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深秋,傍晚,月色朦胧,天气微凉。那条刚发来的彩信还静静地躺在手机里。照片像素不高,但依旧可以看见爸爸粗糙松懈的皮肤拧成一团,他努力绽放笑容想要告诉我他还年轻,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角泛起的皱纹和在岁月侵蚀下已逐渐苍老的面容。
这一刻的我,迟迟无法入睡。落在记忆上的尘埃,挣开流年的缠绕,或许孤独的岑寂会摆脱岁月的斑驳,或许穷途末路的心酸会冲出光阴的束缚,望着窗外深邃的夜空,回忆飘飞的花瓣,沾着泪珠与笑容,飘过脑海,飘至眼前……
三年前,爸爸要把我送来这里。从松滋到武汉的大巴上,是五个小时的煎熬,但更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挤满了人的大巴车上只留了一个座位,售票员对我指了指车门口那个小板凳,爸爸却抢先坐了上去,他说他懒得拿行李,我愣愣的抱着包坐在舒服的软椅上。车厢里回荡着熟睡的气息,车门口处座的那个醉汉脱了鞋,将脚搭在车杠上,侧着看去就像搭在爸爸的身上,矮凳上坐着的爸爸佝偻着腰,原来宽阔的背不知何时已在岁月的\'风沙中弯折。一股酸意涌上心头,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离登机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和爸爸在等候区聊起了天。二十一点时,我拎着皮箱过了安检,向登机口走去,爸爸还在外面看着,我决绝的没有回头,而他的话却像一阵风似的在耳边吹响:以后不跟着爸妈,没有人会花太多的心思来教导你,凡事自己要努力,自立自强。到达乌市已是凌晨两点了,姐姐接到我后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夜,爸爸是在机场度过的,我努力抑制住情绪,又想说些什么,也咽了下去。
舍友均匀的呼吸声钻入耳旁,风寻着半开的窗户擦过我的脸庞,悄悄钻入我的被窝,我紧了紧被子,回过神来。儿时的我总是觉得在昏昏欲睡的课堂上站起来听课需要莫大的勇气,却总是不明白爸爸站着挣钱艰难,而我站着听课却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三年了,我做到了上课从不睡觉,努力去走好生活的每一步,而在岁月的累积下,心里也沉淀了太多想对爸爸说的话。
按了手机关机键,我合上眼眸:爸爸,今夜,让我携着一身思念,走进你的梦乡,浅述那些在岁月的沉淀下还来不及说出口的悄悄话。
如果说家是世界上最温馨的地方,那学校就是第二个家了!
记得上学期期末的时候,第二天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却病倒了。老师在讲台上讲课,我在课桌前捂着头,有气无力地爬在桌子上,这时,老师关切地问我:“王家兴,你怎么了?”我无力地说:“老师,我难受的不行,头痛!”老师又问:“你能受得了吗?要不回宿舍去吧!”“老师明天就要考试了,我能挺的住。”到了下课,老师还是让徐福元同学送我回宿舍。
那天正是冬季,天气很冷,就连不怕冷的老师们也都披上了羽绒服。
在回宿舍的路上,徐福元硬是要把他的衣服给我穿上,我怎么也推辞不掉,最好还是给我披上了他的外套,他挠了挠头,用手揉了一下鼻子笑了。瞬间心头涌上了一股感激与辛酸……别看徐福元平日学习一般,但对别人非常友善,所以人缘一直不错。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非常难受,正在这时,又是徐福元,他拿着一版药片送到了我的受里,这时又一股感激涌上心头……他帮我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等我喝完了药,他就匆匆忙忙的回班里上自习了。我也随之睡着了。
等我晕晕沉沉的醒来,发现床头旁有一个饭盒,饭盒上有一张小字条,上面写着:“饭,我帮你打回来了,小心点,别下床——徐福元。”顿时感激的泪水夺眶而出。看着这个饭盒,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徐福元,他的学习不怎么好,我曾经还看不起他,但是今天,他的举动,使我从新认识了他,他让我很感动,因为他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他是我学习的榜样,也是我终身难忘的好朋友。
金秋时节,丹桂飘香,风景宜人。走进九峰公园,闻到了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味,看到了桂花串串盛开的美景,听到了“啧啧”的赞叹声。人们有的抬起头,有的伸长脖子,有的踮起脚,有的伸长手臂,有的拿起照相机拍摄下来,细细品赏。
九峰公园内有桂花四五百株,其中树龄达到一二百年就有几十株,是名副其实的赏桂基地。每逢金秋时节,赏桂就成了黄岩人们最期待的乐事之一,“九峰公园桂花开了没?”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最流行的一句话。由于桂花对温度和湿度非常敏感,花期又与秋季降温有关,上阶段气温偏高,而现在这种白天阳光充沛,早晚凉爽湿润的天气十分有利于桂树的营养积累,也易促使雨露形成,桂树随之加速开花,因此今年开花要比去年晚半个月左右。
