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热爱江南,我热爱家乡,热爱老木屋。
爷爷奶奶早已搬出了老木屋,这里变成了仓库。我推开木门,轻轻地踏着地板,它“吱呀、吱呀”地响,地上堆着爷爷编的草窝窝,而我和弟弟一点儿不怕爷爷,老在爷爷干活时去捣乱,拔拔他的胡子。满天星斗灿烂的夜晚,他搂着我们讲嫦娥奔月、武松打虎的故事……老屋墙上菩萨像至今还没有摘掉,那是妈妈买来的,她对着菩萨拜呀拜,我们拉着她的衣襟学她的样子……屋内的土灶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地方,爷爷不在这儿烧饭,我们玩儿藏猫儿时都抢着往里钻,那里最安全,可是等爬出来,就满脸满身的黑,这可免不了挨大人们的骂,有时还挨打,但过了一会儿就忘了疼,又钻了进去。如今,土灶上落了一层厚土,可那口大铁锅还坐在上面,和以前一模一样。登上阁楼,那里一片空荡荡,只剩下一把躺椅。我躺在上面,仰头透过天窗看那流云,虽然只能见一星一丝,偶尔看到一只小鸟,却也乐趣无穷,闭上眼睛,享受这无穷的宁静,浑身的细胞全部进入了梦乡。儿时,我喜欢在这里唱歌,好像整个天地都是我的;我还可以钻到爷爷藏书的阁楼的一角,去寻找些古老的气息。《三字经》、《百家姓》、《四书》、《五经》……虽然全然看不懂,却满心欢喜,像是得了名人真传似的,这样往往弄得满身灰土。后来,让爷爷知道了,他便时常拿出一本,讲解给我听。
清晨,站在阁楼上,推开窗子,辽阔的田野、绿油油的庄稼、田埂上挑担的农民便扑入视野。若是在雾色中,那就更神奇莫测了,白雾像天女的飘带,一会儿将房屋树木缠住,一会儿又松开,远处的.房屋、高塔处在虚无缥缈之中,只露出一点点尖顶。雾色一会儿浓,一会儿淡,给一片大地笼上含情脉脉的面纱,那面纱下似乎有一张隽秀的姑娘的面庞,使人迫不及待地想掀开她,认识真面目。四周寂静无声,偶尔有鸭子“嘎嘎”地叫着,却一点儿也看不到它。唯一看清楚的是那云层底下的一抹淡红色,过一会儿,太阳露出半个圆脸,慢慢地从飘荡的云雾中升起来,最后才完全跳出白雾,一刹那间,这深红的火球忽然发出夺目的亮光,给云和雾镀上了柔和的橘红色。宁静的大地苏醒了,迎着晨风,浴着朝阳,显得分外妖娆,而晨雾却班师回朝了。
这时,往下看,便可见那木屋后的巴掌大的院子了。齐着墙根是一溜“望江南”,紫红色的茎,棱角分明;黄黄的花,像烧熔的黄金。我喜欢“望江南”,不仅在于它的形,更在于它的名。在北京时,爸爸曾拿着“望江南”标本给我看,说看到了它,就可以望江南了。回到家乡,爷爷告诉我,这“望江南”可以医蛇伤,还说我爸爸小时候到院里玩儿被蛇咬了,敷了它好的。 院中的“一支箭”也是顶招人喜爱的,整株草只有一片叶子,基部下延,外形似盾,另外在基部抽出一个穗子,挺直如矛,淡黄色,故又称“矛盾草”。在草丝中,院子四周,有一种叫“独脚仙茅”的植物,孩子们最喜欢它,据说,谁能将它完全连根拨起,谁就能用一只脚跑得飞快。院子是不常有人去的,因为大人们说,从古时候起里边就有个蛇精,身体粗得很,它会常常出来吓唬人的。我倒也不怕,因为我偷偷去过几次,也不曾被蛇撞上,自己觉得里边倒要比别处更有趣──我可以伏在草丛中捉蟋蟀,还可以扣饽饽玩儿“过家家”。这些也都是儿时的趣事了,如今知道这院里有许多种草药,里边自然没有什么“蛇精”了。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夜更是难以入睡。是思念家乡了吗?应该不是吧!是思念我的亲人和朋友、同学、老师了吗?似乎也不太可能。是初次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些不适应环境吗?也许是吧!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带着这些思绪,我回到了几年前。中学毕业的哪个暑假,应该是惨淡的暑假吧。由于中考的失败,使我那颗幼稚的童心受到沉重打击。从此,失去了童年的欢笑,脑子里时时浮现的是妈妈的那句话:“孩子,我们农村家庭的生活你已经过了十几年了,未来的 路自己好好去走吧!我们永远支持你。”每当我想到妈妈的话语,我心里就无比的难受。那时我成天呆在家里不出门,整天趴在窗子口发呆,想我的过去、想我的现 在、还有未来。经过两个多月的思想折腾,最终决定在一所邻县的职中校读普通高中。在那里的第一年,学习、思想都还可以。但是到了第二年,就发生了化学变 化,也许是受环境的影响吧!也许是自己的自控力太差了吧!经不住外界的诱惑,被那既繁华又喧嚣的城市给腐蚀了,成天无所事事的生活着。什么学习、什么高 考,早已被遗忘在了街角。这样一来,被高考淘汰的名单中,自然我是少不了的。高考后,我无奈之下,回到了家乡,在那里我只感到家乡是那么的凄凉和萧条,乡 亲们的脸总是冷冰冰的,仅仅只在家里感到一些温暖,我几乎快要疯了。那时我亲爱的妈妈再次鼓励。安慰我。她说:“孩子,在那里跌倒,就要从那里站起来,别 忘了再抓一把沙子。我们相信你。”这句话让我震惊了,让我那颗曾经麻木的心重新正常的跳动起来了。那夜我失眠了,也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吧!第二天早上, 我毅然决定外出打工,家人没有阻止我。在那段社会实践的日子中,我学会了许多,明白了许多以前从未明白的事。也许从那时起,我才叫正真的成熟了。