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读书,喜欢挑作者,喜欢挑书的封皮。
借中国文脉,余秋雨先生完整地梳理了中国文学的发展脉络,学浅如我,捧起来也是“津津有味,一睹为快”,让我摆脱了对教科书的“后怕”,而是自觉自然亲近了中国历史,亲近了中国文学的发展脉络。在品读“中国文脉”的过程中,似乎能从余秋雨先生的文字中听到中国古人的呼吸,感受到他们身上的体温。
网上评述中国文脉是“最好看的中国文学简史”,我想这个评论一点都不为过。
有人说,对文学,应让人们自由取用,不要划分高低。这是典型的“文学民粹主义”,似是而非。就个人而言,不经过基本教育,何能自由取用?鼠目寸光、井蛙观天,恰恰违背了“自由”的本义;就整体而言,如果在精神文化上也不分高低,那就会失去民族的大道、人类的尊严,一切都将在众声喧哗中不可收拾。
如果不分高低,只让每个时间和空间的民众自由取用、集体“海选”,那么,中国文学,能选得到那位流浪草泽、即将投水的屈原吗?能选得到那位受过酷刑、耻而握笔的司马迁吗?能选得到那位僻居荒村、艰苦躬耕的陶渊明吗?他们后来为民众知道,并非民众自己的行为。而且,知道了,也并不能体会他们的内涵。因此我敢断言,任何民粹主义的自由海选,即便再有人数、再有资金,也与优秀文学基本无关。
这不是文学的悲哀,而是文学的高贵。
我主张,在目前必然寂寞的文化良知领域,应该重启文脉之思,重开严选之风,重立古今坐标,重建普世范本。为此,应努力拨去浮华热闹,远离滔滔口水,进入深度探讨。选择自可不同,目标却是同归,那就是清理地基,搬开芜杂,集得高墙巨砖,寻获大柱石础,让出疏朗空间,洗净众人耳目,呼唤亘古伟步,期待天才再临。由此,中华文化的复兴,才有可能。
在阅读的过程中,我有一个很直接的想法:如果哪天我真的客居异国他乡的话,我一定会把余秋雨先生的一系列书和作品带上飞机,因为他会让我明白我原本来自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那里曾经住着什么样的人,发生过什么样的事。而我身上,一定有某些部分与他们息息相关。
最初对余秋雨老师的印象,是在前些年的央视歌手大赛上,他作为文化课考官,在评点歌手答题的同时,为我们普及了很多文化历史知识,当时很多听不太懂,只是觉得他出口成章,各种文学典故信手拈来,让很多人崇拜至极。
后来,读了他最有名的《文化苦旅》,似乎读懂了几分他的苦心,他对于中华文化是如此的热爱如此的维护,一心想推广开来,可是在当今这个人心浮躁一心向钱的社会,他所做的就像是对着大海呐喊一样,声音被隐没在海浪里了。
但是如果有越来越多的人,一起为民族文化呐喊,一起为保留我们灿烂的精华而呐喊,可能这些声音就能汇聚成强有力的音符,能穿透海浪传播到四面八方。
这篇《中国文脉》,余老师是依照历史的顺序,为我们一一清点每个阶段最伟大的文学家。
从《诗经》的吟唱开始,中国文化开始上路,历经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伟大的诗人和瑰丽的文学作品。首先,在先秦诸子中,分为三个等级,第一等级:庄子、孟子;第二等级:老子、孔子;第三等级:韩非子、墨子。
而余老师认为屈原是整个先秦时期的文学冠军。汉赋的成就相对最弱,幸好还有占据历史性学至高地位的司马迁和《史记》。
