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我第一次看清了眼前这两人的模样,爸爸那强壮的身影,让我坚信他可以撑起这个家庭,而妈妈,那慈祥的脸上分明写满温柔,他们看着我,问我有没有不舒服,我笑着说好多了。因为我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他们无微不至的关切让我觉得生活真的很美好。
渐渐地,我们家的成员越来越多,弟弟妹妹一个个也都到了学飞的年龄,看着爸爸妈妈一天到晚围绕着他们,教他们飞翔,教他们捕食,而见了我,只是无声的摇摇头。我开始抱怨老天的不公,整个世界在我眼里一天天的阴晦了……
日夜的抱怨终于让上天出现在我的梦里,一见他,我愤愤地质问:
“为什么让我一出生就有缺陷?你知不知道,因为没有健全的翅膀,我竟无法飞翔,我只能仰望蓝天,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飞翔时的美好感觉,却无法切身去,这样对我,真的太不公平了!”
他只是微笑地看着我,一脸平静地说:
“上天对每个生命是公平的,谁都有缺陷,如果你不喜欢残缺的翅膀,你也可以用其它缺陷替代。比如,你那明亮的眼睛,你那健康的头脑,又或者你想要用短暂的生命来交换?”
我迟疑了一下:
“可不可以用其他的.东西呢?”
“嗯,倒是也有,比如心理上的,愚昧、抑郁、狂燥、残暴,或者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
“如果你愿意用亲情、友情、爱情来交换,倒也可以。”
“……”
我沉默了,不是因为我不知拿什么去交换,而是,我原来有那么东西可以去交换,一直以来我拥有的并不比别人少,我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尽管翅膀是我作为一只鸟最大的遗憾,但我应该感谢自己能够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美丽的四季变幻,感受温馨的亲人关爱,我其实真的够幸福了。
隐约中,一双温暖的手抚上我的额,轻轻的拂过我的肩,暖暖的。一下子,我便沉沉的睡去,因为此时的我,足够的平静。
看着爸爸妈妈的摇头,我终于知道,那是他们在责怪自己,也是对我的愧疚,可是我想说,他们的快乐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
看着弟弟妹妹的飞翔,我终于明白,他们努力的学飞是想要弥补我的缺憾,想把我的那份一起学会,以至于那么拼命地不顾一切。
眼前的画面又恢复的绚烂的色彩,我是一只没有翅膀的鸟,但我依然可以过得幸福。
突然间,两天的休息时间被压缩成了半天,任是谁也不会服气。压抑的越多,发泄就越大,越是被束缚,就越渴望自由。对于周末的补课,我除了不断地在随笔上抒发着不满,也很少认真地在周末听过课。即使是我最喜欢的奥数也是如此,因为太无聊了。哪里缺的就从哪里补,我可以在上课时做作业,已减轻课后负担,下课就心安理得得和同学们一起玩闹。
我无法适应这种生活,自然而然的,我的文章中就会时不时有意无意地露出一些对教育对社会的一些不满。我就像韩寒一般用我的文笔,讨伐着教育的弊端。我的文章或许在网络上能受到好评,但在学校中,我的考场分数却始终是一如既往的低。
我曾无数次被班主任找去谈心了,可我一直无法理解他口中的”叛逆”,就像上一辈的人无法理解我们为什么说他们”迂腐”一般。我只不过是将我自己的一些不同或别人想说又不敢说出的想法说出,或许在许多人的眼中,学生就应该是埋头苦读,服从学校,但对我来说,浪费我的休息时间就是一个很大的过错,所以每次周末补课结束后,我总是带头一溜烟地冲出学校。
外面还下着些小雨,天空呈现出一种有些暗淡的蓝色。坐在书桌前,我真的有些不了解自己在想些什么:同学们都很羡慕我,因为我的成绩和我的相对自由。可现在这样子我也不舒服自由但不自在,还得担心偶尔下降的成绩与随之而来的流言蜚语,压力自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
学校是社会的缩影,他就是一个小型的“个性粉碎炉”,很多人都是带着满身的棱角进去,然后被磨成圆滑的球体出来。难道有一天我的个性也将被这个社会磨平,年少的张扬也被淹没着时间的滚滚岁浪之中……
我“叛逆”,但我不叛道,我用我的生活书写我们的少年本色。
在学习方面,我也常遵守它,遇到不懂的问题,我常常请教老师和同学们。可现在老师却告诉我,要自己得出答案,还说这是为了考场所需。我好矛盾,千古流传的警句变成“自探索,为考场所需也”。我到底是不懂就问呢,还是自己探索呢?我认为在学习上,我们还是需要不懂就问。
如果遇到每件事情都埋头自索,从不请教,那么如果伤破脑筋,还做不出来,岂不是瞎用功,瞎努力。反之,如果我们不懂就问,当别人告诉我们问题的答案后,我们就会过目不忘,不亦乐乎?不懂就问没有错,伟人的名言还是相当有哲理性的。我确定了,不懂就问没有错。
课代表在发周测的试卷,同学们交头接耳地谈论着自己的分数。而我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垂着头。忽然,一张雪白的`试卷飘到了我的桌上,我的心猛地一悬,下意识地将试卷塞到了自己的抽屉里。我东张张,西望望,确定周围没有虎视眈眈的人之后,才偷偷地将试卷抽出来看看。我的手缓缓地从第一个数字上滑开——7,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再慢慢爬过第二个数字——2!我的心凉透了。这是我的试卷吗?我怎么会考出这么差的成绩?想着想着,一行热泪不住地流了下来。
回家后的晚上,我一直在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妈妈吗?可是,看到这个分数,妈妈指不定要生气的!不,还是算了吧,我绝不能让妈妈知道!我念叨着,对试卷不闻不问,好像将它丢进了冷宫,我是多么希望它尽快消失啊!
