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性格孤僻的女孩,从来不在大家面前说话,也从来不在大家面前欢笑,爸爸妈妈因此而愁闷不已。 二年级的时候,隔壁搬来了一个卖糖果的老奶奶,老奶奶经常来我家做客,对我的了解也越来越深。
一天,家里没人,老奶奶又来我家做客,他她把我叫了过去,拿出了我的最爱--棒棒糖,笑着对我说:你是不是最喜欢吃棒棒糖?我点了点头,她接着说:那我和你做一笔交易,行吗?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又说:你只要每天说一句话,或者笑一笑,我就奖励你一个棒棒糖,好不好?这真是一笔划算的交易,我点了点头,笑了一下,当即表示同意,她也笑了,信守承诺,塞给了我一个棒棒糖。 第二天,她又来到了我家,我对她笑了笑,甜甜的叫了一声奶奶好!
父母惊异地看着我,而我却不以为然的伸出了小手。老奶奶笑眯眯的给了我两个棒棒糖,爸爸连忙用歉意的语气对老奶奶说:这孩子阿姨您别这样,小孩子不懂事,这老奶奶温和地说:孩子小,没事。
我渐渐开朗了起来,父母也越来越喜欢我了。这天,我找老奶奶的时候,他的家人听到我的话后,眼圈红了,说:我妈是骨癌晚期,已经死了。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我的心像被人狠狠的划了一下,什么?老奶奶知道自己生命已快到了尽头,为什么还要帮助我泪,已夺眶而出。
“我知道”母亲走来,笑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但你总是要尝尝的,不是吗?”
于是我便没说话了,却依旧用表情表达着我的不满。鱼烧的很好,色泽红亮,鲜香四溢,还有几缕热气缓缓地升腾着。然而我却依旧没有什么胃口去动它,看着这油光红亮的鱼也不过仿佛在看一块烧的通红的砖。但既然叫我尝一尝,那就只能尝一尝吧。于是便拿起筷子,胡乱地捣一通——也是如同嚼蜡一般。
我不爱吃鱼,甚至可以说是深痛恶觉。
以至于我自己都对自己产生了一些疑惑,我为何如此不爱吃鱼?然而忽地想起我年少时,似乎是很爱吃鱼的,也不知是何时变成了现在这般地步。现在想想,也许是我那已经失去的,却又难忘的曾祖母吧……
我儿时,一家四代,十几口人都住在一个大平房里。曾祖父是倒插门进来的,在家里也没什么威望。而且,很早——大概五六十岁时——就去世了。我对他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家人的只言片语中。
而我的曾祖母呢?她活了很多年纪,在我被生下时她就已经有九十多岁了,是真正的上个世纪的遗民。也正因此,她的封建思想非常浓重。而与曾祖父不同的是,她在家中很有威望。只要是她说过的话,全家老少很少有反对,乃至反驳的——不过曾祖母很少在家中说话。当家中遇上大事,要全家一起讨论时,她也总是默默地坐在主座上,很少开口。尽管如此,只要那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响起,原本讨论地热火朝天的众人必然都会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聆听着她的发言。
因此,家中大部分人还是非常尊敬,以至于说畏惧她的——却不包括我。
已经说过,我被生下来时,曾祖母已经很老了。我的出生对于已过鲐背的曾祖母,可以说是一个意外之喜。再加上我又是个男孩,封建的曾祖母自然是更加喜笑颜开,对我的宠爱甚至已经可以说是溺爱了。我在记忆中甚至搜寻不到她对我大发雷霆的样子。
于是,我便成为这家中唯一不怕曾祖母的人了。
尽管如此,我对她的记忆却总是残缺的`。除了那几根花白的头发外,我对曾祖母印象最深的,便是她最拿手的菜——红烧鱼了。
曾祖母裹了小脚,诸事不便。平时煮饭烧水都是由母亲或祖母来做。然而每逢节日,或是亲朋好友到访,她必定要人扶着上厨房,亲自下厨。这,便是我平日里最期待,也是最盼望来到的时刻了。