魏晋文脉,分为三段,第一个在战火硝烟中接续文脉的,是曹操。有很多成为熟语的诗句都是出自他的手笔,例如: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山不厌高,海不厌深。他用干净朴素凝炼的笔墨,以开阔的气势来写宇宙人生。第二段,是阮籍,嵇康两人,真正称得上“魏晋名士”。第三段的主角,陶渊明,他以自己的诗句展示了最鲜明的文学主张,戒色彩,戒繁复,戒深奥,戒典故,并创造了一种以“田园”为标识的人生境界,成了一种千年不移的文化理想。陶渊明为中国文脉增添了前所未有的自然之气,洁净之气,淡远之气。本人也是最喜欢他身上这种悠然淡定的超然气息。
唐代文化上的繁荣,留下最壮丽的一篇。余老师心中唐代诗人的前四名,当属李白,杜甫,王维,白居易。唐代的文章,写的好的当属韩愈和柳宗元。
宋代文脉的首席,让给了苏东坡,他是一个全才,诗、词、文、书法、音乐、佛理,都很精通。尤其是词作、散文、书法三项,皆可傲视千年。排在他后面是是辛弃疾、陆游和李清照。
及至元代,诗歌、散文不值一提,但戏剧的出现,弥补了中华文明几千年来的一个重大缺漏。关汉卿、王实甫的出现,让中国可以立即在戏剧上与其他文明并肩而“毫无愧色”。明清两代五百多年,中国文脉严重衰弱,还好有一部《红楼梦》以世界性的高度存在着,慰抚了五百年的荒凉。
中国近、现代文学,成就较低。现代作家之中,真正懂文脉的也就是鲁迅。
现代如此荒瘠,如何重新推进中国文脉?余老师说,首先领略两种伟大——古代的伟大和国际的伟大,然后重建自己的人格,创造未来。每个试图把中国文脉接到自己身上的年轻人,首先要从当代文化圈里逃出,滤净心胸,腾空而起,静静地遨游于从神话到《诗经》、屈原、司马迁、陶渊明、李白、杜甫、苏东坡、关汉卿、曹雪芹,以及其他文学星座的苍穹之中。
然后就有可能成为这些星座的受光者、寄托者、和期盼者。
我们在等待……
今年的冬天那么短,山毛荆没有几次束银的铠甲,月桂的冕也化了,融在泥土里,滋养腐萤,膏润春蠕。冬天短是好的,至少,花灯会被挑破得早一点,待春日,待湿红醉绿的流秾魅墨,花灯还很冷,ball里的舞女从不结冠,那会压薄她们的秀发,不再飘逸,不再勾心摄魂,我想。
但,有人在乎。有人在乎他们的冠,是冰雪制的还是布制的,是金丝玉帛珠连成线,画雉鸡或白鹤的细足。他们现在都是泥制的了,不,或者还有石头,在泓水,在鄢陵,在那些小战场。
那是一些人,叫士。他们在名分前加上了一个字,成为“死士”。在某种程度上,士是注定会死的,但这样一个称号与性命的交换对其而言,未免很值。周的士,乃至春秋的士,是很快乐,很自豪,很骄傲的。万仞宫墙还未动土,云梦瘴疠未开,鱼龙遵守大禹的秩序。冠缨者们快乐着,因为他们所做的事是如此简单,一辈子,以一个人的鲜血滚涌为了一个另人:我叫士,你为圣裔,然后垂历,然后不朽。
中国的历史,是冠缨者的历史。一种是真实的缨,一种是虚无的、自加的缨。当乱剑刺入子路的胸膛,当他的结起长缨,老师心中一颤,老泪纵横,“子路休矣”。他慢慢闭上眼睛,正是此结命,不出孔子的意料,更不出汗青的意料。
中国人正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延续历史。现在我们看来是无法理解的,而正是这么一种对“义人必信,冠者必荣”的信仰支持诸夏走下去,以死的方式保证冠的完好,正是这种信仰,君主终于找到了一个牺牲个人以保集体的理由:生命的死为了礼的生,为了意志的生,为了荣耀的生,这样的国家,又何以不强大?
