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清晨。大地似乎在一夜之间被冰冻了起来,窗外的景物在晨光里像是凝固的雕塑,灰蒙蒙的了无生气。我和妈妈正围坐在炉火旁看报纸。突然妈妈把她手中的报纸递到我眼前,用手指着版面上一行黑体大标题:“朵儿,你看看这个,我们要不要也去参加呢?”我的目光顺着妈妈手指的方向快速地扫描着。原来是《南昌晚报》举办的“千愿牵手”活动,这是一项为千名贫困学生实现新年心愿的公益活动。
“他们的新年心愿是什么呢?”我带着好奇和疑问继续读下去,一双双渴望的眼睛透过报纸默默地注视着我,这些孩子有的父母双亡,有的家庭贫困,他们的新年心愿在我看来都是太简单不过的要求:有的想在新年里拥有一个新书包,有的想拥有几本课外书,有的想去电影院看一场电影……我的眼睛湿润了,真想不到,这些很容易就能实现的心愿对于这些孩子来说竟是一种奢望。
我抬手抹了抹眼睛,急切地对妈妈说道:“妈妈,我们要去,现在就去。”我的声音坚定而果断,我知道妈妈一向最支持我参加公益活动。“好,我们收拾些课外书和文具,再去买件羽绒衣,说不定,有的孩子连件棉衣都没有。”我连连点头,马上冲进自己的房间,把书橱里新的课外书和文具装了满满一书包,又和妈妈一起去童装店买了件火红的羽绒衣。我捧着这件羽绒衣,就像捧着一团火,它点燃了我心中的爱与希望。
从报社回家的路上,一轮暖阳已经高高地挂在空中,像母亲的手在轻轻抚摸着人们。我的心里想着那些孩子收到新年礼物的快乐神情,想着那个女孩穿着火红羽绒衣的美丽笑容,心里就像打开了一扇窗户,阳光洒满了整个心房,柔软而明媚。可能我和那些孩子永远不会见面,可这并不重要,因为爱是一粒种子,会在我和他们的心里生根发芽,开出美丽的花……
我跟随母亲下楼去,呼啸的寒风立即袭来,我不禁又往衣服里缩了缩。母亲对那人说些什么,我便在旁仔细打量起来。他戴着加绒的帽子,穿着军大衣,两手不自然地放着,干瘦的脸上漏出呆滞的凄凉。随后,他走向三轮车,从废品下抽出几个袋子,又拿绳子将车上的其它东西捆牢。母亲见他收拾好了,带他去地下室拿东西。
“呵,东西还真不少!”他先是环视了这间堆满纸壳等废物的屋子,随后便迅速地整理废品,没一时便捆扎好了。他又拿出一杆秤来称重量。开始时,他还有些高兴的神情,渐渐地,他的脸又变得呆滞,还略带些尴尬,似乎想到了什么,动作也慢了下来。终于,他称定了价钱。 他望向母亲,张了张嘴,可又没有说话。母亲便问:“这些多少钱?……不忙的话上楼喝杯茶吧。”“不了。”他忙说,“这些二十四元。”他将手伸入衣兜里,掏出一大把零钱,侧过身子去数。母亲尊重他,也不向那边去看,假意整理东西等着他。不一会儿,他转过身子低着头说:“今天,我的钱没带够……我搜遍了全身,只有这十三块钱了。”他拿着一堆皱巴巴的钱的手举得很低,似乎他手中之物是多么不堪,他的神态又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着大人的发落。
听到他说的'话,母亲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便干笑一声,打破了僵局:“这样吧,我给你便宜一些,就十块钱吧,下次你记得来,我攒着废品还卖给你。”母亲犹如没有听到他低声说的话,言语如此轻快。那人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所听。他愣了半天,才记起找出十元钱给母亲。他说了一声谢谢,匆匆收拾好东西向外走。
冬日里,柔和的阳光,照向大地,暖暖的。在一个骑着三轮车的厚重身影里,装的是颗被温暖的心。
“起床啦,起床啦!”奶奶的叫声打断了我的美梦。我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慢慢地掀起被子,一股寒流立刻扑面而来,冻得我直起鸡皮疙瘩,我一看表,才六点半,我便不由自主地躺了下来。
“你不是要值日吗!不起就晚了!”对!今天我们组值日。奶奶的话使我的`大脑立刻清醒起来,我鼓足了勇气,掀开被子穿好衣服,草草扒了几口饭,就向学校走去。 谁知,刚走出楼道,一阵凛冽寒风吹得我倒退几步,全身的皮肤都变得冷冰冰的。这时,我想打退堂鼓,想回到家中依偎在温暖的暖气旁。可想到值日迟到了还要挨骂,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出了楼道。 这时天还没有亮,弯弯的月牙仍挂在天空中。一路上,寒风不断的往我脖子里灌,冻得我直打冷颤,脸冻得通红,犹如一个红苹果,嘴冻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再看路上的行人,都“全副武装”,一个个穿戴得像包袱似的,弯着腰,快步向前走着。天气真是太冷了。“油条,油条,快来买油条”,“卖老豆腐了”。当我走到早市时,又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只见那些卖东西的人又准时来到了早市,虽然他们的脸、手被冻得通红,但他们仍挺立在寒风中,热情地招待着每一位客人。我知道,他们是为了养家糊口,他们必须冒着风雪出来卖东西,我突然想到他们这也是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只有付出,才有收获。
此时,我觉得非常惭愧,因为怕冷,就不想值日,真是太不应该了。想到这儿,我鼓足勇气,挺起胸,抬起头,迎着寒风向学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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