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学开始,教室前总有一方黑板。如果用快进的镜头来回顾学校里的日子,那一定就是黑板前人来人往,黑板上内容满了又空,空了又满。在这样的过程中,一直不变的似乎只有黑板左上角写的'值日生名单了。总是有人工工整整地写下值日生三个字,后面又跟着几个名字,这几个名字的主人心情如何又不得而知了。
至少我小时候,是颇讨厌当值日生的,看到自己名字“不情愿”地被写在黑板上,免不了愁眉苦脸。那时候力气小,做值日生总是要花上半个多小时。辛辛苦苦做了,还总被老师说“娇气”、“在家里一定没做过什么事”等等。 有一次轮到我值日,正好中午就放假,和其他几名值日生交流了一番,决定统一口径:不知不问不做,反正怪下来也“法不责众”。我中午高高兴兴地放假回家,也许是太高兴了,竟然把假期作业忘在学校。赶回学校的路上,我心里有些不安:会不会只有我们的教室还乱糟糟的?我推开教室的门,竟发现我们班主任拿着抹布垫着脚在擦黑板。老师很自然地冲我笑笑:“是我忘记说了今天值日生中午要做完值日,大家估计也都忘了。反正我也没事,就自己打扫一下了。” 我愣了一会,傻傻地点头,然后拿起扫帚和班主任一起打扫教室。一边打扫一边聊天,平时看起来挺严厉的班主任竟然也很善谈。她也只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个子不高,擦黑板也要踮起脚才够得到。“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帮大家打扫一下教室也挺开心的”,老师倒对这样的劳动毫不抱怨,“而且你们这群小孩子平时又不做家务,打扫不干净的。”打扫完,看着敞亮的教室,我心里也有一种满足的感觉,小心地爬上椅子,在黑板左上角的值日生下面写了老师和我的名字。
现在,我总是很珍惜每次做值日生的机会。这样为大家做点什么的机会,其实也很难得。在学校里,是会有课业的负担和激烈的竞争,但更多的是纯粹的快乐,比如劳动带来的快乐。就像值日生名单只是黑板上的一角一样,那次回忆也只是学校里美好回忆的一角,我很珍惜这一切。
清晨,掀开窗帘,澄澈的阳光透过窗子上冰花的折射到屋子里, 看着这洁白,纯洁的冰花,我似乎是穿越到了那年,那月,那个餐馆。
天寒,地冻,风硬,雪冷,照例,还是到楼下的小面馆吃早饭,面馆的屋檐上挂满了冰凌,如同一把把尖刀,反射着寒冷透骨的光芒,面馆外面飘着大雪,来往的行人们都希望有个地方暖暖身子。我推开面馆的大门,一股暖流席卷了我的全身,僵硬的手指不一会儿就重新又了血色,我急忙找到仅有的一个位子坐下,“老板,来一碗盖浇面”,我大声吆喝道。
与我同坐的是一位花季少女,一双漆黑澄澈的大眼睛,红唇饱满而柔软,从深处投射出一种文静,纯洁与美好。我豪放不羁的吃,而她,儒雅婉约的吃,热气缭绕中,我的碗里早已是“江郎才尽”,而她的碗中还有“半壁江山”。我把碗筷稍稍一推,几乎是在同时----“老板娘,收钱”,我和她异口同声道。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拾荒者蹒跚的走到那个少女的边上伸出一双乌黑的手,想要扒拉那晚尚未吃完的面,谁料那个少女眼疾手快,把面碗抢过来,倒到了大缸里。我内心一震,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少女做出来的事,这是对人格的侮辱!我对她的看法来了一个大转变,我开始不去看她,因为现在看到的只是她内心的丑陋与高高在上。
“剩下的太脏了”。边上传来她的声音,她略有些害羞地说,“老板娘,别找了,再来两碗给这位大伯。”
我目送着哪位少女离去,风雪似乎停止,天气似乎温暖,屋檐上的冰凌也不再发出刺目的光。霎那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中蔓延,生长。细细回味,原来是那个女孩心中圣洁的花在生长。
走出面馆,不禁将衣服微敞,去迎接这精灵般的圣洁的雪花。
花会凋零,人会老去,但是有那么一朵花,永远的,永远的陪伴着我!
