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一个上午,爷爷带着我去参观他的菜地。刚走到菜地边,就感到空气非常清新,一股花香扑鼻而来,紧接着就是小鸟、蛐蛐、知了的合奏曲,仿佛是在欢迎我的到来。
走进菜地,发现一条条绿荫小道旁开满了小野花,人们坐在小路旁乘凉,不但可以欣赏菜地里的自然美景,还可以感受这大自然的气息。站在小路放眼望去,发现菜地很大,是很多退休的爷爷、奶奶们一起开的菜地,都是绿油油的,从远处看,就好像是一张巨大的绿色地毯铺在地上,漂亮极了。
我在菜地里疯狂地奔跑着,跑累了,就躺在菜地旁的\'草地上歇息,那绿油油的草地就好像是一张软绵绵的床,躺上去舒服极了。还时不时有几只小蚂蚁和几只七星瓢虫爬到我身上嬉笑打闹。
我站起来,跑到菜地边上的水系,随手拿一支树枝去捉弄里的水蜘蛛、拿一个瓦片打水漂、拿一块石头往水里砸,立刻有一朵小小的“水中白莲”在水面上绽放。
这时,爷爷叫我去摘豆角,爷爷的豆角和别人找的豆角不太一样,爷爷提前在地里上了农机肥,不施化肥,也不打农药,长势就很好,绿油油的,偶尔有些虫眼,但绝对是安全的有机食品。
我的“火眼金睛”立刻发现一根成熟的豆角,我正要连根拔起,爷爷过来阻止我,并告诉我:“豆角要掐头,绝不能连根拔起,它还要结豆角呢。”我听后恍然大悟,说着,爷爷就示范给我看。我和爷爷齐心协力,不一会,一袋子豆角就呈现在我们面前了。
我们把它带回家,做了一盘香喷喷的豆角炒肉片,吃着自己通过劳动得来的饭菜,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下午,爷爷拿起水桶、绳子、扁担、洒水壶、水瓢、耧沟器去菜地,我不禁好奇起来:“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呢?”爷爷神秘地笑着说:“到那儿你就知道了。”
怀揣着疑问,我跟着爷爷来到菜地,只见爷爷把绳子一头拴在水桶上,并打了一个结,另一头手拿着,然后朝水里一甩,再一捞,一桶水就有了。然后再捞一桶,把两桶水勾在扁担上,爷爷担在肩上,慢慢地走过绿荫小道,由于小道上有些地方坑坑洼洼,所以水桶一直摇摇晃晃,桶里的水也因此洒落了不少,最后,爷爷把水挑到芝麻地里,随后,拿起水瓢,舀起水,浇到芝麻根部的小坑里。
哦,原来,这些东西都是农业工具。接下来,我对爷爷说:“你负责挑水,我负责浇水,分工明确好干活。”爷爷高兴地答应了,他挑水,我浇水,就这样,反反复复,不一会,芝麻就全都浇了一遍。
接着,爷爷又带着我去种胡萝卜。他先拿起耧沟器,把土地耧成一行一行的,然后,在每行的沟里撒上种子,把土封上,最后,挑来水,拿起洒水壶在地上洒水,爷爷说,不能泼水,否则,种子都冲出来了。我也学着爷爷的样子洒水,不一会儿,种胡萝卜的工作就全部完成了。爷爷笑着说:“今年冬天就能吃上新鲜的胡萝卜喽。”
