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的腿被打折,已无法站立。他坐着这手回到家,不顾这一身的泥,坐到炕上,用手拍打着腿,叹气道:“这下是真的完啦,一切都完啦!”
又忽地一个激灵,眼前浮现出一幕一幕,像播电影似的播着:他穿着长衫,手端一杯酒,店里的人都连叽笑带嘲讽地对他;他看到何家满柜子的书,眼冒红花,心想,这么多的书,他拿一本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前脚刚跨进何家大门,后脚就被园丁抓个正着,脸红耳赤地争辩,却还是被打,而且是毫不留情面地吊起来打;他好心想教店里的小伙计识字,可那小伙计对他爱理不理,把他的好心当驴肝肺;他实在无钱可花,饿得头昏眼花,却不愿放下身段去乞讨,本没坏心,只想到丁举人家讨个人情,却因名声太坏被人认为是偷东西,打折了腿......孔乙己一瞬间开始愤怒、伤心、懊恼——他这辈子过得太窝囊了!本是考举人的料子,却落的这般下场!——可是——可是——一定要当举人吗?
孔乙己想到了东街卖猪肉的张三,他以前挺瞧不起张三,张三是个大老粗,说话满嘴脏字,可人家张三的猪肉可不是卖得越来越红火了吗?现在的张三有了二套四合院,老婆、小妾都是珠光宝气,让人不得不生羡!
孔乙己觉得自己一生没有想通的事一下子想通了!他要活下来,就要从头做起!对,现在就干。他用漂亮的楷书写下了几个字:孔乙己钞书。翻身下床,在门口张贴起来。他的老主顾本已不寄希望于他,但其中总有几个看他可怜,又来找他。他这下一点也不怠慢了,一笔一画,工工整整,老主顾不住地夸赞,他也有了从未有过的自豪感。
就这样,孔乙己钞书在这里闻名起来。
这天,掌柜账慢慢算他的账。忽闻店外一阵喧哗,铜鼓敲得震天响,接着店内便走进三个满脸笑意的人,问道:“孔乙己孔举人可是住这附近?”掌柜眼睛顿时瞪大,“孔乙己?孔乙己他怎会中举人?”店里那几个喝酒的人坐不住了,“正是。孔老爷高中第八名亚元。”店内的人面面相觑,随即反应过来:“我们知道孔老爷住哪,我们带路。”
于是几个人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孔乙己的破茅屋前,早有跑的快的先来通知:“孔老爷,恭喜高中啦!”窝在一堆茅草里的孔乙己立马添上几分不安:“不……不要取笑……”“没开玩笑,孔老爷高中了!”话音未落,报录人、带路的、看热闹的,挤了满满一屋,这破茅屋从未这么热闹过。反应快的邻居早已拎来鸡或酒米,正往里挤。有人连忙将蒲包上的孔乙己扶上破木凳,忍不住称赞:“孔老爷就是富贵相!果真不错!”“第八名亚元!了不得!”“我早就说老爷有大出息!”孔乙己望着报录人,在这称赞声中眉头舒展了,脸色红润了,颓唐的神色没有了,腰杆能挺直了。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从那蓬头垢面的身子中挣出来,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新的孔乙己了。然而他的嘴还没有完全咧开,报帖还没升挂起来,有人慌慌张张跑进来,“弄错了,是邻镇的孔艺季!”这满屋的热闹一下子安静下来了。于是,首先走出的是报录人,然后是带路的。接着弯腰在孔乙己旁的人直起身子走了出去,鸡蛋酒米也被提了去,看热闹的开始散了。只留下一个嘴半咧的孔乙己,一间破茅屋,地上的几根鸡毛。最后剩下的几个人看见半咧着嘴的孔乙己从破木凳上掉了下来。
后来?后来据说没人去扶他,孔乙己跌下后便再没爬起来,孔乙己如今的确死了。
缓慢地用双手蹭着,挪动着,几个酒客边看边说:“偷东西的贼哟,大家来看哟!”孔乙己落寞地低下了头,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于是,他双手加快了速度往前挪,嘴里喃喃地说:“非贼也,非贼也……”