虽然在那 些日子里过的很累、很寂寞;但是我体会到了什么叫真实,什么叫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当我再次回到家乡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树木花草一片新绿,充满了生机。活力。乡亲们总是带着微笑望着我,只有我的家没有变,依旧那么温馨。傍晚十分,天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在沙沙的细雨声中,我安然的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带着行李向另一座城市进发。由于昨夜小雨的原故,路上的土壤松了,成了泥泞,在泥泞中,我的脚并没有被粘住,反而带着信心。迈着坚定的步伐,大步向前。就这样一个人背着书包长途跋涉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为的是实现我的梦想。
突然间,一滴雨打在了我的脸上,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趴起来看了一下窗外,原来天下起了大雨,再看了下时间:夜间十二点。我告诉自己别再想了,为了明天有充沛的精力面对生活和学习。在滴答滴答的雨声陪伴中入睡了。
晚秋的风冷飕飕地吹着,可心中却有一股热浪在翻滚,刚刚发生的种种情形不断地在脑海中闪现。
带着一星期的疲惫,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中,妈妈早已精心地为我准备了一桌可口的饭菜。橘黄的灯光笼罩着小屋,桌上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显得非常的温馨。我胡乱地拨动着盘里的菜,一副挑三拣四的样子。妈妈只是一愣,也没有说什么,继续吃饭。突然,妈妈问了一句:“最近学习吃力吗?”我只是应付式地回答了一句:“还行!”语气中带着几分生硬和不耐烦。我的这种态度引起了妈妈的不满,妈妈说了我几句:“你这是用什么态度在跟我说话?每个星期回来,都把脸一绷,你摆给谁看?”
妈妈的几句话点燃了我心中那根存积已久的`导火线。十五年来,我第一次对着妈妈大吼道:“我就是摆给你看的,你根本一点儿都不理解我心中的苦恼,只会说那些听了耳朵生老茧的话。”我第一次摔碗,第一次破门而出……
风依旧在吹,心中的那股热浪也渐渐平息。冰凉的风吹来,让我冷静了许多。我总是一味的埋怨妈妈不理解我,可是我又什么时候向妈妈说过我的心事呢?每次,妈妈见我心情不好,总是关心地问我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我每每总是应付了事地敷衍几句。我只知一句句地埋怨妈妈不理解我,却忽略了妈妈眼神中淡淡的哀愁……
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残忍!我一次又一次用冷漠去刺痛妈妈的心,可妈妈她总是把无限的痛楚都埋到内心深处,依旧悉心地照顾着我,一次又一次尝试着走进我的内心世界,可我给妈妈的永远是一扇锁得紧紧的大门。
“我错了,回家吗?”我犹豫了,刚才我那样冲动,妈妈会原谅我吗?风吹动着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好像在催促我回家。
“回家吧!去向妈妈道歉!”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渐渐地,我看见房屋前透出的诱人的灯火,似乎已感觉到妈妈的那份焦急……
一次出错的叛逆,让我重新拾起妈妈那份沉甸甸的爱。
风,呼啸而来,袭卷故乡;雨,绵绵落下,轻抚故乡,而那久违的阳光却迟迟不愿再与我们相见。树木枯黄落叶,大地面露土色,而就在这死沉沉的冬季却依然存在生机:鸟儿依然飞翔,动物依然欢畅,溪水潺潺流向远方。自然的一切都那么和谐、美好。
有的人总认为:灰白是凄凉的;金黄是土气的;黑色是阴暗的,冬季的自然在他们眼中是庸俗的颜色,于是他们开始穿上艳丽的色彩,试图改变周围所谓“庸俗”的环境。大红大绿,姹紫嫣红的颜色纷纷出笼,人们互相攀比着自己的“新潮”时装,然而事实却截然相反。
秋的黄代表丰收的喜悦,落叶小道的浪漫与高雅之美;冬的白是“丰年”的瑞兆,是纯洁的境地;春的绿代表新的希望,万物复苏,是生的喜悦;夏的蓝是清凉的湖水,沁人心脾。大自然把各种色彩给予了四季,有时浓妆艳抹,却又妩媚动人;有时淡洁素雅,却又不失高贵。无论什么色彩都是那么美丽,哪怕是最凄凉的风景,也有它别具匠心的设计。大自然我行我素,它不顾任何人的指点,依旧按它的意愿挥洒手中那纯净的颜色,让四季各有特点,百看不厌。
最神奇的,是大自然的丰富想象力:海南的终年皆夏,阳光沙滩;漠河的常年积雪,松柏挺立;昆明的四季如春,百花争艳;北京的秋色潇洒,遍山红叶……组成一幕幕奇幻而美丽的图画。在这些天然无雕琢的图画面前,人类只能惊讶叹惋,却遥不可及,而庸俗的人流却把这最高层次的杰作付之东流,建设起古板呆滞的大楼,工厂也无情地撕毁一张张在它眼中“不值钱”的图画,满身的铜臭已成为庸俗人流的代名词。尽管自然在抗议着一切,他们却仍不为所动。戴着面具,穿上花枝招展的外衣,他们在城市中穿梭着,试图模仿大自然中那最不起眼的蓓蕾,可是,却永远做不到,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自然的本质……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