曾祖母设宴,第一道菜必然是一道凉菜,或是凉拌黄瓜,或是凉拌木耳,总之都是我不喜欢吃的。这时我便会感到稍稍地失落,却又把头转向厨房。厨房的门虽然是紧闭的,却可以听到从里传出的翻炒声,还有不是飘来的几缕酱油香与蒜香。我失落的心就又提上来了,这不正是我最爱吃的菜——红烧鱼吗?我不禁期待地咬住筷头。然而随着父亲他们与客人的寒暄声越来越少,厨房里的翻炒声却越来越大,且没有丝毫停住的趋势。我便感到有些焦急了。然而就在此时,厨房里的翻炒声却突然停止了,紧随而来的是装盘声与扣盖声。我的眉毛向上扬了扬。祖母出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大碟子。而我在看过那个碟子后,却大失所望了——那是装烧鸡的碟子。还没等我有所表示,祖母便快步走到我的身边,不做停留,那青花白瓷碟一放,“砰,砰”地响;那红彩黑瓦盖一掀,里面赫然放着——我的眼睛瞪大了——红烧鱼。
蒜瓣是白的,小葱是青的,鱼汤是黄的,鱼肉是白里透着红的。鱼鳞被剥的一片不剩,鱼皮却完好无损,浇着滚烫的汤汁,还在缓缓地流动。撒着一层青白相间的翠玉葱花,缀着几只外黄里白的琥珀姜片。珍珠般的鱼子,宝石般的笋粒。热气缓缓地升腾着,几缕几缕地游离在鱼身之上。
我的眼睛瞪大了,转头望向曾祖母。我看见她笑了,嘴角提起又舒展,充满着灵气。那笑容慈祥又可爱,我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可爱的笑容。看着她,我也想笑了。
后来,曾祖母去世了。
那天下着雨,三两乌鸦在枝上啼叫。
曾祖母是死在自己的房间里的。他们说她睡着了,就没有再醒来。我定在她的屋前,雨打湿了我的头发。
几名高大的男工人在我身边忙碌,把什么东西搬进,又把什么东西搬出。他们与我擦肩而过。父亲在一旁指挥着,声音大到暴躁。我只是依旧在那站着,没有动。
雨下了几天几夜,我们家为曾祖母的丧事也忙了几天几夜。我没有流下一滴泪,同时我也很难感到有一点悲伤。母亲要我磕头,我便磕头。母亲要我哭丧,我便哭丧。与此同时的,在我的心中有一种,我不知该称呼为什么的东西,悄悄地蔓延开了。
最终,曾祖母还是走了。她被装在一个冰冷的,漆黑的棺木中。载上了卡车。
卡车缓缓地走远了。泥土仍是湿的,榕树林被云雾织隐去了尽头,又织上了青衣。我抬头看向身边的父亲。我头一次发现,他的眼睛是那么黑,那么黑。卡车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载着曾祖母一生重量的卡车走了,隐没在路的远方。
我又想起了曾祖母的笑容,它是那样的真实。
这之后,我少了一个亲人,而多了一份只停留在记忆中的味道。
因此,我不爱吃鱼,甚至可以说是深通恶绝。
雾霭掩住了苍穹,迷惘了视线,就在我看来这天地仿佛在无垠的穹顶之下,了无生声。世间静谧的出奇,仿佛霎时间芳华殆尽,只能聆听出冰雪消融的脉络,指尖轻点溶解。
我独步走在上学的途中,不敢呼吸任何一方土地,就在此时,我似乎被一种无言的甜蜜牵引,我循着那袅绕的香味前进,一步一步,一点一滴都深深地镌刻在我的骨髓之中,身旁顿时觉得被仙云繚绕,步子越发快了起来,香味越发浓郁了起来,我欣喜若狂,不一会儿,一个煎饼滩子映入眼帘。这神秘的气息也很快找到了出处。
雾气袅袅,喷香阵阵,好像把我带回了孩提时代的江南小镇,那里也有原汁原味的特色小吃,也有芬芳四溢的油条、豆浆,也有……可现在,现在只剩下满目琳琅、灯火阑珊罢了,想到此处,被眼睛里流出了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婆娑住了双眼,与这香气交错,编缀,共同连成了这华胥之境。
卖煎饼的老板娘看上去十分年轻,瀑布般的长发,美玉般的肌肤,以及眼中似有若无的阴翳,我快步上前:“拿一个煎饼。”她应允了一声,卷起袖管,将面粉掷在烧锅上,娴熟地摊了起来,动作十分连贯,在她做煎饼时,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衣角、发间飘来的米香、油香,不同于胭脂俗粉香气的妖冶,更显得自然、亲切,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中,那般真切,如斯纯粹。