结果,后来的几次考试,我接二连三地出错。老师把我叫去谈话,让我把试卷带回家里,让家长签字——这次可终于逃不掉了!我把试卷紧紧地掩在衣服里,像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走到正在削土豆的妈妈面前,我低头冒出几个音节:妈妈,老师让你签字我的声音比蚊子还要小妈妈站起身来,把手在围裙上擦擦,接过试卷去看。唉,这么低啊!我看见妈妈的眉头微蹙,眼睛里流过一道失望的光,下次要加油啊!我望着妈妈的脸,她的神情像是被镌刻在我的脑海中似的,挥之不去,我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这次,我不再逃避。拿着试卷,我将错题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番,问同学,问老师,无所不用其极。盯久了试卷,我眼睛发酸,不放弃;反反复复,始终不能将题目作对,不气馁——我终于将整张试卷拿下!再看到那些并不好看的分数,心里也不觉得不光彩了,甚至浑身充满斗志。
付出终于有了回报,下次考试的时候,我果然得到了一个蛮不错的分数,有了巨大的进步,我的眼中满是泪水。
逃避问题,让我一错再错;勇敢面对,让我取得成功。这次,我不再逃避!
窗外大雪纷飞,皎洁的月光,黯淡的光芒映射着雪花喘着气息飘洒着窗户。
小伊靠着窗,咬着嘴唇,一遍又一遍重复拨打着同一个号码。可回荡的却是那“嘀嘀嘀。。。”滴血般穿透的声音。右手微颤泪水滴落在手心,泪眼模糊望着透着熟悉味道的笔墨香的信纸:小伊,假如没有我,你自信的笑容会还是那般灿烂,你不会习惯依赖,你不会习惯哭泣……
小伊心里徘徊着小南的`话。他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听信别人的流言蜚语。“不就是没有考上重点大学吗?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又不是他的错……”与母亲的对话历历在目,迷糊睡着了。
当时的小伊根本不知道,自己与母亲的一番争执被站在窗前的小南听得一清二楚。就在那转身的一刹那,与小南熟悉眼神的触碰,忽的,小南有意的瞟开眼神,转身径直快步走离。
小伊猛的冲到门前,母亲在身后颤抖的声音:“小伊,别追了,假如没有他,你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回来——”
小伊留着泪,指着手中鲜红的录取通知书:“如果没有他,也许你根本不会见到它!”只有小伊自己明白,在最后的那一段高中冲刺的艰苦时刻,假如没有小南的鼓励和耐心的讲解数题,自己根本不会坚持下去。
小伊最终冲出了大门,留着母亲紧皱着眉发愣着。可小南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暮色中。
窗外的雪花依旧飞扬,房屋已是一片白茫。沉痛的眼皮在针痛中挣扎着打开。“咦?”窗外雪地那熟悉的脚印。小南昨晚来过。恍的,小伊明白了,也决定会静静等着小南回来的那一刻……
手拎着行李,站在来回穿梭的火车站,小伊嘴角微颤着,“小南,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柏油路,假如没有我,你还会有我吗?”回答回荡着心灵里徘徊。
我打算在老妈看电视的时候把这三个字说出来。
老妈终于打开了电视,坐在了沙发上,可是我一时却说不出口,我在她身旁绕来绕去,绕来绕去,想着怎样“表白”才好。
“别在这儿走来走去,我要看电视呢!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老妈说。
“没……没……没有。”我有点结巴。
咦?我的嘴怎么不听使唤了?想说“我爱您”,出口的却是“没有”二字。看来要再来一次,而且必须成功。
老妈依然在看电视,我的脸很烫,仿佛所有的血都涌到了脸上。
我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神情庄重地望着老妈:“我……”
“怎么了?脸这么红?发烧了吗?”
“我想吃夜宵。”
唉,关键时刻老掉链子啊,又把“我爱您”说成了“吃夜宵”!于是,老妈站起身做夜宵去了。又失败了,下次一定要成功,我暗下决心。
吃完夜宵,我壮足了胆,涨红了脸,对坐在身边的`老妈说:“我……爱……您!”
我猜测老妈可能会说“我也爱你”之类的话。不料,老妈并没有这样说,而是用狐疑的眼神逼视着我,说道:“今天又干什么坏事啦?”我心中的热情如悬河泻水般跌入无底深渊。咋是这样的结果呢?
“我没犯错误。说声‘我爱您’不行吗?”我很尴尬。
“不对啊!你肯定犯了什么错,告诉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天地良心啊!真没犯什么错啊!早知道就犯个小错了,起码还能有个借口吧,我想。我无可奈何道:“真没犯错!难道我不可以跟您说‘我爱您’吗?”
“可……可……以,但你好像有点怪怪的……”
唉,她咋就不信呢?
我跑回房间,陷入了沉思。我想,老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虽这么说,心里肯定很温暖吧。虽然看不到老妈的神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的脸比我先前的还红,呵呵,老妈也是羞于表达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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