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看见剪纸艺术家在一张纸上飞快地挥舞着剪刀创作栩栩如生的作品时,我不进赞叹不已。但是,艺术家们得心应手的.剪纸技术,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工序繁杂,技术难度大的事情。
“今天,我们要完成一幅剪纸作品。”老师说道,我顿时一愣,高难度的剪纸,要在短短的一节课里完成,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可是我的想法却大错特错了,在老师的诀窍讲解和示范剪纸之后,我恍然大悟,原来完成一幅剪纸竟然也是易如反掌之事。大部分剪纸是轴对称的,只需要简简单单在用剪刀“飞舞”四分之一甚至八分之一个图案便能整整齐齐地展现在我们眼前。
“光说不练假把式。”我不能纸上谈兵。我急不可耐地开始“行动”了。我先在纸上勾勒出半个蝴蝶,然后再用剪刀小心翼翼地赋予它“生命”。可是这只蝴蝶仍然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点活力。
我决定在它的翅膀上加以点缀。我在蝴蝶翅膀边缘剪了一条花纹。不料,我在剪的时候,一不小心边缘剪破了,留下了一道刺眼的“伤疤”,我便用一点胶带帮它“疗伤”。尽管如此,那道“疤痕”仍然清晰可见。我更仔细地为蝴蝶“化妆”。
很快“装扮一新”充满活力地蝴蝶在我的眼前“亮相”。看!美丽精致的花边,仿佛给蝴蝶穿上了一件新衣。一颗颗如明珠般的圆点,仿佛给蝴蝶戴上了一件件靓丽的首饰,在空中翩翩起舞。
通过这次剪纸的经历,我懂得了做什么事情都要尝试,你认为很难的事情,在只要你尝试,掌握技巧,也许会变得很简单。
走进郭树林的家,犹如走进一个剪纸的世界,刀与纸的古老技艺中浓缩着别样的美丽:门上、窗上、地上、墙上……从小至方寸的花鸟虫鱼,到数米见方的清明上河图,莫不线条灵动,精彩纷呈。这是一个有名的“剪纸家庭”——郭树林和妻子王银凤都是太原市的民间剪纸高手。
如今,5岁的女儿郭艺晶也剪得有模有样。这对因剪纸而结缘、并将剪纸作为终生事业的夫妻目前经营着一个名叫“上林苑”的剪纸行,作品远销世界的许多地方。“‘树林’引来了‘银凤’,而我们的孩子就是剪纸艺术的结晶。”郭树林笑着说。山西是剪纸艺术的沃土,民间剪纸粗犷、雄壮、简练、纯朴。郭树林和王银凤从小就喜欢剪纸,也学得了一手好技艺。一片平淡无奇的纸张,一把看似笨拙的剪刀,在他们的手里,三下两下,就变成了栩栩如生的立像。而让郭树林下定决心,将剪纸传承发展下去的,是他出国参加太极拳邀请赛的经历。“没想到中国剪纸受到那么多外国人的喜爱,我们一千多年的剪纸文化,应该让更多人来分享。”郭树林说。他的想法得到了妻子的鼎力支持,那时,王银凤白天上班,晚上和丈夫一起熬夜剪纸,还将工资收入都搭了进来购买刻刀、宣纸等。有次为了赶制一幅大型作品,他们夜以继日地忙活了两个多月,郭树林负责总体设计和细部刻画,王银凤负责照小样剪制。那两个月,两个人的眼睛总是红红的。
“因为发自心底的热爱,我们才坚持到了今天。”王银凤回想起当年的艰辛,感慨万分。为了学习更多的剪纸技巧,郭树林夫妇遍访山西的民间剪纸艺人,还参加全国各种展览,与外地艺人交流技艺。郭树林说,自己可以不计时间、金钱,只希望用剪纸原汁原味地留住传统文化。无论是晋祠唐碑还是风景名胜,无论是民俗文化还是异国风情,无论是诗词中的意境还是街边的场景,郭树林夫妇都想用剪纸来尝试。《壶口瀑布》《故乡月色》《祖国万岁》等作品,在他们的刀剪配合下,无不洋溢着诗意与美感。郭树林认为,只有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进行创新,走向市场,剪纸这样的民间艺术才会更有生命力,才不至于消失在历史风尘之中。如今,郭树林夫妇最大的梦想是建一所“剪纸艺术博物馆”,所有不同风格的剪纸都能在其中交流展示。“剪纸艺术是中华民族的国粹,我们希望更多的人,尤其是年轻人喜欢剪纸,让剪纸艺术发扬光大,得到更好的传承和发展。”
郭艺晶在父母的工作室里翻看剪纸。
那时的我,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小丫头。
那时的那盒手工串珠不过是一盒五边形的塑料盒里星星点点的小珠珠罢了。
太公牵着我的手,走过那个令我魂牵梦绕的橱窗。我的脚步停了下来,两只豆儿似的眼睛盯着那盒在强光灯下悄悄默默闪耀着的串珠,我咽着口水,憋着那句试图从喉咙里溜出的“我要”,凝视着那盒手工串珠。太公用他浑浊的双眼看着我,仿佛在读着我的心。过了一会儿,他说:“怎么啦?你想要那盒串珠是吗?”我看着他的双眼,他贝雷帽下的白发闪着光华,我脸红了,点了点头。“这还不好说,你下次来,太公给你买!”他笑着,露出了老烟枪标志性的黄黑的大门牙。我笑得拍起了手,好像我即将得到的,是天上眨巴着眼的星,温和圆润的月。回家的路上,我高兴极了,恨不得时间马上就快进到我和太公的下次相遇。
但之后的每次相遇都不合我意。
第二次见到太公时,太公已经无法走动了,他静静地半躺在藤椅上,盖着毛毯子,用那浑浊的双眼静静地看着我。当我小心翼翼地提起那盒我梦寐以求的串珠时,太公却像个没写作业的孩子,挠了挠头,笑着说:“哎呀,太公给忘了,你下次来,太公一定买给你!”我嘟着嘴,心里念叨着,这太公,都是大人了,还这么没诚信。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仍然很期待下一次的见面。第三次的见面到来了,我见到的太公已经躺在床上,不得动弹了,当我问起那盒手工串珠时,又是那句老台词。我别过头去,却没有发现,太公仍在用他浑浊的双眼看着我的小脸,浑浊的眼泪从满是皱纹的眼角悄悄流下,打湿了枕巾。
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到我的面容了。我们去拜访过的.不久,他便在梦中悄然离世了。
我牵着爸爸的手,站在那个高高的棺木旁,脑袋里想的都是那盒串珠。太公直到过世都没有给我那盒手工串珠。
直到后来,我才渐渐读懂太公的苦心。为了不让我忘记他这个孤独、即死的老人,他把希望寄托在串珠上,他读到了我的渴望,他读到了,只要让我一直挂念着那盒手工串珠,就能一直记得来看他了。每每想到这里,惭愧之情都会涌上心头。太公年过九十,身旁已经没有儿女陪伴,更别提孙子们了,这样的孤独和悲伤,为什么我没有读懂他的心呢?为什么不珍惜他在的日子呢?
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拥有那盒手工串珠,也再也没有提过它。因为它一直在我的心里,是哪个满脸皱纹,满头闪亮白发,满嘴黑黄牙齿,会读心的老头递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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