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这头,坐着的是我。房门那头,站着正在敲门的你。
你总不厌其烦地敲门提醒我:该休息了;该吃饭了;该睡觉了;该起床了……每当我心情不好或是被某道数学题目难住时,你敲房门的声音在天花板上方回绕,并瞬间放大好几倍,成了难以忍受的噪音。这时的我,总会朝你大吼一声:“今天作业很多,别烦我!”于是,你也不再说些什么。格外清晰地听着你远去的脚步声。
直到昨天晚上,我开着门写题目,你走了进来。我正被一道很简单的数学题难住了。在你的提示下,我做出了这道题目。你说:“你是忘记以前学过的知识点。”我没有答话。
只觉得上初三了,随着课业的难度上升,我的数学成绩在不断下滑。分数愈下滑,自己就愈缺乏自信;愈缺乏自信,就愈有了放弃进步的念头。
等你走出我的房间,我“砰”的一声将玻璃门重重地关上并带上锁,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泣。你敲我的房门,让我开门,说:“琪琪,只要多做题目,融会贯通就会进步的。”你在门外,边敲门边哄我,说所有的困难都会过去。见我没动静,你还一个劲儿地敲门,不停地安慰我。我没有应你。躲在被窝里,听着你的话,眼泪肆意地滑过脸颊落在床单上。
你和我中间隔着这扇不透明的玻璃门。我在这头,你在那头。你在这扇门前来来回回敲了三回门,每次敲门的时间都长达三分钟。你说,咬咬牙,不要害怕困难,要勇敢地面对,不可退缩。你说,琪琪开开门!不要一个人闷闷不乐,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话说出来!
我终于忍不住了,打开了那扇门,抱着站在门外的你嚎啕大哭,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不安都发泄出来。而泪水如一朵透明的莲花,绽放在你肩头衣服上……
这扇房门打开了,随之,心门也敞开了。我把以前不敢说的话,所有的不开心与困惑都向你倾诉。你告诉我梭罗在《瓦尔登湖》中的一段话:一个人若能自信地向他梦想的方向行进,努力经营他所向往的生活。他是可以获得通常意想不到的成功的。
我的心中忽然亮起一盏明灯。
爸,你指引我走出了迷茫的道路,让心伸向了远方……
世界上有无数关闭着的门。每一扇门里,都有一个我们不了解的世界,求知的过程,就是打开这扇门的过程。打开这扇门,走出去,浏览新鲜的事物,探求未知的天地,就是一件很激动人心的事。
因为父亲爱摄影,总喜欢背着单反到处拍,家里有着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镜头,在我小时候,他就为我打开了摄影的门。初时踏上摄影之路时,我以为摄影极其简单——只要调到自动模式,快门咔嚓一下就大功告成了。父亲见了我的照片却嗤之以鼻:“你不懂摄影。”
于是,父亲开始教我,在他的指导下我终于明白什么是光圈、白平衡、感光度,也明白摄影不只是自动那么简单。在日复一日的不断练习中,我的拍摄技巧也越来越纯熟。可父亲看了我照片却总说我少了些什么。
一天,父亲给我看了一组照片,是他在出差的时候拍的:一个小女孩和一条大狗狗,时而在田野上奔跑追逐,时而小女孩轻抚/着大狗的头,还有一张女孩躺在大狗的身上,小女孩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大狗的眼中也没有丝豪凶意,我从这一组照片中读出了她们的友情,也仿佛看到了她们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我明白了,给照片赋予灵魂和力量,这才是摄影的意义。
我打开了摄影路上的一扇全新的门,我开始重新思考重新审视摄影,我拍下身边同伴的笑颜,我相信若干年后,打开相簿,也一定能再次开启曾经的美好青春回忆。我拍下了小区里路边的花花草草,哪怕只是无名小花,也能感受到它的美丽和春天里的欣欣向荣。我拍下了森林中的参天大树,那些千年不倒的执着和将枝丫拼命的伸向天空,我感觉到了它的不屈。我用相机记录下了它的顽强精神和对生命的访问。
世界上没有打不开的门,只要你愿意花时间,花心思,只要你对门里的'世界有探索和了解的愿望,这些门一定会在你面前打开,为你展开新奇美妙的风景。
也许是上帝的安排吧!打开那扇门,我的心灵之门,也随之打开了。
进入青春期的我一改儿时的顺从规矩,母亲没完没了的唠叨,父亲毫无预见的训斥,逐渐让我对他们产生厌恶甚至憎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和他们的心灵间,仿佛多了一扇不可穿越的门。它紧闭着,我也没想过打开它。
昨天清晨,燥热的我肆意踢开被子,仍由整个宿舍乱成一团,却无一丝清凉之意。树叶一动不动,云层压得很低。想起明天的考试,心中的烦闷便又多了一分,似乎今天仍是平淡无奇的一天。
中午,我顶着太阳回到宿舍,却有一位大叔站在门口,他的眼睛深若潭水,只望着走廊尽头,期待着孩子熟悉的身影出现。我打量着他,一身玄色的粗布衣,蓬乱的头发,佝偻的腰背,高耸的颧骨。我不禁皱了皱眉,“叔叔你找谁?”我冷漠地问道。“娃儿,你是他的舍友吧?见大伟了吗?”他操着浓重的乡音说。“是,他去吃饭了,要不您先等会儿?”我走进宿舍,一阵微风拂来,让我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汗臭味,便不禁又皱了皱眉,低着嘟哝着。
晚上,我上完自习,走到宿舍门口时听到了大大伟和他父亲在宿舍里愉悦地攀谈着,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于是,我轻轻打开那扇门,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扫视着宿舍,我惊奇地发现我的被褥是那样整齐,乱扔在地上的衣服也被叔叔洗好,晾了起来。更令我感动的是,这位伟大的父亲,正在躬着腰,买力地拖着地!
