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们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开始互相寒暄。爸爸关切地问爷爷奶奶:“爸,妈,您们最近身体好吗?”“挺好的,不用担心。”然后爷爷奶奶就询问爸爸工作上的情况、我的学习等等。接着外公又嘱咐我说初三学习固然很紧要,但也一定要注意休息。总之,无非叙些家长里短不久,外婆和妈妈陆陆续续端来几道美味的菜,大家就又连连称赞。本来,我以为难得过节能这样一家人齐聚一堂,应该彼此有很多话想说,但谁知菜一上齐,大家就渐渐沉默了。有的开始只顾着看电视上的春晚,有的开始一心看手机新闻,最过分的是,连“吃”这一基本环节都被影响了,姑妈说:“各位稍等,请先别起筷,待我拍个照片发朋友圈。”她非但要将整桌子的菜摆成好看的形状,拍个“全家福”。还要给每一道菜都拍个特写。别人还可,两个年幼的表弟表妹可饿得等不及了,表妹撅起小嘴,抗议道:“这样光拍照,不吃,有什么意思呢?”惹得大家都乐了。
终于大家起筷,餐桌周围陷入了与春节的热闹气氛好不相衬的沉默之中。除了电视的声音,和手机的按键声,没有什么声音,偶尔有人在手机上看到有意思的新闻,说出来分享一下,也不过大家略议论几句就又安静下来了。别人没话说,表弟表妹可是非常想和大家聊天。他们不停的呼唤,餐桌旁的每一个人都喊了个遍,可是没有得到丝毫关注。最后,表弟无奈地说:“他们怎么都不理我们呢?不如我们两个一块儿玩算了。”于是两个小朋友就闷闷不乐地离开餐桌,一起到客厅玩玩具去了。
饭后,姑妈让我们上微信给她发的照片点赞。于是爸爸就找到她发的照片,给她点了赞。我看到照片旁还配了文字:“团年饭,一家人欢聚一堂,真是其乐融融!”可是,今晚大家都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情,餐桌旁缺少了应有的欢声笑语,只有尴尬的沉默,这样也能叫其乐融融吗?
餐桌前的谈话,不仅仅只是亲人之间的闲谈,更是寄托着亲人之间的爱与关怀。现在,交通条件比从前发得多,团圆已经并非难事。可是人们普遍变得更加浮躁,整天忙于做自己的事情,不懂得珍惜与家人团聚的时光,所以即使是在本该身心放松,与家人谈笑的聚餐时光,都只顾着看电视、玩手机等等,餐桌前的谈话就越来越少了。团圆的意味渐渐失去了。
一家人在餐桌前一齐吃饭,这是一幅美好的画面,而其中最美好的',便是餐桌前的谈话。我衷心希望有一天,餐桌前又总能听见温馨的谈话声。
我们这里所说的“日常生活”主要指“衣食住行”,即最基本最日常的生活。其他如婚丧嫁娶等虽很重要但非“日常”,目前不在我们的研究范围内。
韩愈“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于既倒”,是唐代振兴儒学的重要人物。在那篇重新归纳提炼儒家学说的名篇《原道》中,韩愈除举出儒家在仁、义、道、德、文、法、民、位几方面的规定外,又指出“先王之教”,“其服麻丝,其居宫室,其食粟米果蔬鱼肉”,将衣食住纳入了儒家学说范畴,或者反过来说他认为儒家学说应该包括衣食住等内容,儒家思想应该贯彻到日常生活中去。由此可见韩愈对衣食住行的重视。所以韩愈在反对佛道二家时,也主张恢复僧侣道士的宗教生活为儒家提倡的正常的日常生活,所谓“庐其居”、所谓“使吏卒脱道士冠,给冠带”即是如此。韩愈甚至说,即使“佛”本人真的来到唐朝,皇帝对他也“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待遇与对一般外国宾客相同,而这待遇实际就是朝廷礼仪在衣食住行方面的表现。
从儒家观点出发,韩愈主张生活上遵循常理,反对神鬼禁忌。比如在饮食方面,他批评那些相信服食的人,说“五谷三牲,盐醯果蔬,人所常御。人相厚勉,必曰强食。今惑者皆曰,五谷令人夭,不能无食,当务减节。盐醯以济百味,豚鱼鸡三者,古以养老。反曰是皆***人,不可食。一筵之馔,禁忌十常不食二三。不信常道,而务鬼神”。他又拿自己和伯兄相比较,说“伯兄德行高,晓方药,食必视《本草》,年止于四十二。某疏愚,食不择禁忌,位为侍郎,年出伯兄十五岁矣”,表现了一种务实不务怪的生活态度。
一般而言,韩愈不太追求物质享受。这一点有别于其他文人型官员。在韩愈看来,只要日常能够度日,妻子儿女能够不受贫寒就可以了。比起生活的舒适来,他更追求自己志向的实现。他曾在《与卫中行书》中说自己在徐州的日子,“比之前时,丰约百倍。足下视吾饮食衣服亦有异乎?然则仆之心或不为此汲汲也。其所不忘于仕进者,亦将小行乎其志耳”。这种生活态度使韩愈不去追求钱财的积累,而宁愿拿出一二十万钱去资助学生或捐款修庙。与此相对应,韩愈很看不惯豪家子弟的生活方式,对学官中的“豪家子”和长安的“众富儿”都表示过不满(详后),对“刮磨豪习”的宗室则予以表彰。这种生活态度甚至影响了他的交友。于是我们看到,韩愈最好的朋友都是一些能文然而比较贫穷的人。
韩愈对生活总的说又取一种比较严谨的态度,对他人对家庭也都比较负责任。元和十五年(820年)韩愈量移袁州。袁州属江南西道,在治所南昌有一座名闻遐迩的滕王阁。韩愈年青时就“闻江南多临观之美,而滕王阁独为第一”。这次成为江南西道治内的一州刺史,本来完全可以找个理由去南昌一趟,看看这一名楼,但由于“吾州乃无一事可假而行者,又安得舍己所事以勤馆人?则滕王阁又无因而至焉矣”。这就是韩愈的一种不以私利而破公制和不假公事以遂私愿的态度。韩愈还特别反对那些不愿为他人为家庭负责的人。他曾经碰到过一个“圬者王承福”。此人不肯娶妻生子,嫌这样做太劳心劳力。韩愈批评他是“其自为也过多,其为人也过少”,说“夫人以有家为劳心,不肯一动其心,以畜其妻子,其肯劳其心以为人乎哉”。韩愈不仅对家庭负责,就是对自己的亲戚朋友,也常常给予许多真诚的帮助。所以皇甫湜在《韩文公神道碑》中说韩愈“内外茕弱悉抚之,一亲以仁。使男有官,女有从,而不啻于己生。交于人,已而我负终不计,死则庀其家,均食剖资与人,故虽微弱,待之如贤戚。人诟笑之,愈笃”。这种生活态度是韩愈真诚助人性情的体现,但同时也使他的生活总是处于一种相对较低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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