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油麻地最厚实的一户人家,可天有不测风云,我家***了!我无力再送儿子小康上学,只能带他一起去放鸭。
我划着小木船赶着鸭子带着小康去芦苇荡,一路无语。
小康突然对我说,他想回去读书了。我什么也不说,只是不停地撑船。
熟悉的一切都在消失,儿子一脸不愿意,但我什么也不能做。周围已经是陌生的天空和水面。经过的船上的人也是陌生的,鸭儿们不会管。庆幸的是,儿子也不想他的麻油地了。
一天傍晚,我们终于到达了芦苇荡。一眼望去,芦苇如绿色的浪潮直涌天边,小康似乎有点害怕,他望着我,露出一个孩子的胆怯,我有点紧张,我告诉他关于这儿的一切。吃完饭后,小康才悄悄从恐慌中镇定下来。
晚上睡觉,他紧紧的挨着我,并且迟迟不能入睡。
第二天,我们登上芦苇滩,找个合适的地方,给鸭们围了个鸭栏,也为我们自己搭了个小窝棚。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与儿子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单调,甚至不需要说任何东西,一个眼神就可以搞定,我有点担心小康是否能承受住孤独。他在夜里经常梦见他母亲,并且嚷嚷着:“要回家。”
一天,我们遇到了恶劣的天气,芦苇荡变成了一片黑海,鸭子被吹得仓皇逃窜,我几乎要晕倒了,但我看见小康独自寻找着鸭子,他的脸,他的脚被芦苇割伤了。
暴风雨停歇了,但仍有鸭子没找回来,我看着一身伤痕的小康心痛地说。:“你去屋里休息,我去找。”
但我惊讶的是小康说了一句:“还是分头的去找吧。”说完,他便转身走啦。
天黑了,我回来没看见小康,叫他也不回,我便去找他。找到他时,他躺在芦苇里睡着了,鸭们静静地窝在旁。
鸭们长成了真正的鸭,儿子也长大了。
仿佛上天是刻意的,一定要让杜小康经历磨难。而向他指出这一事实的没有别的,只是那一天所发生的事。
自他们父子俩离开自己家乡以来,可以说,这是天气最坏的一天了。从早晨开始,天空就有翻滚着的黑云,天是黑的,原来清澈透亮的河水也变得像墨一般黑,那边浓密的芦苇丛,仿佛也变成了一片黑海。一切,都是阴沉的。
中午快到了,杜小康将最后一把饲料投进鸭子群时,一切都有了变化。
杜小康的父亲杜雍和,为了维持生活,费尽千辛万苦借到了钱,买了五百多只鸭子,费尽心血照顾它们,将它们养得肥壮肥壮的。
不知怎的,暴风雨就这样来了。听那狂风的号叫,那暴雨的“哗哗”声,仿佛在宣泻着什么。
“哐啷!”鸭栏的风忽然被风刮得飞起,又重重地摔到地上,成为了两块木板。但现在根本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因为,鸭子分成了无数群,向不同的方向疯狂跑去。
杜雍和看到这一幕,心仿佛被万千根钢针狠狠扎了一下,随后大叫一声,就要跪坐在地上。
此刻,杜小康忘记了父亲,忘记了一切,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追回鸭子!这念头如此坚定!
杜小康顶着狂风暴雨,追赶着一股鸭子。真是怪了,平时温顺、可爱、听话的小鸭子们,怎么会像发了狂似的跑个不停,还跑得飞快。
在鸭子们从杜小康视线中消失的前一刻,杜小康粗略看了一下,这股鸭子至少有六七十只。
鸭子们钻进了半人多高的芦苇丛,杜小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就更难找了。杜小康陡然加快,他双手用尽全力,不断的向两边扒开芦苇,然后双脚好像就踩出了一条路。
没一会儿杜小康的手就伤痕累累。胳膊上、腿上、甚至脸上也布满了划痕,渗出了血丝。
毕竟,芦苇可不是柔软的草儿,头年的芦苇旧茬儿可硬了,又锋利。杜小康踩到了一块石头上,脚底被硌得生疼,一拐一拐的,可他仍然不愿意停,不抓住它们不罢休。
暴风雨虽然下得猛,但也为杜小康带来了好处,如果不是暴风雨将泥冲软,鸭子们跑过会留下脚印,或许杜小康早跟丢了。
暴风雨停了,就像一个爱玩的孩子,玩儿累了,该回家了。
杜雍和呆滞地看着儿子杜小康身上的伤痕,冻得发紫的嘴唇。
一片沉默。
仍然有十几只鸭没找回来。
杜雍和劝儿子说:“我去找吧,你累了,回去将炉火烧上,歇一会儿。”“不了,分头找吧,会快一些。”杜小康不甘而又倔强地说道。话音落下,又走了出去。
天渐渐昏暗了下来,又完全变黑。一只鸭子也没找到的杜雍和空手回到了自己的“家”。可是没有看到杜小康,就走出去,放开嗓子大喊,希望杜小康可以听到并回应,但并没有任何回应。
杜雍和着急了,朝着杜小康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杜小康终于找到了那十几只鸭子,这是一个好消息,可还有个坏消息,杜小康在芦苇丛中迷路了。
芦苇丛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头,根本找不到出路,仿佛走哪里都是一样的。
在追时,鸭子们又分散开了,带着他这儿追一下那儿追一下,就这样,杜小康迷失了方向。天也黑了,杜小康也慌了,开始大声呼喊父亲,可是又怎么能听到呢?
