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师,您还记得那一天吗?那是我第一次走进咱们的教室,恐惧和腼腆使我抬不起头来,是您用温暖的双手牵着我走上讲台,告诉大家我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当同学们热烈的掌声为我响起的\'时候,我知道我这个半路转来的学生受到了最真挚的欢迎。老师,是您让我感受到了什么是依靠,什么是温暖。
宋老师,也许您不记得了,那天班里一个同学上体育课时受了伤,断了腿骨,您得知后,连忙去操场把他背到医务室,并不停地安慰他、鼓励他。当他肥胖的身子趴在您瘦弱的脊背上的时候,您一定没有看到他的眼泪更多了。我们都知道,这不仅是疼痛的泪,这更是感激的泪,就连我们的眼睛也湿润了。老师,是您让我们理解了什么是奉献,什么是爱心。
宋老师,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上课您一走进来,我就发觉您的脸色很不好看,声音也有点沙哑。果然,您讲了一会儿课,就再也坚持不住了,连连咳嗽不止,满脸憋得通红,但您依然用手捂着胸口,强忍着痛苦,看我们读完了课文。老师,您知道吗?当时同学们是多么感动,读的是多么投入,那是我们有生以来读得最认真的一次。老师,是您让我们明白了什么是无私,什么是责任。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才知道那块黑板写下的是真理,擦去的是功利。”宋老师,您知道吗?我很喜欢这首《长大后我就成了你》的歌曲,虽然现在我还没有长大,但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长大后做一名像您一样的人民教师!
粉雕玉琢的女童终究被时光塑造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意气风发的少年儿郎,金戺玉阶顾盼飞扬,依红揽翠快马疾驰,稚翎轻裘指点江山——却也熬不过一段段十年时光的残忍,终究发丝落霜,平头甲子垂垂老矣。
\"十年\"是个沧桑的词。一段人生不过数个十年,却尚且还要留有时间去向往未来和怀念过去,那么一个人又有多少余下的日子来好好度过现在呢?穿花拂柳的是指尖翻转飞驰的光阴,你却因为年少轻狂不去留意;而斜阳花影下,闭上眼睛听到岁月的声音,你又是否能安定下张狂的心,黯然垂眸,细数蹉跎?
我暂且只拥有一个十年,摸爬滚打在这段人生最稚嫩的岁月里,不得要领。但在逐渐成长时,我却也慢慢懂得时光的残酷。
因为时光终究会带走身边的人——不论是咫尺天涯还是天人永隔。
因为时光终究会打破一个孩子最纯洁无知的世界,让他由懵懂无知不谙世事变得老练圆滑。
因为时光终究会磨碎一个人的棱角,让人戴着面具无喜无悲。
但你不能怨怪谁,因为世上有许多东西一旦掉了就再也捡不起来。像掉在地上的嫩豆腐,像碎成一片片的镜子,像,像太多流失的时光,以及那么多时光带走的东西。十年太短暂,如一片云霞,一滴露珠,如捧在手心的\'晨曦;然而它又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将物事发展得美好,也将粲然星光,终究磨砺成冰冷刀光。
但我感激生命,感激人生中的十年。
摸爬滚打是我所拥有的第一段十年,那么接下来我该成长,该发展,该为年少仰望云端的心情奋斗。一个个十年所沉淀下来的,该任我在尘埃落定之时,抚着积灰的沙漏静默,拾取曾经那些依稀沉浮的光影,遥想当年如何如何。
漫漫时光会将所有欢乐和痛苦凝成阳光,温柔地照拂我们的生命;它会将曾经年轻动人的眉眼镌刻成星辰,静存夜空。而我们要在意的,应是如何编制这一个个十年。
我想我在这漫漫时光河中会遇到何其艰难的困境,忍受谁的流言蜚语,又要牢记什么样的真挚情谊,珍藏怎样的人生风景。十年狂澜暗潮汹涌,但我心怀信念,所以不曾畏惧。
你可以独自一人走一条陌路,你可以为一次失败嚎啕大哭,你可以在沙发枯坐着想一夜前途,但求十年后落幕无悔——你可以站在万人聚焦的舞台上拍着胸脯朗声说,你不后悔。
十年之前,你不谙世事天真纯洁,这很好。
十年之后,你圆滑处世玲珑待人,也不怪你。
十年之中,却是一番你想要的人生风景,你该努力。
站在高山,凝望白云,会是什么场面,白云朵朵绵延而过,轻如纱,薄如玉,互相纠葛着,盘旋着,鸟儿冲上云霄,将连绵的云晕染开来,那该多么美好,令人心情愉悦,流连忘返,这就是泰山的云。
