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的夜晚,向着窗外望去,心中所期望的星星依然不见几颗,而包裹着星星的天空,亦不是纯粹的黑色。天空的边角,尽是城市散出的黄的,白的灯光,将天空染成混浊不堪的深紫色。只看那天空,亦不好看。
现在的天空,白天不蓝,仿佛就被蒙上了一层肮脏的纱。当到了黑夜,又不是纯粹的黑,依然昏暗。仿佛是一个粗心的染匠染失败了的布。唉,何时才能回到原来的天空呢?
当时的我,对这天空,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厌恶:这是如此的不洁净!
的确,当时其中的失利的我看任何东西都是如此地不顺眼,再美的作品,在我的眼中亦是丑恶的。我仿佛看到它们将美丽的外衣脱去露出可惜的面容,在我的耳旁大声地讥笑着。这是那样地刺耳,那样地无情。
看见自己曾经最引以为傲的画作,是如此地丑。心生厌恶,不愿再看。用手中拿着的剪刀,将其中一块一块剪下,每一刀下去后,我是如此地畅快,仿佛在啮咬着过去的自己。
窗外,雷声轰鸣,闪电条条划过;本就丑陋的天空,被分割得七零八碎,雨一颗颗落下,打在窗子上,外界的一切都逐渐由清晰,变为模糊,一切都已与我无干。
这时的我听着雨声淅淅,仿佛看见了池塘边的景色,一圈一圈的清涟泛起……
我想到了自己,因为这样一点事就变成了这样,我哪有这么脆弱,我又为何要如此下去?这样消极的何结果呢?
渐渐的,雨变小了,随时间过着,雨停了,阳光照在我的头上,刺得我睁不开眼睛。尽管眯着眼,但是我依然可以看见窗外,天空还是蔚蓝的。
我收拾好残局,走出门外。雨的到来,依然如此,仿佛将天上的污浊都打下来,沉到了这大地上,融入了这雨水中,流进了泥土里。
空气如此清新,天空之中,白云朵朵,风是如此清爽。我怀着全新的希望去面对着一切。世上的一切,又是如此的美好,在这窗外,天空还是蔚蓝的。
起初,我对绿色的喜爱是受了家人的影响。爸爸说绿色特别“养眼”,妈妈说绿色最能“养心”,所以我们家的客厅、房间、阳台都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绿色植物。每天我放学回家,看到这些生机盎然的绿,总是感到无比的惬意!而真正让我喜欢上绿色的,是缘于六年前发生的那次意外。
那年我刚上小学一年级。有一天课间,我和同学在操场上做“拉大锯”的游戏。没想到意外就发生了:两个高年级的男生在追跑的过程中突然把我撞倒在地。当时我受伤比较严重,医生诊断为——脑震荡并有颅内出血的可能,必须住院治疗。
躺在那充满压抑的白色病房里,尽管爸爸妈妈一再安慰我,鼓励我,但看到病友们因为种种原因而动了开颅手术时,我的心情还是灰暗到了极点。我真的很怕很怕,怕我假如动了手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是一个初春的早晨,妈妈带着我在病房的窗口晒太阳。忽然,妈妈指着窗外说:“你看!”我顺着妈妈的手望去,只见对面一幢楼的灰色外墙上,爬山虎粗大的藤条已悄然长出了片片嫩叶!在万物还没有从冬天的肃***中苏醒过来时,她率先传递着春的气息,迫不及待地向着阳光伸直脖子,拼命地向上攀爬。
啊,那是一片生机勃发的绿,那是一片沁人心脾的绿!
