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一个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百花齐放的季节;一个细雨绵绵,情丝万缕,彷徨迷茫的季节。
它虽没有夏季的“透心凉”,但也不像夏季这般吃人难耐;它岁没有秋季的硕果累累,但也不像秋季这般匆匆忙;它虽没有冬季这般“银装素裹”,但也不像冬季那般寒冷刺骨。而春季,本就是一个外出踏青的'大好时节。
湘江孕育着它的一代代,奔流不息。铁架桥上的车辆络绎不绝,湘江河上的船只也稀稀落落,湘江和边上的行人也乐此不疲的走一走。青树在水中的倒影更加朦胧,绿叶飘落到水中泛起一片涟漪慢慢,如一叶扁舟随水而流向远方。
坐船到湘江河上游一游,一层一层的白浪在阳光底下泛出晶莹而耀眼,鸟儿与之共舞,鱼而与之嬉戏,睡莲与之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顷刻间,说来就来的雨滴丝线般滴落,各色的花伞映入眼帘。那一双双紧挨着的身影,在雨中显的那么温馨。
漫步在想见边上,稀稀疏疏的嫩叶给了余地一次又一次跳跃的平台,使之绽放四溅,娇花在叶的衬托下更加艳压群芳,修长的柳枝轻飘在江面,顺着水流的方向,像一条条被抓住尾巴的蛇,挣扎不前,一双双相拥而走的行人擦肩而过,怎不也会有一种恬适之情。
好尽不待人。转眼之间,时间就在着脚步之下一点点流逝,夜晚来的快了些,细雨也随着光亮一同消失在江面。一轮明月半挂在暗黑的天空,月光倒映在江面,更显朦胧,夜晚的湘江有怎么能不美。
车灯屡屡,打在水面上波光凌凌,美好的时间总是去得太快了些,踏上回家的道路,频频回头,只愿多留下那些不待人的美。
雨,应该是一个阴性名词,她,而不是他。雨,完完全全是女性化的。
春三月的雨,是少女,正值豆蔻年华。
她文静、温柔、清新、羞涩。于人不觉间,她轻轻悄悄地走来,“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她如纱如雾,如情似梦,沾衣不湿,拂面不寒。她的裙袂飘过处,天地万物从沉沉昏睡中苏醒过来,种子发出嫩芽,竹林长出春笋,杨柳抽出新枝,睡了一冬的小生灵也伸伸懒腰,走出深深的地穴。
春雨,把青春和生命赠给大地。
春雨,又是一个爱美的姑娘,一个极擅丹青的画师。她手执神奇的画笔,挥洒出一个美丽的天地。
“梨花一枝春带雨”,何等脱俗;“杏花春雨江南”,何等淡雅;而“小楼一夜听风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又是怎样的清幽。这全是春雨的手笔啊。
春雨,遍体芬芳的少女,爱美写美的画师。
夏日的雨,是大嫂,她是个急性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是个利索干净还带着几分泼辣的中年妇女。
比起春雨,夏日急雨少了几分温柔和文静,可你知道,她有那样多的事情要做,她是一位多子女的母亲。
江河湖海等待着她补充营养,以丰腴自己的身躯。被太阳烤得口干舌燥的大地渴望着她的滋润。田野上的庄稼禾苗,山坡上的树木果林,像一群群嗷嗷待哺的孩子,急盼着她的乳汁。年复一年地,她用自己充溢的乳汁喂饱了结实的高粱,喂鼓了肥胖的豆荚,喂足了圆滚滚的西瓜,喂熟了沉甸甸的稻穗。有了她,才有果实,才有收获,才有万种生物的生生不息。
夏日的雨,能***大嫂,慷慨的母亲。
秋日的雨,是阅尽沧桑的老妇人。
她见过了许多,经过了许多,也做过了许多。她曾经年轻过,辉煌过。如今,桃花梨花谢了,高粱玉米收割了。她该做的要做的都已做过,便显得有几分落寞。更有那喜欢悲秋的写出“冷雨敲窗”的诗句,发出“一场秋雨一场凉”的抱怨。可她是宽容的,豁达的。她知道,人们不会忘记她的过去,不会忘记她做过的一切。
她并不落寞,她正在描画“红于二月花”的霜叶,绘制出层林尽染、色彩绚丽的秋之图。更何况,不久之后,又有三月春雨,少女般姗姗而来。
不停地下,水不断往上涨,潮漫湿了我枯***心灵……
淅沥淅沥的声音在耳边萦绕,来到窗边,用温热的手指划去窗上的雾气,看见了窗子外无数晶莹的雨滴组成的无边的雨帘。从盘古开天地,雨就降临到了这个世界。雨,不正是李煜“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吗?雨,陪李白酒入豪肠将七分酿成月光,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出半个唐朝;雨,拌骆宾王“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雨,随李清照拌舟湖畔“惊起一滩鸥鹭”。雨,也是有生命的,也是会寻找知己的吧。但又有多少人了解雨,理解雨呢?
好喜欢夜雨,当夜晚来临,各种颜色都褪去,一切色彩斑斓的词汇都失去了效能,万物都失去了生计,只有雨在黑暗中默默地润物无声。夜雨是行旅的大敌,不是急流险滩,不是崇山峻岭,而是夜雨,使无数旅行者顿生反悟,半途而归。我不知道玄奘。郑和。鉴真是怎样挺过去的,我只知道他们最强的意志,是冲出了夜雨的包围的。
我相信,一次又一次,夜雨曾浇熄过突起的野心夜雨曾平抚过狂躁的胸襟,夜雨曾组织过一触即发的争斗,夜雨曾破灭过凶险的阴谋。
不知道多少个乌云密布的雨夜,悄悄地改变了世界历史的步伐。将军舒眉了,谋士自悔了,君王息怒了,英豪冷静了,战鼓停息了,骏马回槽了,刀刃如鞘了,奏章中断了,命令收回了,酒气消退了,狂欢消解了,呼吸均匀了,心率平缓了……
在夜雨中与家人围炉闲谈,几乎都不会拌嘴;在夜雨中攻读课本,身心会超常地熨帖;在夜雨中思念友人,会马上寻笔写信;在夜雨中挑灯作文,文字也会变得滋润。
好想一头冲进夜雨中,眼睛里什么也看不见,耳朵里只听到时疏是急的雨声。我要让雨滴肆无忌惮地打在我身上,让雨顺着我的脸颊流遍我的全身,洗掉我的龌龊与虚假,只剩下冰清玉洁的思想如雨后春笋般拔节飞长,让灵魂脱离那副蛋白质的臭皮囊,让思绪不断飞跃。旋转,到达那最遥远的地方。
窗上新的雾气又上来了,我还是用手指去划,划着划着,终于划出了我思念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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