雪,多么神圣而美丽,他们自空中落下,扑在泰山的身上,一颗一颗。薄雪覆盖了黄绿,如同一件纱衣,太阳照射下来,将雪辐射出万丈光芒,这雪会不会使本就美丽的泰山,增添更多的神圣和优雅。这就是泰山的雪。
多姿的树木,轻薄的连云,神圣的雪致,凑成一幅美丽的风景画,泰山,我想去看看你,看看你的美丽与宏伟。
距离你离开的日子,已经过了一年了。你走的那天,期末刚刚结束,我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生日。妈一通电话打来,说,你走了。你走了?怎么可能,一个月前,你都还好好的。你说:“在学校呆了这么久,你回来了啊。”我点了点头,敷衍一句:“恩。”当时不知道,这是你和我之间最后一次对话。回了寝室,对着同样在收拾行李的室友说了一句,你走了。多好,在我生日当天,你走了。从此我在每个生日都会想起,我的生日,是你的忌日。
坐车回家的路上,看着窗外的景,一言不发。到了家,是晚上了。外婆他们正披麻戴孝地,跪在一个搭起的台子上。葬礼的主持人在念着你的后代子孙的名字。我拿着白布,往头上一捆,走上台子,跪下来。主持人哽咽着,带着哭腔念着你的名字,说着一路走好。台下很多人,老的,少的,知道名字的,不知道名字的。熟人,陌生人。台上人的悲喜,和他们,无关。
主持人的哭声很大,经过扩音器的扩大,在四周回响。以前看到说,一个人走的那天,需要人大声哭泣。这是一种传统,是一种形式。我一直面无表情,偶尔抬头看看在尽情表演的主持人,或低头看看台下表情木然的观众。仪式结束了,我走向用布搭起的棚子,那里面,有你的棺木,你的遗像,以及几个供奉的果子。木褐色的棺木前,放着几个灰扑扑的垫子。跪下,磕头,一直忍着的泪水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后来,我们一群人,走过用蜡烛摆好的阵图,向中间的凳子进发。凳子上,放着两个纸人。凳子下,放着一个纸灯。我不知道那是用来做什么的阵型。大概,是为了在路上,送送你,让你不那么寂寞。黄泉路上,不那么孤单。
你知道吗?那天,是我的生日。等几天,哪怕再等一天就好,你吝啬到连让我见你最后一面的机会也不给我。妈说,你走的时候,很安详。不吵不闹,像个乖孩子,乖乖地睡了。妈说,你走的前一天,她做梦,梦到和你同一时代的人,在岸的对面,等着你。她说,那是他们来接你了。他们让你一个人,在人世寂寞了这么久,所以,他们来接你了。
我啊,是记得的。你问我,等你去了,会不会记得给你烧纸焚香。我说,恩,会记得。
我以为,那个你说的日子,会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久到轮到我们这一代结婚,生儿育女的时候。我以为,你会一直在的,一直陪在我们身边,看着小辈们长大成人。所以听闻你走的时候,我是不信的。一直在我们身边的人,怎么会突然,就不在了呢?所有的踪迹,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座长着青草的坟茔。
回外婆家的时候,看见你以前住的屋子,空荡荡的。照片,床,还有你经常拿着的和佛教有关的事物,都不在了。
那照片,是黑白的,是你的遗像。人老了,总有一天,会走的。在还在世间的时候,看到被提前准备好的自己的黑白遗像的时候,你的心情,是怎样的....
那床,是你一个人窝着的地方。没多少人和你说话,老了,不能经常出去走动,怕一个不小心,就出了什么意外。哪怕只是一次摔跤,也是极大的危险。外婆他们,经常出去打牌。而妈妈他们,白天要工作,也不经常在家。表妹和弟弟他们还小,你说的,他们也不会明白。唯一一个能听你倾诉的人,是我。上了初中后,学校在外地,没多少时间在家。所以这唯一一个还能听你说说话的人,也不常在你身边。除了吃穿住,只有睡觉来打发时间。你梦里的人,是谁。你梦中的事,又是怎样的....
而那佛教的事物,是我无意间跑到你房间里翻找东西时,发现的。你是信佛的,每个观音菩萨的生日,你都去了。无论身子多虚弱,年龄多大,一如既往地,坚持去。这么虔诚的一个人,会不会在来生,成了佛前的一朵白莲,听佛念经,感悟万事因果。
太婆,在这个夜里,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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