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容是冬日的一片阳光,使饥寒交迫的人感到人间的温暖;宽容是一种润滑剂,可以消除人与人之间的摩擦;宽容是一种镇静剂,可使人在众多纷扰中固守平静。
那是暑假的一天晚上,我和我的堂哥一起随着父母去饭店吃饭。菜还没上来之前我便和哥哥玩了起来,玩着玩着,我跟哥哥开了个玩笑,轻轻地掐了他的脸一下。突然,他面无表情的瞪着我。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我不以为的说:“至于吗,老哥,给你玩呢!”我是这么想,可他呢?扭过头去,一副十分令人暴怒的脸庞,让我十分生气。于是我们就莫名其妙的开始了冷战。
又过了一会,菜上来了,趁着妈妈不和旁边的阿姨说话,我钻了个空子,急急忙忙地向妈妈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然后问妈妈我该怎么办?妈妈说:“哥哥都这么大了,肯定都有自尊心,你掐哥哥的脸肯定是你的不对了。给哥哥道歉,他肯定会原谅你的。”我半信半疑地扭过头,看着那“阴森恐怖”的脸,到嘴边的字又被我咽下去了,忐忑的心理使我无法向哥哥道歉,生怕他不原谅我。我看看妈妈,又看看他。最后,握紧了拳头,低着头用着颤颤巍巍的声音说:“哥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开那种玩笑的,原谅我吧!”
过了半晌,哥哥不吭一声,接着吃他的饭。我的心里彻底慌了,最坏的结果还是被我撞到了。我的心脏就像一个“鼓手”正在剧烈地跳动着。我想:这该如何是好?我的哥哥也太小心眼了吧。一点都不懂得宽容大度。于是,我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反转,对着哥哥大吼:“你别太过分!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样?”哥哥像是没听见似的,我彻彻底底地发怒了,决定没有必要和他多费口舌。
吃完饭后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迎面吹来的冷风使我的头脑更清晰了一些。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时候我和哥哥在一起的玩耍的美好时光。我这才发现刚刚我是有多么的傻,说了多么伤人的话,但是现在我想再次道歉已经晚了啊。哥哥他不一定会原谅我的,我的内心正在做着挣扎时,就已经走到了家。
我鼓起了勇气,给哥哥说:“老哥,对不起,我错了,我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请哥哥大人有大量不计小人过啊!”我的声音越来越哽咽,哥哥只是轻微的点了下头,表示没关系。从那以后,我和哥哥的关系变得更加融洽了。我们再也没有吵过架。
虽然这件事令我懊悔不已,但也使我明白:开玩笑可使众人快乐,但我们也应该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去想想他的感受,也要宽容他人。
那是三间草房。草房里住着两位老人。它是我的家,是我的避风港。他们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守护神。
草房最初是三面土墙,只有南墙是砖结构的。犹记得在春暖花开、菜花浪漫的季节里和小伙伴一起掏蜜蜂窝。在土墙上有无数的小洞洞,里面住在一只或多只蜜蜂。我们用一根小棒轻轻的拨出小蜜蜂,把它装在小瓶里,火柴盒里。为什么要拨弄它们,破坏它们,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那时候,夏天最怕下雨,尤其是绵绵不断的雨。土墙会因为雨水的浸泡而坍塌。房子少了一面或半面墙就不再是可以遮风避雨的家。老人的脸犹如这阴郁的天气般阴郁。到哪里去弄钱来修房子?小小的我也浸泡在无奈的情绪里无奈且心痛着。不管怎样,房子终究还是会修好的,它依然是温暖的家。
