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离开咸亨酒店后
孔乙己低着头,坐在地上喝完最后一口酒,拖着断腿,用“手”慢慢向外“走”去。
“这下打折了腿,还会再偷?”
“再偷,怕连手也打折了!”
孔乙己害怕听到这笑声,咬着牙,拖着腿,使劲向前移去,口里不停的喃喃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这点灾难,何足道哉?
人们的笑声听不见了,他在咸亨酒店后面的山坡上坐下来,小腿疼得厉害,他看了看,又红又肿,有碗口那么粗,有的地方已经溃烂化脓。他哭了,泪流满面。他恨丁举人:“你这个龟……”他本想说句脏话,又觉得与读书人甚丰不相称,改口道:“君子不记小人之过也……”
他想到孙膑断腿性庞涓,想到文王厄而演《周易》。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吾《四书》《五经》皆通,此难一过,天岂不降大任于吾乎?……”他痴痴地想,昏昏地睡去:他中了举,身上有很多的钱;他穿着长衫,在酒店里要酒要菜,丁举人坐在侧边,还不住地低头赔罪……
一阵秋风夹着一阵秋雨,遇水湿透了孔乙己那身破夹袄,惊醒了孔乙己的酣梦,他看了看天,雨密密地斜织着;他看了看山,一片灰暗。他伸了伸腰,自我陶醉道:“此梦吉兆……”便又鼓足劲,拖着断腿向前“走”去。
风大了,雨大了。孔乙己在一条深谷边停了下来。身子筛糠似的抖,手僵得弯不过弯来,“行乎哉?疾行也。行乎哉?疾行也。”他一边催促自己,又一边向前爬去,爬啊爬啊,又冷又饿的孔乙己爬不动了,冻僵的手再也无力支撑那满是泥浆的身子,他倒了下去,滑入深谷……
孔乙己离开咸亨酒店后 , 秋风萧瑟,候鸟南飞。孔乙己低着头,坐在地上喝完最后一口酒,拖着断腿,用“手”慢慢向外“走”去。
“这下打折了腿,还会再偷?” “再偷,怕连手也打折了!”
孔乙己害怕听到这笑声,咬着牙,拖着腿,使劲向前移去,口里不停的喃喃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这点灾难,何足道哉?
人们的笑声听不见了,他在咸亨酒店后面的山坡上坐下来,小腿疼得厉害,他看了看,又红又肿,有碗口那么粗,有的地方已经溃烂化脓。他哭了,泪流满面。他想到孙膑和周文王。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吾“四书五经”皆通,此难一过,天岂不降大任于吾乎?……”他痴痴地想,昏昏地睡去:他的腿好了,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他上京赶考,竟中了头名状元,接着又入赘宰相府,位极权重显赫一时。那天,孔乙己忽然想起要回鲁镇看看,知府、县令诚惶诚恐,肃立两旁,丁举人、掌柜的坐卧不安。孔乙己走出八抬大轿,款款步入咸亨酒店。掌柜和丁举人以及众人三拜九叩请安,孔乙己两手一抬,说:“算啦,本官不与你们计较些须小事。”众人齐呼:“孔大人真是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哪!”孔乙己看着旁边低着头的众人,心里得意之极,放声大笑。 笑声惊起一群夜鸟,“哑哑”怪叫着飞向远方。 孔乙己大惊,睁眼看时,但见秋雨飘零,暮色浓重,断腿处阵阵揪心的疼痛,孔乙己惨笑:“人生就像一场梦。我这五十多年,就做了一场科举梦……哈哈……哈……”便又鼓足劲,拖着断腿向前“走”去。
秋风夹着秋雨,无情地拍打在孔乙己身上。“行乎哉?疾行也。”他一边催促自己,又一边向前爬去,又冷又饿的孔乙己爬不动了,冻僵的手再也无力支撑那满是泥浆的身子,孔乙己在一条深谷边停了下来。夜幕中,一个枯瘦的身影像一截木桩,颓然栽倒下去……
孔乙己将那碗热酒饮尽,便头也不回地来到了他那破草屋。 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孔乙己的身上,手上沾满了稀泥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小土包。真是屋破偏逢连夜雨,屋顶上的水稀稀拉拉地滑落下来,他像往常一样,又歪斜着身子,睡着了。 一夜又过去了,当孔乙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等待他的,却已经不是那低矮的\'茅草屋了…… “我这是在哪?这个房间怎么如此的金碧辉煌,难道这是天堂。” 孔乙己惊奇地说道。“乙己,你这条腿是被哪个畜牲打断的,哥哥替你报仇。”孔乙己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是在哥哥的大宅里,于是他愤怒的说道:“还有谁,不就是那丁举人吗?”那人听后便立即起身走了。这天晚上,鲁镇发生了一件大事:朝廷命官孔甲己,领着皇帝的圣旨,来到了丁府,以叛乱之名,将丁举人就地处斩。鲁镇人心惶惶,鸡狗不宁。
