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商人在集市上生意红火,他卖完了所有的货,钱袋装得满满的。他想天黑前赶到家,便把钱箱捆在了马背上,骑着马儿出发了。
中午时分,他到了一个镇上休息了一会。当他想继续赶路时,马童牵出马来对他说:“老爷,马后腿的蹄铁上需要加颗钉子。”“由它去吧,”商人回答说,“这块蹄铁肯定能撑到走完这六里路,我要急着赶路呢!”
下午时候,他又一次叫人喂马,马童走进房间对他说:“老爷,马后腿上的一块蹄铁掉了,要不要我把它带到铁匠那去呢?”“由它去吧!”商人回答说,“这马一定能坚持走完这剩下的几里路,我时间紧着呢!”
他骑着马儿继续往前走,但不久以后马就开始一步一瘸的了,再过会儿就开始踉踉跄跄,最后它终于跌倒在地,折断了腿。那生意人只好扔下他的马,解下钱箱扛在背上,步行回家。等赶回家时已是午夜时分,只听他嘀咕着:“都是那颗该死的钉子把我给害惨了。”
欲速则不达。
一个商人在集市上生意红火,他卖完了所有的货,钱袋装得满满的。他想天黑前赶到家,便把钱箱捆在了马背上,骑着马儿出发了。
中午时分,他到了一个镇上休息了一会。当他想继续赶路时,马童牵出马来对他说:“老爷,马后腿的蹄铁上需要加颗钉子。”“由它去吧,”商人回答说,“这块蹄铁肯定能撑到走完这六里路,我要急着赶路呢!”
下午时候,他又一次叫人喂马,马童走进房间对他说:“老爷,马后腿上的一块蹄铁掉了,要不要我把它带到铁匠那去呢?”“由它去吧!”商人回答说,“这马一定能坚持走完这剩下的几里路,我时间紧着呢!”
他骑着马儿继续往前走,但不久以后马就开始一步一瘸的了,再过会儿就开始踉踉跄跄,最后它终于跌倒在地,折断了腿。那生意人只好扔下他的马,解下钱箱扛在背上,步行回家。等赶回家时已是午夜时分,只听他嘀咕着:“都是那颗该死的钉子把我给害惨了。”
欲速则不达。
对于外婆家那幢破破烂烂的老房子,我已经快记不清了。
我很小的时候,住在外婆家。那幢房子很小,几根大铁柱支起房顶,进屋的台阶支在室外,有几十格,踩上去就发出“咚咚”的声响,好像要倒塌一样,让人心惊胆战。一到下雨天更是可怕,台阶变得湿滑,记得我因此摔了很多次。还有漏雨的房顶,要用很多个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接住滴下的水,如果落到地板上,那就不妙,地板会胀起来,变得凹凸不平。
真不知道外婆是怎样在这么一个破地方熬过来的。我对外婆印象最深的就是她喜欢戴着老花镜,听着收音机,折那些烧给死人的锡箔纸。我很多次都说想帮她折一些,她总说:“小孩子不要碰这些东西,晦气得很呐。”然后打发我去做些别的事情。
我和外婆唯一的乐趣,就是听她聊一些以前的事儿,不知道她的故事是真是假,总是些极其有趣的事,外婆说她以前和男孩子去偷鱼,被发现,逃跑时丢了一只鞋;爬树,找到一个鸟巢,发现几只好小好小、毛还没长齐的鸟;被太公打,半夜把太公的头发偷偷剪了一大块……讲完之后,她总会盯着我出神,似笑非笑,仿若我脸上有她感兴趣的东西。又像是在回忆什么更重要的事。我总催她讲给我听,她又不肯了。
我觉得在外婆家的日子真苦,也真有趣。
后来我住回了自己家,等稍稍长大,越发觉得外婆家有趣,想再去外婆家住,可妈妈总是阻止我这个想法。
再长大些,我又去了一次外婆家,外婆说要出去买些东西,留我一人在家。我好奇地翻翻好几个年幼时从未打开过的储物箱,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小女孩,好像我,可我知道,这不是。
回家后,我问了妈妈。“真是太像了,”她回答我的这句话,让我更疑惑,“妈妈以前有一个妹妹,后来发了一次高烧,之后身体越来越差……”短短的几句话,我却明白了所有。外婆每次的回忆,可能都是想讲些我这个“素未谋面”的阿姨。
外婆才是这漫长岁月中最苦的人,却又依靠着我这张极为相似的面容,在她的回忆里营造苦中之趣,而我,在她复杂的苦趣中感受着人生的种种况味。
一个裁缝和一个金匠一起外出旅行。一天傍晚太阳下山后,他们听到远处传来了歌声,而且声音越来越清晰。乐声很怪但又如此悦耳,以致他们忘记了疲劳,赶紧向前走去。月亮升起时,他们走到了山顶,在那儿看到一大帮个子矮小的男男女女手拉手儿围着圈,在尽情跳舞。
他们唱的歌非常动听,刚才两人听到的就是这歌声。在那些人中间坐着一位长者,他比其他人都要高,身穿一件杂色外套,花白的胡子垂至胸前。那两个人还站在那儿,满脸惊讶地看着他们跳舞呢,老人示意他们加入,那些小人们也热心地散开了一个口子。那个金匠背上有个瘤,就像所有的驼背一样,他大胆地加入了跳舞者的圈子,而裁缝开始还有些害怕,想退缩,但他看到所有人都玩得那样开心,便也鼓起勇气加入了他们的行列。舞圈马上又合拢了,小人们又继续载歌载舞,欢乐无比。只见那位老者从腰间抽出把大刀,把刀磨得锋利无比,既而把目光转向了两位陌生人。他们都吓坏了,他俩还没来得及思索,就见老人抓住了金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他的头发和胡子给剃得个精光,裁缝同样也未能逃脱此劫。等完事后,两人又马上感到恐惧荡然无存了。因为老人友好地拍了拍他俩的肩膀,奇怪的是,他俩觉得是自愿地让老人把头发剃下来的,毫无反抗。他指了指堆在一边的\'煤堆,示意他俩用煤渣填满口袋,虽然他俩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他们有什么用,二话没说便照着老人说的去做了。接着他们就动身去找一间过夜的小屋,当他们到达山谷时,附近僧院的钟声刚刚响过十二点,人们都停止了歌唱。过了一会儿一切都结束了,这座山在月光下显得幽寂而静谧。