秋风簌簌,卷起来石板路上的落叶,孔乙己的花白的胡子和头发在秋风中也变得凌乱了。街上十分寂静,偶尔有一两个行人从孔乙己身边匆匆走过,瞧都没瞧他一眼……
“唉!”孔乙己挪到一个小石桥旁坐在石板上,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儿没有酒客,没有嘲笑,有的只是孤零零的杂草在秋风中摇晃着,摇晃着。
……
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深秋的今晚真是凉了,孔乙己又冷又饿,他多么希望能有个地方挡挡秋寒,能有碗热茶润润干渴的喉咙。他继续在地上挪着、挪着,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村子。村子里家家关门闭户,在秋天的夜晚显得死气沉沉。孔乙己花白的胡子和乱发上沾满了草屑,破旧地夹袄因为长期在地上拖拉已经破烂不堪。偶尔,灰暗的木门会探出一个头来,但还没等孔乙己颤动那干裂的嘴唇,“嘭”地一声,木门关上了。孔乙己绝望了。
孔乙己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一点东西了,他在也没有力气挪动他的身体了,他蜷缩着,恍惚中,他听见了一个声音:
“孔老爷,快起来,您中状元了!”
孔乙己满脸疑惑,睁开双眼,见平时取笑他的咸享酒店的一帮酒客都低头向他露出谄媚的笑容。孔乙己换上官服来到了咸享酒店,掌柜弯着腰,讨好的笑着在门口迎候着,嘴里连连说:“孔老爷万福,小人在此贺喜老爷!”
孔乙己哈哈笑了,踱进雅间里……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深秋的风有些肃***,秋叶在风中飘零。在一个小村的石板桥头,一个有着花白胡子和乱蓬蓬头发的老人,蜷缩着,身体已僵硬。
……
孔乙己将那碗热酒饮尽,便头也不回地来到了他那破草屋。 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孔乙己的身上,手上沾满了稀泥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小土包。真是屋破偏逢连夜雨,屋顶上的水稀稀拉拉地滑落下来,他像往常一样,又歪斜着身子,睡着了。 一夜又过去了,当孔乙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等待他的,却已经不是那低矮的'茅草屋了…… “我这是在哪?这个房间怎么如此的金碧辉煌,难道这是天堂。” 孔乙己惊奇地说道。“乙己,你这条腿是被哪个畜牲打断的,哥哥替你报仇。”孔乙己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是在哥哥的大宅里,于是他愤怒的说道:“还有谁,不就是那丁举人吗?”那人听后便立即起身走了。这天晚上,鲁镇发生了一件大事:朝廷命官孔甲己,领着皇帝的圣旨,来到了丁府,以叛乱之名,将丁举人就地处斩。鲁镇人心惶惶,鸡狗不宁。