杜小康感觉很累,将一些芦苇轻轻踩倒,朝天躺了下去。而那十几只鸭子,在此时都安静了下来,紧挨在自己的.主人身边。
杜小康也不知怎么,自己就哭了,流下了委屈的泪水。自己追了一天,身上有许多伤,非常疼。
天晴了。今夜的天空特别明亮,比任何一个夜晚多亮,亮得出奇。
杜小康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懒得爬起来,就势用手在地上一抠,抠起几根芦苇根,放在嘴里嚼起来。
他想起离自己远去的母亲,想起了旧时的好朋友们,眼泪仿佛又要夺眶而出,但他忍住了。
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长大了,也变了,变坚强了。
也许每个人都无法摆脱磨难,但是磨难的程度是不一样的,而对于小小的杜小康来说,磨难是沉重的。
在一个被黑色的披风搂住的一天中,风、暴风雨,不知不觉喜欢上了这儿。他们在这儿欢舞。雷听到了,它想它也不能善罢甘休,就也过来凑热闹。
哦,灾难,即将来临!
风使出它最大的力气,成功地把鸭栏吹开。
此刻的鸭子已疯,挥动着翅膀,“嘎嘎嘎”,这说不定就是它们的求救。
杜小康和父亲看到这一切,断了线的珠子已经流了出来。他们急忙猛扑上去,抓住一只鸭子或许是他们的希望。
或许只是那么的几秒钟,好几只小鸭子们已消失在杜小康和杜雍和眼中。
父亲杜雍和已被杜小康遗忘。杜小康不顾一切地朝六七十只鸭子赶去。即使芦苇叶用“牙咬”杜小康那柔嫩的小脸,他也觉得不疼。
应该“疼”这种物质已经融入了杜小康的生活。
杜雍和看到儿子脸上鲜红的血迹,心被扎了。杜雍和让杜小康别追了,歇一会儿。可这话,杜小康怎么能听得进去呢?他跑的时候看了父亲一眼,继续……
杜小康找到了那十几只鸭子,他笑了一下,可笑容马上收了回去,因为他,在这芦苇丛中,迷路了。
眼看渐渐黑下来的天空,他使劲呼喊着父亲,可父亲离杜小康。可他们的距离是真的远,父亲能听到,还真是一个让人想不到的奇迹。
为了追鸭子,杜小康特别特别的累,于是把芦苇当作枕头,躺下来,望着那下着暴风雨的天空。
此时的鸭子已懵,紧紧地挨着主人蹲了下来,似乎可以听到它们的语言:“安全感,就在主人的衣服上了。”
杜小康转过身来,把头伸进鸭毛里。
哎?鸭子为什么甩了一下头?哦,是杜小康的眼泪,影响了鸭子。
几个小时,天空中的黑披风,收了回去。风,雷,雨也不再折磨着杜小康。
杜小康看着那纯净的天空,他在一夜之间居然长大了。
芦苇根在杜小康的嘴里嚼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母亲,但他的表情并不沮丧,他感觉自己在这黑暗的夜里长大,自己也不像以前那么胆小了。
我家是油麻地最厚实的一户人家,可天有不测风云,我家***了!我无力再送儿子小康上学,只能带他一起去放鸭。
我划着小木船赶着鸭子带着小康去芦苇荡,一路无语。
小康突然对我说,他想回去读书了。我什么也不说,只是不停地撑船。
熟悉的一切都在消失,儿子一脸不愿意,但我什么也不能做。周围已经是陌生的天空和水面。经过的船上的人也是陌生的,鸭儿们不会管。庆幸的是,儿子也不想他的麻油地了。
一天傍晚,我们终于到达了芦苇荡。一眼望去,芦苇如绿色的`浪潮直涌天边,小康似乎有点害怕,他望着我,露出一个孩子的胆怯,我有点紧张,我告诉他关于这儿的一切。吃完饭后,小康才悄悄从恐慌中镇定下来。
晚上睡觉,他紧紧的挨着我,并且迟迟不能入睡。
第二天,我们登上芦苇滩,找个合适的地方,给鸭们围了个鸭栏,也为我们自己搭了个小窝棚。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与儿子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单调,甚至不需要说任何东西,一个眼神就可以搞定,我有点担心小康是否能承受住孤独。他在夜里经常梦见他母亲,并且嚷嚷着:“要回家。”
一天,我们遇到了恶劣的天气,芦苇荡变成了一片黑海,鸭子被吹得仓皇逃窜,我几乎要晕倒了,但我看见小康独自寻找着鸭子,他的脸,他的脚被芦苇割伤了。
暴风雨停歇了,但仍有鸭子没找回来,我看着一身伤痕的小康心痛地说。:“你去屋里休息,我去找。”
但我惊讶的是小康说了一句:“还是分头的去找吧。”说完,他便转身走啦。
天黑了,我回来没看见小康,叫他也不回,我便去找他。找到他时,他躺在芦苇里睡着了,鸭们静静地窝在旁。
鸭们长成了真正的鸭,儿子也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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