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他30岁时,我便在这个世界上降生,他性情躁动又寡言少语,我现在暴躁的脾气也便是遗传了他,在我成长的路途中我与这个人的记忆越来越少,越来越淡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今天脚不小心弄伤了骤然间,脑海里浮现了一段与这个人的回忆。那时他37岁的那年我6岁,他因为脚部受伤而不得不在家养伤,懵懵懂懂的我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手里拿着方便面(那时候在农村方便面是孩子们的奢侈品我便跑回家拼命的搜。翻他躺在床上看着我发怒的吼道“翻什么你翻!”在他的震慑下我小声的说“我想吃方便面”他沉默不语,房间里片刻间恢复了前的安静,我缓缓的走出了家门。太阳渐渐的落下山,与小伙伴们玩耍后的我已将那件事情抛之脑后,回家后发现桌子上多了那么几袋方便面,事后才知道是他一瘸一拐的去了小卖部,带着他儿子的.愿望!带着伤!
那时他在我心里还是那么的严厉,现在只不过多了几份慈祥。但在我心里的分量不断地加重,我渐渐的明白,世上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也没有伤害,只有疼爱和关怀。
爸,您为我做的每一件事,其实我都铭记在心只不过与您的话越来越少,渐渐的不知如何跟您表达,每次回家看到您的额头上皱纹日益显现,未老先衰的您,在别人眼里想一个小老头,我慢慢的成长而您却慢慢的苍老。我的青春年少还得感谢您的体谅。
爸,别太累等过几年,我为您撑起一片天!
天是浑浊的黑,灰土土的。云像是要砸下来。心情也和这天一起,沉落在了低谷。像这些日子一样,许久了,都未放晴。
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想起春时,农夫将颗粒饱满的种子抛向黑土,划出一道弧度,却将有些缺憾的种子弃在一旁,显得它们更是毫无生气。大抵是这样,这又让我本不爽朗的心情又沉了沉。我想到了自己,感到自己就像是想要开出牡丹的残缺者,志比秋鸿,却是一次次的'挫败。倒像是接受着我所不知道的黎明前的黑暗。
到了家,换上鞋,抬起头。竟发现母亲竟然在剪着我培的花。心绪一拥而上,勃然而怒,快步走上前理论一番:“它长着正好!有什么理由剪掉!”本是想冷静应对,一出口却化作了连串的炮弹。拿起杯,猛地灌一口水,想要平静我波澜的心,然却从眼眶夺出了,莫名其妙地。
母亲愣了愣,随即把剪刀放在窗台,回着:“秋天了,有些叶子都黄了。剪了它,才能留了旁的叶子。这道理你明白吗?”
我只是恶狠狠地盯着那锐利的剪刀,嘴巴倔强地不肯开口,心里却是在摇头。其实我并不懂,真的不懂。默默地接受了现实,盯着剪刀也无济于事,毕竟枯黄已铺满了四周。母亲也离开了窗台边。
我坐在它旁边,呆滞地看着它,想起初春时,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埋进土里,掩好。也曾双手合十,许下过愿,愿它一年常青,生命长存。是呵,愿它长久呢。
我轻笑了笑,抚摸着绿色。忽地腾生起一个念头:剪便剪罢,长久就好。一股暖意从心底翻涌而来,连空气都变得暖了,像春天那样。
正要悲叹那满窗台的枯黄的叶子,话到了嘴边,却咽了下去。说什么好!眼前的景象让我无言,有什么可叹的呢!
它们走的并不冤。
它正要开始大片地泛黄,干枯。叶变薄,变轻,变脆,变得不可一击。轻碰它,便发出一阵碎裂声。它们泛着黄,身上带着斑斑白色,异常乍眼。这是绿色的病,是它的衰老和沧桑。它们变得空前枯黄脆弱,让整个生命都变得灰暗苍白。它们落下也是为了后生啊。落下总是比病殃殃地拖累一群年轻精彩的生命要好上百倍。
是呵!为何要放纵这病来纠缠自己呢?它会纠缠掉多少精彩和多姿!
摒弃它吧,为了自己。
仰着脸,抬着眼,朝着天。夜不知何时变得清澈了,然而我耳畔仍熟悉那掷地有声的音节。
“咔嚓。”清脆的一声。
在无风之时,落叶只小小地转了个圈儿,便落入泥土的怀抱中。落叶的脉络已渐渐找不到痕迹,它的血脉亦渐渐枯竭。一双茫然的眼睛,随意地望向四周的天地,揉揉朦胧的双眼,趴在地上打个哈欠。泥土无意间弄湿了衣襟,叶子便与其紧紧粘在一起。一日又一日,看旭日东升,夕阳西落。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不得不忍受无尽的孤独,愈发显得憔悴,最终零落成泥碾做尘。落叶飘向冥冥世界,归于沉寂。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挽回一片落叶,让它重回枝头,鲜绿如初。这是其既定的宿命,用生命去滋养另一个新的生命,这是它自身的延续和超越,也是落叶美丽的瞬间的永恒。
岁月匆匆流逝,落叶匆匆走过。我无法得知生命的尽头之后有些什么,但我相信每一棵生命之树,都将最后一刻飘飞最后的一片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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