那位处决丁举人的大官,就是孔乙己的哥哥,当年孔乙己的哥哥,与孔乙己一起参加不同的科举考试,孔乙己在秀才考试中名落孙山,而他的哥哥甲己却在京城的会试中得到了一甲第九名,从此便平步青云,得到了高官厚禄。孔甲己虽然表面上仪表堂堂,可暗地里却经常作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不,在他寻找到弟弟乙己后,便出现了一桩怪事:一个瘸子,竟然当上了地方父母官。骇人听闻。不过,孔乙己自然没有去那鸟不拉屎的鲁镇,而是去了一个富庶的江南小城。翻身的奴隶比财主还狠,在他就任的两年里,他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一个风光艳丽的小城,也被他弄得是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他却不以为然,在孔圣人的书籍里断章取义,满口之乎者也地为自己的暴行开脱,孔老夫子成了他的盾牌,一时间,他的政敌也拿他没办法。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在他的任期即将迈向第三个年头的时候,愤怒的劳苦大众不答应了,他们为自己应有的利益而团结起来,共同声讨这个无耻的家伙,终于,外强中干而又懦弱的孔乙己被唾沫的海洋给淹死了,不过他临死也不忘拉上个垫背的,孔甲己因他而入狱了。 该死的,都死了。
孔乙己的腿被打折,已无法站立。他坐着这手回到家,不顾这一身的泥,坐到炕上,用手拍打着腿,叹气道:“这下是真的完啦,一切都完啦!”
又忽地一个激灵,眼前浮现出一幕一幕,像播电影似的播着:他穿着长衫,手端一杯酒,店里的人都连叽笑带嘲讽地对他;他看到何家满柜子的书,眼冒红花,心想,这么多的书,他拿一本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前脚刚跨进何家大门,后脚就被园丁抓个正着,脸红耳赤地争辩,却还是被打,而且是毫不留情面地吊起来打;他好心想教店里的小伙计识字,可那小伙计对他爱理不理,把他的好心当驴肝肺;他实在无钱可花,饿得头昏眼花,却不愿放下身段去乞讨,本没坏心,只想到丁举人家讨个人情,却因名声太坏被人认为是偷东西,打折了腿......孔乙己一瞬间开始愤怒、伤心、懊恼——他这辈子过得太窝囊了!本是考举人的料子,却落的这般下场!——可是——可是——一定要当举人吗?
孔乙己想到了东街卖猪肉的张三,他以前挺瞧不起张三,张三是个大老粗,说话满嘴脏字,可人家张三的猪肉可不是卖得越来越红火了吗?现在的张三有了二套四合院,老婆、小妾都是珠光宝气,让人不得不生羡!
孔乙己觉得自己一生没有想通的事一下子想通了!他要活下来,就要从头做起!对,现在就干。他用漂亮的楷书写下了几个字:孔乙己钞书。翻身下床,在门口张贴起来。他的老主顾本已不寄希望于他,但其中总有几个看他可怜,又来找他。他这下一点也不怠慢了,一笔一画,工工整整,老主顾不住地夸赞,他也有了从未有过的自豪感。
就这样,孔乙己钞书在这里闻名起来。
我,咸亨酒店的小伙计。
一天,我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树枝上还有一层层的雪。“这么冷的天,老板还让我出来买菜,真是的。”我边走边自言自语。
突然,在一个拐角处,我看到一个趴着东西,忙走上前去看看。我用脚踢了踢,原来是个人。于是说“嗨,你是哪儿的啊,怎么趴在这儿啊,这么冷的天?”这个人抬起头来,却吓了我一跳。这不是当年被打断腿的孔乙己吗?“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我忙问道。“我自从那次在你们那儿喝完酒后,我就没有回家,我去了别的地方,想找点儿可以挣点儿钱的出路。唉,难啊!这一路上,我又冷又饿,唉,不说了,不说了……”“你还欠我们店十九文钱呢?”“我现在哪有钱还给你们啊,真的是没有啊,要是还有钱,我早就拿去喝酒了,哪还会在这儿挨冻受饿啊!”孔乙己说完又趴了回去,身子蜷缩的更紧了。
我想了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像他这样的人,有了钱早就去喝酒了。哪儿会还钱给我们呢!“既然你没有钱,不还也是不行。如果老板问起我,我就说没有见过你,你可能死了吧!”
