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渔夫和他的妻子桑娜收养了西蒙的两个孩子后,他们的生活越来越穷困潦倒了。
渔夫每天早出晚归地去打鱼,每天回来时都疲惫不堪;桑娜每天也一如既往地干活,似乎有做不完的家务活。
几年后的一个晚上,等七个孩子上床入睡之后,渔夫和桑娜坐在桌边,渔夫正为生计感到愁眉不展的。桑娜见丈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不免自责道:“要是几年前,我没有收养那两个孩子,我们的生活说不定就没有现在这么贫困了,都怪我……”想着想着,她情不自禁地哭出了声。
正在冥思苦想的渔夫见自己的妻子哭成了一个“泪人”,一时六神无主,忙问她怎么了,桑娜声泪俱下:“都怪我,要是几年前我没有抱回西蒙的两个孩子,也许我们的生活就不会这么拮据了……”屋里一时只有桑娜哽咽的哭声。渔夫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们总能熬过去的。”
“但是现在怎么办?”桑娜问道。
“我不是说了会熬过去吗?”渔夫怒了。
“你几年前也是这么说的,现在还熬得过去吗?”桑娜也怒了,与渔夫吵了起来。
“那怎么办?干脆直接把孩子送人或送去学艺!”
“不行!学艺不用钱吗?”
两人一时又默不作声。
桑娜抿着嘴唇,脸上出现了无奈般的神色,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明天,你带最大的两个孩子出海去打鱼吧!”渔夫点点头。
第二天早晨,屋外寒风呼啸,汹涌澎湃的海浪拍击着海岸,溅起一阵阵浪花。“父亲,我们是要出海去打鱼吗?”不解的神色出现在两个已满十二岁的孩子脸上。渔夫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出现了无奈的神色,沉重地点点头。
晚上,渔夫和两个孩子还没有回来,桑娜坐在屋旁,听着波涛的轰鸣和狂风的怒吼,感到心惊肉跳。过了一会儿,一个模糊的帆影映入桑娜的眼帘。
船缓缓靠岸,随父去打鱼的两个孩子一人提着两个桶率先朝桑娜走来。桑娜看到里面鱼群如云,大吃一惊。
渔夫提着四个桶,笑容满面地走到桑娜面前,笑着说:“这次满载而归!”
渔夫看了看这两个小宝贝,说:“黄色的头发是那样的耀眼,灿烂,像你一样美丽、可爱。”说完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就回去睡觉了。
高高的木桩上站着一只昂首挺胸的公鸡,抖了抖自己的那双翅膀,响亮的打了鸣。渔夫一大早的背着昨日缝好了的渔网出了家门,坐着渔船出去打鱼了。桑娜也跟以前一样,照顾着孩子,在家里缝缝补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下子到了中午。几个孩子在家里玩,西蒙的孩子和桑娜的孩子在屋子里高高兴兴地蹦来蹦去,像是在举行典礼,好像是为了迎接新朋友似的,可是高兴补填不了肚子,几个孩子大叫起来,正忙于为几个孩子补个棉衣的桑娜被叫声惊醒了,心想:难道是摔倒了?桑娜连忙抬头一看,一个可爱的小宝贝连忙跑到桑娜面前,用他的小手扯着桑娜的裙子,边扯边说:“饿!我…...我……很饿……母亲。”桑娜这是唯一想的是丈夫怎么还不回来。边想边在海边瞧望,汹涌的浪花拍打着石壁。桑娜隐隐约约看见了一艘渔船,到了!快到了!渔船渐渐地靠了岸,丈夫很吃力地背着后面的一大堆鱼,回到了家中。桑娜问:“你今天收获怎么样?”渔夫回答:“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大丰收!捕了30条鱼!有大的,有小的。”渔夫喜气洋洋的。渔夫提议说:“到现在了,我们还没给他们取名字呢?”桑娜这时才想到,说:“要不一个叫桑比,一个叫桑克。”“好名字!”渔夫高兴地拍了拍手。
自从有了这两个孩子后,渔夫每天都有了25只以上的鱼,经济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孩子们也已经长大了,他们各自出去拼搏。十年后,西蒙的两个孩子回来了,那时桑娜告诉了他们一件事,说:“其实,我并不是你们的真正的母亲,你的母亲叫做西蒙。”而桑比和桑克一点也不吃惊地说:“我们早就知道了,而且我们一直把你看做亲身母亲看待,要不是你把我们来抱回来,可能那时我们就已经被冻死!”
