谁和谁。
或者看懂,或者不懂。
我不知道。
磁器口知道,却从来不说。
深夜。晚上将近九点。
一个老汉从刚靠站的火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一只大口袋。他头发发白,脸上千刀万壑,犹如黄土高原。身穿粗布衣服,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饱经风霜、操劳至今的农民。他小心翼翼地走在路上,心里却一直不平静。他在想:“我得走得快点儿,赶在儿子睡觉前到他的学校。这时,他应该在教室上晚自习吧!也不知他穿得暖不暖,有没有冻着。”于是,老汉加快了脚步。两只黑色的布鞋来回交替地踏在水泥地上。他显得有些焦急。
老汉的儿子在这座城市的一所中学读高中,平时不回家。老汉在离这座城市挺远的一个小村子里种田、干活,自己省吃俭用,勒紧了裤腰带,每月都给儿子寄去了不少钱。他希望儿子过得好。老汉很久没有和儿子见面了,有些想他。今天上午,老汉忙完了农活,下午便踏上了火车去学校看望儿子。由于走得匆忙,儿子并不知道。
一阵秋风吹过,落叶唰唰地往下掉。老汉心想:“儿子见到了我,一定很惊喜。我给他带去一些吃的、喝的,还有两件新衣裳,他肯定很高兴!”老汉望了望手中的大口袋,咧开嘴笑了。“也不知道这东西他还爱不爱吃,这衣服合不合适。”老汉这样想着,脚步不曾放慢。
路上没什么人,也没什么灯光——这是这座城市较偏僻的地方。夜空里没有月亮,却有几点星光,老汉抬起头望了望灰暗的天,禁不住打了个哈欠。“抽根烟吧!”老汉自言自语道。一边把手伸进衣袋,摸到了随身带的烟袋,麻利地卷了一支烟。老汉从不抽店里卖的纸烟,他舍不得。老汉把烟夹在手上,又伸手摸摸衣袋找火柴却没摸到,“呀!忘了带!老糊涂了!”老汉懊恼地想。“找人借个火吧!”他边想边四下张望。突然他隐约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笑声,于是回头望去,看见几个年轻小伙子围在一起,手上有什么东西闪着红光。“他们在抽烟!”老汉一喜,转身折了回来,边走边想:“他们和我的儿子差不多大呀,看来不是好东西!”来到了年轻人中间,老汉说:“借个火吧!”年轻人哼了一声,说了句:“土包子!”用手递给他一个精致的打火机,周围的人笑得更放肆了!老汉接过打火机,心想:“不跟你计较,我还要赶路呢!真想快些见到我儿子!”同时,他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
老汉按下打火机,点着了烟。他漫不经心地抬起眼。蓦地,老汉脸上的肌肉开始不自然地抖动——火光中,眼前这个递给他打火机的年轻人正是自己的儿子,他嘴里叼着一根名牌过滤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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