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真冷!看着嘴里呼出的白雾像调皮的精灵一般在空气中隐身不见,我又把脖子使劲地缩了缩,藏进厚厚的围巾里。太阳仍旧像个睡美人一样躲在地平线下不肯出来。只有天边那抹诱人的胭脂红色彩霞给人一点暖意。
像往常一样,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快步冲进了那家早餐店。
扑面而来的一股热腾腾的、裹着美味香气的雾气,让我更觉得饥肠辘辘。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一不小心就被路旁的桌子给绊了一下。突然失去平衡感让我有点措手不及,连忙靠住旁边的一名中年妇女。
站起身,我连忙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她微微地笑了笑,“没关系。摔倒了就不好了,下次走路慢点”。温温柔柔的一句话,夹着点点关心,一下子就驱走了尴尬的气氛。
我在旁边的桌子坐下来,叫了一碗咸菜面后慢慢地等着。无聊之中不自觉地望向了那位妇女。我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小男孩,大大的眼睛,一副天真活泼的样子。大概是她的小儿子吧,我猜想着。
她凝望着对面的儿子,脸上浮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那是怎样的眼神,怎样的笑啊!慈爱的小溪在眼里缓缓地流淌,轻轻地向外溢出,在嘴角凝成那甜甜的、满足而喜悦的微笑。
宽敞的餐桌上,摆着一碗豆浆,一只装着两个包子的盘子。在别人的眼中这似乎少了一些,但那个小儿子却依然那么高高兴兴,他一会儿猛喝一口豆浆,一会儿又轻轻掰下一小块包子送入口中。他时不时抬起头,向母亲报以一个阳光般灿烂的微笑,举起手中的包子问吃不吃。回答自然是否定的,可母亲眼中的光更亮,嘴边的笑更浓。他们都陶醉在幸福之中:母亲在享受儿子的欣喜,儿子在享受着母亲的爱抚。
看着看着,我仿佛也融入在这爱的光芒中。我想起了餐桌上的妈妈。每当吃鱼时,她总是默默地把肚皮上的肉夹到我碗中,自己却嚼着鱼头,还笑吟吟地说鱼头好吃。渐渐长大了,才知道这是爱的谎言,可又不忍揭穿,只好骗妈妈说不喜欢吃鱼肉。虽然我知道这很滥俗,可看着妈妈甜蜜而又幸福地吃着我夹给她的鱼肉时,总有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一笑。吃着刚端上来的面似乎也比平时更有滋味了。
走出早餐店,太阳已在天边懒洋洋地伸着腰。柔柔的光芒撒在街道上,肆意而又欢快地跳跃着。道旁的梧桐叶上的露珠也在调皮地闪着光。呼,真暖!
有人羡慕荣华富贵的生活,觉得那是一种美;有人赞叹一花一木的姿态,觉得那是一种美;有人赞叹大好河山,觉得那是一种美。其实不然,即使生活中平凡而朴实的人,也有着别样的美丽。
环卫工人,一个大家再熟悉不过的职业。他们的\'声音遍布我们的生活,但是我们又曾多少次细细观察他们,细细了解他们。
记得那是冬天去学校的路上,狂风卷集着凋零的叶儿,还不等我来细致观赏,却又匆匆落下。天气恶劣,天又才刚刚亮,放眼望去,平时热闹的街道清寂了许多。只有一些商品零零落落的开了门。走在路上偶尔一辆大车飞驰而来,一阵轰鸣。我摇晃着还不是十分清醒的脑袋,却无意间瞄见了正在打扫街道的环卫奶奶。
只见奶奶一身橘红色的制服,上面大大的写着环卫工人几个字,头上顶着一个已经破旧的帽子,脚上的鞋后跟又破了一些。她的脸已经被寒风吹得发紫,但是嘴角却漾着淡淡的笑。她的手也已经冻疮,整个手中的像熟透的红萝卜。后面拉着的垃圾车也已经满了半边,看来奶奶很早就出来打扫了。我不禁心里一震,心中荡漾开对奶奶的同情。
我伫立在一边,看着奶奶停下车子捡起垃圾,扫垃圾的连续动作。那些垃圾桶臭气连天,而且周围也散落着许多的垃圾,打扫起来十分费劲。也许是太专注了,奶奶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我不禁有了好奇心,又默默的跟着奶奶走了一会儿。我真真的看见一对夫妻晨起锻炼,本来嬉笑着前行,当抬头看见奶奶在低头在捡垃圾的时候,却鄙夷了一眼奶奶又绕开走。当遛狗的大婶走进是,又嫌弃的用手在鼻子前面挥了挥手,像要赶走这些臭味似的。然后顺手丢了一袋垃圾。我心里不禁想,如果奶奶看见了那得多难过啊,奶奶依旧满脸漾着淡淡的笑,默默的去拾起那袋垃圾。这时,我的心中又荡漾开对奶奶的敬佩之情。
奶奶只是一个环卫工人,既没有华丽的服装,高价的工资,甚至连工作的环境也很卑微。但是她却用她的力量,清洁我们的城市,为我们的城市增添美丽,增添光彩。他们的身上,不仅仅只是有不怕吃苦的好品质,更加是我们心中的一道风景,一道不灭的灿烂。
我们社区居委会每年春天都利用节假日时间组织社区小朋友在体育场放风筝比赛。我们很喜欢这项活动。要说我们中间放风筝的能手,那就属丁晓宇了。
丁晓宇的个子不高,长睫毛下面闪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心灵手巧的人。他放的风筝都是自己做的,今年扎一个大蜻蜓,明年扎一个花蝴蝶,一年一个样。在比赛中,他已蝉联两届的冠军了,在社区出了名。
今年放风筝,我抢先一步当了他的助手。这回他独出心裁地做了一个彩色“降落伞”。一到体育场,他把风筝放在地上拉了拉提线,只见用力均匀便举在空中观察了一下缀带飘动的方向,就让我面对风向举起风筝。他大喊一声:“放!”可惜他没跑多远,风筝一摆,一头栽了下来。我急忙跑了过去。丁晓宇手指拨着线轴,一边收线,一边思考着走过来。人到面前,线也收完,多利索!