窗外,寒霜瞬凝,落红纸佳节后硝尘的回味,一丝丝,染浆纸的绯红色,顺玻璃直下。我在想江南,想吴越王的小战场,一百多根肋骨耕过的土场,如今是这般酸性的血红色!不生荆棘,也不长合欢花。那日,第一代越王也是最后一代越王让你们去自***,齐整列队,吴墙下铜甲凛凛铄响,三行罪人齐持宝剑,齐闪白刃,自裁于吴城之下。当日,从天枢或瑶光,星尾的神经或许会痛得一惊?吴人惊骇之际,越军发,战毕,吴城灭。
可能从此,再也没有如此的战争。雪落,木发,圣人生,青牛西行。有人会停止思索“为知己者死”,有人会思虑头白。可冠缨未已。
料西风仍瘦,残关古道,风沙还走。老子去了,向西,古道西风,西风古道,骑着青牛,着黄裳,与漫天的黄尘融为一体。风很大,先秦人的长髯和跣足在袍披下归于宇宙。作为神的形象,带走自然,留下自然,留下五千个方块字,是他最好的结果。守卫关尹喜梦了一觉风尘,“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
缨,给了孔子。孔子的梦很大,大到他自己会觉得害怕,这时的缨是一种责任,一种圣贤的自觉。在另一位圣贤的弃世之后,而他的路,注定是奔波折返、往返红尘。《中国文脉》中曾评,“这正像长天和秋水的蓦然相映,长天更明白了自己是长天,秋水也更明白自己是秋水。”长天走后,秋水也将远行。长天那五千个汉字是最后的诉说,说他不必开口就已存在的冰穹星斗,说无需阐述就已嚎啸的潇潇狂沙、滚滚沧海,过去的青沙草屑粘湿脚腕,未来的车尘胡笛浸凉疆塞。他说,是为了不诉说,告诉他人也无须诉说。
老子毅然卸下了缨,与中原诸士断袖。在我看来,他是中国第一个懂得自爱的人,也是唯一懂得爱的哲人。孔孟不懂,“仁爱”是一种大气候的自残;墨子依乎也不懂,在他守城的一百多名弟子为了“义”自***后,他有没有想到,“兼爱”应从爱自己开始呢?此时,老子 无官欲任,无君欲忠,无罪以殊,无缨以冠。人活着,究竟是要为了孰?忠于孰?
长啸后,不饮酒的旅人去了,与来时一样不起波澜。
孔子很累。他要做的是把“缨”具象化,变得不那么残酷,变成一套坚固的理论体系,足以治国安民,并使姬之后人深信不疑。流浪中的孔子去了很多国家,他们愿意奉养他,但他不愿仅仅做一个偶像。于是十四年,旅行的“浪漫主义”是孤独的、超前的,闪着磷光的珍宝被齐鲁秦楚越吴推来推去,止于风中。他叹道,“天之未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斯文也。”斯文未丧,长缨未丧,姬人的责任便跟着答答马蹄一丝丝传播,“我儒家之道,能被世人多了解一分,我便努力一日”,既使汀鹤群凫们,总是纷纷攘攘。
六十八岁,妻缩为青方石碑一盏;七十岁,鲤睡龙门寒;七十一岁,颜回的陋巷再无书声;七十二岁,子路结冠,在敌军面前。南山何其哀,鬼雨洒空草。
他拿起笔,又放下笔。《四书》《五经》,老者走在河边,踏屈子的千骼万骸。但,诗人可以自尽,他,不能;冠缨者为国自尽,他,不能。终于,春秋战国,战国春秋。他深深地知道:他是最大的冠缨者,那些笔墨将冠后世人的缨,冠以秩序,冠以精神的纲领,或者可以说是精神骗局。他没有国籍,但足以籍万民之名;他没有被谁接受,但足以鲸吞世界,也必将把冥冥的宇宙观输给世界:什么叫天命。
世界将出现一个理想的秩序,人们为了冠缨,忠于所冠之缨,死于所冠之缨,忠心耿耿,深信不疑,气血方刚,视死如归。这,或许就是姬周之后春秋诸夏自豪的所在吧。从此,战国之后将有一个伟大的华夏,堪诛强虏的华夏,在巴比伦、希腊、罗马的死尸中涅槃的华夏!