但是,我,却不后悔。
天空很蓝,像是在上面打翻了一瓶蓝墨水,将天空又涂了一遍似得;云很轻,淡淡的漂浮,怡然自得。
我们八班的学生站着队,去操场做操,上了两节课,谁都累,所以,我们一路上又说又笑,到了操场上还不停止。
忘了说,我也在其中。
正和前面的体委说的热闹,突感后面一阵疼痛,往后面一看,妈呀,班主任!
完了!
我这么说,一点也不夸张,她是全校出名的“烈性女汉子”,老远一看,尖下巴,短头发且乌黑亮丽,大眼睛,有点像漫画中的美少女。但是,别看她长得还不错,但是,一旦惹了她,你就没好果子吃了,轻则被大骂一顿,重则请家长全校通报批评!到时候,让你丢死人!
谁让我一不留神,撞上枪口呢?!
下一秒,谁都知道结果了。班主任着我的鼻子,大骂:“张霆雨,你都到这份儿上了,还不收手!”
一句话,刺得我全身生疼。
说完我,她竟又转向体委,双眼放光,双眼双手哈腰,把他骂的更惨,因为体委各方面的不错,和我一同破坏纪律,老师自然怒不可遏。
最后,她眉一扬,脸一沉,一阵发黑,怒吼道:“下午叫家长!”
我看了看一边的体委,这个和我一样高的同学,似一个被霜****的茄子,蔫儿了。
一时间,我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疼与痛。
没错,我先和他说的话,是我的错,可是,他应该没事凭什么他也被叫家长?凭什么他也被骂了一顿?
这些是我所想的,没有说出。开始做操了,我每个动作都不到位,因为那件事独占我大脑的百分之八十。
“凭什么体委也会叫家长,是我先和他说的话,一切我应该承担!”
“凭什么体委也会有事?!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心中不停止的怒吼,我感觉我已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抬头望,天早已不再空明澄澈,像是被黑墨水涂了几遍,乌黑头顶;云,早已不再悠闲了,也被黑墨水涂的乌黑。
不知为什么,我眼中竟有几滴泪淌下来,还未落地,就被狂风打碎在空中。
是我的心在挣扎吗?
操终于做完了。看着班主任志气高昂的样子,我的手竟握成拳头。
但是很快松开了。
不知怎么,我全身颤抖起来。
“老师,是我先和他说的话,有什么事,我担着!”我不知怎么,竟有如此大的勇气。
而且我是几乎吼出来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就在那一瞬间。
微小的龙卷风卷起疯狂的沙,吹打在脸上,很疼。
喇叭里疯狂摇滚着斗牛曲,异常激烈。
乌云遮住太阳,丝毫不见光。
世界在那一刻最为黑暗。
但是,我,不后悔。
班主任的脸立刻沉下来,全身颤动,牙齿上下疯狂的敲打,发出“哒哒哒”令人恐惧的.声音,半晌,她才大吼一句:“混账东西,闭嘴!!!!”
我只知道,那一刻的班主任,异常愤怒,
但是,我,绝不后悔!!
结果,不用我说,各位也应该能猜到
班主任拉着脸,将我烈骂一顿,又打了我N多巴掌。我自然流了不少泪,但是,也只是装装后悔的样子,实际上毫无意义。
家长拉过来,老师大骂一通,我什么都没听,只看到她一会儿吼,一会儿笑,呆头呆脑的,像个神经病。
事情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了。
窗外,天空空明澄澈,像是一个蓝墨瓶被打翻,将天空又涂了一遍似得;云朵依旧轻松自在,在空中悠闲地飘荡。
多像那天的情景啊!
