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寻觅,被一弯冷月截在半山腰;被一条垂柳索以难逃;被一曲凄惨之乐下的魂飞魄散;还有那远处无尽的猿鸣予以哀思。
是风,冰尖飞出冰湖穿透寂静的夜瞬时划过,余尾处,残留下一具寒尸。此时,竟是千杯浊酒炼烧岂能复活?
天际一抹“一”字转瞬即逝,黑色余影吸尽心底流淌的血,那一滴滴铸成“爱”字的渐渐褪去的墨迹,曾几何时?
是花,风中招展他最末一丝容颜,从空中滴落的泪,蒸发干,死亡。这般沉寂安详,却有萧瑟凄婉。碰触那奄奄一息的的气流,孰能?
支支呜呜,只有窗儿还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单调乏味的音符,慢慢地收尾,睡去。此时,有谁能继续为我伴奏,结束那曲肝肠寸断,蜡炬成灰。
滴滴嗒嗒,是雨珠从梧桐上跳下来,封***死寂般的黄昏。可怜着我,可怜这孤寂岁月。
恍惚间,尘世写满了哀怨。
“咿————啊————”远处传来了歌女吊嗓子的声音,这热闹的花腔在我听来却有一番冷清的意味。在这忽冷忽热的秋季,周遭萧***的景色令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凄惨的心愈发凉了。
“睡不着,就起来吧。”我自言自语道。轻轻拉开帘子,一阵秋风让我打了个寒战,赶紧倒一杯淡酒,“大概可以让我暖和一点罢”我一边想着,一边把酒喝了下去。“还是冷啊”我摇摇头,“再喝一杯罢”,于是又一杯酒也下了肚。凄凉的风还是从窗口灌进来,又一点一点的.渗进我的皮肤,渗进骨髓,“借酒消愁愁更愁啊”我叹到。伤感之余,往窗外一瞥,一群南飞之雁掠过,这些,好象是在哪儿见过的老相识啊。
我站起身,往窗外望去,满地的黄色菊花,一幅萧条的样子,像一个个憔悴的女子,散落一地的花瓣是她们不曾整理的妆容,如今有谁愿意欣赏她们,有谁愿意把她们摘下来,摆在厅堂,供人赞美呢?守在窗边,我暗自叹气:一个人,怎么挨过这凄冷、漫长的秋夜?
已是黄昏时分,那一滴又一滴的细雨怎也不肯停下,夹着梧桐叶悄然而落,滴在我颤抖不已的心弦上,催人断肠。这情景,这心境,这雨,这人,这感,怎一个愁字了得?
怎一个愁字了得?
夜半灯枯,又是一个不眠的长夜,连最后的一点星光都消失在浓墨夜色里。我孤独地守在窗边,穿着你最爱的那一袭白衫,等待着你的回来,可你却一去不返,丢下凤只鸾孤的我。
国家灭亡了,我独自一人漂泊在他乡异地。那从前的珍贵记忆,诗词字画,金石珍宝都随着你的离去消逝得无影无踪了。我独自在寻觅,可我不知道自己在寻觅什么,可能是你的微笑,可能是你的温存。
我在回想着,我们一起呤诗抚琴,品鉴字画,研习珠宝,那是怎样的美好啊!而如今,我却独自在家,风烛残月。没有你之后,我学会了用酒来麻醉自己,好让自己短暂地忘记过去的伤痛。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我虽然已经是满面通红,却还是停不下手中的酒。“砰!”,又一个空酒瓶滚落在地上。
每当我看到小孩学堂归来时,恋人相拥时,心里不禁翻起一阵阵痛。过着这冷清的生活,烈酒也无味了。莫非,是心里的愁冲淡了酒?
夜更深了,寒风呼呼地吹过脸庞,仿佛吹透了我的身体,我好冷!或许,风不冷,冷的是我的心。
打开窗户,对面树梢上两只小麻雀正欢乐的鸣唱跳跃,我一转身,它们竟飞进了屋子,在灯泡的吊线上歇息。可能是人具有的一种莫名的残酷吧,我不由自主地拿起玩具枪,朝其中的一只开了火,刹那间,受伤的麻雀掉在了床边,另一只仓皇地飞出屋,停歇在枝头。我蹲下身,只见它蜷缩着身子,耷拉着翅膀,嘴里发出嘶哑的哀鸣。
从它那无望的眼神中,我发现踏极度恐惧。它窗外的伙伴在枝头焦急而无奈地跳跃着,拼命地鸣叫。我的良心受伤了,我急忙捧起受惊的鸟,它的灰腹在急促地收缩,爪子不停地颤动。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托着它,把它送出窗外,许久,它扇动受伤的翅膀,艰难地飞到枝头上。这时,伤鸟的\'伙伴急忙赶来,在它身边不停地叫唤,那伤鸟终于清醒了,掸掸羽毛,和伙伴一起飞向远方。
我想,来年春天,它们是不会再来了。还有一次,一只母麻雀经过了漫长的严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辛辛苦苦筑了一个窝。我和同伴们发现了,忙找来竹竿,去捣它的窝。鸟窝架在树叉上,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拨松它,接着鸟蛋陆续从窝中掉下来。每掉一个,我们都拍手叫好,直到窝全被我们捣成乱草团才罢休。母麻雀回来了,它看着这一切,在树上伤心地哀叫,在枝头不停地盘旋,最后,带着悲泣,母麻雀走了,永远离开了这块伤心地!
又是一个落叶飘零的秋天,正将远行的大雁啊,请你给我带个信,代我向那远走的麻雀说声对不起!麻雀呀,来年春天你可要回来,不要只给我留下声声哀鸣,让我愧疚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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