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在成长历程中都会有一位对自己有特殊意义的人,而她就是我的妈妈,也是我最感激的人。
幼儿园时,学校召开家长会,所有的小朋友都被表扬了,唯独我和另外一个人被批评了。家长会开完后,老师单独把我和妈妈叫了进去说:“你的孩子从一进幼儿园都是倒数,上课的时候连坐都坐不住,老师们都对他很失望。”当时我还小,听不懂。我回家问妈妈:“老师都说了些什么?”妈妈说:“老师说她非常喜欢你,你很活泼,就是有点爱动所以成绩不是很好,只要你能静下来,绝对是第一名。”“真的吗?”我惊奇地问。妈妈微笑着点了点头。自那以后,我的成绩一直在前五。
上小学五年级时,妈妈接到了老师打的电话。老师说:“陈灼的成绩一直处于中上游,照这样下去,上初中后,成绩会直线下滑。而且他上课老是喜欢和旁边的同学讲话,让别人没法安静学习。”过了不久,电话挂了,妈妈叹了口气。我问妈妈:“老师说了些什么?怎么叹气,不开心吗?\"妈妈突然笑了笑说:“那是装给你看的,想吓一下你。你们班主任说你的成绩一直处于中上游,只要你稍微努力一点,就可以超越许多人。老师还说你上课很认真,能跟着老师的思维转,就是有时候会和旁边的同学讲话。”我高兴的问道:“老师真的这样说吗?”她微笑地点了点头。从那以后,我的成绩一直在班级前十。
初一上学期期末考试过后,老师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说:“陈灼很优秀,是一个可造之材,这次考的也很不错。但是他上课过于活跃,总爱接下句,而且总是爱和别人打闹。照这样下去,一中很危险。”我问妈妈:“老师说了些什么?”妈妈回答说:“老师说你很优秀,是个可造之材,考一中稳了。”我说:“妈,别骗我了,从幼儿园就这样,有意思吗?我早就知道了。”
妈妈,尽管你说的这些谎言我早就知道,但是我的成绩却因此进步。妈妈,你是我最感激的人,我爱你!
亲爱的中维和锈琼:
这是我第一次在脸书上写下我的心声,却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封信。
《预约自己的美好告别》是我在《今周刊》里读到的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值得每个人去阅读一遍。在这篇文章中,我才知道《病人自主权利法》已经立法通过,而且要在2019年1月6日开始实施了!换言之,以后病人可以自己决定如何死亡,不用再让医生和家属来决定了。对我来说,这真是一件太好太好的喜讯!虽然我更希望可以立法《安乐死》,不过,《尊严死》聊胜于无,对于没有希望的病患,总是迈出了一大步!
现在,我要继沉富雄、叶金川之后,在网路公开我的叮咛。虽然中维一再说,完全了解我的心愿,同意我的看法,会全部遵照我的愿望去做。我却生怕到了时候,你们对我的爱,成为我“自然死亡”最大的阻力。承诺容易实行难!万一到时候,你们后悔了,不舍得我离开,而变成叶金川说的:“联合医生来凌迟我”,怎么办?我想,你们深深明白我多么害怕有那么一天!现在我公开了我的“权利”,所有看到这封信的人都是见证,你们不论多么不捨,不论面对什么压力,都不能勉强留住我的躯壳,让我变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卧床老人!那样,你们才是“大不孝”!
今天的《中国时报》有篇社论,谈到台湾高龄化社会的问题,读来触目惊心。它提到人类老化经过“健康→亚健康→失能”三个阶段,事实上,失能后的老人,就是生命最后的阶段。根据数据显示,台湾失能者平均卧床时间,长达七年,欧陆国家则只有2周至一个月,这个数字差别更加震撼了我!台湾面对失智或失能的父母,往往插上维生管,送到长照中心,认为这才是尽孝。长照中心人满为患,照顾不足,去年新店乐活老人长照中心失火,造成6死28伤惨剧,日前桃园龙潭长照中心又失火,造成4死11伤的惨剧!政府推广长照政策,不如贯彻“尊严死”或立法“安乐死”的政策,才更加人道!因为没有一个卧床老人,会愿意被囚禁在还会痛楚、还会折磨自己的躯壳裡,慢慢的等待死亡来解救他!可是,他们已经不能言语,不能表达任何自我的意愿了!
我已经79岁,明年就80岁了!这漫长的人生,我没有因为战乱、贫穷、意外、天灾人祸、病痛……种种原因而先走一步。活到这个年纪,已经是上苍给我的恩宠。所以,从此以后,我会笑看死亡。我的叮嘱如下:
一、 不论我生了什么重病,不动大手术,让我死得快最重要!在我能作主时让我作主,万一我不能作主时,照我的叮嘱去做!
二、 不把我送进“加护病房”。
三、 不论什么情况下,绝对不能插“鼻胃管”!因为如果我失去吞咽的能力,等于也失去吃的快乐,我不要那样活着!
