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爷爷拍下的录像中看到:曾祖母牵着我的手,带着我一步步的走上中山公园门口的台阶。走路还走不稳的我,就算小手在曾祖母的手中紧紧握着,也总是有些踉踉跄跄的。走下台阶时,我常常踩空,但是曾祖母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小手,我永远也不会摔跤。在那时,曾祖母的手,是我紧握的依靠。
到了曾祖父九十大寿的时候了,那时候我已经是五年级的学生了。在酒席结束后,依照惯例,由我和表弟扶着曾祖父母上车。我搀着曾祖母一步步慢慢地移动着,不敢走快,生怕她的脚步跟不上,会摔倒。走到台阶了,我的右手紧紧挽着她的左手,而她的右手也抓着我的右手。我可以感觉到,当她每走下一个台阶,我的右手就会被紧紧抓住。台阶走尽,她的右手依然抓着我的手,直到上车。望着渐渐走远的车,感到右手因被抓紧血液不循环而隐隐作痛。但在那时,曾祖母的手,是我想保护的珍爱。
曾祖母的弥留之际,所有人都静默着。我紧紧地拽着曾祖母的手,静静地看着她的脸,静静的,只是从手中感到一丝暖意。曾祖母的呼吸不断减弱,很快就只剩下一丝丝的气流,手几乎已经凉透了。我的双手抓着,温暖着她的手,但是,她的手没有丝毫回应。当身后的人开始流泪时,我依然抓着她的手,不愿放开。我手中的最后一丝暖意渐渐散去,散去……这时,曾祖母的手,是我想挽留住的一切,却是我无法抓住的一切。
窗外的雪花告诉我,冬天的美丽慢慢的在呈现,不一会儿,就被它装扮的银装素裹起来,雪白的世界,梦幻的色彩,把我们拉近了一个寒冷的季节,就连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变得如此清新,如此甜美起来,我看它更像是一颗颗蜜糖,甜在每个渴望雪的人们的心里。这是这个城市的入冬以来第二场雪了,这些调皮的小家伙,总会给我们带来浪漫的气息,又会带一些浮想连篇夹杂在里边,让思绪与悸动交织吧,大都数的甜美回忆似乎总会发生在校园里,我的抽屉里就有一张弥足珍贵的雪景照,是全班同学砸雪杖的全家福,虽然它已被岁月染上了泛黄的痕迹,但照片里的每一位笑容依旧灿烂。
雪花簌簌的从天空中飘落,学生时代的单纯,看雪景,也是那么纯洁,还可以玩雪。而成人时,便是赏雪,飘下的每一片雪花都像是时不时的片片记忆。
雪花啊雪花,你虽小,但你也有盛开的花瓣,你的生命虽短暂即逝,但,你却把数不尽的快乐散漫人间,雪花啊雪花,你让多少文人墨客对你无尽的赞扬,你成就了多少优美的文章,是你把世界变得更加明亮,是你冲刷了多少人的无尽忧伤,让心灵变的干净透亮。
我更喜欢把你比作盛开在空中的雪莲花,你是那么的圣洁,让每个人都会为你陶醉,你静静的洒满人间的每个角落,让纯净布满每一寸方土,让这个寒冷的冬天变得如此惬意。
从楼下传出孩子们快乐的嘻嘻声,我穿起红色的马靴,站在雪地上,雪花在亲吻我的脸颊,我要与雪花握手,让这个快乐的小精灵,为我伴舞,跳一曲,华尔兹吧。
每次过马路,爸爸总是伸出温暖的大手将我牵过马路,每次看见他向我伸来手,我总是很高兴地握住它,久久不愿放开,因为它总是那么暖和,包容我的手,也包容我幼稚而充满幻想的心。
每次妈妈带我出去逛街,她总会用那只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握着我的手,她的手总是牢牢地握着我手,怕把我弄丢了。我常常想,不管妈妈以后怎样她一定都会竭力的握住我的手,一定。
每次扶着外婆下楼梯,她那青筋突起的隐约可以看见骨头的手总是紧紧地拽着我,生怕我把手放开了。她的眼睛不好,看不清楼梯,所以总是一格一格慢慢走,时不时望我一眼,那眼神里写满了依赖与期望。外婆愈加苍老了,那枯树皮一般的手却将我的手握得愈加紧了。
每次与朋友逛街,她总是牵着我的手,与我谈天说地,有时免不了唾沫横飞,于是就用一只手夸张地比画着,但那另一只手却从来没有放开过我的手,松松的。她似乎从来不担心我会脱开她的手。确实我也从未脱开过。
我不知道那些手还能牵着我走多久,也许还会有更多的手来握着我的手,但也许也会有一天,我的身边一只手都没有了,只留下我一个人。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会怀念那一只只我握过和握过我的手,它们带给我的已远不止信心与勇气,它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谢谢那一双双陪我写下青春年华的手,可以永远不放开吗?
二零一三年的暑假,我和爸爸妈妈一起乘坐大客机前往我国的首都——北京。
我们去了北京的很多地方,如军事博物馆,故宫,长城等。拍了许多照片,其中有一张照片,是我在鸟巢前拍的。照片中有我和鸟巢前的几个“雕像”合影,他们穿着黄黑相间的服装,戴着黄色帽子和一副帅气的黑镜。拍这张照片还有一段小故事。那天早上,我和爸爸妈妈乘车前往鸟巢,到了之后,我们下车,便直奔鸟巢,远远看见几个“雕像”。走近看,原来是扮成雕像的几个人。妈妈让我走过去和他们握个手,合个影,爸爸也让我鼓起勇气。于是,我走过去,和他们说了声:“你好!”他伸出右手,示意我跟他握手,我犹豫了一会,也伸出右手,和他握了手,“咔嚓”一声,照片留下了我们握手的瞬间。
从此,这张照片成为我自己的相册中一张有趣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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