于是,我向妈妈要来笔和纸,开始每天坐在窗前练习绘画。画完了,总不忘涂上那充满希望的绿色。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十几天的住院生涯终于结束了,我的画稿也堆了厚厚的一叠。回到家中,我把画稿装订成册。只是那时还小,不知道该给它起个什么题目,现在想来,取为《窗外的那片绿》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时隔六年,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当时发生的点点滴滴,清晰地记得窗外的那片绿。我想,那片绿已经成为我心中的绿洲……
小的时候总是喜欢在阳光明媚的下午,独坐窗前,看着窗外的世界,总喜欢在濛濛小雨的清晨,独坐窗边,聆听窗外的雨声;总喜欢在白雪皑皑的夜晚,独坐窗前,触摸窗外的天地……
是的,我喜欢窗边,喜欢感受窗外的未知天地,更喜欢看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这便是我童年时的一大乐趣。
小学时放学后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扔下书包跑到窗前好好享受一番。那天,我无意间发现窗外的花盆里增加了一个绿绿的小生命,半个身子埋没在泥土里。我十分惊奇又十分高兴地告诉妈妈,她说它一定来自未知领域,是风把它带来我们的窗外,使它生命得以延续。就这样,我把它养了起来,放在窗外最接近太阳的花架子上,让它沐浴阳光,快快长大。以后没事时总会看看窗外的它,有几次都出了神。妈妈说那个样子的我,特别天真。慢慢地它成为我的朋友,那绿色,那快乐,早已成为了一道窗外的风景。
我每天都在学知识,它也一样,每天都是汲取营养,让它脆弱的茎干一点点强壮起来,逐渐地有了分枝,我看得出它在和我一同长大。一次考试的失利让我倍受打击,无助地看着窗外的它,才发现一场春雨的洗理后它的一旁枝被雨水打折了,在清风吹拂下跳起了独舞,和我一样也因一次失败而受到打击,之后一缕来自天堂的阳光,把它照得熠熠生辉,它又在寻找着太阳,努力愈合伤口,完成更重要的使命,始终没有放弃,暖风抚摸下,跳出了久违的喜悦。那舞蹈,那清风已融入我的心,成为一道窗外的风景。
那几周在准备着竞赛,迈眼一望,才发现它的顶端已长出了花骨朵儿,这是这些年我们一起努力的成果,每天养精蓄锐,含苞待放,终于盛开了,是一朵牵牛花,它的小喇叭总是寻找太阳,寻找光明。那花,那人,已写进我的生命,成为一道窗外的风景。
它,陪伴我走过了许多青春岁月,我们互相见证了成长,在我孤独时它给我温暖,在失败时它给我鼓励,在应战时它给我信心,它是我的好朋友,而它也是我窗外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上小学时,我家住在江边,我的书桌是面向长江的,江水一年四季不停奔流。江面上每天来往的商船不计其数,远处的青山连绵起伏,山上隐约可见的几所小房子相互依偎,窗子就像一个相框,记录着说不完的美景。
最让我无法忘却的还是那棵银杏树,江边的小路上,总有几棵四季常青的大树兀立着,它们像一个个高大的军人,守护着母亲河。你若仔细看,就能看见一颗又短又细的小树苗在老树的旁边立着,瘦弱却充满活力,显得格外可爱。通过了解,我这才知道原来这棵小树苗是前几天刚移过来的,植树的人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才让它站稳脚。江风袭来,它瘦小的身子在风中瑟瑟发抖,“这树八成是活不了多久了。”我嘀咕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小的树苗竟顽强地撑过了严冬,开始焕发出勃勃生机。春天的江水哗哗地流着,好似一首欢快的乐曲,小草探出了头,花儿绽开了笑容,看起来瘦弱不堪的小树苗也冒出了许多绿色的叶子。从窗口向外望,风景依然如画,却唯有它活力四射,阳光下,它的每一片叶子都仿佛一个新的生命在跳动。
夏日刚刚来到,清晨一抹薄雾使得对岸的青山若隐若现,江上的船看不见了,只能听到悦耳的汽笛声。此时俯瞰江边上的土地,那树苗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一棵成年的大树,阳光普照大地时,它舒展开自己的四肢,一地浓荫。
秋风萧瑟的季节,它的叶子变成金黄色,一把把小扇子扇呀扇呀,扇走了夏天的炎热,落叶一片一片,为人们带去秋的消息,也为江畔铺上一条金光大道。尽管银杏树的头发掉光,也依然昂首挺胸,像个战士一样迎接冬天的到来。
四季更迭,风景换了一茬儿又一茬儿。春天的阳光,夏天的雨,秋天的金黄,冬天的雪,每一幕都在我的脑海中烙上印记,那棵银杏树像在讲述着一个永无止境的故事,陪伴了我无数个春夏秋冬。
一只想换掉房间里的那扇窗,窗上落了许多污秽,还破破烂烂,不成样子。但是定义美好的不是这扇窗,而是窗外,你所看到的一切。
