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们都刚刚高三毕业,成绩也知道,去不同的城市。兴许是因为以后会很少见面,两个人便约定每天到这里看黄昏的天空与大群的飞鸟,总是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直到眼前是各种的霓虹为止。
其实两个人是住在同一间屋子里的。知道成绩的那天,我搬来了这间跟老爸住过的铁木房,心情糟到极点,买了一大堆啤酒,一个人通宵达旦地狂饮。到第二天黄昏的时候,我醒过来,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四周像电视剧里一样被打扫干净。我第一个反应是老爸回来了,于是叫了声“爸”,没人回应。我起身,忍着剧烈的头晕走到客厅。空荡的客厅里除了简单的家具外没有*人,只是多了一个粉红色的行李箱。
我心叫“糟了”,肯定是个女生,而自己就穿这件短裤,衣不裹体的。急忙走下楼梯,在一楼刚要转动门把手的时候,门“嘎吱”一声,开了。然后是拿着大把大把菜的小莉,她耳根一红,说了声“醒了?”,就走了进来。我那时就觉得“哇——天气太晴朗了”。
小莉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人长的很可爱,心地特善良。当时我猜破头也没猜出来她怎么来了,我知道她成绩,去北方一个很不错的大学。
吃完饭我带她上了屋顶,当时是6点左右,夏天正接近尾声,太阳还是灿烂地挂在天边,只是很柔和
我们就这样坐在上面,看了很久的飞鸟,直到天边连残留的一点红色也被黑暗淹没。四周亮起了很多暖黄色的灯光,连连绵绵的一大片,像乡下夜空的无数星星,只是这个城市是没有星星的。
我问她,以后大学毕业会做什么?转头看见她很好看的侧脸,我用力地移开目光,看着深邃的夜空。
有想过当记者和律师,但现在还不知道。
我忽然就想起在很多个月以前,在一个有冷空气的季节,在我们还在学校的时候,她病了,很严重的肚子痛,一个下午都没来。发短信给她,过了很久她回的时候,只有简单的一句“恩,下午去了医院”。她发的短信是没有标点符号的,从来都没有,两句话间用空格隔开,看不到任何表情,我也就不知道她是否还在痛。再后来发短信也觉得无聊了,便又重新沉默。
晚饭后,妈妈提议去公园散步,我和弟弟纷纷赞同。走出门,迎面与微风撞了个满怀,风中隐隐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多么美妙的夏夜啊!
路上,我兴致勃勃地和妈妈讲起今天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而一旁的弟弟一言不发地望着天空。我也抬头望了望天空,少数的星星时不时地眨着眼睛看着我们,一轮皎洁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夜空中。“你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我问弟弟。姐姐,月亮为什么会跟着我走呢?”我听了笑着解答:“傻瓜!月亮怎么会跟着人走呢?”
弟弟扑闪着双大眼睛,又问:“可是月亮确实是跟着我走的啊!不像你试试!”我被弟弟的倔脾气打败了,只好走了几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真有些觉得月亮跟着我走,但心中仍有些不甘。“弟弟,你想不想知道月亮为什么会跟着我们走吗?”妈妈蹲下来问弟弟。“嗯!”弟弟一个劲儿地点头。“那你知道宇航员是干什么的?”弟弟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圈,说:“飞上太空!”“那你想不想飞上月亮看看月亮为什么会跟着我们走呢?”“想!我要当宇航员!”“那你现在就要好好读书,长大以后当上宇航员,飞上太空探索奥秘。”“嗯!”
我们听着树叶“刷刷刷”的摩擦声,看着肆无忌惮生长的灌木,闻着风中隐隐夹杂的花香,又接着跟月亮走。它仿佛就是我们的守护神。弟弟一路与月亮“赛跑”,仿佛有无限的快乐。妈妈紧跟着弟弟,时不时地提醒他小心摔倒。我呢,也紧跟着他们,观赏着这月光带给人间的美景。看,就连天上的月亮也对着我们笑呢!仿佛在说:“瞧这一家子!”
一路上,一个人一直都在陪着我,鼓励我。在我的世界黑暗的时候,她给我一盏明灯,照亮了我前进的方向,她牵着我的手,陪我走过了幼年、童年,来到了少年。
小时候,她的背成了我的温床,在我模糊的记忆中,她的背总是暖暖的,让我产生睡意。生病时,她背着我一步一步地走到诊所,雨点打在她的脸上,而我背上没有任何雨水,我在她背上睡得很熟,丝毫不知道瘦弱的她脸上不但有雨水,还有汗水。
小学时,她的大手喜欢牵着我的小手,她的手很忙,要扶我学走路;要为我缝补衣裳;还要为我拿书包。我喜欢她的手,她的手纤细,美丽,可现在,她的手堆积了厚厚的老茧,原本纤细的手变得短小了。
12岁时,我的叛逆时代早早的到了,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回到家时,心情很是不好,躺在沙发上不想吃饭,我绝食,她端来了我最爱吃的西红柿炒蛋,劝我吃饭,我把头扭向一边不理她,她在我耳边唠叨,让我吃饭,我听得很不耐烦,朝她大叫:“吵什么吵,我烦着呢,不想吃饭!”说完,我端起那碗菜,狠狠地往地下摔,碗碎了,菜撒了,同时,她的心也碎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听到了哭泣声,她在哭。对不起,我那时不懂事,现在的我向你道歉。
升初中时,我住校,很少见到她,只能在电话里和她交谈,她的嘘寒问暖永远是那么温婉动人,没一句话都给予我鼓励和信任。
她,是谁?她就是妈妈。她给我的爱是无价的,谢谢妈妈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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