我挺着急,他却说:“没事,一修就好。”只见他撩起风筝右边的缀带,“唰”地撕了一截,只从兜里掏出一条宽彩带贴在了风筝下沿的正中,冲我挤了挤眼,满有把握地说:“这会没问题了!”
正在这时,他的老对手梁广华、杨海斌提着风筝凑了过来,挑逗说:“冠军,敢不敢比试比试?”说完,他们就把“沙燕”、“蜻蜓”顺利放飞了。我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命令。随着一声“放!”他一边猛跑,一边放线。彩色的降落伞拖着长长的缀带像卫星一样直往上钻,就在快要追上“沙燕”、“蜻蜓”的时候丁晓宇却猛地停住脚步。我不解地问:“怎么不放线了?”他右手不停地拉线,对我说:“线长了就使不上劲了,风筝只有远度没有高度。”说话间,他手指把线轴打得“哗哗”直响。我看他收线,吃惊地叫起来:“怎么,不和他们比了?”他急忙解释说:“收收线,把劲绷紧一点!”我抬头一看,不好!风筝在往下降!梁广华和杨海斌却在远处大声喊着:“降落伞嘛,当然要往下降!”谁知正在他们得意的时候,丁晓宇突然放线猛跑,边跑边放线。那风筝立刻使足了劲往上串,把“沙燕”和“蜻蜓”远远地甩在了后面。“降落伞”变成了“小卫星”。我兴奋极了,拍着丁晓宇的肩膀问:“你真有绝招,这叫什么战术?”他对我说:“刚才收线是为了提高度。我放线猛跑,风筝就借高空的风力越飞越高。”我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暗自庆幸我这次拜对了师,学到了真经。
比赛的结果就不用说了,当然是丁晓宇再次蝉联冠军的宝座啦!
很享受待在阅览室里的四十分钟,似乎是屏蔽了所有的喧嚣,听得见的只有不次序的翻书声还有轻细的写字声。这是一周中最轻松的一节课,好久好久的紧张与忙碌终于能在此刻平静下来,不用记单词,没有方程式,只需抱着“小博”摘录句子,那些美的掉渣的散文微小说,逐字逐句抄下来,放在笔记本里,再轻轻读给自己听,便有一种满足感和幸福感,可能美好就是这样简单,就是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无视周围的一切东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阅读课是坐在靠窗的位置,早晨那抹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子斜射下来,正投在我所读的书页上,温润的,暖暖的颜色和着温润的,暖暖的文字,那是种不真实的美感,就只有单纯的文字搅拌着阳光,胜过一切花花世界的妖娆。阳光懒散地打在书页上,纸页上,字迹仿佛也安静而和谐,少了做数学题时的潦草与轻浮。
静静地靠着椅背,手中轻捧着“小博”,头微微低垂,刘海半遮住右眼,阳光照在刘海上或许也成了金色,又或许是其他一种颜色,只是我又想起了那个记忆中的少年。被老师罚站在座位旁,刘海低垂,手中拿着课本,也就是像这样早晨的阳光,将他的刘海染成了金褐色,没错,就是金褐色,那样符合他青涩的面颊,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我痴痴地望着他的那一头“金发”,以至于老师叫我站起来回答问题时,我脱口而出:“阳光,是最好的染发剂。”也因为这句话被同学嘲笑了大半个学期,总拿这句话用来调侃我时常地望着天空。
看到过很多种阳光,透过枝杈的斑驳树影,照在墙壁上的大半个光点,映在水中的波光粼粼,在欣赏那些阳光时,却忘了周围的环境。而现在安静的阅览室里流下的缕缕阳光,成了我爱上它的所有理由,甚至忽略了窗外的风景,只是在享受着那抹阳光。
以至于投入到忘记时间,忘记一切,常常下课铃打响,唏嘘声一片时,才反应过来已经下课了,只能无奈时间为何流逝的如此之快,要知道数学课可不是这样的。
总是想阅读课永远不要下课,时间永远凝固在那个午前的早晨,坐在靠窗的位置,左手翻着“小博”,右手做着笔记,阳光懒散地洒在桌面上,把一切都涂成金色的。
走进雪野,两行足迹深深地留在了身后。虽然歪歪扭扭,却实实在在地摆在那里,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了刺眼的光,着实让人睁不开眼睛,幸好有经验,戴着的墨镜遮住雪地上的反光,可以随意看着山里的景色。越往山里走,雪就越深,特别是沟壑里的雪要比平地上的深很多,如果不小心掉进去,爬上来是很困难的。