事到如今,我依旧不明白那天哪来的勇气,竟敢向老师请求承担错误。
也许,在哪轰轰烈烈的一瞬间,我早已知道下一秒会死的很惨,但我依旧那样去做了。只为了朋友不遭罪,我基本把一切抛之脑后。
为了朋友,我认为真的很值得,我没有丝毫遗憾。
他就像一颗星,闪耀在我青春的记忆中,永不泯灭。
我又路过了那块小黑板,不禁驻足停留,一排排齐刷刷的“10”分中嵌着一个“9”分,显得格格不入。“9”分的上方,正是我的名字,而我,却勾起了唇角……
理化实验操作技能化学试场。每个实验台前都站着一名同学,忙碌但胸有成竹。我也在其中。加热不一会儿,同组同学的试剂都显出了蓝色,表明待测品是氧化铜。而我的沸腾了好几次,却仍是透明的。虽然怀有重重疑虑,我仍决定尊重实验事实,将“碳粉”填上了试卷。
我的预感果然应验,监考老师一路顺风地批着我的考卷,在短暂停留之后,在“碳粉”上打了个大大的叉。旋即,她转过身,在登分的黑板上写下了“9”。
9分,我的理化实验操作技能考试成绩只有9分,在那一排齐刷刷的“10”分中,是那么大而刺眼,又似乎是那么渺小……作文
身边的同学纷纷作证,我的试剂的确没有变蓝。我二话不说,快步走回实验台,拿起那身份不明的黑色固体,请老师做实验。
结果再次令我咋舌,加热不一会,试剂就显出了欢快的蓝色,在试管中轻飘飘地摆着……作文
“我还是觉得不对。”我一如既往地坚持着,又拿出了我用来做实验的稀酸。老师便拿来了PH试纸,它遇酸变红遇碱变蓝,准备作最后、也是一锤定音的检验。
我屏息,凝视着那张试纸,慢慢浸入试剂瓶——一片浓郁厚重的宝蓝色迫不及待地蔓延开来,直至吞噬了整片试纸,很深,很深。
答案昭然,原来我用来做实验的稀酸,是碱。自始至终我都是正确的。并且,我不曾放弃。
同学们都觉得黑板上的“9”分应改为满分。而我却只是浅笑不语,就让这“9”停留在黑板上吧,因为,它是我坚持的成果与见证。它与其他的“10”分有区别么?不,9分,也可以那样完满。
“9”终究保存了下来,同时,黑板上的9分,固执地不肯变蓝的试剂都将被镌刻在我的记忆中,时刻提醒我要坚持,坚持那些不该放弃的,比如那客观的,不容任何人辩驳的事实。
这块小黑板及其他一切,都将是我最引以为傲的记忆,同时,也是激励我走下去的不竭动力。
黑板上的记忆,美好、坚定。
那时的我才刚上一年级,个子不高。一次,趁着暑假,妈妈要带我去姥姥家。我死活不肯去,因为毕竟要住在那里几天,一个人也每个乐子,妈妈坚持劝我:“去你姥姥家吧,你姥姥都快想死你了,你要去呢,妈妈答应你给你很多很多糖果。”我想了想还是去吧。
姥姥家还是像往日那样,院子里几棵柿子树,唯独那一角的'小花丛惹人注目,高傲的牡丹,诱人的玫瑰。我独自坐在姥姥家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门响,我打开门,咦?这位阿姨我怎么不认识啊?正好妈妈来了,嘴里说着什么“老大啊”,背后还跟了一个小女孩,她只冲着我笑笑,然后就进去了。听她们的谈话,原来那是我姨,那个女孩是我姐。我走进客厅,那位姐姐主动走过来,递给我一块大白兔奶糖,嚼在嘴里甜甜的。她对着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许愿。”也不知道怎的,我总有一种感觉,能和她聊天,我便答道:“我叫萧明朗,这糖真甜。”于是我们便到姥姥家院子的小花丛中,因为姥姥家的院子里有鹅卵石,那位许姐姐,没注意,一脚滑倒了,脸摔在了地上。我连忙扶她起来,我大笑了起来:“哈哈,真看,这鼻子摔的太像猪了,要不我叫你许喽喽吧,许喽喽姐姐。”原本她是要哭的,却被我的这一番话给逗乐了,那些花儿也随风摆动 她们也笑了。
到了晚上,姥姥家门前有一棵槐树,皎洁的月光从槐树中穿过,射在地上,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那淡淡的槐花香令我着迷沉醉。我们和姥姥、妈妈一起坐在树下,大人们在一起闲聊,而我和许喽喽姐姐一起在槐树地下你追我赶,跑累了就倚在槐树下,而我则去摘那槐花,然后向天空中撒去,形成一片花瓣雨。她看到后甜甜的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之后的每一天,我们在一起疯,一起乐,一起笑,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暑假。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不再是那个青涩的男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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