草房上的'草历经春夏秋冬、寒风酷暑的煎熬,会衰败、老化、不再紧密,变得轻飘飘,一阵风就会吹跑一大片。 所以草房是需要经常修缮的,在麦收之后,在台风来临之前。五月,黄灿灿的麦子脱离了麦秸,金灿灿的麦秸就是最好的房草。请来几个手艺好的篱笆匠,卸下房上的旧草,换上金灿灿的,经过特殊工艺加工过的新草。走在门前的小路上,看房子上有人在铺草,铺好的地方在阳光下闪着鱼鳞样的光波。匠人们高声交谈,屋里飘着菜香,老人脸上的皱纹如菊花般盛开。呵,今儿个真高兴。
老屋的西间房是厨房,朝西开着一扇窗。冬日里就喜欢站在窗前看夕阳。晚霞行千里,西边的天空瑰丽无比。窗里的世界因为晚霞亦变得温暖而光明。窗口下方就是灶台,多少次坐在灶前用火叉烤红薯,烤馒头片。爷爷奶奶在灶前锅前张罗着一日三餐。张罗着张罗着,他们老了,我长大了。灶南边有一口大水缸,里面的水总是满满的。那时候还没有井,吃的水就是每天清晨在西边的小河里汲取的。灶的东边有一张矮矮的条桌,每天的三餐就在这张桌上。夏日里在上面午睡,晚上把它搬到屋外吃午饭。吃过饭,洗过澡,躺在干净的桌上看星星,蒲扇轻摇,偶有风儿吹过,送来远方似有如无的笛声,如泣如诉。
冬日里,屋外寒风呼啸,雪花纷飞。屋里,一张八仙桌放在中间房的窗下。 爷爷奶奶在桌上挑拣着棉花种子,为明年的棉花种植做准备。我在桌上做作业、看书。不记得当时说过些什么,记得的唯有温暖。寒风中的温暖,冬日的温暖,这份温暖会温暖我的一生。
夏日里,外面电闪雷鸣。屋门紧闭的屋里,我必定是依偎在爷爷或者是奶奶的身边。因为我怕被雷劈死。不知听谁说:雷如果想劈哪个坏人,如果他的身边有其他人,雷就不会劈,因为不能伤及无辜。也不记得小时候做过什么坏事啊,为什么就认定雷会劈死自己呢?这个问题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我小时候做过坏事吗?也许在我的小小心灵中,认定爷爷奶奶是好人,是雷不会劈的人,是可以保护我的人。事实是他们养育了我,保护了我。直至今日,我相信他们的在天之灵 也一定在保佑着我。
老屋,老屋里的老人,是我的爱,我的温暖,我的思念,我永远的记忆。
在我心里始终有一件事情放不下,如果时光倒流,那个时候,我真想对他说声“对不起”。
那是一年的暑假,我们全家去海边游玩,爸爸妈妈都忙着到处拍照,我只身一人来到了海边。
我蹦着跳着在沙滩上捡贝壳,清爽的海风扑在脸上,亲吻着我的脸颊。我看到了蓝蓝的天空和海汇成一条线,真美。
远处走来一个小男孩,他看起来比我小一些,憨厚的样子很可爱。他慢慢的向沙滩走去,用自己那双肉肉得小手捡起了一只贝壳,“哇,好漂亮啊!”我好奇的走上前去,眼前一亮,脑子不知怎么回事,有声音在说,那是我的,把它抢过来。眼睛一转,计上心事。我柔声对他说:“咱们玩一个抢贝壳的游戏吧,咱俩把自己的贝壳都放到岸边然后在看谁跑得快,先到先得,如何?”
“额,好吧。”
“你数五秒咱们就跑!”
“1,2,3,4,5!”
我猛地冲出去,可不争气的我没有抢到。我心里失望极了,于是我快步走到他面前,把他手心里的贝壳抠出来。或许他没有反应过来,我也就不顾三七二十一的扔到海里,他打了个哆嗦,好像被我野蛮的样子吓到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失望的走了,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眼神里的沮丧。看到他远去的背影,我才发觉我真的太可恶了,我做了什么呀!懊悔之情涌上我的心头。然而,他一个单薄的身影,渐渐的走出我的视线。
第二年暑假,我仍然来到了这个海边,托着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只贝壳,我四下张望,希望看到那个憨厚的小脸,那个单薄的小身子。黄天不负我,远远的,我看到了他,他似乎也看到了我,我跑到他面前,正要把手中的贝壳塞给他,他却伸出手,对我说:“姐姐,这个贝壳很好看,送给你吧!”
瞬间,眼泪顺着我火热的脸颊留下来,我是多么无地自容呀!攥着手心的贝壳,我低声对他说:“谢谢你也请你原谅我吧!”
一抹笑意涌上他的脸,他似乎压根就没有回忆起当年的不愉快。还能说什么呢?除了深深的懊悔之外。海风呀,吹吧,吹吧,吹走我的妒忌,吹走我的懊悔。让我的心轻扬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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