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在窗户前,用气呵出氤氲的雾,拭掉,望着窗外的枣树,繁华早也不知哪去了,冬是来了吧!手机的屏幕忽然亮起,熟悉的铃声在夜里也另我一触,是她……我记得这个铃声是为她一个人而设的。
“喂,哥。”真的,那么熟悉的嗓音,彻夜一颗平静的心又泛起了阵阵涟漪。
“嗯,在呢。”
“哥,今年的冬来的有点早呢,记得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好了,好晚了,快去睡吧,晚安。”
“嗯,晚……”话还在喉咙里,对面传来了一阵嘀嘀的挂断声,她总是那么急,轻笑着摇了摇头。
夜里的一段小插曲,又让那颗平复下来的心蠢蠢欲动起来,此时又让我想起和她的点点滴滴,心理不由得一阵欢悦。记得每年的冬天,自己总是体弱多病,感冒,发烧,这时就像所有肥皂剧一样,她出现了,就像所有情节一般,从相遇到相识。身为同学的她对我格外关心,给我带药,给我热水袋,给我在冬天里带来一个又一个感动与暖意。
乃至于当她跟我说让我做她哥哥时,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就这样,我们就成了“一对”,整天如胶似漆,按照同学的说法,我们又是一对陷入热恋的男女。面对这些玩笑话,我们没去辩解什么,相信只要内心够清白,我和她的关系也永远只是那么单纯。那个冬天,天很冷,整天的温度都只有零下的,我们两人听着对方呵出热气,搭耸着冻红的鼻子发出的怪异声。一起打雪仗,一起买CD,一起喝热饮,那个寒冬如今想起温暖如春。
就这样又到了十一月,每每这个月,学校总会组织一次期中考试。考完之后,我再一次接到那个久违的号码,今天的声音并不像平常那般调皮,反而显得疲惫不堪。
“哥,我考砸了,挂了好多,爸妈老师都不怎么看我了……”说着说着,一丝哭腔也传了过来。她的难受也让我感到不住的.心疼。
“好了,都过去了,不要想那么多了,难道一次难就可以打倒你嘛?失败了,站起来,下次考试中你拿回你所有的。”
“哥,可是我怕,我害怕下次我还会败,我怕我会比现在还输的惨。”哽咽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令人更加心疼。她是个多么不懂照顾自己的孩子,多想将她拥入怀中,任风吹彼此也是暖的。
“好了,别想了,晚了,去睡吧。”立马挂断电话,我不愿在听见她的声音,我怕听到那个憔悴的音会令这个冬愈加寒冷。
天,越来越暗了;风,越来越大了,冬,真的来了吧!今年的雪不知何时会下呢?灰蒙蒙的天又被阵阵铃声划破。
“哥,我想你了,怎么办?我想鑫,好想依她们了。”
“呵呵,不要紧,下雪的时候我带他们来看你。”
“好呢,我等你们呢。一定要来,不要骗我呢。”
其实,我除了你,我早已失去了她们所有的联系。手机的通讯录里她们不是停机就是空号,早也各自奔前途,现在怕也只能怀念了。
今年冬天,我还有你,阳光明媚。
但是我的妈妈一直让我里面穿一件棉背心,别的同学都开始穿衬衫了,可我却穿的很厚,被裹得像个炮仗似的。今天妈妈又要我穿了,我是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又有什么办法呢?突然,一个锦囊妙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于是我脱下了棉背心,把它藏在枕头下面,上面再放一个被子,我心想,这下有双重护盾,妈妈应该看不出来了吧。我忐忑对妈妈说:“妈妈,我走了。”妈妈说了一声哦,又继续去忙家务活了,我庆幸着:太棒了,妈妈没发现。
可今天的天气似乎,和我作对,到了学校,我正好坐在窗边,一阵阵冷风吹得我瑟瑟发抖,我开始有点后悔了,当初为什么不穿棉背心。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教室门口经过,我定睛一瞧,原来是妈妈,她手上拿的正是早上我藏起来的棉背心。我立刻出去了,妈妈帮我穿上了,顿时一股暖流流遍全身,真暖和。
唉,还是逃不过妈妈的“火眼金睛”,即使在寒冷的冬天,“爱的力量”也会让人心中充满温暖。
那年,我做了个小手术,割掉了我的阑尾。病发时恰逢天气转冷,在寒冷的冬夜,我蜷缩在病床上,尽管妈妈抱着我,尽管我裹着厚厚的棉被,可是巨大的疼痛依然令我浑身哆嗦着冒着冷汗。在经过一周的保守治疗后,爸爸妈妈终于决定让我接受手术治疗,把发炎的阑尾从我身上割下来。
我很害怕。十岁的我,连打个针都会抱着妈妈哭成个泪人,这次要从身上割下块肉?天啦!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如果医生误诊了怎么办?如果手术时发生了意外,医生不小心伤到其他器官了怎么办?如果我留了很多血,醒不过来了怎么办?如果术后伤口长不好怎么办?……
在爸爸妈妈的.安慰下,我带着恐惧走进了手术室。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手术室长长的走廊上,冰冷的绿色墙壁,冰冷的仪器,到处都是门,到处都是穿着绿衣服走来走去的医生。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该怎么做,应该躺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或者先打支麻醉针?正当我彷徨无助时,一位的护士姐姐微笑着走了过来:“小姑娘,别害怕,这是个小手术,不会有危险,而且给你做手术的是我们主任,他做了那么多手术,可熟练啦!来!把手伸出来吧!我们现在就要开始麻醉啦!”她用温暖的双手牵着我走向手术台。
握着她的手,我的心暖暖的,躺在手术台上,人也不那么害怕了。那针打在手腕处,又轻又快。几乎还没感觉到疼,就有一股暖流顺着血管进入了我的身体里。“这针管是用热水绕过一圈的,免得滴到你身体里怪冰凉的。”护士姐姐笑着说。虽然天气出乎意料的冷,可药滴入身体时,我却感觉不到以往的冰冷。
姐姐一边盯着药水,一边握着我的手跟我聊天。她问我:“你知道你的病是什么吗?”我楞了一下,点点头。那个让我多少个夜里疼得翻来覆去的病,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她笑了笑,说:“你的病啊,我也得过,阑尾嘛,本来就没什么用,割掉后就没事了,人们不是常说,长痛不如短痛吗?熬过了休复期,你就再也不用担心阑尾发炎啦!”
我点了点头,眼皮越来越沉,迷迷糊糊地对护士姐姐说:“姐姐,你要一直守着我啊!手术完了一定要叫醒我啊!”护士姐姐握着我的手,耳边隐约听见她温柔地对我说:“我会的。睡吧!睡吧!睡醒了,你就好啦!”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病房,身边除了爸爸妈妈,还有站在一旁对着我笑的护士姐姐,她用轻柔的语气对我说:“你醒的真及时,看,我们遇到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真美啊!”我偏着头,看了看窗外,白色的雪纷纷扬扬地下着,装扮了大地,十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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