李清照称桂花树“自是花中第一流”,真是名不虚传。瞧!金桂橘红,银桂淡黄,那一串串、一簇簇的小花在柔风中推摸着,拥挤着,交头接耳,那神态,就像一群挤在窝边叽叽喳喳挣食的雏燕,朵朵迷人的小花,从叶子里伸出迷人的小脸蛋,东瞧瞧,西望望,好象看见了什么新鲜事儿……它能激发情思,给人以无穷的遐想。
她没有名字,或许是我不知道吧,她是那样的神圣,好像问个名字都是对她的不尊敬。她的家或在路上,因为我只能在路上遇到她。若你没见过,那红中带黄的工作服,以及那手上的袋子和长长的扫帚,便是她了。
她身上的衣服不是多么华丽,更没有什么首饰,项链,戒指就连手表对她恐怕也是个奢侈品。可是,她那卷卷的短发,不太清晰的眉毛,还有那比较脏的衣服。在我内心里,她永远那么神圣,永远不在乎那些修饰。我想我的文学水平不足以议论她,只能够给予评价和我对她的尊敬与崇拜。
或许,她总穿着那脏脏的衣服,徘徊在那落叶的街道;或许,她不喜欢宠物,总用扫帚轻轻的赶走它们;或许,她喜欢化妆,也喜欢首饰,只是,她不能……
她的穿着打扮一打眼着实令人厌恶,而那笨拙的动作仿佛又充满了对这街道的爱意。我总是悄悄地从她身旁溜过,怕打扰这一片和谐,更怕她像赶宠物样的赶走我。但是,她终究看见了我,我的焦虑与不安在内心中挣扎,总不得释放,而她,只是微笑着,嫣然地如含苞待放,蕴含着几丝委婉,我的心被那朴素刺动了。她在我眼中,不再是那脏脏的清洁工,早已成了神圣的、不可触犯的人。我崇敬她、尊敬她、不敢再怠慢她。
而她,仍没察觉什么,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她嘴角的上扬,触动了我心海的涟漪,她的笑,荡漾在我心中。直到……
我升学到了高一,换了条道路前行,不再能遇到她。而她,仍旧清扫那堆堆落叶,但我还是想尽力靠着那条路,去面对她的微笑。
那条落叶的街,隐藏在我心中的悸动毫不保留的被揭示出来,同样,还有街上神圣的清洁工。
尽管她没对我说一句话;尽管她没有穿着洁净的衣服;尽管她不喜欢宠物。仍无法改变她在我心中的神圣,和那至高无上的地位。
尊敬的清洁工们,你们和她一样神圣,尤其在那条落叶的街。
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干涩的时间狠狠的挤进皮肤,勾勒出衰老的皱纹,比古铜更沉重的颜色上狰狞的盘虬着的血管,粗大的指节,粗糙的茧子。面对这样的一双手,我却不敢伸出我的手。
现实的距离和长久的时间似乎真的可以使亲缘谈薄,犹记幼时爷爷奶奶的宠溺,但仍是无法深切的感受到了,就如旁观他人一般,记得那份滋味,却无法去体会,顿时一种无力感升上心头。
我站在父亲的身旁,束手敛袖,低着头,是乖巧,亦是疏离。耳边响起的是姑姑婶婶们的夸赞,家乡的口音,在我听来,却是生涩而怪异的。爷爷站在一旁,浑浊的双眼中藏了些什么,很深,很沉,让我有点透不过气,这是第一次会面,我甚至没有开口聊一句家常,伸出手,来一个拥抱。
再一次会面,不知是哪个节日。父亲摁住我的双肩,我向爷爷恭恭敬敬道了声好,老人的身子有些颤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短发,我没敢抬起头,支支吾吾嘟喃了几句,转身便跑出去玩了。在离别的时候,我顿了一下,伸出手,向车窗外挥舞了几下,看见守在门口的爷爷眼中,似乎泛起了泪花。我有些哽噎,淡淡的苦涩在胸廓中蔓延开来。
又是端午,我跟随者父母回到乡下。堂屋中坐满了亲友。我背着包走了进去,父亲将买好的礼品放在一旁,我挥了挥手向爷爷打了声招呼,老人跛着脚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仅是看着就让人心焦,我赶忙迎上去,伸出手打算扶一扶老人,但他却很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粗糙的大手磨砺着我的手。那双手缺乏热度,缺乏力量。却是很细致的仿佛是想摸清我手上每一道纹路一般。
老人腾出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掏出一个红包,往我怀中塞,口中不住地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抬起头,望着眼前弓着身子,佝偻着背的老人,心中泛起酸涩,没有错过那双浊黄的眸子中闪过的欣喜。
总是有分离,我坐在车上,半开着车门,老人站在身旁,半晌无言。老人摸我的头道:“要好好学习。”又顿住了,不知再要开口说什么了。我大声应了声知道,又想起什么,在老人耳边道声节日快乐。伸出手抱住了老人。
车子在向前行驶,越过松林,但隐约可以看见那昏黄的灯光,那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及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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