四、 同上一条,不论什么情况,不能在我身上插入各种维生的管子。尿管、呼吸管、各种我不知道名字的管子都不行!
五、 我已经注记过,最后的“急救措施”,气切、电击、叶克膜……这些,全部不要!帮助我没有痛苦的死去,比千方百计让我痛苦的活着,意义重大!千万不要被“生死”的迷思给困惑住!
我曾说过:“生时愿如火花,燃烧到生命最后一刻。死时愿如雪花,飘然落地,化为尘土!”我写这封信,是抱着正面思考来写的。我会努力的保护自己,好好活着,像火花般燃烧,尽管火花会随着年迈越来越微小,我依旧会燃烧到熄灭时为止。至于死时愿如雪花的愿望,恐怕需要你们的帮助才能实现,雪花从天空落地,是很短暂的,不会飘上好几年!让我达到我的愿望吧!
人生最无奈的事,是不能选择生,也不能选择死!好多习俗和牢不可破的生死观念锁住了我们,时代在不停的进步,是开始改变观念的时候了!
生是偶然,死是必然
谈到“生死”,我要告诉你们,生命中,什么意外变化曲折都有,只有“死亡”这项,是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也是必然会来到的。倒是“生命”的来到人间,都是“偶然”的。想想看,不论是谁,如果你们的父母不相遇,或者不在特定的某一天某一时某一刻做了爱,这个人间唯一的\'你,就不会诞生!更别论在你还没成形前,是几亿个王子在冲刺着追求一个公主,任何一个淘汰者如果击败了对手,那个你也不是今日的你!所以,我常常说,“生是偶然”,不止一个偶然,是太多太多的偶然造成的。死亡却是当你出生时,就已经注定的事!那么,为何我们要为“诞生”而欢喜,却为“死亡”而悲伤呢?我们能不能用正能量的方式,来面对死亡呢?
当然,如果横死、夭折、天灾、意外、战争、疾病……这些因素,让人们活不到天年,那确实是悲剧。这些悲剧,是应该极力避免的,不能避免,才是生者和死者最大的不幸!(这就是我不相信有神的原因,因为这种不幸屡屡发生。如果活到老年,走向死亡是“当然”,只是,老死的过程往往漫长而痛苦,亲人“有救就要救”的观念,也是延长生命痛苦的主要原因!我亲爱的中维和锈琼,这封信不谈别人,只谈我——热爱你们的母亲,恳请你们用正能量的方式,来对待我必须会来临的死亡。时候到了,不用悲伤,为我欢喜吧!我总算走完了这趟辛苦的旅程!摆脱了我临终前可能有的病痛!
无神论等于是一种宗教,不要用其他宗教侵犯我。
你们也知道,我和鑫涛,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尤其到了晚年,对各种宗教,都采取尊重的态度,但是,却一日比一日更坚定自己的信仰。我常说:“去求神问卜,不如去充实自己!”我一生未见过鬼神,对我来说,鬼神只是小说戏剧裡的元素。但是,我发现宗教会安慰很多痛苦的人,所以,我尊重每种宗教,却害怕别人对我传教,因为我早就信了“无神论教”!
提到宗教,因为下面我要叮咛的,是我的“身后事”!
一、 不要用任何宗教的方式来悼念我。
二、 将我尽速火化成灰,采取花葬的方式,让我归于尘土。
三、 不发讣文、不公祭、不开追悼会。私下家祭即可。死亡是私事,不要麻烦别人,更不可麻烦爱我的人——如果他们真心爱我,都会瞭解我的决定。
四、 不做七,不烧纸,不设灵堂,不要出殡。我来时一无所有,去时但求干净利落!以后清明也不必祭拜我,因为我早已不存在。何况地球在暖化,烧纸烧香都在破坏地球,我们有义务要为代代相传的新生命,维持一个没有污染的生存环境。
五、 不要在乎外界对你们的评论,我从不迷信,所有迷信的事都不要做!“死后哀荣”是生者的虚荣,对于死后的我,一点意义也没有,我不要“死后哀荣”!后事越快结束越好,不要超过一星期。等到后事办完,再告诉亲友我的死讯,免得他们各有意见,造成你们的困扰!
“活着”的起码条件,是要有喜怒哀乐的情绪,会爱懂爱、会笑会哭、有思想有感情,能走能动……到了这些都失去的时候,人就只有躯壳!我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失智和失能。万一我失智失能了,帮我“尊严死”就是你们的责任!能够送到瑞士去“安乐死”更好!
中维,锈琼!今生有缘成为母子婆媳,有了可柔可嘉后,三代同堂,相亲相爱度过我的晚年,我没有白白到人间走一趟!爱你们,也爱这世上所有爱我的人,直到我再也爱不动的那一天为止!
我要交待的事,都清清楚楚交待了!这些事,鑫涛也同样交待给他的儿女,只是写得简短扼要,不像我这么唠刀。不写清楚我不放心啊!我同时呼吁,立法“尊严死”采取“注记”的方式,任何健康的人,都可在“健保卡”上注记,到时候,电脑中会显示,免得儿女和亲人为了不同方式的爱,发生争执!