凡卡一直怀着美好的希望,等待着爷爷来接他,和爷爷一起去乡下过贫穷但幸福的日子。凡卡等啊等,期待着爷爷的到来,在悲惨的生活中顽强的熬过了一天又一天。
凡卡从寒冬等到了盛夏。
一天夜晚,凡卡被老板娘揪着头发拖到了他们孩子的摇篮旁,要他摇摇篮。凡卡没有办法,只好给那兔崽子摇摇篮。可那孩子一点儿都不领情,不睡不说,反而大哭大闹。惹得老板和老板娘不能睡觉,在那里骂骂咧咧。凡卡真受不了了,真想死了算了。
人是为了自己的希望才活着的。每次凡卡想到死的时候,只要想到爷爷有一天回来接他,他便又咬牙挺了过来。
又是一个昏暗的阴天,老板却心情特别好,因为他为自己新做了一个漂亮皮鞋,小凡卡站在一旁,眼馋的看着老板小心翼翼的把皮鞋装进柜子里。老板每年都给自己一双新皮鞋,但可怜的小凡卡却光着脚丫,真不公平啊。看着这双铮亮的新皮鞋,一个胆大的计划涌入凡卡心头······
第二天,老板老板娘一起带着他们的孩子和店里的伙计去下馆子了,又把凡卡一个人丢在了店里。凡卡瞅瞅窗外,嗯,老板走远了。他战战兢兢地走到老板放鞋子的柜子前,哆哆嗦嗦地打开柜子,取出老板新打的皮鞋,皮鞋闪着亮亮的银光。凡卡爱不释手地把老板的亮皮鞋看了又看,才决定穿在自己脏兮兮的脚上。嘿!虽说有点儿大,不过也挺合脚,穿上挺舒服的。
凡卡拎着皮鞋,来到了一个伙计的屋子里,把皮鞋放在了伙计柜子的下面。嗯,正好,老板肯定不知道在这里!凡卡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人会发现,便乖乖的躺到自己的茅草床上,装出睡熟了的样子。他以为老板今天高兴,会给他带好东西吃,可是失望总是大于希望。
门开了,老板回来了,醉醺醺的,什么也没有带。他推开门,走到凡卡的小床旁,“凡卡,凡卡,我们就要变成大富翁了!”凡卡一听,腾地从床上跳起来,因为他以为老板会给他带些残汤剩羹。
“饿了?”老板仍一脸兴奋。凡卡使劲点点头。
可老板却指着蜡烛说:“吃吧吃吧!多吃点儿!别客气!哈哈哈哈!”说完,老板大笑着走了。
凡卡又一次被戏弄了。他摸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眼泪含着泪水,抽噎着睡着了。凡卡又梦到爷爷了,梦到自己跑回村子去了。凡卡抽出他藏在柜子下的皮鞋,穿在脚上,冲出了门。“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见爷爷!”凡卡高兴的只会说这两句话。
凡卡走了,远离了那个痛苦得要死的地方,他跑啊跑,穿过小树林,淌过小水洼,他似乎看到了村子里飘出的袅袅白烟······
凡卡醒来后,他的恶梦却依然没有结束。
他每天都盼望着亲爱的爷爷来接他,盼望着早日回到日思夜想的乡下去。
凡卡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苦——由于长期的过度劳累和营养不良,导致了凡卡变得骨瘦如柴,整日病恹恹的,简直是手无缚鸡之力。
有一次,伙计们让他把一个笨重的大箱子搬到屋里去。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搬了进去时,伙计们哈哈大笑,他这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箱子里只塞满了无用的东西。为了不被老板打骂,他只得又把这个碍事的箱子给搬了出去,当箱子被置回原处时,凡卡已累得瘫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了。
凡卡每天都会在夜深人静时,待到老板的崽子睡熟了,便悄悄地从老板的立柜里取出一把钥匙,打开院子的大门。他会站在外面守望着,希望爷爷会突然出现。
当然,这一切都得瞒过所有人的眼睛。
一开始时,凡卡只敢偶尔跑出去一次。到了后来,他几乎每天都要偷跑出去。不过,必须要那小崽子配合才行。
这一天。凡卡好不容易才待到小崽子睡熟了,便从立柜中取出钥匙,赶紧跑了出去。
下雪了,冷风夹杂着雪花扑向可怜的小凡卡,他只披着一件破皮袄,冻得瑟瑟发抖,竟在雪堆中睡着了。
如果风雪不刮得这么猛,如果寒风呼啸的声音盖过了小崽子的哭声的话,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凡卡睡得正香,冷不防被人粗鲁地弄醒了,他一睁开眼,便看见了老板与老板娘凶神恶煞的脸。小崽子的哭声随风灌入了凡卡的耳内。
“不!原谅我……”凡卡还没说完,便被老板一把揪住头发,拖进院子里,和几个伙计一起对他拳打脚踢:“呸!不识好歹的孬种,死了也没人管你!”凡卡挣扎着,老板娘见他还反抗,气不打一处来,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使劲砸了过去。“咚!”的一声,凡卡只觉自己被人猛推了几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只觉得后脑勺落地后一阵钝痛,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被石头砸中的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老板等人还想把他揪起来再打一顿呢,这时候,又“咚”的一声。拳头大小的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凡卡的脑袋上,鲜血染红了白茫茫的雪地,凡卡随即昏死了过去。
风雪刮得更猛了,见凡卡已经昏死了,一干人等这才罢休,拢拢各自的衣裳回屋去了。
过了很久,很久,凡卡也没能再爬起来。风雪停了时,雪花已经盖住了他小小的身躯,也盖住了遍地刺目的鲜血。
凡卡死了,他的双眼却仍睁得大大的——到了临死前,他仍等着他亲爱的爷爷,等着爷爷来带他回去。只是此刻,他不必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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