那位处决丁举人的大官,就是孔乙己的哥哥,当年孔乙己的哥哥,与孔乙己一起参加不同的科举考试,孔乙己在秀才考试中名落孙山,而他的哥哥甲己却在京城的会试中得到了一甲第九名,从此便平步青云,得到了高官厚禄。孔甲己虽然表面上仪表堂堂,可暗地里却经常作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不,在他寻找到弟弟乙己后,便出现了一桩怪事:一个瘸子,竟然当上了地方父母官。骇人听闻。不过,孔乙己自然没有去那鸟不拉屎的鲁镇,而是去了一个富庶的江南小城。翻身的奴隶比财主还狠,在他就任的两年里,他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一个风光艳丽的小城,也被他弄得是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他却不以为然,在孔圣人的书籍里断章取义,满口之乎者也地为自己的暴行开脱,孔老夫子成了他的盾牌,一时间,他的政敌也拿他没办法。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在他的任期即将迈向第三个年头的时候,愤怒的劳苦大众不答应了,他们为自己应有的利益而团结起来,共同声讨这个无耻的家伙,终于,外强中干而又懦弱的孔乙己被唾沫的海洋给淹死了,不过他临死也不忘拉上个垫背的,孔甲己因他而入狱了。 该死的,都死了。
在四大名着里,我最不了解的就是红楼了,通常看到一些红学评论,都不敢随便多嘴,今天看了小水叮铛转贴的《为什么要争宝玉》,实在如梗在喉,不吐不快。若有不当之处,诸位请多多指教。
叮铛文中明确指出,宝玉是荣国府的当然继承者,这个观点是错的。在中国封建社会中,继承制度一向是嫡长子继承制。父亲的爵位等不可分的东西是由正妻的长子继承,父亲的财产的主要部分也都由他一人继承,其余兄弟只能分得一小部分而已。(您说不公平?我也觉得不公平,不过总算有明确的规定,比一笔糊涂帐要好些。)如果嫡长子不幸先死了怎么办?由嫡长子的嫡长子所得,若他没有儿子,才轮到其他的兄弟,按先嫡庶,后长幼(女的不算)的原则顺次排序,冠军通吃,亚军没份。您可别小看了这规定,它可是封建社会能够存在两千多年的基石之一,历朝历代对这一点都是大力维护的。就连皇帝也不例外。
再看看红楼梦中的荣国府。顾名思义,荣国府是荣国公的府第,贾赦(宝玉的伯父)继承了先辈的爵位和财产,成为第三任荣国公,并拥有荣国府的所有权。读书笔记若贾赦去世,荣国公和荣国府的继承顺序是:贾链(贾赦独子),贾政(贾赦之弟,宝玉之父),贾兰(贾政嫡长子贾珠之独子),宝玉(贾政嫡次子),贾环(贾政第三子)。也就是说,宝玉在继承顺序中只排位第四,这还不算贾链随时可能生儿子(生一个他往后挪一位),忘了,贾赦也可能生(一样在他前)呵呵。在正常的情况下,贾链会有儿子,贾兰也比宝玉年轻,所以宝玉永远没有机会取得荣国府。祖母疼他,只不过多给他一点私房钱罢了。至于他姐姐是贵妃所以对他有利就更可笑了,元春是宝玉的姐姐不假,可她不也是贾兰的亲姑姑吗?贾兰从小没父亲,元春对他难道不会多一份同情吗?退一万步说,元春要帮宝玉,她能怎么帮呢?封建社会的铁律她一个妃子是改不了的,除非要她怂恿皇帝治贾链,贾兰的罪,这,可能吗?所以,再次强调,当时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看得出来,贾宝玉要取得荣国府,是接近不可能。
至于为什么有几个人看上了宝玉,非嫁给他不可,呵呵,我小人家对红楼不熟,不好瞎猜,能肯定的是,绝不是因为他是荣国府的继承者。
红楼梦中的每一首诗词,每一幅对联,每一篇赋文都是为小说中人物和场合量身定做的。它不仅反映了人物的特性,甚至暗示了人物的命运。正因为有了这些诗词歌赋、对联,《红楼梦》才成其为《红楼梦》流传至今,并在我国文学史上占据重要的一席之地。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是天空中快乐而又沉寂的雨。
三月,初春的一天。
从江河湖海来到天空之上,来到如新翻的棉被的云朵之间。我随风而动,俯瞰繁华的城市,美丽的村庄,汹涌的大海,宁静的'小河。不知何时何地,我才能随风飘落?
