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下了遍地碎金,家门口的梅花第一次盛开。一切都是美好的,但是我的心里却空落落的,有一种难以名述的失落。
五岁时,南方难得下了一场大雪。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只是看着,心中便觉得欢喜了。那些雪花打着旋儿,她们是纯洁的少女,是舞蹈的仙女,又是晶莹的花瓣。那是我第一次看雪,仿佛打开了童年冰雪世界的大门。
爷爷给我穿上厚实的大棉袄,领我到院子里,“阿梓,我教你怎么堆雪人。”我兴奋地蹦跳起来,“好啊好啊,那快些吧。”只见爷爷飞快地团起两个雪球来,一个是雪人头,一个是身子。他龟裂的手冻得通红,嘴里呼出一阵又一阵的白气,脸上却挂着一如往日幽默的笑容。我欲要帮忙,他却笑嘻嘻地说“别,你看着就行,我堆的好。”他的眉毛上也有雪,就像一个大雪人一般,我不禁地笑了。
一直记得的,是爷爷的约定,“等到下次下这么大的雪时,我们还堆雪人。”
十岁时,家人给我办了一个生日宴,生日是在冬天。宴会上,爷爷喝了点小酒,憨厚的脸上多了两团红晕,走路也有些摇摇晃晃的。奶奶要先送他回家去,他顿了一顿便走了,后来才想起来没给我生日礼物。再后来一拖再拖,他说,“改天吧,改天我一定记得。”渐渐地大家都忘了,我也忘了。
那时候,岁月静好,日子总是欢声笑语的。但时光是把刀,来者终是过客。
十一岁时的冬天,爷爷被确诊重病。他开始频繁地吃药,频繁地进出医院,频繁地打针、做手术……他的脸颊不再红润,而是苍白的,就像医院里越洗越白的床单。半夜里,他的.咳嗽一日比一日严重,有一次甚至在我面前咳出血来,是深红色的血块,刺目惊心。我的眼里竟是惊恐,他无力地笑了笑,仿佛在安慰我。那个冬天就像个黑色的噩梦,贯穿了整个黑夜。我还是期盼着能有一场雪,能为我擦亮整个世界。“爷爷,快好起来,我们还要堆雪人。”
躺在病床上的爷爷费力地掏出一幅长长的刺绣图,绣着上面的一针一线虽有些粗糙,甚至有些还打了结,但看得出花了一阵功夫。“阿梓咳……这是你十岁的生日礼物……你喜欢绣……这种……”我收过刺绣,上面绣的柳宗元的《江雪》,眼睛莫名地便湿润了,温暖便蔓延至这爱的国度。傻老头,我就是随口一说啊。
爷爷终究没有熬过那个冬天,永远地躺在了那张檀木雕花床上,再没唤过我一声“阿梓”。
一片又一片雪花轻轻飘落在我的温热的手背上,又迅速融化。我知道,每一片雪花,是他绣的那幅雪中的每一线,都是他的未来得及的拥抱,是他未来得及的有关冬日的约定……
就在这次的假日,爸爸带全家去大山来个两天一夜游。
坐了好久的车,经过了好多条弯道,终于到了好久不见的大山,一下车,放眼望去,一片茂密的树林映入眼帘,令人心旷神怡。很少徜徉在大自然怀抱中的我,深深的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高可参天的树木、寄生在树根上的.真菌类、溪流里活泼的小鱼、在树上高歌的小鸟,都令人感觉到这片森林充满了生气。我拿起相机记 录这片美景,它们的一点一滴,被我收藏在这个小盒子里边,当做永远的珍藏。
走进达山谷,亲近锢鱼的故乡,使我不禁伫立再河边,观察小鱼儿的一举一动,它们的脚步是那么的轻松、那么的充满活力,真想也化身为一条鱼,悠游在这条清澈的溪流中。
到了晚上,当大家都准备好就寝时,爸爸提议说要出去夜游,我赶紧套上外套,带着手电筒,一蹦一跳的跟着去夜游。晚上的大山显得特别寂静,感觉好像整座山都属于我们家一样,仰望夜空,看见群星点点,似乎在对着我微笑,彷彿唾手可得,却又十分遥远。在那个晚上,我睡的很舒服。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要下山了,我心中百感交集,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在重投大山的怀抱,但又想念温暖的家,只好期待和大山下一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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