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曾不止一次的等待。等待中,总是那焦急的心遮着我的天空,让我曾不只一次地在这黑色笼罩的天空下迷茫着:他,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记得小时候,我还只是在牙牙学语,父亲便准备着要远航了。
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天有些灰暗,而我,只是被妈妈抱在怀里。父亲则是提着一个大箱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对我笑了笑,用他那硬硬的胡子在我脸上刮了一下,便提着箱子走了。我只是看见家人在向父亲挥手,而我被妈妈强迫着向父亲挥挥手。
当初,我只是认为这是在与父亲玩耍,并不知道这一“玩”后便是四年见不到父亲,也并不知道这一“玩”后是父亲艰辛旅程的开始。
第二天,我总是感觉家里似乎少了什么,但总是找不到丢失的到底是什么。渐渐地,我习惯了家里的感觉。于是,我开始丢失对父亲的印象,直到我开始认人认事。
后来,我渐渐发现别人家里总有一位大男人,而我家却没有。当我好奇地将这一事情告诉妈妈时,妈妈回答我:“那是他们的父亲。”而当我问起父亲在何方时,妈妈告诉我:“你父亲出去闯荡了,去干大事业了。”于是,我心中的那份困惑换成了一份钦佩,一份自豪,更多的则是一份眷念。
而又有谁知道,我心中那干事业的父亲竟只是一位工人,一位天天在臭水沟里睡觉,在臭水沟里吃饭的工人啊!后来,父亲寄回了三千元钱,我原以为这是我父亲一个月的工资在大吃大喝后所剩下的,可又怎么会想到:这竟是我父亲半年的血汗钱呀!
于是,我心中那父亲伟岸的身姿更加的高大了,我的自豪感又更加的满足了!而我也更加希望看到他本人啊!因此,我天天央求妈妈将父亲的照片给我看,可每次我都非常不满意,所以我不相信父亲是如此的弱小。
后来,我来到了上海,看到了父亲。
尽管没有看到父亲那伟大的事业,那高大的身躯,但我满足了,因为我圆了我的愿望——看到了他——我父亲。
“司机,就在这里停车吧!”这份冲动大概是无法抵制了。
“可是,你还没到站呢?”司机有些不解,但他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又继续说:“那好吧,不过这可是最后一班车程了。”
我点点头,便下了车。我慢慢地走在山道上,这里似乎已经很少人来过了。此时,除了有些伤感,儿时戏耍的场面也依然历历在目。
走了不一会儿,我便看到了小木屋。走到老人家曾经坐过的门前的石板上,仔细地观望着,如今门却紧锁着,这寂寞的门啊——寂寞地等待,为何老人走了之后却还要守着这份沧桑,为何还要执著。
这间小木屋原来住的'是一位70多岁的老人,她的一生是悲苦的。两个儿子外出打工,听说是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自从出了这道门就没再回来过。什么原因?没人知道,也许就连老人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从那以后老人便开始变得沉默了,每天都在门前的石板上一直在等待着,一天,一月,一年……就这样,几十年如一日。也许是老了,或许长期的等待也让她有些绝望,她总是一手用力地扶着门板,一手放在大腿上——微微地动,很无力的样子。我想:她是多么希望的儿子能重新走进这个家门啊!
上六年级的时候,我从学校回家正好要经过这里,也许是出于一种未浼的童真,我总会对这位孤独的老人笑一笑。不过老人家似乎并没有看到,或只是一贯地冷默。后来,我发觉她的嘴角在动,甚至也回敬我一个笑……从此,我们便熟悉了起来,每次我经过时,她总会把我招呼进门——里面暗暗的,很乱,灶旁立着几根颓枝。“孩子,奶奶给你好吃的。”说着,她拿出了半个窝窝头,好像还有几分自豪。“半个窝窝头”,现在想一想也许那时也真是太饿了。
“老奶奶,我要先走了!”
“坐下来和我说会儿话吗!”
“我还要回家做作业呢!”