写完这封信,我可以安心的去计划我的下一部小说,或是下一部剧本!可以安心的去继续“燃烧”了!对了,还有我和我家那个“猫疯子”可嘉,我们祖孙两个,正计划共同出一本书,关于“喵星人”的,我的故事,她的插图,我们聊故事就聊得她神彩飞扬,这本书,也可以开始著手了!
亲爱的中维和锈琼,我们一起“珍惜生命,尊重死亡”吧!切记我的叮咛,执行我的权利,重要重要!
你们亲爱的母亲
琼瑶写于可园
2017年3月12日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时间一去不复返,可是那些我与老师的美好回忆却一件件涌上心头。
眼神,是希望的寄托。
阴云笼罩着大地,狂风席卷着整个校园,我的心情亦是这般低落。
“喂,同桌,你怎么考成这样?”同桌惊愕的表情让我更加难过。同桌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脑海,是啊,怎么会这样,我的成绩……泪水像冲破了闸门一样,肆意的在脸颊划过一道道弧线。我也快崩溃了,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再无往日的\'满脸笑容,目光也在游离,黑眼圈也变本加厉的来袭。这一切没有逃过您的“法眼”,您时而走到我的身边,时而点到我的名字,在唤起我的自信。我猛一抬头,遇到了您那柔情似水的眼神,找到了一份我渴望已久鼓励。您微笑地望着我,良久良久……您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在传递——
老师,我知道我们是默契的,您蔓延的期待,给我以希望!
我心中的乌云顿时烟消云散了。老师,是您给了我万丈晴空。
陪伴,是永恒的守护。
课间,我双手托腮,正为一道无处下手的难题困惑,百思不得其解。这时,您走了过来。迈着轻盈的步伐,带着满身的清香而来。我望着您,您向我微微一笑,张口说道:“这道题不会?”我点了点头。
您弯下腰,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嘴巴张张合合。轻轻的声音,微笑的脸庞,淡淡的发香都让我陶醉。几分钟过去,真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您总是这样及时的出现在我们的身边,让我们不断超越自我。
在咱们班级,老师与同学们在课间研究问题已经成为了我们心中的风景。老师,是您的陪伴让我们度过了一个个难关,解开了一道道难题。
这是在偶然间看到的一句话,当时的我还是一个乳臭未乾的孩子,对于如此深奥的这句话,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先映入眼帘的是大人们微笑着点头称是,于是也就不加思索地附和,事后也不曾再思考其意义,只把这句子深植进脑里。
多年后,已进小学就读的我,常与朋友玩乐,当好朋友挨骂时,我发觉内心中会有一种情绪涌上,那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酸酸涩涩,而当这么想时,才发觉眼眶已在不知不觉中模糊!从此,这种感觉便跟着我,常在无法预料时出现,每一次突如其来地造访相较于上回带来的情绪又更加强烈,但一段时间后又如同过往云烟,就如洪醒夫──纸船印象中:「似无所见又非视而不见,但一回想起便历历在目。」是最佳心情写照!而当我经历过多次心灵转折,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明亮!我再次想起多年前偶然听闻的这句话,有了新的领悟:情感使人们拥有喜怒哀乐,没有情感的人生尝起来就如同白开水,也许它想表达的就是此吧!
但当我又再次了许多人生的大小事后,我开始怀疑当初我的领悟,是否真的正确?只因在又经历了更多事后,对于情感带来情绪上的波涛汹涌,已逐渐从刺激的可乐转变为淡淡的茶,而回想起当时初闻这句话时,周遭人的反应竟是如此强烈!不但点头赞同,并为此讨论许久!于是我又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也许它还有更深一层的`含意!在寻寻觅觅下,我相信我找到了答案!
从小学生蜕变为初中生的过程,是如此的艰辛!许多人生中的第一次,都夹杂在内:升学、联考排名、人与人间的猜忌、童年里找不到的压力、而在我面对的压力、他人的恶意批评、过度的期望时,父母的关心、朋友的担心、老师的用心、这一切本应都被我视为理所当然甚至还嫌弃的情感,在此时竟都如此难能可贵!我想这就是人类的本性,唯有在最痛苦、难过的时刻,才发现我们与生俱来的情感,竟是如此的无可取代!这时,我拥有了更深的体悟:情感不只丰富了人生,更是面对挫折与失败时,最好的疗伤工具!人与人间本无关係,只因有了情感而互相有了羁绊,谁能想像没有情感的世界呢?
当我恍然大悟,多年来对此话的意义豁然开朗!但如今这社会中,多的是为了功名利禄而不惜陷朋友于不义者,他们竟可以这么简单地就抛弃了人类一生中最重要的情感,实令人心寒!
一位老师问了个问题:“你的人生志愿是什么呢?”一位小男孩答:“我想当个有着丰富情感的人!”老师说男孩不懂问题的意义,小男孩道:“是你不懂人生!”
若一生懂得这个道理,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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