待到做完后,她又把一杯豆浆放入袋中,我问:“这是送的吗。”她嫣然一笑:“是啊。今天期末,祝你好运喔,煎饼光吃未免太干,和着豆浆风味更佳喔。”我怔了一下,微微颔首,仿佛很久都没有这般感受了,莫名的温暖驱散了身上的寒意,指尖还留着那摄入灵魂的味道,以及老板娘带给我的温暖似乎都在此刻消逝在历史的卷秩中,不复存在了,我怅然若失,心中似乎被什么掏空了一块,莫非这是迷迭香的味道,会将人的神智附着梦魇一并抽离,我不得而知。
天空风云变幻,此刻的乾坤如白天与黑夜的深吻,壮美地无法比拟,昨夜忽起的微风吹散了封存的记忆,似乎还有一些温存的味道,流入了心底,许久无法这样清楚地审视自己了,看这不远处的学校,我闻到了硝烟的味道,今天,我便要书写我的考卷,定不负那温馨的味道。
过完年后的第一个周末,爸爸提议到曾祖母家后面的农田,体验他小时候常做的活动。只见爸爸拿起锄头往屋后的田裡走去,迎面而来的是田野间青草的味道,那是伴随着一点花香跟嫩叶清新的味道,我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说:「好舒服的味道!」
接着爸爸就挖了一块一块的土块,叫我帮忙叠成一个塔状的窑。我双手叠着土块,闻到的是土壤湿湿芳香的味道。好不容易窑架好了,熊熊大火烧着木柴,把每一个土块烧的红通通的,闻着柴火的烟薰味的我们,脸也变得红通通的。
最后爸爸把一条条的地瓜丢进窑裡,再把窑压在地瓜上,等着地瓜变熟就可以品嚐可口的地瓜啰!
终于等到爸爸挖开土窑,当拿着鬆软的地瓜,拨开外皮的那一瞬间,我闻到了香甜的地瓜香味扑鼻而来,爸爸说:「那就是混合着青草味、泥土味、烟薰味的地瓜香甜滋味,是我从小到大记忆中难忘的味道啊!」我吃着地瓜也让这个滋味变成我难忘的味道。
那味道带给我温暖,带给我帮助,带给我希望,虽然它已经消失了,但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缕缕清香。
临近期末考试,我整个人都慌乱不已,一会儿这个忘了,一会儿那个丢了。这不,早上走得太匆忙,连家门钥匙都忘了拿,父母又都要上班,很晚才会回家。想到:看来今天我要流落街头了。郁闷的我,上完了一整天的课。
叹着气回到家门口,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禁哀怨到: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是家在你面前,你却不能进去。
不想在门口呆呆的站着,无助的我背着书包,沉重地走在大街上。冬风呼呼地刮着,如刀割般刮过我的脸颊,生疼。突然,一丝清香传入鼻中,我猛的看去,原来是街角路灯下的烤红薯,躲在墙边,盯着烤红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听着肚子强烈的抗议声,我无助的转过身,想着:眼不见为静!走吧!正当我想走时,身后传来:“小姑娘,你等一下。”我回过头:是那卖烤红薯的老爷爷。我停下来,看见他走了过来,把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红薯塞在我手里,拍着我的手,用温和的声音说; “拿去吃吧,刚刚烤好的,热乎着呢!”我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烤红薯,不久才反应过来,想说声谢谢。但他已经回去,继续卖红薯了……
我呆呆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手中的烤红薯,闻着它的香味,忍不住大大咬了一口。顿时,一股暖流流过心田,眼中不禁闪烁着泪花,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来形容此时我的感受,只感觉泪水不停地划过脸颊。我快速吃完了一整个烤红薯,只感觉身体充满温暖的气息,心中更是感受到缕缕温情。心中想着:这是我长那么大吃过的最香、最好吃、最温暖的烤红薯!实在是太好吃了!我得赶快去谢谢那个给我烤红薯的老爷爷。我快速地向那街角跑去,心中充满温暖。