爷爷的菜地,不仅给我带来了无穷的乐趣,还让我学到了不少农业知识,最主要的是,我们通过辛勤的劳动后,收获许多新鲜、绿色的蔬菜。吃着自己种的蔬菜,不仅非常放心,而且还有一种强烈 的自豪感。
我走近仔细一看,“啊!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呀!”我惊讶得叫了一声。菜面上全是蜗牛咬的.洞,我又看了看其它青菜,上面也都是洞。
这群可恶的蜗牛真是“以多欺弱”。我连忙把蜗牛从菜叶上挑下来,扔在地上。我一颗菜一颗菜地把蜗牛挑下来。可是一只蜗牛非常会跑,我抓它的时候它竟然缩进壳里,在菜上打滚,让我的这只大手抓不到它。更让我气的还在后面呢。它躲到一片菜叶后面,我怎么也找不到它,当我找到它时,它已经吃掉了大块菜叶,然后穿过菜叶上的洞逃之夭夭了。
我抓完蜗牛刚想休息会儿,可我一看菜地,啊!那些蜗牛真是快呀,才一会儿工夫,它们就都爬到菜上面了。这一次,我拿来一个瓶子,哈哈哈,你们这群小蜗牛逃不了了,我把你们装进瓶子里,看你们怎么逃。我又来到菜地里,每抓一只就放进瓶子里,再用盖子按住瓶 口,每抓满五只就摇一下瓶子,让刚爬起的蜗牛全部从瓶壁上掉下去。
不一会儿,“蜗牛大军”就“全军覆没”了,我家的菜地终于得到了安宁。
微渐凉意的风拂过脸颊,在耳畔窸窸窣窣地低语,目光从渺远的田野深处收回脚下,一片勃勃生机的绿色。
交错丛生的叶片下,毛豆鼓起希望的风帆,畅游在绿之上,绿之中,绿之下。茄子酱紫的脸颊光滑而鲜嫩,仿佛深闺中娇羞的少女,掩藏在万绿丛中。
眼前的活力景象,不禁使人忆起两个多月前,那场肆意毁灭一切的洪水。
倾盆大雨接连下了三天三夜,田间石子路旁的小河一改往日的平静,冲破层层围堵洗刷了整个村庄。灰色主宰着天地,一种末日将近的恐慌笼罩在每个人的脸上。无助,焦灼,忐忑,惊惶,随着潮水的渐涨在村里弥漫开来。案台上的烛光颤抖着,若有若无的暗黄在风中脆弱的不堪一击。可怜的人们,只剩下心中苦苦哀求的神灵。
当洪水稍退去时,人们不顾一切地冲向菜地,重又燃起的希望的烛火在一片泥泞中黯然熄灭———南瓜青绿的藤蔓变得苍白而柔弱,在泥浆中沉落;鲜红的番茄摔在泥潭中,四分五裂的内脏触目惊心。
我沉重地走向田野深处,渴求那一星点的.生命迹象,回答我的,是风无情的呼啸,雨丝划过手臂刻骨的疼痛。
突然,一丛矮矮的在风中挺立的淡绿色引起了我的注意:
怎么是这样!
一路小跑来到它身旁,原来是春末和奶奶一起撒下的玉米种子。它已长出一米多高,青嫩的叶子上残留着昨夜和洪水斗争的血迹斑斑。它竟还顽强地活着!
一霎间,心中升腾起深深的敬佩与震撼。
或许,我们应该去相信希望,哪怕只是渺小微茫的存在,恰如这片玉米,用它小小的身躯同自然顽强抗衡。信念,是超越一切艰难险阻的最强大的力量!
远远望去,菜地像铺了一条绿色的地毯。走近菜地,啊,菜地里的菜可真多呀!有半红半绿的`西红柿,绿油油的菠菜,水灵灵的白菜……真是蔬菜的海洋!
