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去年的春天,我踏着夕阳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一小团黑色的东西映入我的眼帘。我向前查看,原来是一只受伤的小燕子,它那可怜的目光使我义愤填膺:是谁这么残忍,就连这么一个弱小的生命都要伤害。我把这个小东西捧回家,用纱布替它包扎,我含着泪,恨不得替它忍受折翼的痛苦。笼里的小家伙先是不安的在里棉踱步,后来竟慢慢适应了,欢悦地唱着歌。仿佛在为有了一个新家而高兴。
可是,随着夜晚的来临,又一个难题来临:小鸟放置在那里?经过一系列的.谈论后,我们决定将它安置在爷爷的房间。
小燕子很快就和爷爷的那群鸟儿打成了一片了,小燕子和鸟儿优美的鸣叫声合在一起,谱成了一曲悦耳的合唱。我呢?就每天坐在鸟笼边,不时添些食水,听着音乐开怀大笑。
就这样,我的小燕子朋友陪我度过了一春一夏。转眼间,已是金黄漫野的秋天了,小燕子的羽翼丰满了,个头也长大了许多,但是它那原本天真的目光变的忧郁,明亮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灰,使我看了心疼极了。
妈妈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说:小燕子是想家了,它的家不在这儿,而是在天空,大自然才是它的归属,我们不该囚禁它。
我打开笼门,小燕子望了望我,扑了扑翅膀,飞上蓝天,我倚着门含着泪,看着天空中那个娇小玲珑的小家伙,感觉已是永远,永远……
在那个无知而又骄傲的年代,我把自己的不称职全部归咎于社会的不公,气急败坏地进行着我的报复。在我的课堂上,那些脏兮兮的小脸蛋或者破旧的衣衫,都会引起我心中莫名的烦躁。凭什么那些有背景的同学就能够面对整齐干净、家道富有的学生?凭什么他们能留在省城而我却被遗弃在穷山沟?这些偏激的想法如同一粒粒邪恶的种子,在我年青高傲的心中扎了根,导致自己最终收获的是无比苦涩的果子……
回想过去,心仍会痛,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那个寒冷的冬天午后,那双无辜的眼睛。
那是放寒假前的一天。我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班里面闹哄哄的,旺盛地保持着即将被解放的快乐气氛。
我此行的目的是寻找几副传说中的扑克。从办公室到教室的距离有二十米左右,一路上我都在想着怎么样狠狠地惩罚那些顽劣的学生,怎么掀倒那临时拼凑起来的`牌桌……
推开门,教室里立刻鸦雀无声。没有牌桌,我居然有些失望。不甘心地观察,突然,我发现一个孩子有些异样,缩在角落拼命地低下头,瘦小的身体紧抵着桌子,好像在极力地掩饰什么。这个学生本来挺活泼,常常听见他在教室里大笑大闹,像个小猴子样地鬼灵精怪。不过最近他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整天萎靡不振,干事拖拖拉拉,看人的眼神也躲躲闪闪,心事重重。现在他那副欲盖弥彰的样子,更是让人来气。我冷笑着走到他的面前。
没有发现作案工具,倒是找到了一幅卷得挺整齐的赠画,这种玩意在当时很流行,上面有诸如“友谊万岁”、“海阔天空万里征”、“美梦成真”等字样,很能煽情。缴获的那幅上面有怎样的题词早忘了,因为当时并没有细细审视,只是清晰记得那个孩子的眼睛,居然会透露出那种无比绝望恐惧的眼神!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眼神,我当时对此的解释是:做贼心虚。
我把手伸进他的桌子时他用手轻轻地挡了一下,又迟疑着慢慢缩回,小脸涨得通红。
这种不恭敬使我更加反感。
怎么,上课时间摆弄这种东西还有理了?
没,没有,是在课下……
不要强调理由,什么时候也不行,学校是个学习的地方,不是来玩的!
是别人送我的……
看着我随便地揉搓着那幅画,他小声地哀求道:“老师,请您小心点好不好?”从来没有学生敢这样“顶撞”我。我把那张已经有些皱褶的画摔到他的怀里,霸道的愤怒在一霎间爆发出来:“你给我滚出教室!”当时冲口而出的这句话,至今使我的心无法宁静,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隐隐作痛,可是当时,这个孩子也许比我还要伤心,他捧起那张画,用噙满泪水的眼睛看着我,咬住了自己苍白的嘴唇,沉默地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教室。
老师,您不知道,今天是他12岁的生日,他的同桌小声地告诉我。
那幅画是他爸爸今天一大早来学校送给他的,他爸爸和他妈妈刚刚离婚了。
又有孩子说,他可想他爸了,可是他妈不许他们见面……
孩子们的七嘴八舌,晴天霹雳一样让我震惊。心开始像被揪起来一样地疼。我急忙赶出教室,孩子瘦弱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很久没有去疼惜什么关心什么了,只是在自怨自艾的阴影里过日子,此刻,悔恨像把尖刀,搅着我麻木已久的灵魂。
那个孩子后来不肯再来学校,我几次找到他家,他都躲着决不见我。他憔悴的自顾不暇的母亲,冷漠地说,随孩子,反正家里也交不上学费。
他就这样辍学了,据他的同学说,看见他帮他的母亲一起卖冰棍。他瘦得脸尖尖的,只剩下一双冰冷呆滞的大眼睛。他似乎并不想遇到熟人,同学喊他时,也爱理不理的。
一个12岁的少年,他敢为了父亲的礼物和一向敬若神明的老师顶嘴,那时他还有一颗多么渴望爱的柔软的心啊。是我的无知和莽撞一手毁了他,我打破的是他对爱的憧憬。他是那样的无助,他不懂得怎样去拒绝生命中别人带给他的伤害,只有选择冷漠和逃避。
我也在不久后被调去县城,可是,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我的心里站着,站成一把匕首,雪亮地插在我的良心上。至今,他柔弱无助的身影,仍在无声中鞭笞着我,沉闷有力地谴责着我曾经的偏执和鲁莽。
真的,对不起,孩子……
“姚亿宇、周涵我们一起玩踩脚吧!”我兴冲冲地跑过去喊道。“好啊,太好了!” 他俩高兴地回答。哦,忘记告诉你我们游戏的规则是:先手拉手围成一个圈,然后往后跳一步,再用剪刀石头布决定进攻者和防御者,接着进攻者进攻,防御者 逃,。如果踩到防御者的脚,那么他只能独脚落地了。接着又重新用剪刀石头布决定进攻者和防御者。
哈哈!我成了第一局的进攻者。“我要踩啦!”我来了个声东击西。姚亿宇被吓住了,往后一跳,然后,我来了个飘移把姚亿宇的脚踩住了。“哦——姚亿宇只剩 ‘一只脚’啦!”我兴高彩烈地叫道。然后我再去踩周涵的脚,但周涵太狡猾了,我没能踩到。接着第二届姚钇宇成了进攻者,他把一只脚“恢复’’了。
就这样来来去去,我们玩得可开心啦。最后还是周涵得了“金牌”,我得了“银牌”,姚亿宇得了“铜牌”。
啊!踩脚游戏真好玩,小朋友你也一起了来玩吧!