“谢谢,谢谢,太感谢了……”孔乙己听我这样一说,马上用双手爬坐起来,连声的道谢。
我买完菜回来,走到拐角时,孔乙己还是趴在那里,在冷风中显得格外的醒目。“唉,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了呢?从前的他还能替人家写写字,挣点钱混口饭吃。可现在……唉,给他点吃的吧。”我从装茴香豆的袋子里掏出一些放在了他的身边。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群男孩子们高高兴兴地走到这片空地,把书包和帽子一丢,堆成两堆,便成了简易的球门。激烈的球赛开始了。
那位头发金黄的守门员,脸因紧张和高兴涨成了红色,虽然昨天膝盖被擦破了,但他毫不在意。只见他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半蹲着身子,聚精会神地盯着足球,跃跃欲试。
站在他身后的小男孩,穿着红色的运动服,挺着肚子,有些不服气,昨天大哥哥的腿摔破时,还是他踢走了一球,取得胜利呢。他想到这,有些洋洋得意。
过往的行人都被这场紧张的球赛吸引了。纷纷停下脚,坐在长凳上,也不知是谁家的小狗,它可对足球不感兴趣,它只对主人供它玩的小皮球感兴趣呢。现在正无所事事地在草地上打呼噜。
你瞧,那个带着弟弟的小男孩,目光紧紧的琐在黄队,坐这一动不动,生怕黄队输了。
和守门员一样有着金黄色头发的小男孩,伸长了脖子,口中轻声喃喃自语:“加油!踢!好!”站在他身后的,头上系着深红色蝴蝶节的小女孩儿,索性站起来,只见她双手叉腰,眉头紧皱,好像有什么不顺心。
戴红色帽子的小女孩,弯着腰,伸头向右望去,她涨红了脸,虽说她没有上“战场”但她的心跳自己清清楚楚能听见。
一位抱着洋娃娃的女孩,一直微笑着,眼睛却繁忙了,一直盯着球,看球究竟在哪队里。那个穿着绿衣服的小男孩,也许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吧。他的小手在计算胜负,一边轻轻摇手,一边说:“真精彩,太不可思议了。”
看得最认真的算是那位大个子叔叔了,他看得津津有味。他想起了童年,他是足球的先锋,那是多么难忘的岁月啊,他又想到了将来足球事业的发展,和即将到来的世界杯。
这天,掌柜账慢慢算他的账。忽闻店外一阵喧哗,铜鼓敲得震天响,接着店内便走进三个满脸笑意的人,问道:“孔乙己孔举人可是住这附近?”掌柜眼睛顿时瞪大,“孔乙己?孔乙己他怎会中举人?”店里那几个喝酒的人坐不住了,“正是。孔老爷高中第八名亚元。”店内的人面面相觑,随即反应过来:“我们知道孔老爷住哪,我们带路。”
于是几个人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孔乙己的破茅屋前,早有跑的快的先来通知:“孔老爷,恭喜高中啦!”窝在一堆茅草里的孔乙己立马添上几分不安:“不……不要取笑……”“没开玩笑,孔老爷高中了!”话音未落,报录人、带路的、看热闹的,挤了满满一屋,这破茅屋从未这么热闹过。反应快的邻居早已拎来鸡或酒米,正往里挤。有人连忙将蒲包上的孔乙己扶上破木凳,忍不住称赞:“孔老爷就是富贵相!果真不错!”“第八名亚元!了不得!”“我早就说老爷有大出息!”孔乙己望着报录人,在这称赞声中眉头舒展了,脸色红润了,颓唐的神色没有了,腰杆能挺直了。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从那蓬头垢面的身子中挣出来,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新的孔乙己了。然而他的嘴还没有完全咧开,报帖还没升挂起来,有人慌慌张张跑进来,“弄错了,是邻镇的孔艺季!”这满屋的热闹一下子安静下来了。于是,首先走出的是报录人,然后是带路的。接着弯腰在孔乙己旁的人直起身子走了出去,鸡蛋酒米也被提了去,看热闹的开始散了。只留下一个嘴半咧的孔乙己,一间破茅屋,地上的几根鸡毛。最后剩下的几个人看见半咧着嘴的孔乙己从破木凳上掉了下来。
后来?后来据说没人去扶他,孔乙己跌下后便再没爬起来,孔乙己如今的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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