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爬完龙头岩回来,拖着疲惫的双腿,慢慢地走着。路边水果滩的老板吆喝声把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黄澄澄的梨,白里透红的苹果,还有已经削好的圆片波萝。比时我已是饥渴交加,恨不得把它们全买下大吃一顿。可身上没钱,只能“望梅止渴”,可越止越渴。不过也没有办法,这世上只认钱。
突然,吆喝声停了,水果滩上的老板娘向我这边走来,莫非她看出我想买水果?她走到我旁边,弯下腰来,用手小心翼翼地捡旁边烧烤店的竹笠,一脸恶厌的表情。然后去到水桶里,随意地涮涮两下,就用销水果的刀截成两段,插到新销的波萝中间,又开始吆喝起来。我吃了一惊,简直不相信看别的是真的。刚才的那股馋劲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真相当场揭发她,或播打“12315”去鄙视投诉。可我没这个胆量。
小贩捡竹签时自己都嫌脏,而自己却还忍心卖出去,二个字“缺德,三个字:真缺德。老师和家长一定都有告诉大家小滩的东西不要买,然而大家都不以为然。我以今天这个实例奉告大家:当你们吃得正香的时候,想细菌在你肚子里开联欢会的情景吧。
是什么吸引了他们?是金钱!是金钱让他们做这些损人利己的事。我在此也奉告小商贩一句:做人要厚道一点。
德国心理学家格林曼特曾做了一个著名的“电梯实验”。他让自己的一名学生扮演“患病者”乘坐电梯,当电梯里只有两个人(“患病者”和一名同乘者时,“患病者”晕倒后,那个唯一的旁观者通常会立即上前施助;当电梯里有3个人(“患病者”和两名同乘者时,晕倒的“患病者”仍能得到很好的救助,通常是一个人负责安抚,另一个人打电话向警方或者医疗机构求助;当同乘者增加到4人时,情况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有人借故离开,尽管“患病者”仍处于危险中;当同乘者增加到7人时,选择离开的人会更多,最严重的一次,只剩下一人照顾“患病者”,其他6人一声不响地走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实验结束后,格林曼特追问冷漠的“离开者”为什么选择离开。“离开者”的回答大同小异:“不是有人在施救吗?我没有必要继续待在那里……”“有那么多人在现场,即使我离开,也会有人出手相助的。”“我看到有人走了,就跟在他后面离开了……”格林曼特认为,当有人在车站或马路上遇到危险或困难时,得不到及时救助,并非完全与旁观者的品德有关。在有很多人在场的.时候,一种群体性“依赖心理”的弥漫所造成的负面影响不可小觑;有一部分人的冷漠则是消极的“从众心理”起了作用——跟随其他人一道离开,内疚感和自责感会在无形中减弱。
格林曼特在另外的一些研究中,还有一些颇让人意外的发现:在地铁车厢和马路上见到行动不便的老人,大多数人都想去帮他们一把,但真正采取行动的人却很少,不采取行动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害羞;而在一些车祸现场,有人袖手旁观,大都是因为血腥场面让他们感到害怕;还有一种情形,受困者得不到及时救助,是因为旁观者侥幸地认为对方并无大碍。
格林曼特的研究告诉我们,培养善良、正义的行为,仅仅靠道德反省是不够的,还需构建一种积极强大的心理力量——不让依赖、从众、恐惧、害羞、侥幸等心理因素打败自己的良心。
起身,冲了一杯浓茶,茶叶随着冲水的旋涡越转越深,不觉目光又回到报纸上。回想起图画上那少年浑浊的眼睛,心里隐隐作痛。
或许是我太幸福了,因而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境去看待他们,是鄙夷?鄙夷他们不该抛弃这美好的生命,如花的青春么?还是怜悯?怜悯他们处境,同情他们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抑或是谴责?谴责他们年纪轻轻便自寻短见,将他们的父母亲人置于何地?只是怕我没有资格吧!因为我懂他们的感觉,理解他们的决绝,因为我们同龄,我也是农村人。
记得曾经很喜欢小姑,因为小姑漂亮洋气。记得有一次小姑要去市里看烟花,我硬是央求着要带我去,小姑没办法只好答应,一路上一直告诫我在朋友面前别给她丢脸,我只是“嗯嗯”的应承。到了她朋友家,她的朋友微笑的和我打招呼,生性开朗的我竟不知所措起来,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笑意,她分明是不欢迎我的。她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用流利的普通话问的学习状况,似乎居高临下。我告诫自己,不要给小姑丢脸。心里想要说普通话,但是浓重的乡音还是冒了出来,我窘的脸颊火辣辣的烫,但她依然微笑,好似看戏一般,而我就是戏中的小丑。那眼中纯是不屑。这时,小姑说了一句,农村的`孩子没见过世面。我猛然抬起头,惊异的看着小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小姑此时已没有了我心目中的光鲜亮丽,似乎,似乎有些卑微。呵!我终究还是在城市人面前给她丢脸了。想到这里心底净是是悲凉。这便是中国沉淀了几十年的农村人与城市人的差距吧!那他们呢?他们是名义上的农民,却又不是农民;他们生活在城市,却又不是城市人。但是他们却在城市人眼里带着特殊的标记,得到的是不公平的歧视的待遇。
拿什么来拯救他们,他们只是一群渴望平等的少年,只是想要享受和城市同龄人一样的权利,但这个社会却容不下他们。他们被隔离到一个远离触碰的距离,特别的身份成了一堵特殊的墙,将他们与城市隔离开来,一边是无限荣耀与高贵,其中的人们仰着下巴抬头做人;可是另一边就要被注定无限卑微与低下的活着吗?又怎么要求被打上无形烙印的他们的心灵完好无损呢?什么是权力?当权力不平等时,它就真的成为了权利,一把伤害人心灵的钢刀。只是,那些被伤害的千疮百孔的心要拿什么来拯救?身陷城市漩涡的他们要拿什么来拯救?
深深的夜,用漆黑包裹着天地,天上的几颗疏星,愈发显得明亮孤独,风从未拉紧的窗中吹进,真的好冷,我使劲裹裹了衣服,闭上了眼,浑浊无光的眼神闪过,不屑鄙夷的眼光闪过,心又痛了。风吹动报纸,沙沙作响,怎么?是这个社会病了?还是人心病了?只是,如花的少年,拿什么来拯救?夜真黑,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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