“叔叔……你怎么……太谢谢您了!”我竟一时语塞,好像被飞来巨石撞击了心灵,看着大伟父子和睦的样子,再想想自己的爸艰,心中又一阵绞痛,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都是孩子,需要照顾。”叔叔憨厚地说。
我瞬间无比自责。想起刚才自己的冷淡、势利,我真的无地自容。鲁迅说过:“生存不是苟活,温饱不是奢侈。”可我们父母不都是一样,在社会底层苟活着,享受着“奢侈”吗?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尊重他们,扔给他们白眼,扔给他们冷嘲热讽呢?我真是太过分了!
送走大伟的父亲,我躺在床上冥想。忽地,我感慨万千:谢谢你们,大伟父子!打开那扇门,我的心灵之门,也随之打开了。
周末,清晨的阳光温柔地亲吻着大地,午夜凝结的露珠还在熠熠闪光,我迎着湿润的风,踏着破晓的朝阳,向盲人图书馆出发。
还未进门,我就被一位老伯伯朗朗的笑声所吸引。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正坐在电脑前,一脸阳光。我向老人走去,他也好像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微笑着转过头来。看着他的脸,我的心头一紧——老人是个盲人!可他却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我的惊讶,仍是一脸明媚地说:“今天我想听几首歌,就拜托你啦,小志愿者。”说着,还俏皮地咧了咧嘴,连我都有些忍俊不禁。
帮老人找好了碟片,便开始听起了歌,令人惊讶的是,老人最珍爱的歌手居然是廖昌永!我不禁问起了老人:“这歌您听得懂么?”老人微微一笑:“当然,音乐是不分国界的。”“廖昌永是谁呢?”“他呀,可是我们那会儿红极一时的歌手呢!……”老人的话匣子一下子被打开了,就像一个单纯地痴迷于某个明星的孩子。
晨光淡淡地笼在老人的脸上,像是一层羽毛般轻柔的薄纱,将他层层密密地包裹了起来。阳光像液体似的大片大片倾泻在老人身上,连他的皮肤上也沁上了满满的光芒,散发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光辉。
蓦然,老人像突然回过神来,抱歉地向我笑笑:“说了这么多,你一定也厌烦了吧。”
“不不”我正听得入迷,又怎么会厌烦呢?
看着老人温暖的笑容,我忍不住问出了埋藏心底很久的问题:“您难道就不为看不到而悲伤么?”
老人微微一愣,摇了摇头,缓缓地说:“上帝夺走了我的视力,但他给了我更灵敏的听觉,我能在自己的`世界中静静享受音乐的美好,这不也是种幸运吗?”
老人的话让我若有所悟,是啊,上帝在为你关闭一扇门的时候也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只要你敢于打开这扇窗,一切都会豁然开朗。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扇紧闭着的窗,打开它,明媚而温暖的阳光便会照进你的心田,若打不开或不愿意去开,那么,你只能伴着无尽的黑暗永远被囚禁。可,那扇窗又怎是轻易一推便推得了的?
那天考试中,同学们都安静地等待着发卷。突然,门开了。同学们定睛一看,看到那来人是谁,安静的考场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同学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推开门的人不正是已经休假好几周的李芳吗?李芳背着书包,一脸笑容地望着大家。李芳不理会同学们惊讶的眼神,直径走进了教室向老师问了声好后笑着对大家说:“几天不见,你们想我了吗?”同学们听后更是惊讶了,许多同学们都在心中疑惑不已:“李芳几周前虽说不是以泪洗面,但眼眶都是又红又肿的,如今一瞧,除了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都好似恢复到了从前。”老师见到整个人都变得开朗起来的李芳后,欣慰地笑着拍拍李芳的肩膀,和蔼地对李芳说:“你能想开点便好,好好考试吧!”
同学们望着李芳自信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聪明活泼自信的女孩子。是的,从前的李芳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女学霸,家长眼中的好孩子。然而,这一切一切都在一个噩梦的来被打破了。
李芳扫了同学们一周后,思绪渐渐回到了那个午后。下午放学,李芳的爷爷骑着单车来接她回家。那本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李芳哼着小曲扶着爷爷,突然,“嘭”的一声,一根巨大的钢筋从他们头上的空中砸下,而李芳和爷爷都来不及闪躲,那根钢筋便硬生生给砸了下来,李芳听见爷爷的最后一句话是:“芳芳,小心!”李芳只能眼睁睁地看出爷爷护住,将命丢于此地。
参加完爷爷时葬礼上,李芳一直萎靡不振。在学校时的眼刚刚今天是红通通的。
在家休整了一段时间,妈妈突然对李芳说了一句话:“爷爷不会希望你把自己关在那间没有阳光的房子里。”李芳听完,为之一振,心中明悟。从前的李芳回来了,我一定不会让爷爷失望的!
即使你心中的那扇窗关得再紧,只要使劲,终究会开的。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