最引人注目的是白萝卜。你看,白萝卜的头上长着一簇簇绿油油的叶子,就像给它戴了一顶绿色的小皇冠。它的上身露在外面,又白又嫩,仿佛一个胖娃娃似的。下身藏在黑黝黝的泥土里,正吸收着营养。
几只蝴蝶飞了过来,它们一会儿落在萝卜叶上,一会儿在白萝卜头上飞来飞去,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要捉住它们,可还没等我碰到,它们就展开双翅飞走了。
秋天的菜地真迷人,我想做一个画家,用最美的颜色来描绘它。
菜地是属于母亲的。她说菜地最辛苦,一年四季都不得闲着。如果种粮种菜是母亲导演的电影,那么,责任田便是名角,不必导演花过多的心思指导,只需播下种子,然后静待收获。菜地是新手,需要母亲耐心地调教。
前些年,母亲身体好,一天能往菜地跑两三趟,摘菜,种菜,哪怕没事了,也要去踅上一圈。事关家庭的菜篮子,它牵着母亲的魂呢。
一跌进正月,被霜雪枯了一冬的大豆、大蒜醒了,被春风春雨滋润,都挺起了头。年里撒下的一片碾盘大的菠菜,已长出了猫耳朵大小的嫩叶。西南角是几畦韭菜,边上是几沟葱。富人吃腻了用来爽口的空心菜、油麦,也种上几丛。
种土豆是正月里的大事,必是雨后放晴的春日,阳光暖暖的,空气里满是麦苗的清香。母亲一个人,扛了工具,挎了土豆种,走向菜地。到了地里,她却并不急于翻地播种,而是先热身。沿畦陇锄草,拿小铁铲蜻蜓点水般在菠菜丛中剔大一点的\'菜。然后,便是翻那一大片白地了。母亲不慌不忙,从容优雅,翻开地用耙子趟平,打成沟,再把表面整得细若平沙。这个时候,往往是正午了,有丝缕的饭香飘过来,母亲并不急于回家,她知道,菜地正敞了胸膛在热切地期盼着呢,只有下了种,地才有了希望,有了灵魂,才会安心。点水,摁下土豆种子,她的指尖感受到了黑土的欢悦,她听到了土豆种在笑。直到种完,她才会直起身,捶捶酸困的腰,从脚下望出去,黑红的是土,远处青绿的是麦苗,麦田的尽头是青黑的万安山,山头挂着几朵白云。
中原的春天短,还没有感受百花的烂漫,悄然间已是春意阑珊。菜地里更是繁忙起来。一些老去的菜被拨去,种上豆角、黄瓜、西红柿、辣椒。
等田里的麦子抽齐了穗,大豆已有半人高了。周末回家,便有香嫩的大豆在桌上,院子角落里会有一捆母亲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做豆角架的树枝。有一天,母亲说:“土豆出了,今年的土豆很好,出了两编织袋。”我说:“真是不少,今年的土豆可贵了,两元钱一斤呢。”母亲便有些得意,我们也怂恿了母亲的得意,母亲去菜地更勤了。
夏天的菜地最是繁华,它强壮了,由平面的图画变得立体。北头是一片没了大腿的黄豆,中间一段是腰间挂了穗的早玉米,南端是稠密的豆角架,还有红红绿绿的黄瓜,辣椒。穿过铺地的黄豆丛,掰几穗玉米,在藤蔓缠绕的豆角架下盘桓,手起手落,俯仰间,已是大把温润如玉的豆角在手。架上的豆角还四处悬挂,就又有一层紫花散落绿叶间。那豆角仿佛有着不竭的生命力呢。空着篮子进地,出来时,已是沉实的一筐子菜疏了。
有时候,母亲会让父亲去割肉,她则去菜地铲韭菜。她说久了孙子会嘴馋,她得给孙子包饺子。
夏日的奢华在一点点褪去,秋天在一天天逼近。割了黄豆,收了玉米,拨了豆角,立秋过后,菜地就只能种萝卜白菜和为来年准备的大豆和大蒜了。菜地和大地一起开阔起来,寂寞起来。母亲也闲了,闲得无所适从,于是,只有无奈地等待,等待窖了经霜的白菜萝卜。
冬天终于来了,母亲很落寞,早晨也不很早就起来了,去菜地也不勤了。下午也要睡上一会。她说:“不去菜地,真的没事干了。”我让她去玩牌,她说玩牌伤身体。那一刻,母亲显得苍老。我心里忽然会有些许的苍凉,母亲导演的电影谢幕了,谢幕于萧条之中。
不过,明年的春天,母亲还是会导演繁华的,虽然是不变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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