在我的窗外,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户矮房,这户矮房是住了人家的,每到饭点的时候,这户人家的烟囱里会缓缓的冒出白色的烟雾,然后又渐渐地消失在天空之中。这户人家与我们家只隔了一条小路,所以每到饭点的时候,这烟雾就在我的窗前起起落落,而我就看着他浮浮沉沉,又带有一丝清淡的饭菜香。这若隐若现的香味,让我一下子就起了食欲,想大吃一顿。矮房的对面是一大丛橘子林,也是这户人家的。现在已是秋天,那青涩的小姑娘也快要变成了成熟的大姑娘,果皮略带橙色,微小却又暖暖的存在着,给这一片墨绿色中带有一丝温暖的微光,不显得那么生涩。矮房的东边是一条小路,两旁是一些枯木与落叶。每次晚饭后,我与妈妈就会来到这条小路上,踩着被吹到路中的枯木与落叶,听着我弹奏的,枯木与落叶对这个世界的吟奏,虽然只是沙沙两声,但心里有自豪感,却也有失落感。
而我最喜欢的窗外,是夏日傍晚的燃烧。
夏日的傍晚,远方的晚霞是燃烧的象征,当我手中的笔马不停蹄时,换完华丽的高贵礼服的晚霞已经迈着高傲的步姿,摇曳生姿地走上了舞台中央。当我放下笔往窗前一望,所有的纷芳尽收眼底。暗紫色,灰蓝色,金粉色,纵横交错,辉映出的是五光十色,在云海中交织者,在天空中闪耀着。这时,爷爷养的白鸽也来凑热闹了。洁净的白鸽在五光十色的世界中自由自在的穿梭,累了就停留在矮房上。光恰巧落在了它们纯白的羽毛上,金色的轮廓镶嵌它们的身体。白鸽突然挥动洁白的翅膀,向光处飞翔,留下的只有它们飞翔的背,看不清模样,只看着清金色的轮廓,消失在影中。在夏日中,这仿佛就是一个盛大的晚宴与惊喜,云去了又来,浮浮沉沉,像风一样,就算是瞬息的事。但是晚霞确切地存在过,照耀过,打动过我。远方的金光还在闪烁,像是要撕破一片天似的气势,瞬间,五色交辉的云被撕得粉碎,四处纷飞,摇曳生舞。红砖绿瓦的矮房见了这燃烧的晚霞,低冷的颜色也都亮了一个度,以示兴奋。低沉闷闷的大地,见了这晚霞,地上的光影零零碎碎。墨绿色的橘子林见了这晚霞,马上换成了嫩绿的新鲜的装扮。枯木和落叶见了这晚霞,都聚集在了一起,一起欣赏这景色。这绚烂的瞬息,对于我来说是震撼的。我也喜欢秋雨的不食烟火气,但是这夏日的燃烧,仿佛在用一切证明这世间的美好,是狂野与高傲的。它的骄傲告诉我,燃烧是最绚烂的状态。
我的窗很破,但我的窗外,在不停地燃烧。
我坐在窗前,窗外下着雨。
雨落在窗玻璃上,溅出的不是水花,而是一种灰白色的雾气。无数雨点趴在窗子中,玻璃压扁了它们的脸庞。雨水与窗子的较量在一种高亢的旋律中进行着,无法分辨谁是受伤害的一方。雨花是一层白雾,盖住了一切绿色的生机。我坐在窗前看风景,雨水却把我的风景夺走了。潮气、雾气从墙角里,屋垣里一点点地渗进了屋子里。这种正在弥漫的湿潮是我无法忍受的。
我撑起伞,决定走出去。
绕到自家的窗户前时,却惊讶地发现在窗外看雨与窗子的较量是完全不一样的。准确地说,那并不是一场较量。肉眼看到的现实是雨洗涤了窗子上的灰土,那些很久未清洗的窗台、屋檐的瓦楞也重新焕发了年轻时的光彩。杨万里有“二月春风似剪刀”的奇想,我却猛然觉得此时雨点似琴手,我目睹了雨水在窗户上制造音乐的过程。
往外走,窗外的一切与窗内的所有都不同。听听,这雨;看看,这雨:嗅嗅、闻闻,这雨,甚至,伸出舌头,舔舔吧,我的身心都融入了这雨中。若是在屋内,无论我听得多投入,我和雨始终属于两个世界。我感知到了,这雨,抚摸着我的发梢,雨气空潆而迷幻,清清爽爽新新,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还有一种,那一种草和树沐浴后发出的特有的淡淡的土腥气,一切的一切,都氤氲在涵盖一切的空气里。我第一次发现,窗外的雨景竟是这样的美丽动人。
智利诗人聂鲁达是个爱雨的人,他说,雨是一种敏感、恐怖的力量。我猜想聂鲁达说这句话时一定在屋子里,如果他走进窗外的世界,他应该说,雨是一种神秘、美好的力量吧!
啊!这窗外的世界。
窗外,有一个与窗内完全不同的世界。虽然,窗户是透明的,隔着玻璃,你可以在窗内看到窗外,但你看到的只是一个平面,而这个世界,是立体的。
所以,请不要迷恋窗内的世界,否则,你只是个窗内之人——所谓窗内之人,就相当于井底之蛙。你的天空只有窗口那么大,你的世界只有房间这么阔,你的视野,也就不过是房间里那个会播放的铁盒子那么大了,这样,你就感受不到真实的瑰丽。
所以,试着走进窗外的世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窗内读了万卷书,不如到窗外走万里路。去看九曲连环的黄河,万里绵延的长城,瑰丽雄阔的敦煌莫高窟,甚至是巴黎圣母院、伦敦泰晤士河,一切尽在窗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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