“那……那好吧,一路小心,别摔着了。”
她目送着我离去,我想她一定会很失望吧?只是那时我没有这样想过。
第二天,她又将在门前孤独地等待,一天又一天……
再后来,我们搬家了,搬到了一个离这里很远的地方。不久便又听父亲说,她在一天傍晚坐在门前的石板上莫名地死去。
我笑了,不知为何而笑,但眼中那湿湿的却确实是泪。我没尝过它的味道,但却相信,这味道是苦的,是酸的。
抱着工具箱,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手心中不停溢出的汗粘在工具箱上,深呼吸,紧张得连自己的心跳都能清晰听见。
我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结果。画画比赛刚结束,我的双手上还留着蜡笔的颜色,显得脏兮兮。据说这次画画比赛是现场评奖的,差不多再过30分钟就会有结果了吧。真是一场煎熬的30分钟啊。
有人说,不管是写一篇文章,或是绣一幅十字绣什么的都会有一段低潮期。也许,我现在那段低潮期吧:脑海中不时闪过自己的画,突然觉得那幅画好糟糕好糟糕,后悔当时怎么没加几棵树,后悔天空的颜色怎么没涂均匀… …回想了一下旁边几个同学的画,一比较,突然觉得自己的画黯然失色。
等待间里,吵闹一片。有些同学的家长都进来了,拿着吃的问这问那。而同学们若不是在大肆赞扬自己的画,就是在无尽抱怨了。一些看起来较大一点的哥哥姐姐则是在异常轻松地听音乐,玩手机,聊天,满脸的不在乎。而我紧紧抱着工具箱,一言不发地夹杂在他们中间,显得平静十分。可又有谁知道,我用这份表面上的平静来掩饰自己的紧张慌乱,以及那份失去的信心。
我一手托着腮,手腕上的手表贴在我耳边,发出清脆的“滴答滴答”声,我能感受到时间的流去。可明明每分每秒我都听到了,感受到了,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度秒如分,心里有一块石头一直放不下来。静静地待,这30分钟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赛场打开半晌,我才意识到:30分钟到了!一改前先的安静形象,我又跑又跳,又推又挤,随着人群涌入赛场……
人的一生都在永无止境的等待,有人等待机会,有人等待幸福,也有人使在等待孩子的放学……等待两字说长不长,可亲身体验后却越发觉得:等待太漫长,等待的途中是幸福的,同时也是煎熬的。
升入初中的我们,学习的内容就如大海一般滔滔不绝。当然,随着内容的逐渐增多,放学时间也晚了。那是一个夏转秋的时节,滂沱的大雨带着刺骨的冰凉冲了下来,无情的打在家长的肩上,这是沉重的雨水,亦是幸福的泪珠。那感动无比的泪参杂着冰凉的雨,即使是再刺骨,也被融入亲情的温暖。这一天,我哭得太值得……
“晚上你们就留下来吧!”一句看似平静的话语,却不禁在我心中打了一个大大地感叹号!顿时,雨水猛地拍打着窗户,正如打在我的心房上,又忧又痛。我意识到该努力朝着放学的时间奔跑,手不自觉的把写字速度调到了最高档,太晚了,眼看着许多人已回家,我却迟迟不能归。我开始不时地看钟表,雨水急促地“滴答”声和钟表的“咚咚”地沉而有力的在蠕动的声音不成正比。
我的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可手忙脚乱地我依然一直做错,老师在我的作业本上打了一个大大地叉,同时也为来接我的老爸打上了一个更大的红叉。看来他要等更长的时间了!我一次次与时间赛跑,可又一次次地被时间所戏弄,我开始沉下心来静静做题。“好了,”一个大勾说明了这一切,家长从绝望瞬间幻化为希望!
我顾不得享受这成功的喜悦,便又与这时间追赶,努力挽救这已无法弥补的场面。当我冲出教室奔向雨林中的老爸,却发现他身上早已被大片的雨水所侵蚀,平日里神采奕奕地脸上已成了灰暗色,略微发紫的嘴唇颤抖着,可我却因为雨声太大的缘故,听不出他再说什么,但我能用心知晓,他一定在问我冷不冷,饿不饿?
是家长的等待换回了我们的等待,因为我们明白,家长是不会让我们等的,而只会委屈了自己,成全了我们。我坐在老爸的身后,不禁泪流满面,只想说:您辛苦了……
让我们在成长的烦恼与幸福中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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