两个旅行者找到一家小酒店,躺在了草垫床上,用大衣盖住了身体,他们毕竟太累了,忘了把煤块拿出来,沉重的负担把他俩早早地压醒了。他们把手伸进口袋,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袋里装的不是煤块,而是金子。更可喜的是,他俩的头发、胡子变得又长又浓又密,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了。
现在他俩都成了有钱的人,但是那位金匠由于贪婪成性,顺便多装了些煤块,自然比裁缝富得多了。贪婪的人即使拥有很多,希望得到的也越多。所以金匠建议他俩多呆一天,晚上再出去到老人那儿,以便得到更多的金银财宝。裁缝没有答应,他说:“我知足了,现在我将成为一个财主,娶一个我心爱的恋人,而且我也是个幸福的人。”但为了朋友,他决定多呆一天。为了能装回更多财宝,当晚金匠肩上背着许多大包,乐滋滋地上了路。正如前天晚上一样,他发现小人们又在唱歌跳舞,老人又给他剃了个光头,让他带走一些煤块。他毫不犹豫地把包装得满满的,满心喜悦地走回来,身上全是大包小包。“即使金子背起来很重,”他说,“我也能承受。”最后他甜甜地进入了梦乡,梦见自己清晨醒来变成了一个大富翁。
当他睁开双眼伸手来摸口袋时,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摸到,只摸到一些黑煤块,不禁惊讶万分。“前天晚上我得到的那些金子一定还在那儿。”他心想,然后把那个口袋拿了出来,结果惊奇的发现它们也变成了煤块。他又用又黑又脏的手摸了摸前额,突然发现他的整个脑袋又秃又平,长胡子的地方也同样如此。但是他的噩运还没完,他突然注意到他胸部也长出了一块和背上一样大的东西。那时他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对他贪婪成性的惩罚,便开始大哭起来。哭声一下把好心的裁缝给闹醒了,裁缝马上安慰那个可怜的人,并说:“旅行时咱们一直结伴而行,你应当和我一起分享我的财产。”他许下了诺言,但那个可怜的金匠不得不带着两个肿块度过余生,并不时用帽子遮住他那光光的脑袋。
天仍暗沉,几乎没有光亮。楼下的铁门发出沉重的“喀拉、喀拉”声——定是外婆出门了。我爬起来,透过窗子往下望,果然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正提着一桶一勺,向鸡舍走去。这个时候,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喂食时间。
放下饲桶,盛起一勺饲料,洒向鸡群。往复几次,不大的桶便见底。时候尚早,我又回炉重造一梦。再醒时,天已大亮。朝窗下瞥一眼,又见外婆在田埂上忙活,半人高的锄子一起一落,枯瘦的身子一弓一直。碧绿的蔬菜叶子上的晨露,经日光照射,此时正泛着光。
起床,洗漱,一切完毕,下楼。外婆已从田里回来,采下的新鲜菜蔬摞在篮子里,已经洗净。我帮着切好菜,她利索地打个蛋,下了面。不一会儿,面已盛碗,上桌。
早饭后,她又扛着锄头,携着肥料下了田。空出的土地要翻新、播种、撒肥料,她马不停蹄地在田地里穿梭。日上三竿,太阳高挂。她收了农具,悠悠回家。到家后,洗把脸,系上围裙,又开始准备午饭。
下午,外婆出了远门,似是到亲戚家帮忙收割谷物。我坐在院子里,看着她栽种的一树红花,感叹着乡间生活的寂苦无趣。
邻家的房舍早已空置,邻人夫妇随着子女到城里生活。前家的阿婆又因年老,请了佣人打理生活,无忧无虑,清闲舒爽。而我的外婆,却执拗地揽下一堆事物,独当其苦。
新鲜的蔬菜街上有小贩频频叫卖,鸡鸭鹅不远的菜场亦有供应。明明一切都有现成的,外婆却偏偏费心费力徒手栽培、获取。
傍晚,外婆归来。炊米饭、炒青菜、炖鸡汤,菜肴被一一端上桌。我和外婆一人一张板凳,面对面,开始晚饭。她又搬来酒坛,舀出一小勺白酒倒进杯中。劳作一日,几口酒能缓解身心的疲惫。夕阳的余晖洒满整个庭院,圆滚滚的老猫在地上打盹。这是清苦的日子,却也是幸福唾手可得的日子。看着外婆安详的脸,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所谓“苦”——那都是不解内情的局外人的误解。心甘情愿喜欢做的事情,累也罢苦也罢,当局者所体味的,只有那层层的“苦”之下,藏掩着的“趣”吧。
人生之路,漫长且多阻。一个人倘若能够苦中识趣,是否可以活得更恣意、自在些呢?我不禁有些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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