现在的雪比起我小时候要少了不知多少倍,记得有一天是晚上下的雪,第二天早上起来,门被雪堵住了,怎么也推不开,只好从窗户出来,雪比窗台还高,用铁锹一点点把堵住门的雪清除掉,然后挖出一条通道来,可见雪有多大了。那时的林区没有什么污染环境的工厂,树很多,植被也很好,所以下的雪就多。白雪皑皑,树木披着白袍,群山戴着白帽子,那时的雪真白,白的像棉花,白的像白玉,白的像白云。在这白色的童话王国里,白色的圣洁让人心得以净化,在这冰清玉洁的雪野里,人少了许多冲动,多了些淡定;少了许多贪婪,多了些满足;让人少了许多杂念,多了些专注。
雪中漫步,让人显得年轻,白发不见了,忧愁没有了。婷婷玉立的白桦树,树干上黑色的小圆圈像很多双好奇的眼睛,正看着雪地上奔跑的野鸡,漂亮的羽毛是任何一种颜料都难以描绘出来的。它或许在寻找吃的,或许在寻找它的伴侣。小松鼠在松树上串上串下,一阵风吹过,抖落了上的落雪,吓跑了地上的野鸡,好些树冠上露出了红色的冬青果,真的好美,像一颗颗红宝石镶嵌在冬天的记忆里。
冬天的天空湛蓝的迷人,云很低,站在山顶看着雄鹰在空中盘旋,心像长了翅膀,任北风吹乱头发,任林涛在耳边作响,思绪的旅程在雪野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倒是流淌的山泉引导着寻梦的脚步。我清楚地知道,哪些地方会有冰凌花在初春破雪而出,哪些山崖上会有映山红在春风中绽放,哪里是恋人约会的地方,哪里是牧笛回荡的山岗。
走在雪野里,留下来的不是脚印,是对盛夏的道歉,是对金秋的怀念,是对新春的召唤。我知道明天还会下雪,那些晶滢的雪花很快就会填满我今天的脚印,遮住我对昨日的遗憾,封住我对凡尘的愤懑,让我的心里酝酿明春的细雨,待春风吹来的时候,普降甘霖,去浇开满地的相思之花,让爱情飘逸着清香,让笑声响彻人间天堂,让这个世界永远纯洁健康,让人心永远充满快乐的阳光。
我是怀着失落、彷徨的情绪走到这儿来的,可我回去的时候却感觉心里充溢的是一种对命运的顿悟,真实而又朦胧。
早上来公园的时候是起着风的,又因为时近晚秋了,所以小路边的梧桐林虽将那秋日里和熙的太阳捣碎后筛得满地都是,却也禁不住在秋风中洒下些枯黄的树叶来,扬扬洒洒,飘落在地。透过这眼前浮动秋叶的空气,我似乎又看见了父亲那浑浊却又饱含无奈伤痛的眼神,又听见了母亲劳动归来不停的喘息。面对这样的家境,残酷的命运竟让我痛苦地作出决定——为了这个贫困的家放弃学业,随乡邻南下做工。或许这种命运不止降临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但我现在才如此真实地感受到命运残忍的一面,它来得如此急促,似乎很快便要冲毁我那还很薄弱的心灵防线。我真的无法接受,没想到生活的阳光道我只是迈了几小步便又要终止。
眼前秋叶仍在不停地随风零落,一片接着一片,这是生活在为我哭泣么?忽然有一种想伸手抓住一片落叶的***,于是慢慢地伸出手去,一片火红的梧桐叶立刻飘落到手掌上。仔细端详这片秋叶,竟然发现秋叶曾经被撕裂过,在那业已枯萎的身躯上仍很清晰地留着一道弯曲的疤痕,可是疤痕处却又连着一小片梧桐叶,它是接着疤痕与残损的树叶一起生长着的!又一阵清风吹来,送走了手掌里的树叶,可我的脑海里涌动的依旧是那片沟通心灵的红树叶。猛地觉得这片树叶是生活给我的一种暗示,因为树叶的一生与我的处境竟是如此的神似。那一道深深的伤疤不就是生活迫使我做出的痛苦决定么,为什么它能在伤疤的一端顽强地生长出另一片小树叶,仍然蓬勃地延续着自己短暂的生命?而我,却始终彷徨在绝望的生命线上,总是难以挣脱命运的束缚呢?我应该振作起来,应该对我的一生负责。毕竟生命太珍贵,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失去也会带来无尽的伤痛。
望着这片火红的梧桐树,我激动地流下了眼泪。其实生命在为难你的同时也在用自然给你生存的暗示。毕竟生命的长途需要你的跋涉。当我转身走出这片树林时,我的心里默念着:感谢梧桐叶,感谢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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