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向你索求却不曾说谢谢你,筷子兄弟的父亲我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但每次回味心里一点点苦涩一点点感动一点点心酸。
他们说今年的元宵晚会打算唱《父亲》我才开始第一次听。记得和我一起听的那个男孩子眼角流下的泪,突然觉得有父亲的我是十分幸福。男孩跟我说起了他父亲还在的时候,说到最后声音开始哽咽颤抖以及模糊了他的双眼。我在想,班级集体唱这首歌是不是对他有点残忍。
周末回到家里就赶紧洗自己明天要穿的衣服,由于天气潮湿,第二天的衣服还是有些微湿,正在想办法的我刚进门就看见爸爸拿着我的衣服半蹲对着电暖器晒着,我不知道他蹲了多久,到我手上的时候衣服已经干了还暖着。我想起了那个男孩,他是不是还在伤心着。我问他父亲走了这么久是否还伤心,他摇头笑着说习惯了。作为听者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12月的天气不是人人能受得了的冷,学校的路十分远爸爸坚持要送我到学校,记得那时候还刮着风冷得自己都缩着手。下了摩托车后爸爸问我在学校冷不冷,钱够不够,被子带够了没有。看着他冻得红红的鼻子我摇头说学校不冷钱我带够了,被子已经够暖和了。他点点头笑着说那我回去了。摩托车发动一阵风带过,爸爸路上小心这句话我始终还是说不出。看着他缩着肩膀远去的背影我久久不动,回过神来才发现脸庞已经被眼泪湿透了。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你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我是你的骄傲吗,你还在为我担心吗,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俗话说: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帮助他人,不仅让他人变得更好,也使自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乐趣。
我是班级里的情绪调节家,如果班里有人哭了或生气了,准会第一时间来叫我,因为我总能精准地猜到他们为什么会生气、伤心。当然,这种事或许不需要我,我也不可能哄好每一个人,但是我希望我能为他们做点什么。
我安慰过许多人,但让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于悦。于悦是在三年级时才转到我们班来的,她从小生活在美国,刚来时不免有些不适应。但好在她性格活泼开朗,没几天就和同学们混在一起,平时于悦从不生气,你说她,她会立马改正,然后冲你笑笑。有调皮的男生去打她,她也假装生气的样子,然后说:不可以欺负女生。久而久之,大家都十分喜欢于悦,因为她爱笑又开朗。
然而有一天我在接水回教室的路上,一个同学急匆匆地跑过来,喘着气对我说:小赵,于悦她哭了。我们问她为什么哭,她也不理我们。我十分惊讶,从不生气的于悦,今天竟然哭了,难道是被欺负了?我急忙跑回教室,看见于悦趴在桌子上,身体因为哭泣而抖动。我知道她不愿说,是因为教室人太多,有些话说不出口。于是我带她来到大队部,她才终于向我诉说了她如此伤心的原因。
原来她的妈妈因为房子的事和外婆吵架了,而外婆还动手打了她妈妈,她十分心疼。而今天上课刚好又讲了关于母亲的课文,这让她想起了自己。我听了后深吸一口气,对她说:于悦,你先别哭了,哭不是办法。首先你应该想想自己能为妈妈做点什么,而不是在这里毫无目标的哭。我相信你能做到的,就只有让妈妈省心点,不那么累了吧?她听了过后觉得挺有道理,立刻抹***眼泪。
其实这些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你要问我:你能为我做些什么?我想,我能为你做任何我能做的事。
筝飞了,弦断了,花褪残红,青杏涩小。
斜风细雨中,我走在乡间泥泞不堪的小路上,眼睛里闪着迷茫。
一向开朗的父亲走在我的前头,左手拎着一袋补品,右手拎着一袋子的处方药,里面全部都是父亲特地从外地名医那里求取的给奶奶治病的药。
时隔四个月,奶奶已经不认识我了,花白稀少的头发下是两只黯然无神的眼睛。她静静地坐在凌乱的大院子的中央,神情安详得像一株沐浴阳光的向日葵。
一株寂寥与孤独的向日葵。
她的面前是一堆无人修剪的杂草,肆意地乱长着,一点点地掩盖掉她心中最温暖的记忆。她那木然空洞的双眼直呆呆地定格在西角的小园里——曾经她挥洒汗水如今却一片荒芜的半亩小地。
奶奶,你看看我啊。
奶奶,你醒醒好吗。
家里的大黄狗已经死了,就在前不久,它走得很庄严,就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后山坡的海棠花早已绽开了蓓蕾,邻家的姑娘们都采下别在发上,那样子真的好美。
奶奶,你告诉过我,无论你是白发苍苍还是黑头乌光,你都不会辜负一颗满满的女人心,希望摘下一朵夹在耳边的花,正是如今热烈开枝的海棠啊!你还说过,你要将拥我入眠的梦带入天堂,可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风起了,奶奶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袖,下意识地将脖子缩了缩。近近看她的脸,眼眶深陷,深邃的皱纹一圈一圈地在她脸上荡漾开来。
我握住她的手,缓缓闭上了双眼。
这双粗糙的手,种过地、喂过鸡、劈过柴、洗过衣,也曾经牵过我的小手,伴我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深夜。
我抚摸着她的手。抚摸出了亘古不变的温度。
奶奶,请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是陪伴?是照顾?是孝敬?还是看着被病魔侵蚀却阻止不了你离去的脚步?我想证明,我也曾深深地爱和依赖过。
奶奶,你再喊我一声“丫头”好吗?你再为我包一次饺子好吗?你再缝一个沙包给我玩好吗?
奶奶,求求你,你别再离我而去了好吗?
我有无尽的话语想对你说,字到嘴边却又哽咽成了泪水,簌簌地砸在我的心里。
“奶奶!”
“奶奶!”
“奶奶!”
空境回音,时光却不泯。如果你走了,猫儿会缱绻,花儿会变蔫,我也会掉入念旧的漩涡。绞痛人心的思念,单单用文字形容不出万分之一。
轻轻亲吻你讷讷的脸颊,鼻尖却不再嗅到你身上馥郁的花香,你的眼皮似乎眨动一下都不会眨。
就让我紧紧攥着你的手,陪你度过你的余生好吗?你最疼的丫头,再也不会离开你一步了。
父亲静默地伫立着,叼着一根未熄的烟。火光,隐隐约约中,一明,一灭。
望向远方那令人窒息的惨白色的天空,回头看看这坐立了许久如石像一般的老妇。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关上房门,却不料掩面而泣。
筝飞了,弦断了,人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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