一声粗犷的闷雷在村边响起,一道紫色的闪电从城市上空滑过。人们下意识地放下手中的工作,随口说了一句:变天了,要下雨了。对人们来说,那只不过是一场雨,算不了什么。但对我来说,那却是一次无比光荣、但又万分艰巨的使命,一项我需要用生命来完成的使命。闪电如令旗,雷声如军号。要出发了,心里却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只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被风卷了起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的心中默念着,抬头看看头顶的云,低头看看脚下的地,突然间,心头涌上一阵快乐,也带来了一丝沉寂。
我,是天空中快乐而又沉寂的雨。
伴着轻捷的脚步,我来到了这个世界。我落到大街上,落到小巷间,落到田野中,落到软融融的春泥里。淅淅沥沥、滴滴答答、哗哗啦啦、叮叮咚咚,都是我用生命敲击世界的旋律,一篇又一篇,篇篇都精妙绝伦,篇篇都是大自然的杰作。我,是大自然中最有灵性的乐章,伴随着我的声音、我的身体、我的心灵,甚至是我的生命,去演奏那生命的赞歌。或许你还没有听出这雨之旋律,那可能是你没有仔细认真地去听。那么,请你闭上眼睛,去倾听这雨之旋律
听:淅淅沥沥,是悠扬的小提琴;叮叮咚咚,是明快的钢琴;哗哗啦啦,是嘹亮的小号;滴滴答答,是清脆的竖琴。闪电当了钹,雷声当了鼓。这些,你都听到了吗?这是自然界最美妙的交响乐,是自然界的命运交响曲。这些,都是雨之旋律,是我的旋律。如果你的心情好,你可以把它想像成欢快的轻音乐;如果你的心情不好,也可以把它想像成凄凄惨惨的声音。总之,你可以把它想像成世间的任何音乐,当然以你的心情而定。聆听我的声音,就是聆听自然的声音,也就是聆听你自己。
但是,你可曾想过吗?雨之旋律,是用我的生命换来的;没有了我,也就再也没有了雨之旋律。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落地的一刹那我默念道,突然间明白了许多。为了能让你聆听自己、聆听生命、聆听自然,牺牲我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落到地上,消失在大街上,消失在
小巷间,消失在田野中,消失在软融融的春泥里。我逐渐会聚成一股股细细的水流,融汇进一条条小溪、小河中去。或许有一天,你会很幸运,正好又碰上我,让我再给你来一段雨之旋律?
在天空中,在土地里,我是快乐而又沉寂的雨。
孔乙己离开咸亨酒店后
孔乙己低着头,坐在地上喝完最后一口酒,拖着断腿,用“手”慢慢向外“走”去。
“这下打折了腿,还会再偷?”
“再偷,怕连手也打折了!”
孔乙己害怕听到这笑声,咬着牙,拖着腿,使劲向前移去,口里不停的喃喃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这点灾难,何足道哉?
人们的笑声听不见了,他在咸亨酒店后面的山坡上坐下来,小腿疼得厉害,他看了看,又红又肿,有碗口那么粗,有的地方已经溃烂化脓。他哭了,泪流满面。他恨丁举人:“你这个龟……”他本想说句脏话,又觉得与读书人甚丰不相称,改口道:“君子不记小人之过也……”
他想到孙膑断腿性庞涓,想到文王厄而演《周易》。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吾《四书》《五经》皆通,此难一过,天岂不降大任于吾乎?……”他痴痴地想,昏昏地睡去:他中了举,身上有很多的钱;他穿着长衫,在酒店里要酒要菜,丁举人坐在侧边,还不住地低头赔罪……
一阵秋风夹着一阵秋雨,遇水湿透了孔乙己那身破夹袄,惊醒了孔乙己的酣梦,他看了看天,雨密密地斜织着;他看了看山,一片灰暗。他伸了伸腰,自我陶醉道:“此梦吉兆……”便又鼓足劲,拖着断腿向前“走”去。
风大了,雨大了。孔乙己在一条深谷边停了下来。身子筛糠似的抖,手僵得弯不过弯来,“行乎哉?疾行也。行乎哉?疾行也。”他一边催促自己,又一边向前爬去,爬啊爬啊,又冷又饿的孔乙己爬不动了,冻僵的手再也无力支撑那满是泥浆的身子,他倒了下去,滑入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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