全镇和外乡的人们都知道这个地方。村镇里有人来办事、走亲戚不认得路,就会相约,在大树脚下等。因此,它无意中成了村镇的地标,其功劳类似于如今广州的小蛮腰、上海的外滩、北京的天坛地坛。
它甚而穿越时空,让我们这些离开家乡三十年的中年人,甚而象我的二伯公时年九十在异国他乡的一大班老人,讲起久远年代的故事和老地方,一时理不清了,都要重新从大树脚下讲起。而事情一经这样讲起,就一切清晰如初,历历在前,秋毫可察,甚而连人都年轻许多、明白许多。
这三棵古榕,不知年岁。但我在广州黄华园所见的明明白白标着至2007年267岁的古榕树的树身还不到故乡古榕的一半。所以,我想,这三棵古榕应该有三百多年了,应该就是明清之际。
明清之际,我们这里一时文风昌盛。
明代末年,上黄村的黄锦,从进士而翰林,而侍郎、尚书,是当朝书法大家,著有《笔耕堂》,更有民间传说他为官清廉又想方设法帮助到京求助的'乡人,生性忠直,与当朝奸人势不两立,晚年隐居潮州最上岩。
又有上东村的陈天资,周厝内的周用等,科班入仕者辈出,既有诗文传世,又从当官的浙江等地传入拉网捕捞的作业方法。陈天资等更著有《东里志》,记录乡里地理风物,连同文人诗章,蔚为大观,四百年风流至今。
《东里志》中,记有古书院、庙宇、山、水,甚至记录乡里文士作诗记月,从初一到三十,一日一首,无一字同,风雅如是者仅有《红楼梦》中的海棠诗社可以相媲。但《东里志》中,偏偏没有古木。不知是当时,此三榕尚小,不足为记,还是因手植者平凡如我,亦不足为记,更还是先贤以为榕树是灵物,不是谁的附属,人不足记之,亦未可知。
这三棵老榕的格局有鼎立之势。一棵稍矮,粗枝横展,气息平和,在古庙之东。一棵最茂盛、最高、气势最足,束腰,根基开展,在古庙西头。庙前稍东角的一棵,挺拔、直起,一人高处开出数叉,树身上枝节沟壑正合孩童登攀。
从庙前南望,两棵大榕护着这座古庙,虽庙小树大,而无树大压庙的感觉。从村东西望,则东头两榕前后并立,一高一低,一雄一雌,中间开阔,如一大门,人员车辆来往无碍。又因庙前只有一侧有树,虽三木成林,却庙前成萌而豁达开朗,更无遮天蔽日的感觉。
庙前是纵贯乡里的小溪,溪南两汪大池塘,足有数十亩,阔而碧绿,如镜如磨,波光粼粼。远望是数百米高的大幕山,前后三层山陵,一层更深一层,黛色如水墨,形势也如水墨,时时倒映于镜波之上。
池塘对面是另一村庄的祖祠,姿势低俯,而屋棱左右开阔,足有数十米,黛瓦灰墙,两角翔起。祠前两侧有凤凰树,平时枝叶如云如雾,开花时天上一层火红,一层油绿,阳光的影子斑驳四散,象过了筛子一样,直泻在薄薄的树萌下的浅褐的沙土之上,脉动着,与红色的花瓣、绿色的落叶揉合在一起,碎碎杂杂,一派和光同尘气象。
古庙里供着护法老爷。庙门上两尊高大魁梧的门神是秦叔宝、尉迟恭,庙前墙门额上书:山光水顾。
来到医院,医生说:“这么大的口子,得缝针。”我一听说要缝针,我好害怕,赶紧跑到妈妈的后面躲起来。在医生和妈妈的劝说下,我终于鼓起了勇气走进了手术室。我咬紧牙关,忍受着痛苦,让医生为我缝针。不一会儿,针终于缝完了。我长长地舒了口气。今天真是个不幸的日子。今天的事也给了我一个深刻的教训:做什么事可都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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