光在启明星升起后三个时辰透过穹顶静穆的蝶眸给他诣意,君子正应如此。是呀,君子正应如此。
只是他,还是被闭进了自己的牢笼,还是不由自主成为了偶像。
二零一七年,一月快雪初停,晴。有人在念:“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冠缨者,也有意或无意地成为了中华精神的浓缩,也无论这是否真的是一个骗局。至少,冠缨者,在青牛款款后,为先秦的所有哲人,为五千年的所有光——守住了,一个定点。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有社会的地方就有文化,而文化,则是依靠文字为载体,传递独立人格的思想内涵,观念主张,它在一代又一代岁月的风化中日臻完善,嬗变为一个民族的传统文化。
先秦的诸子百家,大众的儒家思想,端午清明的节日风俗……是我们的精神文化;琴棋书画,笔墨纸砚,文学作品……是我们的物质文化,二者都是我们这个民族万千人民的智慧结晶。
五四新文化运动中,思想的巨人以文字点燃文化的火炬,即以白话文代替文言文,以科学民主思想代替封建迷信,但并不止步于此,正如余秋雨所说:这种转化更有一种接近本源性的物质基础,即“钢笔文化”代替“毛笔文化”。五四斗士们自己也使用毛笔,但他们是用毛笔在呼唤着钢笔文化。毛笔与钢笔之所以可以称之为文化,是因为它们各自都牵连着一个完整的世界。
展望建国72周年的今天,各种文化思潮此起彼伏,我们接纳优秀的外国文化,理解不同的文化差异,包容各自民族的个性,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离不开传统文化,因为只有她,才赐予我们第二重血与肉,才让我们在浓浓历史迷雾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心灵归属。
在历史的观照下,我们寻找现实生活的脉络和意义,如同久旱逢甘霖,我们遇见文字,如饥似渴写下内心孤独与沉思的独白,大胆而羞怯的表达我们的爱情与希望,耳边厮磨迷茫与犹豫不决。似野草,春风吹又生,似烟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似,却又不是,然而记录文字,就是塑造我们自己。
希望你的文字里,有余光中“听听那冷雨”的鲜活匠气,有鲁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冷峻深邃的思想,更有春秋《诗经》“爱而不见,搔首踟蹰”的热烈敦厚……
站在历史的雄伟长城上,看国破家亡,兵荒马乱之中,中华文化霎时可能陨灭,但在一批批忠贞文化志士的保护下,一息尚存。因为坚定,因为执着,他们使传统文化历久弥新,而现在,处于新世纪,新未来的我们,作为千千万万大学生的我们,难道不应该在心底保存对传统文化的虔诚信念,为她,更好的雕琢自己,为她,更好的取精去粕,为她,更是为我们泱泱大国——中国。
文化相传的过程,是我们民族精神灵魂的解闪耀与解放。行走在文化丝绸之路,愿每一个文字,每一篇文章,每一个世界都能使你心灵更加丰满充盈,拥有自己的理解与感悟,开启心智,涌现你独一无二的魅力,展现当代大学生的丰神俊貌!
借着暑假这个空闲的假期,我花了7个小时把余秋雨的《中国文脉》读完了。总体感觉给自己的中国文学史复习了一下。复习过程比较轻松。有笑着感叹的地方,也有不甚满意的地方。
新意并不多,把冷饭热炒一遍,模模糊糊都是晓风明月的感觉。好在时间线索比较清楚,分类也比较明确。
最不满意的地方是他因为对曹操的偏爱,冷落了孔明,冷落了三国。对罗贯中缺乏足够的敬意。
其次是他对越是遥远的东西评价越高,越是接近现代的文人和作品,越缺少充分的评价。好像是文脉消失了一样。这个见解缺乏说服力。
第三是对百姓在文学史上地位评价的前后矛盾。前面说稷下学宫里不需要草民。后面又说只有百姓还记得屈原,好像给了屈原无上文学地位的是百姓。
最后是对红楼梦的解读评价,虽然很高,说这是人性生存与美好的幻灭,但是分析软弱无力,缺乏独到见解,又不敢在众多理论中阐明旗帜,不够给力。
为了可以追求语言的生动,很多地方做了一些想象,确实有效果,我往往就是被此逗笑。但是越到后面,越觉得写法出现模式化,就在笑不出来了。
《中国文脉》是一本很不错的书,在这我也推荐大家有机会一定要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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