跑到街角,却已不见那个老爷爷,心中不禁失落起来,回忆着他的吆喝声,回忆着那温暖的声音,回忆着他炙热的手。心中那缕缕温情却久久不能褪去,淡淡的微笑着,轻轻地对着那空无一人的街角说了声:“谢谢!”风轻轻地吹过,不似刚才那么寒冷,那么刺痛,而像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那么轻,那么柔。
即使那味道已经消失,但它带给我的温情永远不会褪去,我会将它铭记在心,将它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
雨下花伞,宛若梦中人,却不想早已物是人非;雾中摇椅,好似林中木,却不知,人间终究留不住。
——题记
五月,静静地踱进那院落,太久没有开启过的正门,落下了点点灰尘。在那缕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一种唯美,撒在了许久未打理的菜园中。距上次离开已过了三年之久,园中的果实早已结了又落,杂草悄悄地爬进里屋,享受着阴暗处的暖阳。门前的槐花被前夜的雨水打落了一地,狼狈而又凌乱的躺在地上,原本的洁白早已不知所踪,周围是一片泥泞。我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姥爷走的那一晚,也同现在一样,我们哭落了一地的洋槐……
那一夜,原本应平静而安详的度过,我还抱着姥爷下午刚刚送来的小狗,可又怎敢想,就在那一晚,姥爷却永远的离我而去了。匆匆赶去却早已人去楼空,我看着白布下的人,心不禁收紧了,是梦吗?我缓缓地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是梦,一定是梦。忽然传来的猫头鹰的哀嚎划破了整个静谧的夜空,也打破了我的幻想,我不敢再去看,只能蹲在角落里默默的哭泣,望着慢慢掉落的槐花,忆着过去的一点一滴。
滴落在头上的雨点将我从回忆中拉出。原来又见太阳雨。
我快跑进屋檐下,脸上已挂满了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低头却看见了那把花伞,那伴我走过童年的花伞。我记得,多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春日,春雨淅淅沥沥的落了一整天,我与姥爷就这般坐在屋檐下,齐心协力做那把花伞,一老一少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姥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在天井里欢快的笑着、跳着,当然还有那花伞。而我又多想让那世界静止,永远停留。至少留给我一些时间,去感受那时的美好。
我拾起花伞,三年已过,它早已生锈而不能撑起,尝试了多次的我只好作罢,便握着它一起走在园中,任雨点落下,打湿我的额发。想到了什么,心蓦地一惊,大步跑向屋后,却不见它的踪影。着急,心慌,该如何是好?我长舒一口气推开屋门,如临大赦的看到它躺在屋子中央,缓缓靠前,却不忍心打开那尘封已久的记忆,可那已流出的泪水又怎能收的住?几年前的我还同姥爷一起在那摇椅上,几年前我还在摇椅上听姥爷讲抗日战争,它陪我走过了和姥爷为数不多相处的日子,而如今却只剩我俩,早已与姥爷阴阳相隔。岁月在它的身上留下了痕迹,原本光鲜的外表越发暗淡,泪水慢慢落在它的身上,击起了一缕烟尘。姥爷的烟斗还静静地挂在旁边,仿佛已与世无争。我抚摸着那摇椅,轻轻抖着烟斗里的烟尘,仿佛又闻到了一股烟草香,如同儿时一样。
我明白,姥爷会在天上默默看着我,否则,我的手心为何会有他的烟草香?我淡淡一笑,退出屋子缓缓关上门,留下的,是那摇椅,还有花伞……
捧起一簇槐花,想着,如它们一般美好的姥爷,始终留不住,剩下的只有那回忆,还有那手心中残留的一股烟草清香,久久回荡,此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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